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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翠峰山闖關(1)

翠峰山下,李逸辰將馬放到山腳下的一戶人家後,便踏上直通雲間的石階,往山頂走去,從山腳下便可以看到,高絕如雲的天柱峰,雲霧裊繞,一派仙氣,還有那傾泄而下的山澗,雖是秋季,翠峰山依舊峰巒疊翠,鐘靈毓秀,靈氣逼人。而從山腳一直到山巔,共有十數落建築群,皆是道家的道觀。有文昌殿,關聖殿,老君殿,玉皇殿,三清殿,甚至還有觀音殿,佛教入中原,而像觀音菩薩這般大慈大悲的大士,早已跨越了宗教,因此道教神袛中亦有觀音菩薩。

不過翠峰山後山的那片桃林中的桃花,此刻早已謝了。當年年少的李逸辰一襲紅衣,長發束帶,手執折扇,在那桃樹下微微仰頭,輕嗅桃花,那宛若桃花仙子般讓世間女子都羨慕的面容,以及舉手投足的風彩,口中輕吟《桃花詩》。早已成為鳳鳴城的美談。

被那很有生意頭腦的楚寒用作扇面,稱之桃花扇,在大胤流行了好一陣子,那楚寒倒是賺了個缽滿盆盈,听說後來楚寒作為高麗使臣之一崔玉簫的師父,還將桃花扇推廣到了高麗,據說也是盛行一時,李逸辰一直在思索,若干年後,不要臉的棒子們會不會申請專利,說自己是他們的祖宗老棒子,桃花扇也是他們高麗發明的,李逸辰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不過後來楚寒隨崔玉簫拜訪李逸辰,兩人相見恨晚,喝茶論道,促膝長談,引為知己。楚寒送給了李逸辰一把桃花扇,李逸辰亦將師姐無垢送給他的龍淵寶劍送給了楚寒。所以李逸辰就沒有到大理寺去告楚寒侵犯他的肖像權。

說來,那楚寒自其父去世,說要回家料理後事之後,兩人之間便只有書信來往,如今書信之間也只有寒暄,再無其他內容。似乎楚寒有意不想讓李逸辰知道他的身世。

李逸辰踏著石階,一步步向翠峰山頂而去,遠遠听到笛聲悠揚,走到半山,但見石階旁的一塊青石之上,一個身穿紫色道袍頭簪木簪,的小道童,盤腿坐于石上,雙手橫笛,悠揚的曲子從笛中,傳出。

那道童見了一襲紅衣的李逸辰,卻是停下了笛子,從青

石上跳下,執一道禮,用清脆而稚女敕的聲音說道,「來者可是無心師兄?」李逸辰曾在翠峰山青雲觀隨柳雲天學藝三年,當時柳雲天給李逸辰賜的道號便是「無心。」

「正是,你又是誰?如何知道我?」李逸辰疑惑的看著小道童問道,他並不認識這個小道童。

「果然是無心師兄,我是師父新收的弟子,叫做無律,師父早就算到師兄你今日要上山,但師父說,你此次來所為的並非善事,因此,是否可成,便看天意?」無律說道。

「這天意,又如何測?」李逸辰問道。

「師兄上山這一路,皆有其他諸位師兄把關,師兄您若是一路嬴過去,便是天意助你。」無律說道。

李逸辰一合折扇,拍手稱快「有趣,有趣。」

「看你擅吹橫笛,又叫「無律」想必此「律」乃是音律之律,看來你是得了師父音律真傳,所以師弟你要和我比音律了?」

「師兄果然是智慧之人。請師兄隨我來。」說完,無律便走上一旁的山間小路,給李逸辰帶路,李逸辰跟上。

李逸辰跟隨無律從山間小島,來到一處道觀,這正是青雲觀數十處建築群落之一,

從大門進入院內,院中立著幾個,高塔般的香爐,香煙裊裊,而,幾名道士正在院內灑掃,只見那正殿古樸滄桑,仿佛歷經世事無常,青磚黑瓦,屋頂上雕塑著神獸望天而吼。

正殿牌匾上三個金漆大字,龍飛鳳舞,「八仙殿」。里面上洞八仙,姿態不同,卻傲然而立,于供桌之後,栩栩如生。

無律帶李逸辰上過香後,將李逸辰帶到殿後偏房,那是無律修行休息之所,李逸辰進入其中,發現屋中,簡潔樸素,除了一張床與書案上幾本書外,就剩一張琴,一把二胡,還有牆上的一副「韓湘子吹笛圖。」上面還寫有一詩︰原是昌黎一子佷,終南悟道度叔遲。若非書載蘭關雪,湮沒仙名總不知。

「莫非湘子吹笛,無律亦吹笛,皆通音律,皆為知己?因此將湘子畫獨掛于此。」李逸辰說道。

「無心師兄所言不差,我們開始吧。」無律說道,李逸辰點了點頭,伸手道「請。」

只見無律橫笛于肩,口 唇親啟,悠悠之聲,便已裊裊,笛聲中,李逸辰似乎看到,一個牧童,側坐在青牛背上,吹著笛子,雲游四方,經過草原,經過荒野,經過茫茫雪地,經過巍巍高山。甚至經過萬里雲間。

笛聲遠揚屋外,正在院中灑掃的道僕們,停下了手中的掃把,魂游天外,似乎變成一名牧童,騎著騎牛,雲游四方。八仙殿中幾個上香的人,亦停止了動作,仔細的聆听。

待無律一曲終了,那些魂游天外的道僕和上香的人都未回過神來。

「不知無律師弟,此曲乃是何曲。以前似乎並未听過。」李逸辰道。

「此曲名為《牧童青牛》乃是我自己所創。無律說道。

見無律一曲終了,李逸辰心中略微有些慌,他雖略知音律,但僅限于听,自己並不會演奏。突然他折扇一合,拍手,靈機一動。便對無律說道「這個無律師弟呀,師兄我了並不懂音器,但既然來了比還是要比的,這樣吧,你先教我一個時辰,然後我在和你比如何?」

「這個?」無律正在猶豫,「師父只說,我贏了便通關,但並未說不準你教我不是。」李逸辰趁熱打鐵道,無律一想也對,便說道,「好吧,那這屋中的樂器師兄隨便挑一把吧。」

听了無律的話,李逸辰詫異,感情你小子是個全才呀,樣樣精通啊,不是只會吹笛子。

于是李逸辰拿起那把琴,對無律說道,好啊,就這件吧,「咦」李逸辰細細觀看,發現這琴太過樸素。琴聲毫無任何花紋雕飾。仿佛看出了李逸辰的吃驚。

無律道「這把琴,是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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