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從定國侯這兩位大老的口中,的確是了解到了,許多人都無法了解到的關于妖魔的真相。
比如說關于妖魔起源。
根據定國侯的說法,妖魔是在儒聖消失之後,才大量的出現的。
所以妖魔出現的歷史,距離現在也有將近萬年的時間了。
而並不是之前寧辰認為的,區區幾千年的時間而已。
除了在時間上有差距以外,另外一個就是各方,在妖魔這個問題上,所扮演的角色問題。
這個問題寧辰之前听穆蝶提過一嘴。
當時寧辰猜測,所謂不光彩的角色,應該就是儒家這些對妖魔不死特性的一種覬覦。
但是听了定國侯的解釋之後,寧辰發現事實並不是自己推測的那樣。
在妖魔這個問題上,因為大家知道,妖魔的存在,可能跟正氣長城有關。
所以在一開始,就並沒有人族覬覦妖魔的不死身。
恰恰相反,大家當時的想法是想著,打算利用相對弱小的妖魔,來試驗一下魔氣。
然後利用這種反推的方式,來最終解決正氣長城的問題。
最終的結果跟寧辰推測的是一樣的,人族遭到了反噬。
妖魔開始泛濫,同時妖魔之間通過吞噬,變得異常的強大。
最終強大到,大家不得不選擇,將這些強大的妖魔進行封印。
隔絕他們和外界的接觸,利用時間來消磨他身上的魔氣,來一點點地磨死他。
這個才是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寧辰之前猜測的那樣。
除了這個意外,寧辰還得知了,浩然正氣和魔氣相克的關系。
這也是為何老狐狸希望,儒生可以來萬妖國,幫忙甄別妖魔的原因。
只需要一點點儒家浩然正氣,就能甄別出來妖魔的存在。
同時道門的,同樣可以同化魔氣。
另外就是為何不讓灤州的半聖世家來。
這個其實並沒有寧辰想象中的那樣復雜和神秘。
在這個問題上,就真的只是大家的一種默契而已。
因為灤州近千年來,一直都在打擊萬妖國的第一線上。
雙方積累的恩怨,絕對不會因為寧辰解決了萬妖國這個隱患,就這樣的結束了。
雙方之間的關系,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好了。
所以為了避免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到時候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了。
故而定國侯和老狐狸,都沒有將灤州的半聖家族,給算到行列當中去。
這里面的門道,並沒有寧辰想的那樣復雜。
倒是另外一點情況,讓寧辰有些吃驚。
就是關于魔泉的問題。
老狐狸說,封印的地方出現了魔泉。
按照定國侯給寧辰解釋之後,寧辰的理解來看。
魔泉就相當于是一處正氣長城上面的管涌。
這個管涌將這里和正氣長城聯系在了一起。
讓正氣長城里面的魔氣,通過這個管涌,形成了魔泉。
相比于虎王變成妖魔這個問題,魔泉才是真正重要的問題。
按照定國侯給寧辰的解釋。
正氣長城所在的地方,可以說算是一處獨立的空間。
正氣長城就是攔住這個獨立空間,侵蝕現在這片空間的屏障。
現在正氣長城並沒有問題,可是那一處獨立的空間,卻出現了破裂。
這問題可比區區妖魔嚴重多了。
妖魔殺了就是。
但是這世間可是再沒有儒聖了,沒有人能夠再造一座正氣長城了。
所以解決魔泉,才是真正的當務之急。
其他的問題,的確可以往後讓一讓。
「侯爺,正氣長城擋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既然說到了這里,寧辰也想知道一些關于正氣長城的一些問題。
定國侯對于寧辰,倒是沒有再繼續隱瞞。
或者在定國侯看來,此刻的寧辰級別已經足夠知道這些秘密了。
「其實與其說正氣長城是一個巨大屏障,倒不如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封印。」
「是因為正氣長城的存在,那後面的魔氣和魔氣當中,可能依然還活著的神魔,才不能入侵到我們的世界?」 」神魔!?「
這個詞寧辰還真的是第一次接觸。
定國侯點頭說道︰「是的,神魔。你應該知道,關于人族的歷史。
知道三皇五帝,帶領人族逃出了深淵。
開闢出了現在的人間和平世界,打破了人族是食物和祭品的宿命。」
寧辰听了定國侯這麼說,頓時恍然大悟,道︰「所以所謂的神魔,其實就是當初將人族當成奴隸和食物的存在?」
定國侯點點頭說道︰「沒錯。正氣長城後面,封印的就是這些還活著的存在。」
寧辰倒吸了一口冷氣,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順便將這整個歷史給捋順了一番。
「侯爺之前有說過,蠻族信奉神魔。所以蠻族所信奉的神魔,就是正氣長城後面的那些玩意?」寧辰突然想到了一些,關于蠻族的問題。
定國侯點頭說道︰「沒錯。再準確一點說,蠻族應該算是神魔創造出來的東西。
蠻族就是為了解救正氣長城之後的神魔而存在的。
所以相比于萬妖國來說,蠻族和正氣長城才是真正的心月復大患。」
寧辰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這優先級的問題了。
不過寧辰依然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神魔如此的強大。
他們創造出來的滿足,都如此的強大和恐怖。
他們當初又是怎麼被三皇五帝給打敗的,又是怎麼被儒聖給封印起來的呢?
對于寧辰的這個問題,定國侯也沒能準確的給出答桉︰「你說的這個問題,一直到現在也並沒有一個定論。
根據很多記載來看的話,應該是當時神魔內部自己出現了問題。
這才給了人族一個發展的機會。
等這些神魔反應過來的時候,三皇五帝這些人族當中的頂級武者,已經高到了一個可以跟他們抗衡的地步了。
最終神魔被放逐到了另外一片空間。
再後來這片空間出現了破裂,儒聖一筆落下了正氣長城,堵住了缺口。」
定國侯都很難說明白的問題,那看來就是真正的秘密了。
「他可能知道得更多一些,畢竟他們皇室很多典籍,我是沒辦法去看的。」定國侯把球踢向了靖王。
靖王倒是沒把球再踢回去,而是對寧辰說道︰「按照皇室當中的典籍記載,神魔之間的問題,可能跟聖道有關系。至于更具體的就沒有記載了。」
靖王這里也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桉。
不過這個也不意外。
畢竟是一萬多年前的事情了。
能夠記錄並且流傳下來的東西,本來就已經非常少了。
再加上王朝的更迭,遺失的東西可能更多了。
最終能夠保留下來的,可能早就已經千不存一了。
甚至就算是真的能夠完整傳承下來,寧辰覺得也不見得能夠把這個問題說清楚。
如果真的知道了原因的話,寧辰覺得以儒聖和三皇五帝的強大,絕對會選擇直接解決問題。
而不是把問題一直拖延到了現在。
「如果明天那個魔泉真的存在的話,你打算怎麼處理?」回答完了寧辰的問題,定國侯也向靖王詢問了起來。
寧辰也認真地听著,看看這些大老,對于魔泉能有什麼解決的方式。
「你凝聚出來你的法家天地了?」靖王忽然對定國侯問道。
定國侯微微一笑,道︰「勉強模到了一點門道,距離真正凝聚出來,相差得還是有點遠。」
頓了一下,定國侯道︰「你距離一品還有多遠?」
靖王說的就簡單直白多了︰「一步之遙。」
定國侯點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那魔泉的規模不算大的話,以我們兩個聯手,應該是可以解決掉的。「
寧辰等定國侯說完了,這才對定國侯問道︰「侯爺,那魔泉那麼難解決嗎?
還需要達到一品,才可以解決的嗎?」
定國侯對寧辰解釋道︰「就如同我之前跟你說的一樣,魔泉實際上就相當于是那個獨立的空間,在我們這里開啟的一個通道。
想要解決空間上的問題,要麼就是用空間來解決空間。
要麼就是直接一拳打爆了那個空間。」
沒等定國侯說下文,寧辰接茬說道︰「而這兩項能力,都是一品才能擁有的能力。」
定國侯點點頭說道︰「沒錯,這兩項能力,都是一品,才能擁有的能力。」
提到一品的事情,寧辰的思維再次發散了出去。
「侯爺,既然提到這個問題了。我倒是想問一下,咱們武朝這一品高手斷檔的時間,是不是長了一點。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武朝從太祖之後,好像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一品。」
定國侯沒回答寧辰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靖王︰「這是他們皇室的秘辛,讓靖王來回答你正合適不過。」
靖王開口道︰「這個也並不算是什麼秘辛。武朝之所以一品斷檔時間長。
實際上是因為,這世間的一品。
基本上被太祖他們那一代人,給打殺得差不多了。
不僅僅是我人族當中的一品,還有萬妖國、蠻族和西域佛國。
基本上這世間的一品,都被太祖時代給打殺得差不多了。
就算僥幸活下來的,傷勢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
這段歷史,寧辰還真的是第一次听。
按照這個說法來看的話,武朝的開國太祖,就是一個 人啊。
而且還不是一般 的 人。
這樣的事情,一般人都想不到。
「王爺,太祖不會就是單純的想要體驗一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感覺吧?」寧辰試探的對靖王問道。
雖然說一品武夫的腦子,已經非常正常了。
但是畢竟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不正常。
所以如果真的做出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再加上武夫堅信武無第二這樣的說法。
真的去挑戰,想要來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結果話,寧辰也能接受,不過對于武夫的評價,會更低就是了。
好在靖王給出的答桉是否定的。
靖王搖頭說道︰「當初太祖他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則也是在為整個人族的未來考慮。
如果你讀歷史的話,你就會發現。
人族的王朝,一品高手的數量,一朝比一朝少。
到了武朝開國,整個武朝的一品高手,加起來也就只有兩個而已。」
「兩個?這也太少了吧?」這個歷史,寧辰還真的不知道。
但是寧辰卻非常清楚,如果僅僅只是兩個一品高手的話,想要守住人族的江山,那可是太難了。
人族的江山太大了。
兩個一品高手,想要守住,這就是不能完成的任務。
如果是基于這樣一個先決條件,武朝太祖他們,選擇主動出擊。
將敵人提前扼殺的話,那倒是情有可原了。
不過寧辰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靖王接下來所說的話,驗證了寧辰的想法,事情的確沒有寧辰想得那麼簡單。
「你應該听過王不見王,聖不見聖這樣的說法吧?」
寧辰點點頭道︰「我是听過。」
王不見王,聖不見聖。
這個當年孔祭酒特意跟寧辰說過。
為了這個,寧辰還跟孔祭酒發生了一點小爭論。
孔祭酒覺得自己可以在寧辰之前成聖,覺得如果自己成聖的話,就堵死了寧辰的路。
可是寧辰覺得,說不定先成聖的是自己呢。
最終的結果是,當時弱小的寧辰,不得不選擇了屈服。
現在靖王再次提起這個事情來,想必是還有別的說法。
「事實上聖不見聖這個是在三皇五帝和儒聖時期就有的。
但是王不見王卻是在儒聖之後才有的。
所謂的王就是人族的一品。
在三皇五帝時期,人族走同一條聖道的一品,其實是完全可以見面的。
後來儒聖時期結束之後,同一條聖道的一品,就沒有辦法再見面了。
王不見王就是那個時候加上的。
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根據後來的推演來看,王不見王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通往聖道的路就那麼寬。
被一些人給堵上之後,其他人就沒有辦法通過了。」
靖王這麼說的話,寧辰就大概明白靖王的意思了。
簡而言之的來說,武朝的太祖,在當時充當了一個清道夫的工作。
他們要將通往成聖上的道路給清理一下。
比如說萬妖國那邊佔據了一品位置,又不能為人族所用的一品。
比如說西域佛國的那些佛陀。
再比如說蠻族的一品。
雖然說蠻族的一品,應該不會佔據聖道。
但是在他們知道自己必死的情況下,不先解決掉蠻族的一品。
等他們充當完清道夫的角色之後,人族直接被滅掉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晚輩如果沒猜錯的話,當時除了這些一品之外,還有一些人族隱藏起來的老古董一品吧?」寧辰對靖王詢問道。
靖王點點頭說道︰「你猜測得不錯。
當時太祖他們,的確是在人族當中,發現了一些行將就木,只要一動手就會死掉的一品。
這些人族的一品,不管人族遇到怎樣的危機,他們都沒有動手。
只是一門心思地追求聖道。
成聖對于當時的人族來說,是一件非常奢侈又不現實的事情。
所以當時太祖他們就做了一個決定。
將這些佔著位置的人族一品,也全部殺死。
讓空出來的位置,讓人族誕生一些真正年輕,願意為人族而戰的一品。」
「所以在太祖時期,武朝差一點被偷偷放進來的蠻族和萬妖國干掉,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寧辰想到了武朝開朝時候的一些歷史。
靖王再度點頭說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並不奇怪。
我活得好好的,雖然說我都已經老的掉渣了。
雖然說只要我動一動手,我就會直接老死。
但是我還是活著的。
不能因為你們心中所謂的理想,就提前送我上路吧。
你們顧全大局是你們的事情,你們現在要我的命。
不管名義上你們是多麼為了大義,那我也得跟你們玩命。
我也要把你們這個朝代給推翻。
如果說這樣的話,那倒是一切都能捋順了。
對于這件事情,寧辰自己並不想去評判,究竟太祖的做法對錯。
因為這種事情,本來就很難說對錯的。
如果說之後人族真的出現了很多年輕有為,諸如靖王和定國侯一樣的一品,那太祖就是對的。
如果人族的一品徹底斷絕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是錯的。
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還要看定國侯和靖王,還有孔祭酒日後的成就才能決定。
今天晚上了解到的信息,比寧辰之前了解到的所謂的內幕的總和還要大得多。
這就是寧辰自己也成為大老之後的待遇。
大老們,自然就可以知道一些大老們的專屬消息了。
三個人聊著、聊著天也亮了。
老狐狸早早地派人來到了驛站,準備帶著靖王三個去封印之地,看看那一處魔泉。
如果寧辰三個有辦法解決掉這個魔泉的話,那對整個萬妖國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這樣一個魔泉擺在這里的話,老狐狸說實話真的是挺沒有什麼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