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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戰神圖錄》傳鷹自用版(求訂閱)

黃州府,重囚鐵牢。

「收押令呢?」一個半尺大小的鐵窗後傳來了一聲粗野的聲音。

一名差役從懷中掏出文書,塞進了鐵窗。

韓柏被差役抓著頭發,頭皮傳來的劇痛幾乎讓他昏厥……

下一刻,轟隆聲中,大鐵門緩緩打開,露出了長長的信道, 撲面而來的正是一股腐臭的氣息。

明明是白天,陽光正好,但韓柏卻忍不住全身冰涼……

短短幾日,已經讓他明白這個世界的鐵則︰只有強權,沒有公理!

三名獄卒走了出來,陰森的看著韓柏。

他背後的差役一腳蹬在韓柏身上,登時讓他撲倒在地面上, 下頜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滿嘴是血。

「就是這小鬼?」獄卒冷笑道。

差役點點頭。

「回去告訴何總捕頭,我們兄弟會好好招呼他的……」

陰惻惻的笑聲中,韓柏剛剛爬起來,背後再度傳來一腳,徑直將他踢進了信道。

背後的大鐵門緩緩關閉,似乎隔絕了世間所有的光明,只留下陰森與黑暗。

兩名獄卒一左一右,將他架至牢中,韓柏昏昏沉沉之間,听到有人暴喝︰「抬起頭來!」

一名獄卒粗暴的抓起他的頭發,令他睜大雙眼向前看去,入目便是一張可怖的臉龐。

「我是這里的大牢頭, 金成起!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死,懂了嗎?」

說著, 金成起抓住韓柏的雙肩,膝蓋猛然撞在他的氣海丹田處。

韓柏慘叫之中,登時軟軟的滑了下去。

等他再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一間牢房中了。

他緩緩睜開雙眼, 回想著自己最近的一系列遭遇,根本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遭受這樣的厄運……

「小子,小子,你醒了?」一縷聲音鑽進了他的耳朵。

韓柏嚇得連忙坐了起來,四下環顧一圈,卻發現囚室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兒。

「別看了,有人來了!」聲音再次傳來。

不等韓柏反應過來,牢門上的小鐵窗打開,一雙眼楮看了進來,「退後!」

韓柏已經被教乖了,連忙退到的最遠的地方。

下面又打開了一個小方格,遞進來一個盤子,豐盛的飯菜,還有茶水。

「便宜你了,不過,也沒幾次了!能多吃點就多吃點吧……」獄卒悶聲道,說罷轉身離去了。

韓柏呆呆的看著,他當然明白獄卒的言下之意,一時間竟呆愣原地。

「小子,快吃!有菜有湯,還不趕緊吃飽肚子!」那道聲音又傳了過來。

「你……你是誰?你到底在哪?」韓柏恐懼道。

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在你隔壁,你看不見我,但我早已去過你那邊,模過你全身每一寸地方,更是治好了你的內傷!否則,你以為你還有力氣跟我說話?」

韓柏一愣,回想了一下,果然自己全身的痛楚比起之前減輕了許多。

「前輩,那……那你為何也會被關在這兒?」韓柏好奇道,如果真是武林高手,應該來去自如吧?

聲音冷哼一聲道︰「赤某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天下之大,何處能關的住某……不過,唉……」

末了,卻又一聲長嘆,听起來總有點……英雄氣短的味道。

這位韓柏的獄友,不用說,諸位看官都猜到了……

正是「盜霸」赤尊信!

三年前強攻怒蛟幫,大戰浪翻雲的那位!

重出江湖的龐斑第一個找的就是老赤,《道心種魔大法》大成之下,打的老赤落荒而逃,不得已……

遂「定居」在這黃州黑牢之中……

龐斑再是廣布耳目,勢力龐大,又如何能想到赤尊信這麼不拘小節呢?

遙想尊信當年,乾羅初敗走,雄姿英發,七大殺神,談笑間上官鷹、凌戰天差一點灰飛煙滅……

嘆現在,只黑牢藏身,英雄氣短,長嗟短嘆……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老龐窮啊!

老赤如今雖然落難,但對于韓柏而言,卻是終于遇到了命定的貴人……

……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長江之畔,龍渡江頭。

一艘大船停在渡頭,整條船黑漆漆的,月色下猶如一只洪荒巨獸一般,只在船頭懸著兩盞燈,一紅一黃,分外醒目。

岸邊密林中,數十條人影分成數隊,悄然向著岸邊而來,遠遠的看著渡頭的雙桅大船。

戚長征看著這艘大船,喜上眉梢道︰「來了!定是凌副座來接應了……」

這段時間,他們面對逍遙門和十惡莊的追殺,東躲西藏,折損了不少人手了……

上官鷹盯著大船,沉聲道︰「切莫大意!這燈號正確,但船並非我幫之船。」

翟雨時道︰「幫主,這才合情理!凌副座智計百出,自然不會駕我幫‘怒蛟’、‘飛蛟’等船招搖過市才對……」

話雖如此說,但他依舊謹慎。

頓了一下,翟雨時又道︰「長征,假如你是凌副座,知曉對手是逍遙門和十惡莊,你會如何做?」

戚長征不假思索道︰「這還不簡單,盡起怒蛟幫精銳,駕著三艘水上蛟龍大船,全力援助!畢竟,逍遙門和十惡莊即便聯手,也沒有在大江上和我們決戰的能力。」

上官鷹豁然省悟,臉色轉白道︰「原來如此!若凌大叔知曉談應手等人身後有龐斑支持,定會如長征所言一般盡起精銳來援!亦或是秘密行動,絕不打草驚蛇……反正,無論何種方法,都不會是眼前這般不倫不類的方式……」

戚長征面色一寒,冷聲道︰「好一個馬峻聲,竟如此無義無恥!」

他雖然不善計謀,但並不蠢!

此前他只見過馬峻聲一面,兩人還有些交情!

三年前,戚長征曾與馬峻聲有過一場切磋,惜敗馬峻聲半招。

這次逃亡路上,他偶遇馬峻聲,方才暴露了行跡……

而緊跟著逍遙門便知曉了他們的逃生路線……

如果,何旗揚在此就會豁然開朗,也會明白馬峻聲為何會從孤竹那老魔頭手中奪回韓柏了……

孤竹正是逍遙門的人!

黃泉路上的馬峻聲……很不安詳!

……

大江下游,一只扁舟悠然的飄蕩著。

舟上,郝健正對月冥思,體悟著《戰神圖錄》。

身邊放著一刀一劍,刀是鷹刀,劍是赤劍。

在他不知疲倦的索取之下,鷹刀內的《戰神圖錄》終于被他全部得手……

不是翻新礦錄,而是傳鷹一手自用版……

額,我在說些什麼?

「天地一太極,人身一太極,太極本為一,因小成大小,因意成內外,若能去此心意,豈有內外之分、你我之別,天地既無盡,人身豈有盡,盡去諸般相。」

這是第三十六幅圖下的文字,而作為傳鷹自用版,還附帶了一些傳鷹的個人批注,「物極必反,道窮則變,余初時一知半解,卻始終難以運用至武道之中。後觀戰神圖錄,方恍然驚覺,當余肉身疲倦之極時,唯以有身變無身。何也?將‘心’這堵定內外之牆取走,令人身太極歸于宇宙天地太極,既無人身,何來困境?是以,須把心拿開,首要守心,守到極致,道窮則變,方能進軍無心之境也……」

「有批注版,雖然更便于理解,但反過來說,也容易使我陷入傳鷹版本的桎楛中……有利有弊吧……」

想到這里,郝健放空精神,拋開全部念頭,令自身的精神與心靈全部灌注于靈台之間,不存一念,不作一想。

漸漸的,周圍的一切逐漸遠去。

郝健仿佛處于天地宇宙之極,混混沌沌,無外無內,無人無我,無空間,無時間。

諸相皆去!

在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下,郝健只感覺自身靈神不斷提升,眾念化一念,一念化無念,漸趨虛虛靈靈,空而不空。

精神無限拔高,倏的一下,仿佛從深沉的大海中霍然躍出。

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仿佛失去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感慨。

郝健的神思之中,他的所有精神仿佛化作無數上升的光點,躍出了精神大海,凝聚于無窮高處,俯視下方,則見金色碎片跳躍閃爍。

他睜開了心靈的慧眼,便看到了奇異而美妙的景象。

就在這空空蕩蕩的識海空間中,心靈大海之中水花四濺,一道身影乘坐魔龍破水而出,手執龍角,躍上心靈深空,猶如《戰神圖錄》中的甲冑神靈一般。

下一瞬,郝健忽有領悟,這道身影便是自己!

剎那間,眾念紛呈,這種玄之又玄的奇異狀態難以維持,無限拔高的視角再度下墜,墜入心靈大海之中,歸于心靈深處。

周圍的景象再度靠近歸來。

天際的明月、周圍的江水、靠在舟中安然入眠的乾虹青……

「舉頭望明月,對影成三人,好詩好詩……當浮一大白!」郝健說著,拿起身邊的酒壺,一飲而盡。

「好酒,只聞酒香,必是落霞山出產千年醉!」一道聲音從岸邊傳來。

剎那間,一人如大鳥一般凌空而來,衣袂飄飛中,其人已然坐于舟中,毫不客氣的拿起另一壺酒,仰頭便灌。

郝健淡淡道︰「不告而取是為賊!」

「賊就賊吧……」來人手一揚,便將空酒壺拋向江中,「人生就如同此壺,身不由己,也不知飄向何方。」

「毒手」乾羅!

「老乾,你這是咋了?一群干女兒都不要你了?」郝健隨口道。

乾羅哈哈大笑,「些許女人又豈能動我心神?老夫只是羨慕小兄弟,泛舟江上,不為江湖名利所累,來去自如罷了……」

三年前,乾羅雄心壯志,野心勃勃,一心要那洞庭,用陰謀陽謀,明說暗奪的模……

可現在,語氣之蕭索,難以言說。

郝健咂了咂嘴,心中一動,張口吟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乾羅順口接道︰「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

還未吟完,忽的狂風卷來,一股大浪撲面而來。

乾羅不防,頓時灌了一大口江水。

「噗……」

乾羅吐掉嘴里的江水,一臉幽怨的看著郝健,「小兄弟,老夫已經落魄至此了,何故還捉弄老夫……」

郝健微微一笑,「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呀老乾!不就是‘魔師’重出江湖嘛,看把你給嚇得……當年黑榜第一的風采哪去了?」

乾羅臉色有些尷尬,嘆息道︰「什麼黑榜第一,不瞞你說,這都是我命人吹出來的!老夫這點本事,也就和赤尊信在伯仲之間,能勝‘十惡莊主’談應手、‘邪靈’厲若海之流,但比起浪翻雲怕是還有所不及……三年前,老夫與小兄弟于怒蛟島交手,敗的心服口服,三年來潛心休養之時,每思及那一戰,大有所悟,可今夜再見小兄弟,老夫卻感覺與你的差距更大了……」

郝健︰「→_→」

自己找人吹捧自己為「黑榜第一」可還行?

「我說老乾啊,你這武功不怎麼樣也就算了,可你這眼光也差勁的很吶!」郝健嗤笑道。

「何出此言?」乾羅疑惑道。

郝健看著幽暗的大江,淡淡道︰「談應手、莫意閑等雖然不值一提,但厲若海……你是真的看走眼了啊……此人素來低調,但其實力全開之下,普天之下能勝過他之人,不超三個!」

「三個?」乾羅心中一動,「龐斑、浪翻雲、你?」

「總算老頭可教也,不是朽木!」郝健淡淡道,「江湖傳聞,龐斑手下黑白二僕追殺風行烈,要不了多久,便會惹出其師厲若海,其是否有我所言的實力,你大可拭目以待。」

「可不是說風行烈早就叛出‘邪異門’了嗎?厲若海會因為一個叛徒與龐斑交手?這不是找死嗎?」乾羅茫然道。

郝健笑了笑,「有時候,有些人總有一些堅持!正所謂,千古艱難,唯一死也!若是風行烈真的背叛了厲若海,以其黑榜高手的實力,會讓風行烈逍遙快活這麼多年?換言之,若沒有我,你會看著乾虹青活到現在?」

乾羅掃了一眼一邊依舊睡著的乾虹青,不禁點了點頭,「老夫明白了!風行烈的背叛,是厲若海安排好的!這個厲若海,果然不簡單,老夫一直以來倒是小瞧他了……」

「老乾,把你的山城之主讓給我吧,你當個副山主,如何?」郝健忽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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