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就說話，你用手指捅我喉嚨干嘛呀？
貓咪腦袋上冒滿了問號。
「你看，我沒騙你吧？」顏千語輕笑道。
蘇鏡一愣，隨後察覺到嘴中含著的血腥味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手指是冰涼冰涼的，手指上沁出的血也是冰的，舌頭差點都被凍麻了，且血液中蘊含的能量分外古怪……還透著一種詭譎特有的味道。
貓咪把顏千語的手指吐出，舌忝了舌忝唇角，看著面前的女孩滿眼復雜。
她已經不是人了……
「沒見過我這樣像人的鬼吧？我親愛的小酥酥。」顏千語眨了眨眼。
蘇鏡搖搖頭，隨後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剛剛一開始還叫他小貓咪呢？怎麼現在又叫他小酥酥了？她怎麼知道他叫……
「應該可以這麼叫你吧？還是叫你蘇鏡？蘇鏡大人？」顏千語揶揄道。
貓咪連忙擺出乖巧的模樣，正襟危坐，尾巴一擺墊在小爪下︰「可以的，姐姐好，你叫我酥酥就行。」
「嗯嗯~」顏千語似乎很開心，眼楮都笑得眯了起來︰「想必千千那丫頭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這段時間辛苦酥酥了。」
「不麻煩不麻煩！」蘇鏡認真糾正道︰「其實是我給千千添了很多麻煩才對。」
「噢，是這樣呀……」
「姐姐，你一直都在關注著千千嗎？」蘇鏡小心翼翼地問道。
雖然是疑問，但是語氣卻透著肯定，像是在說陳述句。
「那當然，我和她終究是姐妹呀。」顏千語笑吟吟地說道︰「事實上，我從未離開她，一直都在靜靜看著呢。」
果然是這樣。
「那為什麼你不見見她呢？」但蘇鏡卻又有些不能理解了，小心斟酌著語言︰「千千很想你……」
顏千語是話里有話的，她所說的一直都靜靜看著，可不是真的就在周圍默默陪伴著顏千諾成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之前這麼長時間蘇鏡都沒發現呢？福伯和顏清還也沒發現。
所以其實更有可能是通過另一種形式。
「我也很想她。」
顏千語笑容消失了些，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悵然，隨後又很快散去。
她搖搖頭︰「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
貓咪皺了皺眉，還想再問，然而卻見顏千語把手指比在了紅艷的唇上︰「噓，這是秘密哦，其他的都不能和你說了。」
說著，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得，又一個謎語人。
蘇鏡就無語了。
「我也沒辦法，其實今天就是個意外……雖然很想早點見你一面，但我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顏千語無奈地說道︰「快到我都沒做什麼準備，這也太巧了。」
「巧？」貓咪歪了歪腦袋。
「嗯嗯，明明都故意繞開C9區，可還是被你撞上門來了。」顏千語似乎有些郁悶︰「那我有什麼辦法？剛剛你那一招還把我嚇一跳呢。」
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會在那馬蜂窩里嘛？
蘇鏡就有點委屈，但還是老老實實道歉︰「對不……唔！」
可話都沒說完，一開一合的嘴又被顏千語突然伸手一塞，猝不及防之下，又被她得逞了。
回過神來，嘴里就多出了一個東西，圓滾滾的，像個糖塊，甜絲絲透著蜜香，很醇，卻不覺得齁和膩。
蘇鏡︰「？？」
「初次見面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那就這個吧，我剛剛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出來的，新鮮得很。」
顏千語有些得意，像是個獻寶成功的開心女孩︰「這麼大的蜂巢只有這一塊哦，絕對是好東西。」
蘇鏡仔細品了一下，頓時眼前一亮。
果然是好東西，化開之後，所綻放的每一絲甜醇都像是沁入了心靈深處，連帶著腦海都清明了許多，精神上的疲憊也瞬間消散了許多。
只是這麼含著，貓咪就覺得有些飄飄然了。
但道理他都懂，可為什麼這麼喜歡突然塞嘴巴呢，已經兩次了，還塞得這麼深，都快到喉嚨了。
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好吃嗎？」顏千諾滿臉期待。
「好吃！」蘇鏡咽了下去，用力點頭，還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牙齒︰「我感覺舒服了不少。」
「是不是沒有這麼累了？」
「嗯！」
蘇鏡抬起頭，看向顏千語，正想開口道謝，然而這時，卻覺一陣恍惚，隨即眼皮卻一下子重了起來，像是掛了兩個千斤墜。
「好奇怪……為什麼突然這……這麼困呀喵……」
原本蹲坐著的貓咪搖搖晃晃，下一秒，身體就是一歪，「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神態安寧，呼吸聲均勻且沉重，明明已經睡過去了，卻還下意識地蜷縮了一體，圈成小小一團，看起來像個毛線球一樣，可愛極了。
「我的傻酥酥，因為那是你的錯覺呀，其實你還是很累的。」
貓咪面前的顏千語嘆了口氣，將負在背後偷偷結印的右手放下了。
她蹲，模了模蘇鏡的腦袋，像是在和蘇鏡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真的辛苦你了，但現在還是先請酥酥好好休息一下吧。」
剛一見面，她就敏銳地察覺到貓咪身上的狀況了。
長期以來精神都繃成了弦，仿佛一個月都沒睡過好覺一樣，再加上中午到現在的戰斗和趕路……換是別人，就算是厲害的除靈師，也扛不住啊。
而且還受了傷，傷勢還挺重的，全靠強橫的能量壓住。
那怎麼行？
這也讓顏千語打消了原本聊天和寒暄的打算，干脆就使了點小手段，讓蘇鏡這樣了。
其實不止是蘇鏡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她也有很多問題想問蘇鏡的……
「這也太不為自己著想了，要是千千知道了，指不定會有多心疼呢。」顏千語搖搖頭︰「算了算了，再幫你一把吧。」
她收回撫模的手，隨後看著縮成一團的蘇鏡，陷入了糾結。
這個姿勢可不好抱啊，該從哪里下手呢？要是不小心顛了一下，酥酥不會驚醒吧？
唔……應該是不會的。
顏千語也就糾結了一下，就小心地探出手，想把貓咪抱起來。
然而這時，面色卻突然一冷，從剛剛的溫柔嫵媚大姐姐，瞬間變成了一座冰山女神一樣，氣質也隨之改變，令人有些不敢直視。
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大片黑壓壓的虛影。
在現身後，皆是立刻單膝跪地。
「吾等見過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