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不知不覺,段清淺已經在稻安村生活了一年半,段清淺也已經完全適應這里的生活了。
一大早的,一年輕小伙就到段清淺門口叫喚了。
「淺兒姑娘,你起了嗎?」
小伙知道段清淺肯定起來了,但礙于禮貌,他每次過來都這樣問一句,就像段清淺叫他叫她淺兒或阿淺一樣,他依舊固執的叫著淺兒姑娘。
「起了。」
小伙听到段清淺的回話才走進屋,果不其然段清淺在屋的一旁忙活著,那是段清淺叫人蓋起來的「浴室」,里面有一個大木桶,一旁就是燒水的灶台,這個灶台是專門燒水的。
小伙子石青有些羞,說道。
「淺兒姑娘,以後這些事就讓我來吧,這也是師傅吩咐下來的。」
「沒事,這也是我該做的。一旁溫著茶,你要喝一杯嗎?」
「不了,淺兒姑娘,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喝茶。」
「嗯,你要就自己倒。」
「好,石青不會客氣的。」
石青是舒大夫收的徒弟之一,舒大夫一共收了三個徒弟,安雲墨平時需要用的藥材和藥浴,石青都跟在舒大夫身邊幫忙,除了舒大夫,就屬他對安雲墨的身體最了解了,當然,他還有一點私心,他喜歡段清淺,他想幫她做些什麼。
段清淺在燒著火,安雲墨每天要藥浴兩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都是在這里泡的。
石青在一旁有些尷尬,待水燒開了,立即把桶拿到一旁,拿著水瓢就舀水,低著頭說道。
「淺兒姑娘,這里有我就好,你去照顧安大哥吧。」
段清淺也不推辭,回道。
「好,那麻煩石大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
段清淺知道石青對她的心思,她也跟舒大夫提過,叫他有時間跟石青聊一下,就算安雲墨當真一輩子都如此了,她也會這樣照顧他一輩子的,其他別的想法她都不會有,但石青听了依舊如此,那她也沒辦法了。
除了石青,村里一些好心的大嫂也找她聊過,問她一個女人要照顧安雲墨會不會很辛苦?要不給她找個男人什麼的,他們這里的人都樸實,都不介意她帶著安雲墨,還可以跟她一起照顧安雲墨,在他們看來,安雲墨這輩子或許就醒不過來了,段清淺一個女人熬著太辛苦了。
但段清淺都拒絕了,在他們眼里女人辛苦,需要男人幫襯才好些的活,她一個人都做的很好,例如挑水、打獵、做農活這些,慢慢的也就沒人跟她提過給她找男人的事了,因為她們都相信段清淺說的,她不辛苦。
段清淺來到床邊,安雲墨還在床上躺著,安雲墨雖然不能說話,但身體的一些條件反應她都教他了,安雲墨也省心,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來,雲墨,起床了。」
段清淺說著把安雲墨搖醒了,安雲墨睜開眼躺在床上,段清淺用手扶著他起來,他就會起來,段清淺也不用費什麼力,平時給他穿衣服時,段清淺拍拍他的手,叫他伸手,安雲墨就會伸開,穿褲子時,拍拍他的腳,他也知道要抬腳。
因為安雲墨要泡藥浴,所以段清淺就沒給他穿衣服了,只穿了一條短褲,拉著他的手,往「浴室」走去。
段清淺她到的時候,石青剛把浴桶的水加好,他忙說道。
「淺兒姑娘,你等一會,我馬上就好。」
石青說著按照平時舒大夫放藥的順序一一放進木桶,用手試了試水溫,說道。
「好了。」
安雲墨不會自己進入木桶,平時石青都會幫忙扶著,這次也不例外。
時間慢慢流逝著,石青看著木桶藥效的發揮,查看安雲墨的身體狀況,隨意般問著。
「淺兒姑娘,你這樣整天照顧安大哥,會很辛苦吧?」
「不會。」
段清淺看了看石青說道。
「如果你也像我一樣,找到那個你很喜歡的人,你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石青抬頭看著段清淺,她此時正滿眼愛意看著安雲墨,石青心下明白。
段清淺守護安雲墨,而他則守護她,如此對他來說也夠了。
「淺兒姑娘,泡這個木桶差不多了,我把另一個木桶的藥調好。」
「這不是沒到時間嗎?」
「可以了,安大哥雖然表面上看沒什麼變化,但師傅說他現在吸收快,說不定安大哥很快就會醒了。」
「真的?」
「嗯,我師傅說的總不會錯。」
石青見段清淺高興,他心情也好了些許,把第二個木桶的水溫調好,把藥一一放下。
「可以了。」
說著到前面扶著安雲墨出來,安雲墨泡藥浴段清淺也沒離開,她都在一旁看著,有什麼她能幫的,她也可以照顧一二。
這時舒大夫也過來了。
「師傅。」
「舒大夫。」
舒大夫上前給安雲墨把脈,又看了看他泡過的木桶,說道。
「嗯,身體的確吸收好了些,把他扶進去吧。」
有了舒大夫的吩咐,倆人把安雲墨扶進浴桶。
舒大夫時常過來看安雲墨,段清淺時常在一旁溫著一壺茶,他好喝茶。
段清淺為舒大夫倒了一杯茶,說道。
「舒大夫,喝茶。」
「嗯,老夫每天不喝上一口就心慌。」
「石大哥,來,你要不要嘗一杯?」
石青忙擺手搖頭。
「不了。」
舒大夫可不同意了,說道。
「你這小子,連茶都不會品,還品什麼藥?」
竟然連他最喜歡喝的茶都嫌棄?
「師傅,徒兒情願去品藥。」
舒大夫只是哼唧幾聲,隨後滿心歡喜的品起茶來,心下也舒朗了很多。
舒大夫雖數落石青,但他的三個徒弟石青是最出色的那個,要不然像安雲墨這麼棘手的病癥他也不會放心交給他了。
段清淺關心安雲墨的病情,問道。
「舒大夫,你剛才說雲墨的吸收好了些,這是什麼意思?」
「你看我們是先讓他泡吸收的藥,再泡解毒的藥,吸收好,說明他身體能中和的藥多了,那些不能中和的,我們泡第二個藥桶,趁著藥性活躍,可以把它們排出體外。如此,沒了毒藥麻痹他的神經,他說不定可以過來。不過,這只是老夫的猜測,可說不準啊。」
「有好轉也就有了希望,一直以來勞舒大夫費心了。」
「別說,我還真的想看看安雲墨這人清醒是什麼樣子的,讓你這樣樣樣出色的女子死心塌地跟著他?老夫看你也不像那種傳統的女子,這點老夫還真是想不通?」
舒大夫喝著茶,一臉八卦的樣子,石青雖說在一旁看著安雲墨的情況,但也是拉著耳朵听著。
段清淺笑笑道。
「我哪有那麼厲害,不過也是尋常女子罷了,只是學的東西多了些。」
舒大夫有些不信,說道。
「是嗎?打獵時,射箭設陷阱十有九成;山上懸崖峭壁采不了的藥,那對你來說也不過易事;女兒家的針線刺繡你也是一把好手;連琴棋書畫這些也是樣樣精通;廚藝也是一流的,還泡得一手好茶。你這樣的女子在這村里找不到第二個,連男子也比不了。」
「舒大夫說笑了。」
舒大夫也不是要較真,只是隨口問問,畢竟段清淺是村外的人,跟他們村里人總會有些不一樣的。
「淺兒,阿墨有石青看著就行,有事叫我。我就是為喝這口茶來的,每天不喝上一口,做什麼都沒勁。走啦。」
「舒大夫慢走。」
舒大夫擺擺手走了。
晚上,段清淺和安雲墨躺在一張床上,為了方便照顧安雲墨,段清淺都是跟他一起睡的。
段清淺摟著安雲墨,窗外的月光斜照進來,月色朦朧。
「雲墨,舒大夫說你的身體吸收好了,這樣毒素也能盡快排出,你也應該快醒了吧?」
安雲墨睜眼眼楮看著前方,也不知听沒听到,段清淺把他的臉轉過來,讓他面向她,說道。
「雲墨,我在這里,我還活著,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段清淺說完給他蓋好被子,在安雲墨臉上親了一口說道。
「好了,乖乖睡覺,晚安。」
安雲墨感受到段清淺的親吻,猶如機器接到命令一般,立刻閉上了眼楮,也不知是不是听懂段清淺的話了,反正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段清淺親他一口,他就會閉眼休息,哪一天不親,他還就不休息了。
時間悄然流逝著,安雲墨在吸收好的情況下繼續調理,段清淺也日復一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經營著她與安雲墨的家。
這天,一個少年慌張的往段清淺家跑,段清淺正準備做晚飯呢。
「淺兒姐姐!」
「小承,怎麼啦?」
「不好了,我和小西他們幾個本來想在後山不遠的山打獵試試,畢竟我們也跟我爹他們打過幾次獵,沒想到今天我們竟遇上老虎了,小西他們三個被老虎追趕,跑到神靈山去了。」
「神靈山?」
「嗯,這可是族長和爹娘叮囑千萬不能進的山呀!」
「通知族長了麼?」
「小兆去通知了,小西他們三人被逼進去了。」
段清淺趕緊放下東西,說道。
「我現在跟你去看看。」
「好,麻煩淺兒姐姐了。」
村里的人都覺得段清淺特別,特別是她還能飛崖走壁那種,所以有什麼緊急的事村里的人都有點習慣的往她這里跑,而她雖然成婚了,但看起來年輕,所以村里的小孩都叫她姐姐。
段清淺經過舒大夫家時,跟石青交代了下,叫他照看一下安雲墨就跟著小承往山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