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陸令把監獄里所有的推測、所有的判斷,全部告訴了燕雨。
要是平常,他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現在卻很方便,以後每天晚上都可以!
到了最後,陸令接著用唇語說道︰「需要想辦法打亂38號和25號的計劃,不然我凶多吉少啊。」
說到這,陸令實在是嘴巴難受,用手揉了揉嘴,和燕雨說了晚安,就休息了
燕雨回去休息了幾個小時,就趕著陸令休息之前,又回來了,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只是,她恨得牙癢癢!
死陸令!!
這是把她當同聲傳譯了嗎!她確實是能看懂陸令的一些唇語,但是哪有那麼擅長!這半小時的唇語,她起碼得分析四五個小時才行。
可想而知,陸令肯定是說了大量廢話的!
「要不,燕隊,我進去把他打一頓吧?」彭希齡又湊近了過來,「總之,這確實欺負人了。他不累我看著都累,還有,他晚上是不是吃韭菜了?我怎麼感覺他牙上沾韭菜了?」
「明天給他送情報的時候,告訴他,沒有情報可以閉嘴,要是有,盡量精簡。」燕雨嘆了口氣,「不說了,大家接著各忙各的吧。他在監獄這麼多天,沒有一個人能溝通,也是不容易。」
彭希齡見拱不起火,只能作罷。但他還是有些不服,和燕雨說道︰「是啊,陸隊也是真不容易,這監獄里可真是不舒服,不光是被人欺負,還有一些之徒!」
「畢竟是監獄。」燕雨點了點頭。
「我覺得,燕隊,陸隊出來之後,是不是也該升級當隊長了?」彭希齡探了探燕雨的口風。
「什麼意思?他當我們隊的隊長?行啊,我讓給他。」燕雨倒是不那麼在意。她知道,強迫陸令干,陸令都不一定干。
「不不不,我是說,我覺得他可以來2組當隊長。這樣的話,1組是不是就有空位了,我就可以去」
「」燕雨擺擺手,示意彭希齡還是退下吧。
好累啊
陸令睡得很香,今天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雖然沒有發聲。
他其實是個愛玩的人,來監獄這麼久確實是不爽。都不用說勞動監區,單是隔離和入監隊,加起來都快一個月了。
說完這些,陸令感覺心神安寧了不少。他知道燕雨一定會看懂的。
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
凌晨兩點多。
老岳早就去休息了,監獄的接待室里,還坐著四個人。
燕雨終于整理完了陸令說的所有話,對監獄里的情況有了更深的了解。
確實很復雜啊!
該怎麼幫陸令呢?
「看完了?燕隊?」彭希齡問道。
「又有什麼事」燕雨感覺整個人都無力了。她後悔了,當初找省里要人,應該把彭希齡留在遼省的!
「你過來看看,你看陸隊這是在干嘛?」彭希齡指了指電腦屏幕。
燕雨分析陸令唇語錄像的這期間,實時監控是彭希齡在關注。
此時,陸令應該已經睡著了,但姿勢卻相當怪異。
一般人側躺的姿勢,大家應該都見過,整個人是大概弓著的。但陸令沒有,此時此刻,他雖然側著,但是身體確實筆直的啊不對,應該是有些後仰的姿勢,形成了反向的弓形。
不僅如此,陸令的臉上還有些痛苦。
「燕隊,陸隊這是怎麼了?」彭希齡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男人睡覺,是不是什麼姿勢都有?你看著監獄里,沒幾個人睡姿正常的!」燕雨不想搭理彭希齡。
「額好吧。那您接著忙,忙完早點休息。」彭希齡覺得沒啥意思,就不想繼續聊了。
結果,就在這時,屏幕里的陸令,突然就 地一伸手,似乎要揮舞拳頭。
他沒有防備,然後一拳,就懟在了牆上。
這一拳,並沒有握緊,是那種似握非握的狀態。
要是握緊拳頭,捶牆倒是沒什麼,但是這個姿勢,只有一個結果。
手指骨折。
陸令今天手剛剛受傷,這一拳下去,整個人都懵了。
啊!啊!
陸令一下子醒了,沒忍住整個人就喊了起來。
這直接引來了獄警,值班的人和宿舍老大也先後過來,看了看陸令的手指,都嚇了一跳。
這家伙對自己這麼狠的嗎?
「怎麼回事?」跑來的獄警連忙問道。
「領導,看樣子,應該是做夢沒控制好,一下子懟牆上了。」宿舍老大幫陸令說道。
「什麼玩意啊!」獄警無語了,「快,快,送醫院,你們倆,扶著他!」
這一通操作,把燕雨等人看傻了!
「從視頻上看,他是不是得骨折了?」燕雨有些擔心地問道,「要不讓他結束任務吧?」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
「這事情您得問陸哥。」葉文興推開彭希齡,說道。他真怕彭希齡又亂說話。
「一會兒看看醫院的監控吧」燕雨是見過不少大事的,不至于這就亂了分寸,「看看再說。」
「他到底夢到了什麼啊?」彭希齡問道。
「滾!」
再說陸令這邊,疼,疼啊!
這一拳真的要了老命了,一瞬間,他腦子都是亂套的。
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夢。
肯定是做夢了,醒來那一刻還記得,但是零點幾秒就忘了,因為劇痛讓他喪失了其他的思考方式。
看著自己可憐的手,陸令的腦回路都是亂的。
他突然,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個人。
游少華。
像、太像了!
游少華上次在濱城港被人打,後來面部做了整容,當時手部也有骨頭斷裂,休養了很久。
現如今,陸令這重蹈覆轍,一模一樣。
一路上,陸令哼哼唧唧地,獄警也沒說啥。在獄警看來,陸令這已經算是漢子了。
骨頭斷了還不許人家哼唧幾聲?
很快地,兩名犯人、一名獄警,三人帶著陸令就到了醫院。
醫院這會兒早就熄燈休息了,按了門鈴,幾分鐘才有人下來。
「什麼事啊?」里面的燈亮了,聲音卻顯然有些不喜。
「有個犯人手骨折了。」獄警道。
「骨折了?」女醫生聲音有些疑惑,大半夜的,怎麼做到的?
說著,醫生開門,就看到了陸令。
幼,又是你!
「怎麼骨折的?」醫生看了看陸令的手,「抓緊先進來!」
陸令的手此刻已經沒法看了,因為沒有大的創口,所以流血很少,都淤積在了里面,折斷的地方整個都是紫黑色的,看著很嚇人。
女醫生一個人顯然解決不了,立刻打電話喊人下來。
這個時候,又有兩名獄警趕了過來,把送陸令來的兩名犯人先押了回去。
兩分鐘後,兩名男醫生下來,三人看了看,很快做了決定。
拍片,然後立刻手術復原。
陸令哪知道什麼是困,他已經疼得快要月兌力了。十指連心啊!日常往手指頭里扎一根牙簽都疼得要死,更不要說手指頭斷幾根!
到了這里,就听醫生的就好了,陸令徹底認命,咬牙閉眼,哪怕頭上汗珠已經往下掉,卻還在堅持著。
不過,很幸運的,不久後,因為要手術,他被采取了局部麻醉。局麻之後,幾乎也就是數了幾個數,劇痛如潮水般退去,這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看著受傷的手,陸令的情緒瞬間平靜了下來。
陸令很清楚,麻醉藥就像是很多心理治療藥物一般,對神經的效果非常顯著。但,即便他曾經知道那麼多,此刻還是感觸頗多。麻醉這種東西,不用到自己身上,永遠不理解有多麼神奇。
在這短暫的時間里,醫生正在擺弄的這一只手,似乎完全不屬于他,似乎就是在擺弄豬蹄子一般。
醫院里是可以做此類小手術的,這也幾乎是極限。如果說更嚴重的骨折,就只能出去治療。
「你這運氣也不錯,這個病咱們這能治。」醫生還和陸令聊了起來,「你這對自己真狠,剛剛扎完手,就搞成這樣,這是對自己的手有仇啊?」
「我也不想啊」陸令滿臉灰暗,「醫生,雖然您很漂亮,但是,我真想以後再也見不到您如果一定要見,那就最好是監獄外面。」
「你今天一天都見我三次了」女醫生指了指陸令,給其他兩位介紹道,「他」
「別說話,先忙。」男醫生很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