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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和二十六年,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李旦自皇宮歸還。

「去,將張閣老請來。」

不一會,張維來到,「殿下急召老夫來,可是有什麼事?」

今天是元宵節,張維也是早早的陪家人吃過了飯,正準備出門賞賞花燈,看看舞龍舞獅什麼的,誰知剛剛出門便被別李旦叫了來,心中疑惑不解。

「對了,今日殿下不用進宮陪陛下嗎?」

既是元宵節,那李烜一家也是要團聚的,不過今年的元宵可是太冷清了,李旦李閑更是不敢多說什麼話,氣氛非常的壓抑。

李旦道︰「本宮也是剛剛從宮中歸來,有件事想告知老師。」

「什麼事?」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李旦神色一肅,正色道︰「明日復朝,父皇他準備暫時休養一陣了」

張維聞言一驚,「殿下的意思是,陛下要找一個人主政?」

「這不是好事嗎?此事舍殿下其誰?」張維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樣。

李旦也點頭道︰「剛開始本宮也很開心,但是看父皇的模樣,他好像不想選本宮主政。」

「不選殿下?」張維愣道︰「不選殿下,難道還能選九皇子不成?」

李旦搖頭道︰「本宮不知道,今日父皇言語之間很是奇異,本宮猜之不透,心中沒有底。」

張維卻是沒有多想,只道︰「或許是當著九皇子的面,陛下並未明言,但是老夫猜想,陛下最終還是會選殿下主政的。」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但是老師有沒有想過,如果父皇讓我主政,李修涯該怎麼辦?」

張維聞言一愣,「是啊,李修涯該怎麼辦?」

李修涯與李旦不對付基本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如果李旦大權在握,李修涯還能有好?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李修涯這把刀利索好用,李烜沒有道理拋起李修涯。

可李烜也沒有調和李修涯與李旦關系的意思,真是令人費解。

李旦搖頭嘆氣道︰「本宮就是覺得父皇言語不詳,只是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我們,卻並未直接定下人選,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

張維道︰「這次主政的人選,無非就是殿下或者九皇子,而且也基本可以視作儲君太子了,如今可選的兩個人當中,如果不選殿下,難道還能真的選九皇子不成?反正老夫是不相信陛下會這樣做的。」

「嗯,老師說得有理。」

張維笑道︰「殿下其實不必多想,陛下病倒,恐怕也是因為廢王的事情,所以陛下想必是想急切的將大位定下來,至于李修涯,想必陛下自有處置。」

「老師這麼說,本宮安心不少。」

「哈哈,如今已經沒有人擋在殿前了,怕是有些緊張了,殿下寬心,你馬上就會得償所願了。」

「呵呵,那就承老師的吉言了。」

李旦一旦坐上儲君之位,那本就位極人臣的張維便要更添威勢了,別說是現在的聶含山了,就是李修涯他也未必會放在眼里。

而且李旦主政之後,李修涯手中的權力肯定會收回的,到時候也無需李旦張維動手,怕是七大世家都能將李修涯擺平了。

另一邊,同樣惴惴不安的還有李閑。

他也是剛剛從皇宮出來,與李旦不同,李閑此時的心中是絕望的。

李烜已經言明要選人主政了,而李閑覺得,李烜是怎麼都不會選自己的。

而這次的主政人選,幾乎等同是在選擇太子,李閑毫無勝算。

「或許是四哥的事情刺激到了父皇,父皇這是要將大位定下,防止動蕩出事啊。」李閑無奈苦笑,「可惜,父皇從未給過我機會。」

李閑有些頹然喪氣,李烜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而在聶府,李修涯與聶含山吃過晚宴之後便獨自來到飛魚衛所。

「何先生,和夫人,元宵節快樂啊。」

那何奎能快樂嗎?

「多謝侯爺了。」

李修涯見兩人興致不高,便也不問了。

「沒關系,本侯有的是耐心,你們繼續考慮。」

說完李修涯便離開了。

出得房門,盛驚風迎了上來。

「侯爺,有發現。」

「什麼發現,說說看?」

盛驚風道︰「臨川方面傳來消息,除了我們,還有人也在盯著範府。」

「還有人?」李修涯一愣,「查清楚是誰了嗎?」

盛驚風搖頭道︰「這些人都是精銳,我們的兄弟也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發現,所以目前還不知道是誰的人,卑職想著多派幾個人去,以防萬一。」

李修涯想了想,點頭道︰「是該多派些人去了,這樣,你讓君燕飛和赤影去親自去一趟吧,先將這批人的來歷查清楚,其他的見機行事吧,最重要的還是將範濟抓來。」

「是,卑職知道了。」

盛驚風走後,李修涯陷入了沉思。

「這些人會不會是李旦的人呢?」

「難道真是李旦讓範琦謀害了李兆,然後此時範濟也知道,所以範濟以此為要挾,迫使李旦不能對範家上下滅口,而他自己則是潛逃在外?」

很有可能啊。

李修涯覺得自己猜度的就是真相,七七八八就是事實了。

「不過明日就復朝了,希望一切都來得及吧,趁我還沒有失勢,有的事情我得先辦了才行。」

李修涯有些苦惱,但同時也下定了決心。

正月十六,元宵節剛剛過去,新氣象也才剛剛展露,一向勤勉的燕都朝廷又重新開始了。

文武百官還不知道今日會發生什麼,而知道內情的則是或喜或憂。

李旦自然是一臉精神,而李閑與李修涯則是神情低落無比,看得李旦心情大好。

「陛下有旨,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新年的第一個早朝又豈能沒有事情呢?

內侍的話剛剛說完,張維便出班道︰「陛下,戶部剛剛遞交到內閣的折子,關于拆遷計劃的事情,現在也已經落實得差不多了。這次自大燕各地遷移百姓,王尚書擬定了共十萬余戶人家,計三十七萬余人,朝廷需調撥銀錢四十余萬兩,詳情請陛下御覽。」

李烜接過奏折看了看,隨後笑道︰「王愛卿的差事辦得不錯,等順利將

所有百姓都遷移到蒲州之後朕再好好的嘉獎他吧。」

「是,老臣替王尚書謝過陛下。」

張維說完,聶含山也出來道︰「陛下,關于蒲州新任的官員,臣與沈大人已經擬定完畢了,請陛下御覽之後,沈大人便可即刻出發前往柳州城了。」

「嗯,各地官員的補缺情況如何?」

「一切都按照新亭侯的意思,各地的新任官員雖然經驗不足,但是都有一腔熱忱,目前還算是穩定,臣會再密切關注此事的。」

李烜點頭道︰「那就好,名單朕就不看了,聶卿做事朕還是放心的,就按聶卿的計劃去辦吧,讓沈其昌早點出發,至少要趕在王尚書等人之前,先行將蒲州與柳州城的架構搭起來,百姓一到,便能迅速的展開工作。」

「是,臣知道了。」

兩人說完之後,便又是有好幾人出來說話。

不過都不是什麼大事,李烜也是隨口兩句就打發了。

見李烜也已經有了疲累之色,李修涯也不耽擱,出班道︰「陛下,臣也有本上奏。」

李烜笑道︰「新亭侯有何事?只管說來吧。」

李修涯拱手道︰「臣前些日子與老君商量了許久,老君提出一個設想讓臣頗為震撼,也覺得這是一件利國利民,惠及天下的大好事,所以想請陛下定奪。」

李烜自然是知道李修涯說的是什麼,不過還是故作驚奇道︰「哦?連老君都這麼說嗎?」

「自然,這本就是老君的主意。」李修涯肯定的點了點頭。

「老君今日來了嗎?」

「正在殿外候旨。」

「放肆,怎麼能讓老君在殿外等候呢?還不快請進來?」李烜微微一怒。

這倒也是,這天氣還冷得要死,沈賢年紀也不小了,等閑凍出事情了就不好了。

內侍出門去迎沈賢去了,而李旦與張維則是對視一眼,不知道李修涯又在搞什麼ど蛾子。

不一會兒,沈賢來到,眾人連忙微微躬身以示尊重。

「見過老君。」

「諸位有禮。」

沈賢回應了一下眾人,來到李烜面前便微微躬身道︰「見過陛下,陛下聖躬安?」

李烜擺手笑道︰「朕安,老君快些免禮。」

「謝陛下。」

李烜問道︰「新亭侯說老君有一件利國利民,惠及天下的事情要稟告,朕倒是很有興趣,還請老君說明。」

「是。」沈賢應道︰「老夫與新亭侯亦師亦友,曾經多次交流,其中言及大燕學子讀書之難題。」

「哦?那不知老君與新亭侯有何見教啊?說出來,讓諸位工臣也听听。」

沈賢笑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見教,只是一點點淺見分析,也請陛下聖裁。」

張維道︰「老君乃是萬世師表,至聖先師,若您的話都是淺見,那誰還能算得上真知灼見呢?老君不必謙虛,老夫也好奇的很,老君與新亭侯又商量出什麼東西來了?」

「張閣老不必著急,老夫馬上就說與你們听。」

「那就請吧。」張維也還真是不客氣,不過沈賢也並不在意。

「陛下,老夫想說的是,義務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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