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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然之色

殘月照亮前行之路,冷冽寒風吹落四周樹葉……

孽佛折扇挽動,面色淡然,行走在荒林之中,身後絕情書亦一直在緊緊跟隨其身形……

「如何……為何要一直跟隨我至此……」

孽佛心中了然,對這一家三口所謂的悲劇天倫,亦是好奇萬分,不由明知故問一語

停駐下的身影,陷入絕情書的眼簾,尋尋覓覓,苦苦追尋,欲揭開命運的禮物……

緩緩踱步向前,心中萬般情緒起伏,眼中所見,是于曾經的愛人相似的身姿與一張蓋住面容的面具,期望……哀傷……

「你……是誰………」

絕情書看著眼前背對自己,搖扇欣賞月下風光的身影,俊秀的臉龐不由猶豫萬分,對著眼前之人期待一語……

「對于這個人間來說,你我皆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罷了……」

孽佛轉過身,坐在山石之上,斜靠其上,折扇一開,清風徐徐,看著身前面色猶豫的絕情書,淡然一語

「頭戴面具,你究竟是在掩飾什麼…」

絕情書听聞眼前孽佛回答一語,不曾任何正面回應,面色一沉,質問一語,為見其真實面容,袖下長刃緩緩出鞘……

而就在這時,長刃戛然而止,一首熟悉的旋律襲來,就見孽佛嘴里正在緩緩哼起一首莫名的曲子……

「你……你怎麼會懂這首曲子…」

絕情書看著眼前遮掩面容的孽佛,隱隱約約,曾經的梅飲雪就仿佛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不由更加期待了,氣勢稍緩,柔聲詢問一語……

「我好奇為何你要如此關注此首曲子呢……傳聞中的血榜殺手,人生如寄絕情書……」

孽佛帶著面具,看著眼前絕情書,語氣听不出一絲情感,好像在交談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嗯……你知道血榜……並且知道我,你究竟是誰,摘下你的面具……哈」

絕情書看著眼前仿佛很熟悉自己的身影,心中愈發要窺見其面容,沉喝一語,秀刃隨即緩緩出鞘了,握在手,面色凝重,看著眼前之人……

「眼中所見便是真實麼,听聞就是真實麼,眼楮會欺騙你……感官也會欺騙你,多重欺騙之下,心又待如何……呢…」

孽佛眼中波瀾未驚,緩緩一語,折扇挽動,好似謙謙君子,又好似佛門聖僧,句句在于點悟眼前之人……

「哈……摘下面具……」

絕情書心中完全听不進眼前之人所言為何,秀刃翻騰,沉喝一聲,刺向眼前之人的面具……

「唉……可悲可嘆………無奈啊」

看著斃命而來的長刃,雖稱無奈,但孽佛面具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只因為蘇醒過來的俠腸無醫就在一側,臉色陰沉的窺視其間戰場……

手中長扇如刀如劍,凌冽寒光直攻秀刃,扇刀交接,鏗鏘作響,破風一刀,刀氣直摧四周荒林……

「你究竟是誰,竟與我一樣的面貌,可恨啊……」

俠腸無醫顧不得療傷,蘇醒過後,連忙追尋二人軌跡而去,待來至此地,

便見眼前之人,竟對自己與絕情書萬般熟悉,千恨化一語,語落,不由覺得頭頂有一絲沉重………

「如此深厚的根基,究竟會是你麼,飲雪……」

絕情書握刀,旋身一退,看著眼前之人,心中萬般雜緒,期待,哀傷,不想如何,只想知道眼前之人面具下真實的面容………

「何必呢……紅塵之中,太過于執著,緣亦會消散一空…哈」

孽佛看著眼前油鹽不進的絕情書,面色淡然,笑言一語,長發飛舞,手中長扇一展,拂揚柳,散落葉……

渾渾刀意,震懾驚雷,氣走八荒,刀上極境,現臨塵寰,一刀劃落,天地清明………

「嗯…………我一定要得到答案……誰也不能阻擋我……」

絕情書沉喝一語,元功摧動,手握秀刃,猛踏一步,悲憤的一刀,猶如愛不得,逆風拂面,直沖眼前之人而去……

只聞鏗鏘一聲,耀眼白光過後,孽佛面色淡然,寸步未動,雙指夾住秀刃,另手長扇卻破損嚴重……

絕情書看著眼前空門大開的孽佛,眼中神光一閃,心中一橫,舍去手中之刀,強摘眼前之人的面具………

「有意思………極端的情緒力量,讓你突破極限了麼……」

孽佛看著眼前舍刀霍命,只為摘取面具的絕情書,眼中略微贊賞,稱贊一語,心中卻也愈加不明白梅飲雪,當年究竟是何等的小肚雞腸……

「……真的是你麼………,飲雪……這些年你去了那里?…為什麼…」

絕情書看著摘下面具的孽佛,印入眼簾的正是那道聲聲念念的面容,不由驚慌失措,陷入恍惚一語………

「我不是橫刀名斬梅飲雪,我只是行走江湖的一個過客………」

孽佛從未與一名女子貼的如此之近,不禁有一絲別扭,身形瞬退至不遠處,看著眼前眼中含淚的絕情書,淡然一語

「你………為什麼……你明明就是飲雪……」

絕情書看著眼前之人,愛憐一語,心中不解,明明對自己萬般熟悉,亦是梅飲雪的面容,為何就是不承認………

「哈……世間相似面貌的人多了去,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俠客罷了………」

孽佛看著眼前絕情書,淡然一語,分神觀察另一側快要把樹干抓碎的俠腸無醫,不由計上心來……

「你為什麼不……承認……既然你說你是相似的面容,那飲雪身上,必然有………」

絕情書一步一步走向眼前孽佛之所在,看著眼前梅飲雪的面容,心中仿佛什麼也不在乎,柔聲一語

「嗯………武林之中,雖都為江湖兒女,但男女仍是授受不親…,此事不妥……所以我拒絕……」

孽佛折扇展開,雖已破損,但仍可以勉強扇風,對著眼前之人的提議,拒絕一語

「你,飲雪………這可由不得你……哈」

絕情書沉喝一聲,為尋最後的驗證,身形一動,提掌攻向孽佛……

「該死…………盜用我的面容,你……必須死………我要動用血榜……」

俠腸無醫看著眼前絕情書眼中的期望與愛意,心中一怒,雖然過了這麼久,但仍仿佛回到了,當初那段自認為被綠的時日………

「…因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罷了……」

孽佛淡然一語,看著眼前痴迷無法點醒的絕情書,就好像對牛彈琴一般,

無奈只能身法一展,出現其身後,一掌印落,剛要將其擊昏………

「飲雪………「

絕情書柔聲一語,猛然轉身,抓住孽佛衣裳,拉扯出一絲縫隙,待窺見梅飲雪的胎記,眼中灑淚,抱住孽佛………

「……我真不是梅飲雪,無奈啊………」

孽佛頭疼一語,看著抱住自己的絕情書,元功一震,將其震暈過去,扶著她緩緩放在大地之上……

「演戲真累…看來吾之演技還算可以……哈哈哈哈…「

孽佛將絕情書播放在地上,感慨一語,眼楮余光看著已經把樹捏碎的俠腸無醫,面色不由開始愉悅了………

「好一對痴情女,叛心男,妾身看你玩的很是投入……完美的苦情劇呢…呵呵…」

邪神看著眼前演繹的劇情,略微感到趣味,對孽佛的惡趣味更上升了一層理解,隨即媚笑一語

「哈…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世人痴妄,始終不懂,這些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罷了。」

孽佛模著梅飲雪的面容,負手在背,長笑一語,隨即看著不遠處已經開始隱隱吐血的俠腸無醫,趣味更加……

「你………咳咳…………」

俠腸無醫看著眼前如自己曾經的面容一般,連胎記都有,準備的萬分齊全,不由怒目相視一語………

「哈,俠腸無醫……嗯,或者說曾經的梅飲雪,怎麼心中開始有一絲恥辱了麼……」

孽佛頂著梅飲雪的面容,看著眼前俠腸無醫,眼中波瀾未驚,心中愉悅,對其嗤笑一語

「咳咳……你究竟是誰………為什麼…」

俠腸無醫看著眼前不知何人的存在,強撐著傷體,冷冷質問一語

「哈,吾戴面具不以真目,但對比你,從上到下皆是虛假…仍是差了…可笑,怎麼想起來當初的屈辱了麼……」

孽佛一手負在背,一手握著面具,看著眼前俠腸無醫,踱步向前,面對面,嗤笑一語

「你…………我不會放過你……」

俠腸無醫看著眼前孽佛,內心殺意翻滾,冷然一語

「那可真是讓吾期待了,對了,少年人,相見有緣,此物忘記給你了………」

孽佛看著眼前的狹腸無醫,突然回想起更有意思的事,隨即身形一動,劍指點動,制住其周遭穴位………

自手中浮現了一個綠色的帽子,給其安安穩穩的戴在頭頂……

看著眼前眼中都是殺人意的狹腸無醫,孽佛看著這頂帽子與俠腸無醫,真是萬般契合………不由笑言一語

「真的很適合……少年人,哈哈哈哈……」

將帽子的紐扣扣起來,讓其穩穩的,隨即一掌擊飛狹腸無醫,讓其看不見蹤影………

而後梅飲雪面容消散一空,一陣白煙過後,化為孽佛模樣,看著眼前熟睡好似夢見了美夢一般的絕情書,長發灑落,殊華普照,垂勘世,手持佛珠豎起,淡然一語

「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淨土。」

語落,迎著月光,孽佛雙手緩緩合十,化為漫天星光,不見蹤跡,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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