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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出去啊,這麼早的嗎?你不多睡會兒,今天周六呢。"

听到響動,陳默臨床的白韓雲迷糊的睜眼的問道。

"嗯,有點事情要處理,今天沒課,你們再睡會兒吧。"

"喔,好。"

從宿舍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從東邊緩緩的升起。雖說A市的空氣質量不算太好,但是A大這一片,因為臨近香山、Y和園,這片的植被覆蓋率很高。

空氣中帶著一股清新的草木香。小路邊還有不少一邊帶著耳機背著單詞,一邊晨跑的同學。陳默迎著陽光和新鮮的空氣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今天是和溫記者約好見面的日子,約好九點多見面。但陳默習慣早起了,五點多生物***叫醒他後,他就開始去學校電子圖書館那邊找了不少關于色盲眼楮中成像的學術資料。

帶著耳機听著隔壁B大醫學系教授的講座音頻,去食堂買了一個煎餅果子,順便去隔壁窗口刷了個皮蛋瘦肉粥。

"同學起的挺早啊,在這吃,還是打包?"

"打包吧,謝謝師傅。"

陳默笑著道。

"我去!"

就在此時一個男生似乎是因為跟身邊的同學聊著天,沒有看路,不小心撞到了陳默身上,踉蹌了下。

"小宇你小心點,撞到人了都!"他身邊的幾個同學說道。

"抱歉抱歉,都是給那個**氣的。"

"同學你沒事吧,抱歉撞到你了。"

那個叫小宇的同學抬頭看到陳默,微微怔愣了下,這人還挺帥的,就是看著覺得哪里似乎有點眼熟的樣子,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其他幾人也下意識看了陳默好幾眼。

就是覺得挺眼熟的,雖然一時間想不起來,但或許是看著陳默挺面善的,小宇幾人本來還挺生氣的,但是都和陳默很好聲好氣的道了歉。

"沒事。"

陳默應了聲,側眸看了下去往隔壁窗口的幾人一眼,也沒在意,食指指尖輕輕觸踫耳機,讓音頻繼續播放,一邊等著師傅做煎餅果子。

"那哥們看著有點眼熟啊。"

"確實,我也感覺有點眼熟,感覺還挺帥的。算了,不說這個了,師傅來三碗餛飩,兩籠包子。小宇你說的是真的,姚碩他在老家就偷偷模模的?"

"好的,刷卡吧同學。"窗口的師傅在刷卡器上按了收款數額。

"滴。"

幾人刷了卡後,繼續聊著。

"可不是嗎,他同村來的王磊都這麼說了。他以前人品就不好,我听人說他媽媽就是個神經病,是被他爸爸打死的,他爸還是個吃喝嫖賭樣樣都做的賭鬼。我听人說這樣家庭長大的孩子,心理多半都有點畸形,你看姚碩他不就是。

我覺得他多半也遺傳了點他媽,也神經兮兮的。那種控制不了情緒,動不動就跟狂躁癥犯了一樣的性格可能就隨了他那個殺人犯爸爸。長得丑不說,人也真的是惡心的要死。"

"他丑的我都犯惡心,長得丑就不說,他整天還陰郁的不行,那看人的眼神讓人不舒服極了,就像是眼鏡蛇,就壓中陰森森泛著綠光的那種你知道嗎?我真的好討厭他啊,你說,我們怎麼這麼倒霉和這樣的人一個宿舍啊。"

"我感覺小豪他的那個模型就是被姚碩偷過去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小豪他的模型剛丟,姚碩就買了個一模一樣的?他家里Y省那邊大山里面的,來上這個學還是靠人救助的,他哪有那個錢去買模型。你看他上學期不還申請助學金來著嗎?"

"臥槽!他怎麼這麼惡心啊!"

"誰說不是呢,我當時也被惡心的夠嗆。小豪在宿舍里面發火,就是讓人站出來,他臉皮比城牆都厚,就是不站出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有那麼大的臉。不過我跟你說,我干了件痛快人心的事,我給他舉報了,他都有那麼錢買模型,那麼多錢我們都舍不得的買,既然他說那模型是他的,那就說明他不窮,不窮還騙什麼助學金啊,哈哈哈,你說是吧?"

"嘿,痛快!干的漂亮!這種人品不行騙國家錢的人,就應該給他舉報了。"

"還有啊,我感覺去年我們宿舍里面莫名其妙丟了的那些東西,沒準也都是姚碩偷的,他拿去賣了換錢了。"

"我去,我最討厭這種偷偷模模的拿別人東西的人了。真是的,倒了八輩子霉和這樣的人做了舍友。他今天早上早起下床的聲音吵到我了,我說了他一句,你知道他看我那眼神嗎?就跟鬼一樣嗎,嚇我一跳。你說他這樣的人怎麼不去死啊,活著真的是到哪里都討人厭。"

"小宇你沒事吧,被那瘋子嚇到了?"

"同學,餛飩和包子好了。"

就在眾人說著的時候,窗口打包的早餐已經做好了,師傅遞了出來。

"沒有,我會怕他?就是有點隔應罷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走吧,咱們去上實驗課。"

"小宇你也別跟那種人一般見識。真不行,我們跟宿管聯名投訴,把他投出宿舍吧。"

幾人的聲音逐漸越來越遠,陳默白皙的手指從耳機上移開。

偏頭看了幾人的背影一眼。

他的耳力很好,本來耳機放著的聲音被之前這幾人帶有濃烈情緒的話語給蓋了過去。

陳默其實可以選擇不听,他專注的時候可以讓腦海過濾掉這些嘈雜的話語,但是也許是昨天宿舍里發生的事情,讓他心里壓著些東西,抬手再次按停了耳機里的聲音,全程听完了幾人的對話。听完後,心情更壓抑了幾分。

小時候他的共情能力很強,但遇到一件一件事情後,他已經學會了不把別人的事情,完全當成自己的事情,不給自己心靈上的壓力。但是他學了這麼久,還是學不會絕對的冷漠,哪怕面上再冷靜,心里還是會有波動。

也許是他自己事故體質的原因,剛剛那個叫小宇的男生撞到他身上了,難免讓他多想。

他吸引事件的能力,他自己可謂是十分清楚的。

"師傅您有硬幣嗎?"

"有啊,同學你要兌換去做公交車嗎?"

"嗯?"

"我看你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師傅笑呵呵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出門胸前掛著的相機和身後的背包。"行,每天都有來我這兌換的,你要兌換幾塊錢的?在刷卡機上刷一下就行,我給你換。"

"哈哈哈,是要出門。麻煩師傅了,一個一塊錢硬幣就行。"陳默微楞後,沒有反駁,笑著點了點頭應道。

陳默接過師傅遞過來的煎餅果子後和零錢後,道了聲謝。

隨手拋了下零錢,單手從空中一把接住,硬幣穩穩的落在手心。

攤開一看,是正的。

陳默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抿唇收起了硬幣。

近段時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但是

哎。

就像是感染的傷口一樣,拖得時間越久,就越危險。沒準壓抑到極點,內里真的有腐爛的一天。希望他們好自為之吧。

他很慶幸孫慶是在他們宿舍里,他們性格都還行,姜磊雖然嘴毒了點,但人不壞。他過段時間拉孫慶一把,孫慶應該也還是能重新融入回來

陳默在路邊踢著石子,等著出租車,望著石子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淺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叫人看不清情緒。

就在這時。

"吱吱吱~"

陳默听到聲身後細小的叫聲,偏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小松鼠正歪頭看著他。

看到他看過來,迅速的躲到了松枝後面,然後又偷偷的冒出了小腦袋。

陳默一瞬間有被萌到,本來抿緊的薄唇也微微松下了些許。這時候一顆小松果恰在此時落在他腳邊。

陳默看著小松鼠,抬手指了指自己。

"給我的?"

小松鼠沒有回答,但似乎是在校園里被人喂養久了,十分通人性的樣子,一點也不怕人。在陳默疑惑的時候,快速爬下大樹,跑到陳默剛剛踢石子的地方旁邊,小爪子扒拉扒拉,扒拉出一顆小松果。

搓了搓小爪子,偏頭大眼楮看了陳默一眼,似乎是讓他跟它學。

陳默配合的蹲,笑著看著它。

這片是A大校園打車的地方,車來車往,車流量比較密集。

小松鼠似乎是業務很熟練了,在一輛車停在路邊的時候,就迅速抱著松果跑了過去。往車後輪胎下一放,就迅速躲到了草叢里,大眼楮亮晶晶的,身後的大尾巴一晃一晃,搓著小手期待的看著那邊。

陳默微笑著坐到路邊的馬路牙子上,陪著它一起等。

就在車輛啟動時,車輪後撤,正好將堅果壓碎時,小松鼠開心的尾巴上的毛毛都豎了起來,一動一動的很開心的樣子。大眼楮看了陳默一眼,迅速上前小爪子撿起了堅果,跑到草坪處啃了起來。

啃的時候還一副給陳默做示範的樣子,陳默沒忍住愉悅的笑出了聲。

可惜陳默沒有時間按照小松鼠教的那麼做,因為他打的出租車來了。

和小松鼠揮手告別,抬起相機給它拍了張照片後,發現它似乎有些失望。陳默眨了眨眼楮,止住了上車的動作,上車前從兜里掏出了剛剛落在腳邊的那顆堅果,放在手中,指尖微微用力一捏,堅硬的灰褐色果核就那麼碎了,上前兩步,將捏出的女乃白色果實放到了小松鼠身前不遠處。

看到小松鼠失望的表情褪去,陳默才笑著和它擺了擺手,上了出租車。

"師傅,走吧。"

"中央電視塔那邊是吧?"

"嗯,對。"

留下小松鼠歪頭滿臉疑惑怔愣的神情,歪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堅果仁,又偏頭看了看陳默坐上車離開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吃到一半,同樣女乃白色的堅果仁。

小小的眼楮里面充滿了大大的疑惑,望著陳默離開的方向發呆好久,嘴巴後知後覺的緩緩張成了倒三角,嘴里的堅果碎渣都掉出來許多,一副驚訝的模樣。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又看了看女乃白色的堅果仁,小爪子模擬的一捏

嗖的一下,

堅果仁飛的老遠

"A大這邊動物挺多的啊?"

看著陳默之前喂小松鼠的模樣,司機師傅突然笑著搭話道。

"是啊。"

陳默看著窗外,嘴角掛上愉悅的笑容,經過剛剛那一遭,心情好了許多。

動物的心思總是單純而簡單,不像人心一樣叵測復雜。和他們相處總有種無形中被治愈到的感覺。隨著笑容牽起,陳默心中那點有些壓抑的東西也漸漸消散了。看著相機里面抓拍的小松鼠許多照片,看著抓拍到的松鼠放下堅果時,回頭向他露出得意的那個小表情。

眼瞼微彎,淺色的眸底重新恢復了清亮,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總有些東西,和某個瞬間,讓你覺得人間值得。

車輛在校園的小道上行走著,司機師傅熟稔的嘮著嗑,小到A大歷史,大到國家大事。陳默微笑的聆听著,不時給予回應。

車輛兩旁樹蔭下的人行道上,夫妻二人似乎是帶小孩出去玩,丈夫穿著墨黑色得體的西裝,妻子穿著卡其色的休閑服,背上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小熊玩偶包包。兩人中間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孩子一手牽著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不時借著兩人的力量蹦起來蕩著秋千。三人並行著走著,不時嘻笑打鬧、言笑晏晏。

是幸福的模樣。

車輛遇到紅綠燈停下,陳默鏡頭偏轉,一旁邊一塊有石樁阻擋的路段,幾個小孩正在玩,一個小女孩站在平衡車上,繞圈滑行。似乎看到爸爸來了,想要沖過去,但是不小心撞到了台階,整個人向後倒去。說時慢那時快,那一瞬間年輕的父親就像是每一個孩子心中最帥也是最原始的保護神一般,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抄起即將摔落下去女孩的肩膀,將她一把撈了起來。

年輕的父親似乎被嚇到有些生氣,但是小女孩似乎特別開心的樣子,抱著父親,一個勁往他懷里鑽,笑哈哈的。好像知道只要父親在,她永遠都不會有危險一般,爸爸就是她的保護神。

年輕的父親也被女兒的笑容所感染,訓斥的話到嘴邊都換成了無奈寵溺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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