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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微微一滯,笑道︰「倒也沒什麼稱手不稱手的,父皇既然命孤主掌政事,內閣輔政,百官听命,一切倒也算順理成章。」

「是嗎?那就好。」李旦笑道︰「那還是臣弟多心,自作多情了。」

「呵呵,五弟有心了,孤高興還來不及呢,既然來了,便也不必著急離開,正好馬上晌午了,一起用膳如何?」

李旦擺手拒絕道︰「這便算了,臣弟剛剛進宮去看過父皇,父皇說太子殿下的身子不適,要吃得清淡,臣弟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太輕淡了可吃不下去。」

「哎,五弟你就是平時大魚大肉吃得太多了,看看你這模樣,與那彘豚何異?正好吃點清淡的,去一去你這滿身的肥膩之氣。」

罵我是豬?

李旦聞言神情微變,卻也沒有發作。

講真,李旦並不胖,只是尋常錦衣玉食慣了,有些富貴氣罷了。

當然了,對比消瘦病態的李兆來說,非說李旦胖也不是不可以。

「多謝太子殿下的美意了,臣弟還是算了,這彘豚雖是肥膩了些,但總算有肉,好過那干瘦的雞仔,只剩下個骨頭架子了,也不知道如何活得下來。」

你罵我是豬,那我罵你是雞仔,大家算是扯平了。

「既然如此,孤也不勉強了。」

李旦笑了笑,拱手道︰「那殿下既然沒事,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嗯,這樣也好,五弟慢走。」

「是。」

李旦來去匆匆,讓李兆兩人略微模不清頭腦。

「他這是干什麼的?」

謝心衡也無奈攤手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總不能是專門與殿下來吵架的。」

李兆聞言失笑道︰「罷了,管他打什麼主意呢,既然孤回來了,那他就沒機會了。」

謝心衡卻道︰「殿下也不可以掉以輕心,若是五皇子玩什麼陰招,那就不好了,畢竟防不勝防。」

李兆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

謝心衡提醒道︰「難道殿下忘了殿下是如中毒的嗎?」

李兆聞言神色驟變,低聲道︰「當年的事情,父皇與孤都只是猜測,但是都不能確定。」

「若是確定了,那便無需將殿下的情況瞞著眾人了,而且既然不能確定,那就是四皇子五皇子都有可能,如今四皇子已經被逐出燕都,便不提了,但是五皇子也不可不防,若是當年的事情就是五皇子指使的,他若是故技重施,那就不好了。」

李昭現在的身子也是虛弱得緊,那可都是拜當年的事情所賜,現在想想,李兆便覺得後怕。

「你說得對,此事也的確不能不防,何況五弟他絕不可能善罷甘休,我們也得小心應對才行。」

這邊,李旦離開太子府,回到自己府上,張維正在等候。

「殿下,情況如何?」

李旦點頭道︰「諸事繁雜,他基本是不可能離開太子府的。」

張維皺眉道︰「那如此事情就比較麻煩了,在東宮可不好下手啊。」

李旦也無奈道︰「本宮自然也知道在東宮不好下手,但是他不離開東宮,我們又能怎麼辦呢?」

兩人陷入了深思。

黑鴆雖然毒性劇烈,甚至只需要接觸便可毒發,但若是派人潛入東宮下毒,那風險實在是有些太大了點。

若是成功了倒還好,但若是一不小心露出了馬腳,那可就什麼都完了。

最好的情況是李兆離開東宮去往別處,而李旦便可以提前在李兆必經之路上布下黑鴆,如此便能完美的月兌得嫌疑。

但是李兆現在明顯是不想給李旦這個機會啊。

「對了,太子不是每日都會進宮去看望陛下嗎?」

李旦一愣,「老師是說,在東宮之外動手?」

東宮就在皇宮里面,位于東面。

張維微微點頭,「皇宮各處,往來人員頗多頗雜,若是我們能在太子的必經之路上動手,甚至還可以復制當年的意外。」

李旦驚道︰「老師是想,再制造一次意外?」

張維點頭道︰「太子的身子虛弱,雖然病癥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必用藥來調理,不過太醫院與膳房每日還是會煮了藥羹等補品給太子進補,太子虛不受補,所以藥性也肯定並不強,我們一邊布下黑鴆用來毒殺太子,另一邊也可以派人去太醫院或者膳房,將送給太子的補品動一動手腳,再弄成意外,這樣,事情便完全與我們無關了。」

李旦聞言神色一喜,「老師果然高招,中黑鴆之毒者,便是臉色烏黑,雙眼翻白,口鼻出黑血而死,也正好我們的說詞,只要太子一死,便立馬派人指摘太醫院與膳房的過失,將這個說法落石,如此便一切都合理了。」

張維也是點頭應道︰「老夫就是這個意思。」

「那就馬上行動,本宮是一天也等不來了。」

「那就定在明日,明日大早,太子肯定會擺駕同心殿去見陛下的,到時候東宮空虛,也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好,一切就交給老師安排了。」

「殿下放心。」

李旦問道︰「對了,臨川方面有消息了嗎?」

李旦的援兵已經派過去好些天了,算算時間,也該到了才對。

張維道︰「沒這麼快,應該還要幾天的時間,不過殿下也不必擔心,老夫已經差人把守住了臨川往燕都的要道,若是發現範濟,肯定能順利將之拿下,只要這個後患一絕,那我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嗯,那就好,範家不過就是有些普通人,此事應該輕松得很。」

李旦與張維倒是不怎麼擔心範濟的事情,因為沒人知道範濟這一檔子事情,所以不會有人插手,李旦為了不出意外,還特地多派了些人去以保證萬無一失。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萬萬不可能想到其實錦衣衛早就查到了範濟的存在。

而就在此時的臨川,君燕飛與赤影徹夜都在查看卷宗,直到臨近晌午,兩個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差不多了,我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君燕飛放下手中的卷宗,松了一口氣。

赤影道︰「真不知道你查這些有什麼用,範濟又沒在里面,還是吃點東西吧,我都餓了。」

君燕飛笑道︰「誰說範濟不在里面的?範濟就在里面。」

赤影一愣,不解其意。

君燕飛只是笑了笑,吩咐道︰「去弄點吃的來,對了,將範家昨晚的遭遇上報官府,讓縣令派人前來徹查殺人案。」

門外一人應了一聲是。

赤影疑惑道︰「為何要這麼做?」

君燕飛笑道︰「自然是要將範濟引來啊。」

很快,縣令親自帶人來到範家,範家昨晚遭遇竊賊,府中有人被殺的消息也不脛而走,驚動當地。

「快快,將尸體抬回縣衙」

範家門口,差役們將一具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抬出,引得圍觀眾人指指點點。

而在人群之中,一個邋遢的身影也在,一雙精亮的眸子透過糟亂的頭發注視著門口的情況。

君燕飛暗中出手,抬著尸體的差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而白布之下的尸體也隨之滑落了一個手臂出來,上面有血跡,還帶著一個翠綠的鐲子。

邋遢身影眼神微變,隨後咬了咬牙,從人群中走出。

「餓我餓要吃飯吃飯」

人群見狀趕緊道︰「快拉著錢瘋子,別讓他沖撞了官差」

眾人只當錢瘋子又發瘋了,見他迎面向抬尸體的差役而去,也是著急。

只見錢瘋子腳下迅捷,跑得飛快,眾人竟是沒能抓住他。

「哎喲」

一個差役被錢瘋子直接撞倒,錢瘋子騎在他身上,口中還在不斷喊著︰「我餓了,要吃飯,吃飯」

雙手不斷的揮舞,一不小心,竟是將那白布拉開,露出了一個年輕丫頭的樣子。

「快,將錢瘋子拉開。」為首的差役見狀也是大喊,但是馬上,一只手攔在了他的身前。

「我來。」

「大人?」

君燕飛微微一笑︰「沒事,你們繼續。」

「是。」

錢瘋子見只是範家的丫頭,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氣息。

要遭!

錢瘋子就想要瞬勢跑來,但是右手很快便被一個銀面人緊緊的拉住,掙月兌不得了。

「吃飯,我要吃飯」

錢瘋子使勁掙扎。但是毫無效果,反而自己的手被捏得生疼。

君燕飛微微笑道︰「好,吃飯是吧,我帶你去吃飯。」

差役起身也是罵道︰「滾你個錢瘋子,可別搗亂啊」

「大人,這是我們這兒有名的瘋子乞丐,他這是發瘋了,請大人恕罪,不必理會他,待小人將他打發了就是。」

君燕飛擺手道︰「沒事,他不是餓了嗎?我帶他去吃點東西,你們繼續。」

「額」差役只當是君燕飛大發善心了,便點頭道︰「是。」

「走,我們去吃東西。」君燕飛拉著錢瘋子便進了範府。

錢瘋子只覺得這人力氣極大,他根本不受控制,硬是被他拖了進來。

進入範府,但見範家的幾人正好都在大廳當中,而眾人看見錢瘋子進來,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樣。

「吃飯吃飯」

君燕飛見錢瘋子還在裝瘋賣傻,笑了笑,直接道︰「範濟,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瞞得住誰?」

這錢瘋子,竟然就是範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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