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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何陽也被李修涯帶到了燕都,那何奎與諸葛嬌最後的倔強也被消弭殆盡了。

有何陽為人質,兩人也是不得不向李修涯俯首稱臣了。

雖然之前兩人便因為威脅對李修涯妥協,但是到底的心中還有希望,一直沒有全心全意效忠李修涯。

現在好了,何奎這樣說,也就是打定主意了。

雖然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李修涯才是最壞的那個人。

畢竟諸葛嬌與何陽都是他派人先後擄來威脅何奎的,按道理,何奎一家應該是要恨李修涯的。

但也許是被諸葛天機的所作所為傷害到了,何奎心中反而覺得留在燕都也不錯。

至少,除了這件事,李修涯可完全尊重他,即便知道他故意拖慢節奏,卻也沒有過度逼迫。

當然了,倒不是李修涯不想逼迫,而是現在手上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若是做得太過火,說不得就雞飛蛋打弄巧成拙了。

而對于這個壞人的角色,李修涯也是當得開心自在,更是沒有一點心里負擔。

只要能成事,那一切都好說。

也就在玄真君等人回來之時,姚玉軒也來到兵工廠。

太子李兆還貼心的派人指路,不過卻沒有帶路,無他,帶不過來罷了。

「站住!」

姚玉軒來到外圍便被一隊巡邏的禁軍攔住了。

「此地五里之內不能通行,請回吧。」

姚玉軒微微皺眉,隨後笑道︰「我乃是駙馬都尉姚玉軒,你們大統領在嗎?」

幾個禁軍相互看了一眼,隨後躬身行禮道︰「參見駙馬,駙馬要見我們統領那可就來錯地方了,統領在夙衛宮城,並不在此處。」

「啊?」姚玉軒故作驚訝道︰「不可能啊,大統領昨日明明派人知會我到此處相見的,如何會不在?」

幾個禁軍聞言臉色一邊,當即拔刀相向,「我們大統領不會說這樣的話,你到底是誰?」

姚玉軒見狀驚訝無比,隨後將駙馬都尉腰牌露出給幾人看。

禁軍道︰「本朝並無公主,你是誰家的駙馬?難道是奸細?」

姚玉軒微微苦笑,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先將人拿下,交與大統領發落。」

幾個禁軍一擁而上,將姚玉軒扣下。

姚玉軒雖然經歷北境戰場,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文弱書生,帶著的兩個護衛也根本不可能是禁軍將士的對手。

而姚玉軒也沒有反抗,反而輕笑道︰「現在我可以見見你們的大統領了吧?」

禁軍冷笑道︰「放心,很快就能見到了。」

而在兵工廠內,主事的薛老七听聞在外圍抓到一個奸細也是微微驚訝。

風浩渺道︰「還是我去看看吧,你不必分心。」

風浩渺受了傷,此時也不宜大動,但是正好處理這樣的事情。

薛老七點頭道︰「附近的百姓早就被我們遣散了,而這里是侯爺的地盤這是燕都眾人早就知道的,等閑不會有人趕來冒犯,此人一定有問題,最好是將幕後之人查到才最安心。」

「放心,我有分寸。」

姚玉軒被帶回了城中的衛所,他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堂堂的駙馬都尉也會有身陷囹圄一天。

「駙馬,咱們這」兩個護衛有些害怕。

姚玉軒淡淡一笑,隨後道︰「放心吧,沒事的。」

不多時,禁軍大統領李昭與風浩渺一同來到。

「駙馬?」

李昭雖然年輕,卻也是李烜的親衛,前幾日姚玉軒進宮的時候李昭還見過呢,所以自然認得。

風浩渺聞言愣愣的看著李昭,好似詢問。

李昭苦笑著解釋道︰「此乃清平公主之駙馬都尉。」

「哦,原來如此。」雖然風浩渺也不知道清平公主是誰。

李昭將牢門打開,問道︰「駙馬如何會與禁軍起沖突?」

姚玉軒搖頭道︰「倒也沒什麼,都是誤會。」

風浩渺悠悠道︰「是不是誤會,駙馬說了可不算。」

「哦?」姚玉軒微微一笑,「你是?」

「錦衣衛掌旗使,風浩渺。」

「錦衣衛啊。」姚玉軒嘖嘖嘆道︰「新亭侯的左膀右臂,怎麼,你要問我的罪嗎?」

說著,姚玉軒微微皺眉,鼻頭一動。

風浩渺淡淡一笑,隨後道︰「不敢,只是還是請駙馬將事情解釋清楚,下官自然會放駙馬離開。」

姚玉軒看了一眼李昭,李昭道︰「駙馬還是不必這麼著急,將事情解釋一下,別讓大家都難做。」

姚玉軒微微點頭,「也好,既然如此,你們想問什麼?」

風浩渺直接問道︰「駙馬為何會出現在城郊?」

「游玩。」姚玉軒笑道︰「我這是數年都沒有回來燕都了,隨便看看風景不行嗎?」

風浩渺冷笑道︰「看風景?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那你覺得如何復雜?」

風浩渺道︰「陛下早就明旨,等閑不得接近此處五里之內,難道駙馬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好幾年都沒有回來了,也是最近的幾日才回到燕都,陛下有何旨意,我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風浩渺看了一眼李昭,李昭則是微微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還請駙馬恕下官冒犯之罪,只是此事也是駙馬魯莽,這次就算是個教訓,下次,可不要擅闖了。」

姚玉軒聞言微微挑眉,這人,好大的口氣啊。

「如此我卻更加好奇了,此處究竟是做什麼的,為何還有禁軍相護?」

風浩渺冷聲道︰「既然駙馬知道是禁軍相護,那便該知道這是秘密,而秘密即是不能輕易對人言的。」

「哈哈,理解理解。」姚玉軒輕笑。

李昭則是苦笑道︰「駙馬,此處乃是新亭侯所在,侯爺早有命令,擅闖者格殺勿論,今日算是駙馬運氣好遇上了禁軍,若是遇到的是巡邏的錦衣衛,怕是沒有命在了。」

姚玉軒微驚道︰「新亭侯居然如此暴戾嗎?」

「駙馬,慎言!」風浩渺低聲喝道。

姚玉軒眼神微冷,「怎麼,本駙馬連說他李修涯一句都說不得?」

風浩渺哼道︰「駙馬當面自然說得,但是背面,還請駙馬當心。」

「威脅我?」

「不敢!」

兩人爭鋒相對,李昭

趕緊圓場,將風浩渺拉到一邊,低聲解釋道︰「他是定北侯的人。」

「定北侯?」風浩渺一愣,隨後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駙馬,下官多有得罪,還請駙馬大人大量不要見怪。」風浩渺躬身致歉。

姚玉軒微微驚異,隨後也是笑著擺手道︰「無妨,我也是不是睚眥必報之人。」

「是,多謝駙馬寬宥。」

「那,我能走了嗎?」

李昭連忙側身讓開,請道︰「駙馬想走,沒有人會攔著,駙馬請。」

「那我就先告辭了。」

姚玉軒領著護衛快步離開,剩下風浩渺眉頭緊皺。

李昭道︰「前些日子,林家送來二百萬銀錢托我轉交給侯爺,林家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侯爺送錢的,這定是定北侯的意思,而且侯爺還讓老七接收了這筆錢,而前段時間侯爺也去海山關親自見過定北侯,應該是與定北侯達成了什麼協議,駙馬既然是定北侯的人,那雙方便不必發生沖突,以防止破壞了侯爺的計劃。」

風浩渺哼道︰「今日‘游玩’至兵工廠這麼巧合,或許也是定北侯的意思。」

兩人自然明白今日姚玉軒是故意來此的,只是姚玉軒沒有想到兵工廠的防衛這般嚴密,竟是連門都沒見到就被抓了起來。

「此事可大可小,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駙馬,陛下也對他寵信有加,實在不宜對他動手,恐怕會累及侯爺。」

風浩渺點頭道︰「此事我會傳信請侯爺的定奪的,不過接下來,我恐怕要派人看著他了,禁軍要配合。」

李昭應道︰「放心,我知道的。」

這邊,姚玉軒出了飛魚衛所,陰郁的臉色瞬間綻放出笑容。

「駙馬何故發笑?」護衛問道。

姚玉軒輕笑道︰「目的達成,自然欣喜。」

護衛不解問道︰「可是我們連門都沒進,也沒能探查到想要的真相啊。」

姚玉軒道︰「有些時候,也未必要深入了解,窺得一斑也能見全豹。」

「什麼意思?」

姚玉軒呵呵一笑,並未直接回答,只道︰「回府收拾一下,準備回北境了。」

護衛吃了一驚,「可是侯爺不是說」

「無妨,我心中有數了。」

「是。」

姚玉軒此次回燕都一共有兩個目的。

第一,是試探一下李烜的口風,看看李烜對李修涯的究竟有多少放縱,借此也能確定李修涯是不是真的在計劃聯楚滅秦。

這一點姚玉軒見過李烜之後便也確定了下來。

而第二,便是因為李修涯能搞來秦國的連弩與破城弩圖紙,姚玉軒與韓圖都想知道,除了這兩樣,李修涯有沒有可能將秦國的火器也弄到手。

而這一點,也在剛剛驗證了。

是,姚玉軒並未進入兵工廠,但是他剛剛見到了風浩渺。

更重要的是,他在風浩渺身上聞到了一股火藥的味道。

風浩渺是錦衣衛,是李修涯的人。

僅憑這一點,姚玉軒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本就是懷疑,加上這一點點的線索,這世間就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那答案還需要猜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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