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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府。

姚玉軒回燕都第二天,沒有進宮,卻是來找了九皇子李閑。

「殿下,數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李閑躬身拜道︰「姑父便不要取笑我了,這幾年我這日子過得可不怎麼好。」

「呵呵」姚玉軒呵呵直笑。

兩人寒暄幾句之後,李閑直接問道︰「這次外公讓姑父回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辦?」

姚玉軒點頭道︰「不錯,的確是有一件事,不過不算重要,剛好我也想回來燕都看看,便順便辦了。」

李閑笑道︰「能勞煩姑父出馬,想必也沒有說的這般簡單,或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

姚玉軒搖頭,「此事還真的不甚重要,都是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我回燕都,不過就是印證一下。」

「印證什麼?」李閑問道。

姚玉軒微微挑眉,笑道︰「殿下,你心急了?」

在姚玉軒的印象里,李閑算得上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今日,好像有些著急啊。

李閑這是苦笑點頭,「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難免讓人不好自持啊。」

姚玉軒點了點頭,最近這兩年,燕都形勢驟然變化,是個人都難以應對,何況是身處旋渦中心的李閑呢?

亂了分寸也算不得多麼稀奇。

實際上,在之前李康謀反之事發生的時候,韓圖就已經準備出手,想要給李閑壯聲勢,全面與李旦相爭。

當時姚玉軒都準備要回燕都輔助李閑的,只是事情變化太快,李兆又突然冒了出來,韓圖也只能被迫停下這個打算。

李烜沒確定人選,韓圖可以放任李閑去爭,甚至可以幫忙。

但是李烜既然選定了太子,韓圖便立即放手,以示忠心。

當然啦,韓圖的內心,自然還是偏向自家的外孫的。

姚玉軒嘆道︰「這李修涯還真是個人物,風采絕世,一舉一動都能牽扯到許多人,便是殿下,也難免被其影響,實在可怕!」

李閑笑道︰「李修涯的確少年英才,可惜的是,我與他關系不錯,可惜,他卻不願多親近我。」

「李修涯能依仗的只有陛下而已,陛下不喜歡殿下,那他就不可能跟殿下太過親近。」姚玉軒笑道︰「何況就是太子,李修涯都未必給面子,殿下覺得呢?」

李閑聞言也是頷首微笑,「這倒是,李修涯雖是太子少傅,不過他與太子殿下可沒有半點師生之情」

「甚至還相互猜忌,對嗎?」

「嗯。」

對此李閑也甚是不解,「我明白李修涯為何與我疏遠,但是我不明白他為何不與太子親近」

姚玉軒搖頭道︰「不是李修涯不想與太子親近,而是不能啊!」

「不能?」李閑一愣,「姑父這話,我听不明白。」

姚玉軒解釋道︰「殿下以為,是太子猜忌李修涯,還是李修涯要與太子交惡?」

「自然是太子」李閑話沒說完便滯在原地,隨後眉頭皺起,「姑父的意思是,不是李修涯不願意親近太子,而是太子不願意親近李

修涯?」

「嗯。」姚玉軒點頭道︰「李修涯被封新亭侯,監察大夫,甚至御賜免死鐵卷,這些太子都可以不在意,我也可以保證,在這個時間段,太子肯定是迫切的想跟李修涯交好的,只是李修涯被封為樞密院指揮使加上領兵部職權,執掌上方印之後,太子便不敢再與李修涯親近了。

算起來,李修涯的權勢,甚至還在你外公之上,那你看看陛下是如何對你外公的?雖然大權在握,但是輕易卻不能回燕都,只能駐守在北境之地。」

李閑點頭嗯道︰「父皇是個念情的賢厚之人,對外公雖然忌憚,卻也很是信任,北境三十多萬大軍統率之權,父皇都是全然交給外公,從未有過掣肘之舉,但是太子」

「太子跟陛下,還是有差距的。」姚玉軒悠悠道︰「數年之前,太子或許還是個溫純之人,但是歷經生死驟變,恐怕也會變得如履薄冰,行事難免猜疑過度,對于李修涯這麼年輕便手握重權之人,太子會不忌憚嗎?」

李閑搖頭,就是李閑自問與李昭角色互換,都未必說自己能全然信任李修涯。

「這就是了,從陛下封賞李修涯的那一日開始,太子與李修涯的矛盾便有些不可調和了,太子疏遠李修涯,以李修涯的性子,肯定也不會上趕著去巴結討好太子,那麼雙方的關系便不可能緩和,走到如今這模樣,實在算不得多令人意外。」

李閑點頭,「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李修涯還傳信讓我親自給太子傳了一句話。」

「什麼話?」

「李修涯讓我告訴太子,盛驚風是他的心月復。」李閑輕笑道︰「當時我還一直不明白李修涯為何要這樣做呢,如今卻也明白了,李修涯這是在敲打甚至可以說是威脅太子了,而且父皇肯定也出面了,所以盛驚風才能被封為永安縣子。」

姚玉軒聞言笑道︰「看來陛下還真是寵信李修涯啊,竟是連他的手下都要護著,而且這李修涯倒也是個剛硬的性子,竟是膽敢直接與太子作對,我想太子當時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

「可能吧,至于太子心中如何想,我也是很難猜度的,不過總歸是不怎麼開心的。」

「這是當然,畢竟這也算是打擊李修涯的一個機會,白白丟了,換誰也會惱火吧。」姚玉軒道︰「只是李修涯此舉只會讓雙方關系變得更差,他真的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李閑想了想,隨後苦笑一聲,「四皇兄與五皇兄也是這樣,跟李修涯不和,最後卻落得一死一被逐出的下場,如今李修涯又跟太子」

李閑話沒說完,姚玉軒便笑著擺手道︰「畢竟是太子,國本,李修涯就算再狂妄,也不敢對太子動手動的,畢竟李修涯能依仗的,還是陛下啊,而太子,卻是陛下費盡心力保住的人啊。」

李閑急問道︰「可是為什麼?我是說父皇,父皇肯定能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是父皇為何還要這麼做?」

姚玉軒攤手道︰「這就是我這次回來的目的。」

「嗯?」李閑問道︰「外公是想搞明白父皇為何要如此恩賞李修涯嗎?」

姚玉軒微微點頭,「李修涯是有驚世之才的,這點毋庸置疑,但是李修涯明明那麼年輕,陛下完全可以慢慢培養,就算有意讓李修涯身居高位,那也應該是太子來封賞,而不是在太子回歸主政之前,這太詭異了,也不合常理。」

不僅是韓圖姚玉軒,甚至李兆李

閑以及任何不明真相之人至今都想不明白這一點。

重用李修涯,托孤李修涯,甚至李修涯輔政,這些都不算什麼,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畢竟在年輕一輩,李修涯可謂冠絕當世,華蓋東元,便是封侯入相,那也算不得什麼,順理成章罷了。

但是李烜卻偏偏在太子登基之前將李修涯推上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甚至縱觀大燕數百年的歷史,也就李修涯這麼一個人。

這著實讓人費解,李烜,他不是昏庸無腦之人,那如此行徑,究竟目的為何?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太子李兆的忌憚嗎?

李閑談嘆道︰「關鍵是,李修涯居然坦然接受了,以他的聰明,難道不知道這是一件萬劫不復之事嗎?他為何要這麼做?」

不錯,李烜早晚是要退位的,李兆也早晚要登基,到時候李修涯死了靠山,李兆肯定也會處置李修涯的,到時候能不能保下一條命哦,命還是能保下的,畢竟免死鐵卷還在。

不過就算保下性命,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這麼做,究竟是圖什麼啊?圖一時風光?

姚玉軒道︰「此事其實我與你外公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

「哦?」李閑雙眼一亮,「快說說。」

姚玉軒道︰「我回來之前,李修涯已經去了一趟海山關與你外公見了一面了。」

李閑驚道︰「李修涯跟外公見面了?」

「是,為了白羊關新軍的事情。」

姚玉軒將過程緣由給李閑說了一遍,李閑听得嘖嘖稱奇。

「肯定就是這樣,李修涯這是要對外用兵啊。」李閑驚嘆道︰「只是他的心思果真太大太遠了,明明陳國與南齊才是最好的目標,他卻偏偏要聯楚抗秦」

姚玉軒笑道︰「我與你外公也是這麼想的,但李修涯卻說這是短視之謀,還出言爭辯反駁我們,我與你外公可算是被他辯得啞口無言,甚至覺得他說得甚有道理。」

「呵呵,李修涯那張嘴,可是能將死人說活的,若是只是辯論,等閑誰能是他的對手?」

姚玉軒攤手道︰「若非是親眼所見,我也不能相信啊。」

「那後來呢?」李閑問道。

姚玉軒道︰「李修涯肯定是做了什麼布置,只是目前我們還不清楚,而李修涯也跟你外公達成了交易,要以連弩與破城弩來交換你外公撤手。」

「難道是天機連弩?」

「不錯,雖然不知道李修涯是怎麼弄到這東西的,不過有了這兩樣東西,怎麼也是能增強大燕戰力,李修涯不藏私,這也是好事一件。」

「那怪不得前幾日林家還送了錢,這樣是外公的意思吧?」

「嗯,總不能讓李修涯白白負擔吧?我們也是該展示一點誠意的。」姚玉軒道︰「而且就在我回來這段時間,西秦北楚又有異動了。」

「怎麼了?」

「李修涯傳信,秦國派出四十萬大軍進駐青岩關,看起來,是要對楚國動手了。」

「秦楚,又要開始了嗎?」李閑問道。

姚玉軒卻是神色一肅,「恐怕沒這麼簡單,或許此事還是跟李修涯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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