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但我現在算是明白梁老師為什麼找他過來了。之前這學弟對實驗流程不熟悉的時候我還奇怪，梁老師怎麼突然拽了個什麼都不懂的本科生進來參加項目……」
王劼喝了口咖啡看著那邊認真記錄數據的陳默說道。
「哈哈，你這兩天也給他安排任務了？」
一旁坐在旋轉工作椅上的邵平志靠在椅背上，接過王劼遞來的咖啡，摘下眼鏡，揉了揉一雙熊貓眼，看了眼王劼笑著道。
「他之前不是在我這踫了個壁嗎？除了計算方面很出挑，其他的實驗儀器不熟，還有一些專論上稍微偏一點深一點的專有名詞也不知道，我就說了他兩句。他脾氣倒是挺好，也沒生氣和反駁我。就是問我要了些涉及相關內容的論文材料和書籍列表……」
「然後一晚上過去，你發現世界都變了，他突然從什麼也不懂的小白變成精英骨干了。什麼都很熟悉，操作和理論知識全都補全了，甚至有些方面都不次于你了，是不是？操作一上午，他甚至比你的反應速度還快，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王劼一口咖啡卡在了嗓子眼，輕咳兩聲，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好基友。
「因為在我這里的時候，也發生了類似的事……他的計算就是在我這里練的。
之前我把歷年整理數據的幾種模型給他，又給了他些大規模往年廢棄的數據給他練手，我以為他會像其他人新人一樣，要好久才能模清楚。已經做好了好久看不到他，等他個一兩周的準備。結果老王，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邵平志笑著抿了口咖啡，看了眼好友笑道。
「發生了什麼？」
「當天凌晨他就把幾種模型模清楚了，發消息問我還有沒有其他的算法模型……我當時還疑惑，心里嘀咕老師這次找的人不行，這學弟性子有些浮躁的感覺，都沒回他。
結果……第二天這學弟第二天就抱了一大摞紙張給我，全是我給他的那些數據的建模計算，還有幾篇驗證所給數據出現錯誤的數模論文。他當晚泡在圖書館里通宵給我算出來的。」
「……」
「他真的是本科生？」
王劼又恢復了最初的問話，沒辦法，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這學習能力太變態了，時間管理和效率也很可怕。
「應該是的，你和我應該都能感受到，陳默一開始接觸的時候對我們的模塊是很陌生的，那種生疏感是能感覺到的。」
「嗯，對，就很生的那種生手，一看就是第一次模儀器那種。」
「所以啊，他真的就是天賦恐怖，學習能力恐怖。
但這不是我相信他是本科生的原因，主要是之前有人跑去問梁老師了。吶，就是陳默現在那個監測項目的負責人，梁敏。梁學姐深刻覺得老師在逗我們，陳默應該只是長得比較顯小而已。」
「老師，怎麼說？」
「大一新生。」
「？」
「⺪！！」
「好巧呢，我當初說的話和反應都和你一樣呢。」
「這小孩以前是z大少年班的？！這天賦……我簡直太羨慕了。」
「對啊，雖然我現在比他的積累多很多，但是面對他還是一點優越感都沒有，因為知道只要他想，他往我這個方向鑽研，他很快就會無限拉短差距，然後超越我。」
「嘖，誰說不是呢。老邵，你說梁校會收他做學生嗎？」
「其實梁校應該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他把這孩子放到這個項目里還看不出來嗎？主要我看是陳默學弟自己好像有點不同的想法。」
「難道他會不樂意？怎麼可能？梁老當老師還不好？多少人都搶破頭，都不一定能踏進這個門檻。學這塊的，有不想拜入梁老師門下的嗎？」
「陳默學弟好像是其他專業的，不是我們理學院的。」
……
等梁老師的事情忙到一個階段，放陳默離開時，已經是新生軍訓的前一天晚間了。
陳默和學長學姐們告別後，邁出實驗樓的大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疲累且滿足。
揉了下這幾天一直觀察光點，微微發脹的眼楮，陳默失笑的想到，梁老師這時間掐的可真是剛剛好。
胡擼了下凌亂的卷發，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進學校，就參與到了一個項目中。上了梁老師這條賊船，還被綁的死死的。
陳默哭笑不得，看來大一有得忙了。理學院的課程他是躲不過了，不僅要跟著學，還得跟著考。
想到前兩天溫老師來探班的時候，看到他在幫梁老師的忙的時候，也微微亮起的眸子，陳默就是一陣頭疼。
本來想著上大學後，可能不會像是高中那麼累了，但他恍然發現自己可能想太多了。
正如梁老師所說，他從小學東西就很快，長大後，他也偶爾像是玩一樣，刻意的去訓練自己的記憶力和專注力。耐力和應變能力這方面，無數個水逆期練出來的。要是沒有足夠快的應變能力，不是他掛了，就是其他人自殺或被殺成功了。
因為知道自己學東西快，所以他也不想浪費這個天賦，盡量把自己的時間給塞滿了。
高中三年其實他過的一點也不輕松，這個暑假其實算是他過的最輕松的假期了，要不是Y省水災的事情，他可能會給自己好好放個假，不跟團隊，也要自己一個人跑遍大江南北，好好拍一些照片。
……
陳默回宿舍的時候因為已經很晚了，夜晚的星空像是拉上的幕簾，A市的天空總是霧蒙蒙的，看不到更遠之外的星空。
但是陳默還是習慣的隨手拍了張照片。
……
「哎哎，快一點，快一點，領軍訓服了啊！」
走到宿舍不遠處的時候，陳默發現不少人都跑到了宿舍樓下，似乎在集合。
「美術學院的嗎？」
「對，視覺傳達專業，影像系的。」
「你們班班長在哪？讓他給我報一下人數。」
「我們還沒有班長，有個老師指定的臨時負責人，叫陳……陳默好像！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人沒來，我們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不知道人在哪。」
「哎，好吧。你們隨便出個人，團委有嗎？找個能負責的，給我報個人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