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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喜壽看段清淺似乎有些觸動,說道。

「可是感動了?你願不願意為安雲墨去死?」

段清淺不解的看著嚴喜壽,嚴喜壽解釋道。

「此次我把你抓來,安雲墨一定會對我趕盡殺絕,縱然我有長生不老之身,也無法取得半點成就,那我活著也沒意思,只要你告訴安雲墨你是自願的,讓他不追究我抓你一事,我就可以放過他,你說可好?」

段清淺深知嚴喜壽這人的話不可信,但如果她注定一死,能為安雲墨做些什麼,也算值得吧。

「我可以寫,不過我要你現在立即送給他。」

「不行,只能是你乖乖投爐之後。」

如果是段清淺自願的,說不定藥效更好,安雲墨那邊他依舊不放過,因為他知道安雲墨也不會放過他的,不過利用這欺騙段清淺還是可以的。

嚴喜壽說道。

「段姑娘,可要給安雲墨留幾句話,你的時間快到了。」

既然掙扎沒用,段清淺只能淡然接受。

「拿紙筆給我。」

嚴喜壽揚揚手,下人們立即會意,下去拿紙筆墨給段清淺。

「寫吧。」

段清淺提起筆沾了沾墨水,思量許久才下筆,信上的內容猶如以前他們來信一樣,簡單扼要。

「安雲墨,我段清淺這輩子很高興認識你,我知足了!你好好努力活下去,願你一切隨緣珍重!——清淺絕筆。」

嚴喜壽見段清淺這麼快停筆了,問道。

「這麼快,不多寫幾個字?」

「不必了,望道長幫我給安雲墨。」

「當然,這信我一定幫你送到。」

段清淺寫完信閉上眼緩緩情緒,覺得自己好像輕松了很多,她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當自己陷入險境,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如果連自己都無法逃月兌這個險境,那就只能坦然接受,就算死也不能讓對方看笑話不是,她能平靜對待。

段清淺再次睜開眼,眼里是一片淡然平靜,問道。

「什麼時辰了?」

嚴喜壽再次看段清淺卻覺得她整個人仿佛變了一樣,那一副從容自若的姿態又拒人千里,沒一點煙火氣息,仿佛什麼事都激不起她的興趣。

嚴喜壽有點懷疑剛才叫她寫信是否正確,眼前高姿態的段清淺,他看得都有點心慌,歷來與人有關的藥引子投爐之人都是忠烈之士或是極具時間真善美的人,他們的心堅決而純淨,只有這樣才能把時間獨一無二的藥制出來。

他原本打算讓段清淺抱著一顆為安雲墨舍生取義的心投爐,這樣的烈女子也算得上一個英雄,只是現在她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嚴喜壽問道。

「怎麼?段姑娘等不及了?」

段清淺笑笑道。

「是有點等不及了?」

段清淺看嚴喜壽臉上滿是不解之色,微笑問道。

「怎麼?道長似乎有些膽怯?怕練不成丹藥?」

剛才是嚴喜壽調侃段清淺,現在倒是段清淺調侃嚴喜壽了,段清淺覺得自己還是喜歡這種感覺,什麼都影響不了她,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這種感覺真好,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一死,想想之前自己罵嚴喜壽瘋子,她此時突然覺得當時的自己有點幼稚,面對敵人罵他有什麼用,還不是讓他越興奮。

段清淺也不禁感慨,入世久了也越來越像普通人,容易被七情六欲牽制,逞口舌之快。

嚴喜壽被段清淺這一問,真的問心虛了,越是快到成功的關頭,他越是害怕越是緊張,不過為了不讓段清淺看出來,嚴喜壽說道。

「怎麼會,貧道一定會成功!」

隨著段清淺與嚴喜壽對話,時間也在慢慢流逝,下人們不停的往旁邊添柴加藥。嚴喜壽這時拿出一粒藥丸,說道。

「段姑娘,先把解藥吃了。」

段清淺拿起解藥就吃下去,要是她不吃,嚴喜壽也會塞進她嘴里,那她還不如自己吃。

藥丸才剛下喉嚨,嚴喜壽伸手就在段清淺的身上點了幾下,隨後說道。

「剛才那藥會把你身上的軟骨散解掉,以防你沖開穴道,貧道只好把你周身的穴道點住。」

段清淺一動不動的听著嚴喜壽說話,看著在她眼前來來往往的人,想來時辰也快到了,山洞外面是什麼樣的天,她或許再也看不到了。

小楊一直在一旁監看,下人們把珍貴藥材都下完後,小楊到嚴喜壽身邊稟告。

「師父,該下的藥材都下完了。」

「嗯。」

嚴喜壽走出洞外看了看天象,又掐指推算了幾遍,然後慎重道。

「小楊,擺桌布陣。」

「是,師父。」

剛才段清淺與嚴喜壽喝茶的桌子立即被小楊移到一旁,小楊把上面的東西清空後,立即擺上嚴喜壽需要的道具,隨後把段清淺抬到前面坐下。嚴喜壽在一旁穿上道士袍,念念叨叨一番,圍著段清淺手舞足蹈一番,隨後說道。

「作法已成。投爐!」

「是!」

嚴喜壽作法時小楊他們也換上了道士袍,此時听到嚴喜壽的吩咐,小楊與他的師兄弟們上前抬起段清淺往藥爐去,雖然段清淺依舊是坐著的姿勢,但他們四人兩人扶住腳,兩人抓住手,倒也沒讓段清淺難受。

他們四人扶著梯子慢慢往上爬直至藥爐口,嚴喜壽在後面緩緩跟著。

石頭砌的藥爐上方很大,他們可以在上面站著,到了藥爐口後,嚴喜壽把段清淺下半身的穴道解了,而扶著段清淺的小楊四人就在下面候著了。

段清淺的腳一能活動,段清淺就開始反抗,腳往前就想踢嚴喜壽,但嚴喜壽敢把段清淺的穴道解開,就是有足夠的把握她逃不了,嚴喜壽不但避開段清淺的攻擊,還不知用的什麼功夫竟來到段清淺身後了,嚴喜壽捏住段清淺的肩膀說道,、。

「段姑娘,就算你身上所有的穴道解開了,你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現在只是解了部分。」

藥爐口濃濃的濃煙在鼻尖縈繞,段清淺又一次離死亡這麼近,听到嚴喜壽如此貶低她,雖然知道是氣話,但她還是說了。

「嚴喜壽,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不會成功的!」

「是嗎?段清淺,永別了!」

嚴喜壽說完這話,就把段清淺扔下滾燙的藥爐中,然後對下面候著的小楊他們說道。

「放。」

本來吊在上方的藥爐蓋子就這樣轟然蓋下,彭的一聲響,山洞都輕搖了幾下。

這時遠在樹林中的安雲墨心猛地痛了一下,安雲墨模著自己的心,說道。

「清淺!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

與此同時,遠處的寺廟傳來鐘聲,一聲聲的安雲墨覺得仿佛敲在他的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暗影見安雲墨似乎不舒服,問道。

「王爺?」

此時關啟宏與方少資已經先回去了,暗影直接稱呼安雲墨為王爺。

「叫他們抓緊時間,一定要盡快把王妃找到,她可能出事了。」

「王妃出事了?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暗影听說段清淺可能出事了,他也著急的很,他身為王妃的暗衛卻保護不了她,如果段清淺真的出事了,那他也沒臉活下去了。

這邊依舊有條不紊的查找段清淺的下落,嚴喜壽的山洞里,一切也是井井有序的進行著。

「小楊,趕緊加大柴火,你,在這邊看火,你,在這邊。」

「是。」

嚴喜壽吩咐完也圍著藥爐施法,一次又一次的。

不管世人如何,日出日落永不息,第二天的太陽緩緩升起,一夜就這樣過了。此時的安雲墨有些焦慮了,暗影今早上把吃的東西遞給安雲墨時他已經吃不下了。

安雲墨到處飛上飛下,到處查看,就是找不到嚴喜壽的藏身之處,依著嚴喜壽布置的陣法出口,他應該在這座山才是,可是暗衛們連蛇洞、老鼠洞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嚴喜壽藏身的地方。

時間不等人,太陽也越爬越高了,午時的太陽很猛,照在安雲墨的身上,他臉上的汗水一直流著,但安雲墨顧不得擦。

安雲墨站在最高的山頭上,他腳下就是一座石山,山上有洞的地方暗衛都鑽進去看過了,他在想還有哪里是他沒想到的,安雲墨閉上眼楮回想著還有哪些地方沒找過。

此時一陣午風吹過,安雲墨經常吃藥,對藥很敏感,風似乎帶著些微藥香,安雲墨猛地睜開眼.

「藥?影,叫他們跟上來,這邊。」

暗影一直跟在安雲墨不遠的地方,此時听到安雲墨紛紛,立即吩咐人跟上。安雲墨站在石頭山外面,他們找不到入口進去,但安雲墨很肯定藥味是從里面傳來了.

「就這里,給我搬,不能般的就砸。」

「是,王爺。」

暗衛們立即發揮愚公移山的意志,石頭能般的就般,不能般就砍、推。

守在山洞外的人听到動靜出來看,一看安雲墨的陣勢可不得了,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找到入口了,趕緊回去向嚴喜壽稟告。

「主子,安雲墨的人來了,就在洞口外。」

「這麼快?」

嚴喜壽因為過多作法,此時臉色有些蒼白,要是對上安雲墨他可沒勝算,眼看著就要到正午時分了,只要熬到正午,他就大功告成了。

「你先去外面看著,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入口,讓他們砸石頭先,如果實在頂不住,你用這封信拿捏他,能拿捏住最好,實在不行,你們撐住,無論如何一定要撐到正午。」

「是,主子,屬下定不辱命。」

「我信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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