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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老八分管了內務府之後,玉柱已經很久沒去過內務府了。

只是,康熙又惦記著修園子了。玉柱只得領了命,回京城,去找「燙樣雷」。

雷金玉不是老八,玉柱派人來吩咐他等著,他就得乖乖的等著。

等玉柱和雷金玉商議完畢,離開內務府的路上,卻見幾名侍衛,正押著一個人,急吼吼的往外走。

玉柱在宮里的原則,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玉柱往那里一站,侍衛們誰敢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二等侍衛,卑職佔哈,請玉爵部大安。」

如今的玉柱,身上的兼職頗多。不過,最高的是二等勇毅侯,和戶部左侍郎。

九門提督,也是二品,卻是武職,遠不如文職的二品侍郎,那麼的金貴。

所以,官爵比較低的人,也就順勢稱呼玉柱為玉爵部,或是干脆省了玉字,就叫爵部。

「罷了,勿須如此多禮。」玉柱點點頭,也就敷衍了過去。

只是,佔哈卻想拍玉柱的馬屁,主動小聲說︰「不瞞玉爵部您說,章佳•碩色的幼子德達哈,偷入內務府,被十爺發現了,命卑職們抽五十鞭子,趕出去。」

這話說的比較繞,玉柱仔細的一琢磨,才意識到,章佳•碩色其實是老十三的嫡親外祖父。

那麼,碩色的幼子德達哈,也就是老十三的親舅父了。

老十三的生母,庶妃章佳氏的進宮,其實頗具有傳奇色彩。

庶妃章佳氏的生父,其實是章佳•碩色。

只是,碩色是披甲人出身,雖然被提拔為驍騎校,身份依舊過低。

所以,庶妃章佳氏,是以伯父海寬之女的身份,入的宮。

正因為,關系比較復雜,玉柱也是琢磨了一圈,這才意識到,老十這是想尋釁報復老十三。

「德達哈現任何職?」

這是在宮里,玉柱不是莽漢,肯定要先問清楚德達哈的官職。

「回爵部,德達哈,現為內廷灑掃處的拜唐阿。」佔哈故意擠了擠眼。

玉柱瞬間明白了,佔哈顯然是故意的。

眾所周知,老十三雖然被圈禁了。但是,他的鐵桿哥哥老四,卻依舊掌握著戶部的大權吶。

從來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不管是誰,挨五十鞭子的狠抽,即使僥幸不死,肉也爛光了。

如果是旁人,玉柱也懶得多管閑事了。

反正,老十又犯了渾,自有康熙去收拾他。

但是,既然是老十三的親舅舅,被玉柱踫上了,那個性質就迥然不同了。

交好老十三,是玉柱的既定策略。

時機正好合適,玉柱肯定是要出手的。

玉柱身為內務府總管,內廷灑掃處,也是他的屬下。

「既然是灑掃處的官員犯了事,就交給我吧。」玉柱早就得罪死了老八,也不在乎多添一樁新仇了。

「。」佔哈長松了口氣,趕緊把德達哈交給了玉柱。

尼瑪,若是打死或是打爛了老十三的親舅舅,不須多想,老四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剝了佔哈的皮。

玉柱絲毫也不敢耽擱,命人給德達哈松了綁後,就領著他出宮,乘車去了戶部。

老十若是成心想算計德達哈,德達哈恐怕難逃一劫。

玉柱若是和老十硬頂著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沒那個必要罷了。

進了戶部,玉柱把德達哈領到了老四的跟前,把詳情這麼一說。

老四立即火冒三丈,當即吩咐蘇培盛︰「你去告訴老十府上的太監總管,若敢繼續胡來,當心他們的狗命。」

玉柱一听這話,自然很滿意。

老四和老十彼此狠掐的話,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都是皇帝的親兒子,親王和郡王,誰怕誰呀?

等蘇陪盛走後,老四緊緊的拉住玉柱的手,異常感激的說︰「表弟,我就不和你說謝了,全記在這里頭了。」抬手捶了捶胸口。

老四 灌的迷魂湯,玉柱肯定不會當真。

客套了一番之後,玉柱告辭離開了戶部,第一時間就趕回了暢春園。

康熙听了玉柱的稟報之後,臉色陰沉的說︰「要不,也讓老十去修朕的萬年吉壤?」

玉柱哪敢接著話呀?

見玉柱悶頭不吱聲,康熙不禁笑了,說︰「你就不怕朕疑心你私下里交好老四?」

玉柱等就是這一問,他鎮定自若的說︰「奴才心里又沒鬼,何所懼哉?」

康熙點點頭,據他所知的可靠消息,玉柱和老四走得並不近。

玉柱的這種處理方法和手段,歸根到底,還是為了皇家的顏面,也就是維護老皇帝的面子。

疑或不疑,其實是相對的過程。

玉柱越是遮遮掩掩,康熙越會疑心。

相反,玉柱向來都是以誠事君。他也不怕康熙生氣,不管多難听的話,都敢在私下里直說。

這人吶,都有思維的慣性。

固有的好印象一旦形成之後,沒有可靠的鐵證,極難推翻。

客觀的說,不結黨,不貪權,會撈錢,色膽包天的玉柱,越來越被康熙所信任。

玉柱自己,也早就下定了決心,努力扮演好,康熙身邊的福康安+和紳的角色。

福康安會打仗,和紳會賺錢,二者合一,絕配也!

黃昏時分,玉柱從暢春園回到了慶府。

康熙暗示過他,慶泰即將從兩廣總督任上,調回京城。

雖然,康熙沒有明說慶泰即將出任何等官職。不過,據玉柱的猜測,只怕是要接任某部尚書了。

慶泰,擔任過二等侍衛、副都統、署理江寧將軍、吏部左侍郎,以及兩廣總督。

客觀的說,慶泰的官場資歷,已經相當完備。至少,不比隆科多,差多少了。

按照慣例,外任的總督調回京城,應升為工部尚書。

畢竟,六部尚書表面上的地位,一直是按照吏戶禮兵刑工,進行排序的。

只是,現任工部尚書,卻是玉柱的老熟人,前內務府總管赫奕。

排除了工部之後,玉柱又排除了禮部。

朝廷的六部之中,除了禮部滿尚書之外,其余五部的旗人尚書,皆握有實權。

唯獨,禮部的滿尚書,實權遠不如漢尚書。

根子還是,禮部管著教育和科舉,有文化的漢臣,比沒文化的滿臣,佔優勢得多。

以慶泰的地位,若是出任了禮部尚書,反而算是一種冷落了。

回府之後,卻听說,曹春正在接見,曹家二女乃女乃身邊,來旺家的。

玉柱自是不方便去見來旺家的,他便轉道,去了內書房。

等來旺家的走了之後,曹春主動過來找玉柱。

玉柱端起茶盞,坐到藤椅上,听曹春拉家常話。

「爺,照道理說,老太太剛剛歿了不久,即使是來旺家的,也不應登咱們的門。只不過,她的主子,二女乃女乃確實是遇到了難事兒。」曹春就把難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玉柱一听,馬上氣笑了。

好家伙,王熙鳳放印子錢,差點逼死人的事兒,居然再次上演了。

王熙鳳拿著榮國府內眾人的月例銀子放「利錢」,在第三回她一出場就有伏筆。當時王夫人問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月錢放過了不曾?」

俗話說「若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王熙鳳此舉就有瘋狂之跡。當她陷入瘋狂斂財,利滾利的誘惑之時,就會變得無比的貪婪。

這一次,來旺家的,是來找曹春借錢的。

因為,二女乃女乃放出去的利錢,並未按時收回。

可是,曹家的主子和奴僕們的月錢,總不能一直拖著不發吧?

孫老太君過世的時候,曹家人為了顯示純孝,做給康熙看,花錢如流水,窟窿越鬧越大。

再加上,康熙許了曹寅丁憂在家守制,曹家立時就失了固定的財源。

偏偏,曹家人,以曹荃為首,全都大手大腳慣了,絲毫不知道節約為何物。

典型的坐吃山空!

玉柱哪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管後宅之事?

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固定于每月的八日,拿銀子回來,分別交給曹春和秀雲。

不管是隆府,還是慶府這邊的家務事,玉柱一律懶得插手去管,由著曹春和秀雲去做主。

這就屬于是典型的封建社會的家庭形態了,男主外,女主內。

玉柱拿銀子回來養家,兩個正妻花他的錢,打點各種家務事。

因玉柱不愛听瑣碎的家務事,一般情況下,曹春也不在他的跟前嗦什麼。

只是,這一次,二女乃女乃借的錢太多了點,足有兩千多兩銀子,這就需要告訴玉柱了。

出乎曹春的意料之外,玉柱听了之後,並無任何特殊的反應,僅僅是澹澹的說︰「這些小事兒,你做主便是了,沒必要問我。」

兩千兩銀子,對于玉柱而言,也就是個小目標而已,不值得一提。

老十八在大沽口督造的大海船,只要建成了,順利的展開壟斷整個北方的海外貿易。

一年幾百萬兩銀子的純利潤,絕對是少不了的。

遠的且不說了,天津開埠對洋人通商之後,那個繁華的程度,足以養活整支淮軍。

在玉柱這里,二女乃女乃借錢的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小事兒,一樁嘛!

只是,玉柱萬萬沒有料到,此事後來出現了驚人的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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