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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山關,地處大燕東北,是大燕最重要的關隘之一,常年與楚國對峙。

當然了,去歲大燕佔得楚國竹溪城,答應算是多了一座橋頭堡,東北邊防也更加穩固,海山關的兵力也調撥了一部分堅守竹溪。

竹溪城與海山關之間也是設立了無數斥候營寨,隨時監察楚國的動向。

李修涯離開北元,基本都是一路快行,三日後,終于來到了海山關下。

相比白羊關,海山關更加的大,城牆也更高、更厚,駐守此處的兵力也更多。

李修涯也早就听說過,瀟寒谷是天下第一關,但是嘉虞關與海山關也不遑多讓。

大燕這數百年的時間能抵擋秦楚侵犯,兩座關隘在當中起了極大的作用。

「這就是海山關嗎?還真是高大,不愧是天下雄關之一。」

李修涯遠遠的便下了馬車,看著海山關的城牆嘖嘖稱道。

李修涯所在乃是內牆,若是去了外面再看,便能看見城牆之上幾多斑駁,寸寸刀痕映照無數慘烈的戰斗。

「駕」

城門方向,一隊騎兵正快速逼近,引得君燕飛等人神情戒備。

李修涯遠遠的看見塵土飛揚,韓字帥旗迎風飄展,心知還是韓圖派人來了。

「不必擔心,這是定北侯派人來接我們了。」

李修涯面帶微笑的看著遠處的騎兵過來,眾人面目也漸漸清晰。

騎兵倒是個個精壯威武,但是領頭的卻是一個形容消瘦的中年文士模樣。

「吁!!!」

騎兵勒馬在前,隨後一齊翻身下馬,文士上前微微拱手道︰「聞名不如見面,新亭侯果然少年英氣,風采絕世啊。」

文士的禮數極輕,甚至只是客氣一下,這極為不正常。

以李修涯現在的身份地位,能這樣跟李修涯打招呼的人,在大燕都沒有幾個。

而這個文士是韓圖的人,若是不知曉內情,恐怕還會以為是韓圖故意派人為難李修涯呢。

果然,君燕飛與赤影見狀當即怒目而視,就要上前斥責文士無禮。

「大膽」

「住口,退下!」李修涯低聲喝道。

赤影叫道︰「可是侯爺」

李修涯擺手道︰「無妨,這是駙馬都尉姚玉軒姚大人,不得無禮。」

駙馬都尉?

奇怪?本朝哪來的公主啊?沒有公主哪來的駙馬啊?

難道是皇家宗室之內的某位郡主的夫君?

姚玉軒聞言微微挑眉,「不愧是新亭侯,姚某名聲不顯,難為新亭侯知道姚某。」

李修涯拱手笑道︰「駙馬客氣了,手下人不懂事,沖撞了駙馬,還請先生恕罪。」

定北侯韓圖作為大燕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李修涯又怎麼能不查探一下他的底細以及黨朋呢?

韓家乃是將門世家,歷代都是為大燕鎮守國門的存在,這一代的韓圖,兒子雖然戰死了,但是孫子還在,自己的身子也是硬朗得很。

不過孫子年輕,在軍中還算不得威望,韓家目前還是韓圖撐場面。

而韓圖的手

下,除了七大世家之一的林家攀附,還有幾個重要人物也一定不能忽視。

分別是武威伯虞世績、忠勇伯文仲卿以及駙馬都尉姚玉軒。

虞世績與文仲卿都是沙場悍將,算是韓圖的嫡系,而駙馬姚玉軒任職軍師祭酒,算是韓圖的智囊,乃是幕僚這一類的人物。

而姚玉軒這個駙馬身份也是高貴無比,他乃是清平公主的夫婿。

而清平公主則是李烜最小的妹妹,算起來姚玉軒應是李烜的妹婿,就是太子李兆見了那也得叫一聲姑父才行。

雖然清平公主死了十多年了,但是姚玉軒這個駙馬的身份還是實打實的。

只是具體為何會變成韓圖幕僚,李修涯便不得而知了。

李修涯雖然沒有見過三人,但是有膽子對李修涯這麼不客氣,李修涯也是瞬間就反應過來面前之人是誰了。

韓圖就算要跟李修涯翻臉,也不可能愚蠢的派人前來得罪自己,那眼前這人除了姚玉軒,李修涯也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了。

說起來,這是真正的皇親國戚,李修涯雖然身居高位,但姚玉軒也沒必要將姿態放得太低。

姚玉軒呵呵笑道︰「侯爺客氣了,姚某久居邊境,侯爺身處雲端,居然一眼便將姚某認了出來,姚某幸甚,所謂不知者無怪,姚某是個無足輕重之人,他們沒听過也實屬正常。」

李修涯笑道︰「駙馬自謙了,能得定北侯爺的賞識,想必駙馬也有過人之處,本侯也是久聞大名,此次前來,也是一定要向駙馬討教討教才行。「

「呵呵若是侯爺有此雅興,那姚某自當奉陪。」

「好,本侯應該會在此處盤桓幾日,我們有的是時間。」

「呵呵」

兩人寒暄幾句,乍一看還以為是久不相見的老友一般。

「韓侯知道侯爺就是這幾日到,所以特意讓姚某在此迎接侯爺,侯爺請入城一敘。」

李修涯欣然道︰「好,那就勞煩駙馬引路了。」

「應該的,請。」

「請。」

姚玉軒翻身上馬,一隊精騎領著李修涯數百人的隊伍向著城門方向而去。

臨近城牆,更顯巍峨之感。

姚玉軒見李修涯探出腦袋望著城樓,笑道︰「侯爺久居大燕月復地,想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大的城牆吧?海山關乃是大燕東北屏障,樓高城堅,易守難攻,大燕能屹立這數百年,多是此城之功。」

李修涯也笑著回應道︰「海山關的確天下雄關,不過駙馬是不是忘了,本侯也曾親自率衛國之軍在瀟寒谷抵擋陳軍進犯,這海山關比起瀟寒谷的城牆,還是差了一籌啊。」

你這看不起誰呢?以為我沒見過世面嗎?

姚玉軒聞言一愣,隨後笑著搖頭,竟是把這一茬給忘了。

姚玉軒倒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見李修涯看著城牆,以為驚嘆,故而出言說道。

倒是忘了李修涯的過往戰績了。

「是,倒是姚某失言了,還請侯爺海涵,瀟寒谷的確不負天下第一關之名,姚某也曾親臨,那巨石城牆堅固無比,等閑百萬大軍也難以攻破。」

百萬或許是有些夸張了,不過當時申屠極的二十萬陳軍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謂樓高城堅,不過如此。

李修涯嗯道︰「瀟寒谷的確雄奇,不過海山關能阻敵多年,亦有過人之處,本侯仰望,頗有蒼茫渺小之感。」

「呵呵待我們入了城,若是侯爺有興致,姚某親自帶侯爺走動一下如何?」

「哦?」李修涯笑道︰「如此,那就麻煩駙馬了。」

「侯爺客氣,這是姚某之幸。」

李修涯倒是沒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海山關罷了。

片刻之後,眾人來到城門處。

城門大開,姚玉軒領著李修涯等人魚貫而入。

進得城去,便是一片繁華的街景。

往來人群,商販叫賣之聲不絕于耳,李修涯掀開車簾一看,其繁華程度有些令人出乎預料。

很難想象,在海山關這種軍州關隘,竟是能有這般繁盛之景。

許是看出了李修涯的疑惑,姚玉軒騎馬與李修涯的馬車並肩,解釋道︰「海山關雖然是邊境關隘之城,但是數百年來幾乎沒有攻破過,大燕邊軍多駐守于此,便是楚國來犯,海山關自然也能應對,百姓在此也自然能夠安居樂業。」

李修涯點頭嗯道︰「的確是讓本侯有些意外,不過駙馬這樣說,倒也是情理之中了,海山關守將是誰?」

「武威伯,虞世績。」

韓圖的嫡系,也是戰功赫赫。

「難怪了。」李修涯笑道︰「就是本侯也知道定北侯手下的兩位猛將,大燕北境能有這數十年的安寧,多虧了你們了。」

「我等深受皇恩,這些都是應該的。」姚玉軒笑道︰「而且海山關之所以有這樣的景象,也非是我們之功勞,而是歷代將軍將士以血肉之軀拼殺護衛,這才能保得海山關之安寧,我等不過緊隨先人步伐,算不得功績。」

「駙馬說得是,不過似駙馬與虞將軍這般功勞自然也不能忽視。」

「呵呵」

海山關比想象中繁華得多,而韓圖親自鎮守的嘉虞關應該也還是差不多的景象,李修涯一時也感到無比的驚異。

這同時也證明了韓圖的確是位厲害的將領,既然能經營至此,想必韓圖駐守北境這些年來,秦楚並未從他手上佔得什麼便宜。

車馬一路慢行,左右百姓也都駐足看著李修涯的馬車。

雖然他們不知道李修涯是誰,但是他們認識姚玉軒,見是姚玉軒親自接待的人,想必也能猜到李修涯身份不凡。

不多時,眾人來到將軍府,韓圖親自在門口迎接。

李修涯遠遠的便看見門後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心中也猜到了是誰。

而姚玉軒提前下馬,也證實了李修涯的猜測。

既然知道此人是誰,李修涯也不敢托大,馬車一停便趕緊下來。

「哈哈」韓圖笑著迎了上來,「新亭侯,老夫可是仰慕已久了。」

李修涯執禮甚恭,微微頷首,「侯爺客氣了,勞煩侯爺親自出門迎我,晚輩惶恐之至。」

韓圖笑道︰「新亭侯遠道而來,這是老夫應該做的,快請進吧,老夫已經備下酒宴,正要與新亭侯一醉方休呢。」

「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多謝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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