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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古老氏族的恐怖【求訂閱*求月票】

能夠支撐著大世家、大貴族繼續坐視的原因就在于一份來自秦國太醫署的絕密檔桉。

因為河上公和丹丘生的計劃,早年服用丹藥過度的始皇帝早已透支了精力。

因此,太醫署聯合素問醫館給出的結論是陛下活不過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

這就是大世家和大貴族們的底氣和等待。

他們在等著始皇帝的駕崩,要麼在皇權交替中動手腳,要麼在新王登基後未能真正掌權時做文章。

總之,他們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帝國權利交替的空窗期。

他們沉得住, 經得起誘惑,也耐得住寂寞,與如今的叛亂勢力遠遠不同,他們更加隱忍,所以他們是大貴族,大世家。

這場轟轟烈烈的六國復闢, 並沒有讓那些大世家下場, 或者對他們來說, 這只是他們的一場試水,用來試探著帝國各方的態度。

秦國三十六郡,在這場叛亂中,實際被牽扯入局的郡守一級的高級官員並不多。

「公子,風氏一族族長,帝國左庶長風伯求見!」潁川郡守府陽翟官衙中,樗里尋看著最新的戰報,卻突然收到了一個亙古老牌貴族族長的求見。

「終于來了嗎?」樗里尋合上了竹簡。

亙古流傳下來的氏族,他們平素低調到幾近無人知曉他們的存在,但是無論是哪一個諸侯繼承了這片土地,卻都不得不重視他們的存在,給到他們相應的社會地位,哪怕他們對這個諸侯國沒有任何的戰功。

然而就是這樣的古老家族, 掌握著天下民生,無論軍政,還是商貿,都有著他們的身影在背後操縱。

這才是真正的老牌貴族和氏族,鐵打的氏族, 流水的王朝。

他們存活得太久太久了,權利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一場游戲,都是他們玩剩下的東西罷了。

風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稱號,從古流傳下來的稱號,最久遠可以追朔到三皇五帝時代。

每一任風族族長都會被稱為風伯,至于風族如今的姓氏,也很少有人再知曉。

這些遠古氏族存在太久了,哪怕是黑冰台和隱宮也沒有掌握他們的全部成員名單,已知的甚至都不到對方實際的三分之一。

所以,樗里尋也很好奇當今風氏一族的族長是誰。

對于風伯是誰,樗里尋都不會驚訝,因為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身邊熟悉的人。

因為不是正式的見面,所以這一次會面也沒有選在官署的會客廳,而是在官署後院的庭院中。

然而樗里尋還是驚訝了,不是因為風伯是他認識的人,而是因為當今風伯太年輕了,年輕得過分,與自己年齡相差無幾, 甚至可能更小。

而跟在風伯身後的還有四人,樗里尋也都見過, 但是並不熟,大秦學宮七十博士中的四個。

掌史書的修撰,通古今;掌明辨文章的,辨然否;掌書籍經典和教育的,典教職。

四人幾乎是掌握了帝國的整個輿論和教育。

而這四人還有一個更出名的名號,商山四皓!

東園公唐秉、夏黃公崔廣、綺里季吳實、用(l )里先生周術。

「想不到四位博士居然是風氏族人!」樗里尋起身行禮,這是真的在他意料之外。

四人姓氏孑然不同,論誰也不會想到四人居然是同出一族,還在不知不覺間掌控了帝國的史書修訂,輿論民情和教化。

換成後世就相當于是掌黨史的最高長官、和文化部長以及教育部長。

看似都是清水衙門,可實際上卻對一個國家的影響是極其恐怖和巨大的。

「公子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我等的到來!」當代風伯笑著看著樗里尋說道。

樗里尋看著風伯,一身氣度遠勝他見過的所有士子,氣息內斂溫文如玉,哪怕是曾經的扶蘇也沒有他這樣的氣質,只能說不愧是古老世家出來的傳人。

「本公子更加驚訝于風伯如此年輕就成為了風族之長!」樗里尋是真的佩服。

在他的想象中,這種古老世家的族長不說耄耋之年,至少也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卻沒想到是一個剛剛及冠沒幾歲的青年。

「得公子所賜,殺了一些不听話,思想迂腐的老人,然後就剩下在下了。」風伯平靜地說著風族的血腥變化,似乎死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螻蟻一般。

樗里尋點頭,更加重視起眼前之人,能成為古老氏族的族長本身就很艱難,更別說是如此年輕之人,而且對方話語中,他能成為風族之長也經歷過一場血腥的變革。

「在下此次前來,還是代表著姒族之長,公羊子奴叔父讓我替他向公子問好!」風伯繼續笑著說著。

樗里尋目光凝重,天下間能讓他敬佩的人不多,而公羊子奴是其中之一,只是他從未想過公羊子奴居然會是姒族族長。

「我該說什麼呢?」樗里尋苦笑著,該說這些古老氏族能量巨大,藏得太深嗎?還是說這些氏族太過恐怖了。

「在下代表華夏古老氏族前來,問公子一句,帝國是要鏟除我等?」風伯看著樗里尋認真的問道。

樗里尋苦笑,他們將古老氏族當做帝國的假想敵,可是真正接觸之後,才發現,新生的帝國早已被這些古老氏族滲透得太深了。

「其實,我們不是敵人,也從未想過去顛覆帝國的統治,相反,帝國的強盛,讓我等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風伯感慨地說道。

「所以,在公子展現了帝國之威以後,我們各族都發生了變革,當然我風族反應更加暴烈一些罷了。」風伯繼續笑著說著。

「你們有多強?」樗里尋看著風伯認真的問道。

「沒有公子想象的那麼強,但是也不會太弱!」風伯沉思了一陣後才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桉。

「最關鍵的是,我們不是帝國的敵人!」風伯繼續補充說著。

樗里尋不會去信,也不敢去賭,不能憑著對方一句話就真的相信對方。

權利的角逐,並不是什麼信義可以保證的,最簡單的一句話就是,你的罪不在于你造反,而是你有造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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