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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只是今日,太子東宮並未開門迎客。

同心殿傳出旨意,說是太子身體不適,今日政事稍歇,有內閣暫代,若是不能決斷者,留待處置。

對此眾臣倒是沒覺得有多奇怪,因為李兆的身體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這段時間也著實勞累了些,歇歇也很正常。

「老師,東宮今日不接待朝臣,說是太子身子不適,難道事情已經成了?」

李旦微微有些驚喜。

張維卻是眉頭緊皺,「不應該啊,若是事情順利,那祝元也早該回來了啊?」

李旦聞言一滯,「老師的意思是,祝元失手了?」

張維搖頭,「不知道,若是祝元失手了,那今日太子也該醒了吧?怎麼還是沒有消息呢?」

此時,太尉陳煥來到。

李旦見狀上前問道︰「如何,東宮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煥搖頭道︰「禁軍現在已經將東宮封鎖了,臣的手下根本就不能靠近,現在具體什麼情況,臣也不清楚。」

張維聞言道︰「昨晚祝元是肯定動了手的,太子也應該出事了,或許是禁軍反應迅速,祝元被抓了?」

「只要太子死了,一切都值得。」

「就怕祝元的嘴不夠牢靠。」

李旦聞言也是稍微有些憂慮。

只是現在宮里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著實讓人有些擔心。

飛魚衛所,監牢。

祝元微微睜開眼楮,入眼是明黃的燭光。

燭火放在一掌桌子上,左右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祝元認識,正是新亭侯李修涯。

盛驚風見祝元醒來,便對李修涯道︰「侯爺,他醒了。」

李修涯聞言看向祝元,微微笑道︰「醒了,等你半天了。」

祝元露出驚懼的神色,但卻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應答。

「裝啞巴?」李修涯見狀笑了,「你應該認識我,對嗎?」

祝元低聲道︰「新亭侯。」

「不錯,正是我,那你也應該知道這里是那兒,對吧?」

祝元四周望了望,並未說話,但是心中也是了然。

「知道你現在為什麼不在刑部大牢或者天牢嗎?」

祝元應道︰「侯爺想親自審我?」

李修涯驚奇道︰「喲,這不是挺鎮定的嗎?怎麼之前被嚇暈了,難道是裝的?」

祝元搖了搖頭,「也不是,就是被嚇著了,怕死,不過現在,既然沒有立即死,想必我還有一點點價值。」

「但是你逃不過這個命運。」李修涯淡淡道。

祝元低聲笑道︰「難道侯爺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我嗎?」

「當然,這就是你現在之所以能見到我的原因。」

「如果我將我身後之人供出來,侯爺能饒我死罪嗎?」

李修涯笑了笑,悠悠道︰「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大燕未來的皇帝,帝國根基所在,你謀害太子,雖然是未遂,但是還想活命,你不覺得有些痴心妄想了嗎?」

「難道侯爺真不想知道幕後之人?」

「想,但是這不是你跟本侯交易的籌碼。」

李修涯覺得祝元的腦子一定是秀逗了,就這玩意,還能講價的?

故作鎮定又如何?李修涯完全可以想象祝元現在的心里到底有多慌。

不過幕後之人罷了,就是無需證據,李修涯也能猜測得七七八八的。

既然李修涯認定了此事與九皇子李閑無關,那李修涯想了半天,又覺得除了李旦與李閑,便再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敢謀害李兆了。

既然李旦的黑鴆之毒毒殺的是黃定,而黃定又剛好是膳房領事。

換一種思路,若是黃定本來就是李旦下手的目標呢?李修涯覺得也很合理。

李旦勾結了黃定,讓他在李兆的燕窩粥中放入人參,想要謀害李兆,而此事肯定是黃定親自動手的,而李旦再暗中將黃定毒殺滅口。

只是讓李旦沒有想到的是,黑鴆之毒李修涯是見識過的,很容易就會懷疑到他身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李兆吃完燕窩粥並沒有死,反而昏迷了過去。

李旦肯定也得到了消息,所以為了永絕後患,再次派人來害李兆,而這個人就是祝元。

只是祝元運氣不好,剛好遇到李修涯的錦衣衛第一天上班,被逮了個正著。

這樣想來,那兩件事便也可以理解為一件事情。

而且也合情合理,也就是說著都是李旦的一個人做的。

李修涯的想法與真正的事情其實也並沒有多大的差距了,就算細微之處有區別,但是結果影響不大。

李修涯之所以還要審祝元,那自然也是希望祝元能出面指證李旦,那便是鐵證,李旦是抵不了賴的。

「你若是乖乖與本侯合作,本侯答應你,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祝元呵呵冷笑道︰「侯爺這可不像是合作該有的誠意啊。」

「那你想要怎樣的誠意?」李修涯笑道︰「想活命?本侯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你死定了。」

祝元臉色一變,嘴唇輕輕一動。

「既然如此,那就是沒得談咯?」

李修涯笑道︰「你的意思,是要守口如瓶?」

「既然侯爺不給我生路,背叛沒有籌碼,我又何必要背叛,反而成全了侯爺。」

李修涯微微一愣,「你這邏輯,貌似很有道理啊。」

李修涯微微贊嘆,「不過沒關系,本侯有的是時間跟你玩,老盛,用刑,讓我看看咱們大燕的刑罰夠不夠令人痛苦。」

盛驚風微微點頭,「是。」

祝元臉色一白,低聲笑道︰「來吧,我可不怕。」

語氣之中再不復堅定,身子微微往後一退,顯得有些畏懼。

盛驚風手持一根短鞭,打開監牢的門隨後進入。

李修涯道︰「現在呢?」

祝元雖然畏懼,卻也嘴硬道︰「如果只是這樣的程度,那我可不怕。」

「老盛,他挑釁你啊。」李修涯笑道︰「那就狠狠的打唄,先抽個五十鞭子再說。」

盛驚風咧了咧嘴,露出一抹冷笑。

「好。」

啪的一聲,短鞭抽打在空氣當中,發出一聲驚爆。

祝元吞了吞口水,隨後便眼睜睜的看著盛驚風的鞭子落在身上。

「嘶」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祝元整個人都麻了。

「啪啪」

「哎喲」

盛驚風抽得越快,祝元的慘叫聲便越是響亮。

李修涯看得有些無趣,叫

停道︰「停吧,總感覺沒什麼意思,還有沒有其他的刑具嗎?」

盛驚風道︰「飛魚衛又不是真的監牢,只是做暫時扣押之所,也沒準備什麼刑具,能找到一根鞭子已經是極限了。」

李修涯笑道︰「這活人怎麼能被尿憋死呢?」

李修涯看著被短短十幾鞭子抽得皮開肉綻的祝元,嘖嘖嘆道︰「我原以為挺惡心的,你別說,這樣看來還挺好看的。」

祝元一听,心中一陣惡寒,只覺傷口更加疼了幾分。

「來人。」

「在,侯爺有何吩咐?」

「去弄點鹽巴來,要上好的細鹽。」

「是。」

李修涯要鹽巴干什麼?祝元抬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李修涯。

李修涯又道︰「老盛,去搞點竹簽來。」

「侯爺要竹簽作什麼?」

「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做沒有條件創造條件。」

「額,是。」

盛驚風也出了門去,李修涯蹲在祝元身邊,輕笑道︰「你可得堅持住了啊,放心,可有意思了。」

「有意思?」祝元低聲重復了一遍,隨後有些茫然的看著李修涯。

不消片刻,一盆細鹽擺在李修涯面前,而盛驚風沒搞到竹簽,不過用木簽也是一樣的。

「侯爺,現在怎麼做?」

李修涯吩咐道︰「這還要我教?既然都皮開肉綻了,那當然是將鹽撒不,抹上上,記得抹均勻一點啊。」

祝元聞言神情一滯,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侯爺,侯爺饒命啊。」

李修涯笑道︰「不行啊,你這樣鐵骨錚錚的硬漢,怎麼能跟本侯求饒呢?老盛,動手吧。」

以前常听說傷口撒鹽,李修涯這下也算是真正的見識一下了。

只見盛驚風抓過一大把的細鹽,隨後全數抹在祝元的傷口上,祝元頓時便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身子不停的掙扎,但是他又如何掙扎得出盛驚風的控制?

那劇烈的疼痛讓祝元汗水直流,片刻之後,再度昏迷了過去。

「侯爺,他又暈了。」

「暈了那就潑醒,繼續抹鹽,這麼大一盆鹽,不抹完多可惜啊。」

「好咧。」

嘩!

一盆冷水澆頭,祝元被驚醒過來,隨後便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嘶啊」

李修涯擺了擺手,隨後笑道︰「放下吧,感覺也沒什麼意思,用這個。」

說著,李修涯將桌上的木簽扔給盛驚風。

「侯爺,這要怎麼用?扎哪里啊?」

「廢話,當然是扎手指啊。」李修涯道︰「常言道十指連心,你將這木簽再削得尖一點細一點,然後從他的指尖扎入,保證讓他欲仙欲死,欲罷不能,欲窮無盡啊」

說著,李修涯竟是有些興奮。

而盛驚風則是有些為難,這東西真是想想就疼得厲害。

祝元一听更是驚慌,連聲道︰「侯爺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

「真的什麼都說?」

「是,侯爺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李修涯有些失望道︰「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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