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什麼意思?」四人聞言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這席位又不是隻果,難道還能一半一半?
李修涯笑道︰「依本侯看,你們完全可以合作嘛。一個席位輪換著坐,不是皆大歡喜嗎?」
輪換?
「侯爺能說明白點嗎?」
「蔣家與葉家比較親近,張家與程家也算友善,不如你們各自合作,兩家佔得一個席位,遇事兩家大可商量著來,諸位家主覺得呢?」
蔣龜年與葉承歡對視一眼,對李修涯的說詞有些心動。
不過這樣算來,卻是遠遠比不上蕭家獨佔一個名額的,而且兩家人共同掌管,若是出現分歧該怎麼辦?
張孟德與程仲業也有些猶豫,與他人分享,這不是世家的作風。
若是兩家真的共掌,那就必須建立合作關系,否則相互掣肘,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
李修涯也是故意這麼說的,七大世家表面雖然和諧,但實際上也是摩擦不斷,若是真要合作也苦難得緊,而且還是如此親密的合作。
就算制定了什麼盟約,到最後也未必不會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
這就是李修涯想要的結果。
商會想要順利推行,非七大世家出面不可,所以這兩個席位也必須給到七大世家,但是李修涯也不可能讓他們拿得這般容易。
「當然了,若是諸位不願意,那就當本侯沒說,如今情況就擺在諸位面前,若是諸位不願,本侯也只能勉為其難讓李家再佔得一席了。」
再佔一席?四人大驚,被李修涯下了一跳。
若是李家再佔一席,他們連口湯都沒得喝了。
「葉兄,你覺得呢?」
葉承風眉頭緊皺,但縱然心中不願,如今也只得如此了。
「好,你們兩家便定下約定,雙方出人,輪流主持商會事宜如何?」
蔣龜年微微點頭同意,「如此甚好。」
「侯爺,蔣家和葉家同意了,就按侯爺說的辦。」
李修涯滿意笑道︰「這就對了嘛,既然如此,那這個席位就是蔣家和葉家的了,至于你們如何分配,具體派誰入駐商會,就由你們自己的決定。」
「是。」
見蔣龜年與葉承歡都已經妥協,張孟德和程仲業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簡單的商量了一下,也是答應了下來。
「侯爺,張家和程家也同意。」
李修涯擺手道︰「兩位家主莫急,還有一件事要跟兩位家主說一下。」
兩人一愣,「侯爺還有何吩咐?」
李修涯笑道︰「不知道兩位家主可知道張寒與程鵬兩人?他們都是張家和程家的子弟,嗯,當然是旁系。」
張孟德與程仲業各自搖頭,開玩笑,世家支系復雜繁多,身為家主,難道還真要將所有人都記住才行?
不過張寒這個名字,張孟德好像听過啊。
「張寒與程鵬都是你們兩家在吳州一帶的旁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本侯希望你們兩家派到商會的代表,正好是張寒和程鵬,兩位家主覺得可以嗎?」
兩人有些疑惑問道︰「不知侯爺為何要這麼做?」
李修涯笑道︰「也沒什麼,他們兩個是本侯的朋友,不過因為是旁系,在族中地位不高,本侯也是想著給他們壯壯聲勢,兩位家主應該不會拒絕本侯吧?」
朋友嗎?
張孟德一愣,突然想到張家在鳳城的一支的家主好像在吳州為官,與蕭鼎還是同僚,好像還差點與蕭鼎結親,而且他的兒子好像還參加過什麼詩會,寫了三首絕世的詩詞,一時之間也有才名。
就是張家內部本來也想栽培一下的,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何又突然回了鳳城,便是誰去找他都不見,就是連張家嫡系上門也沒見到,當時還把上門之人氣得不輕,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這個人,好像就叫張寒。
張寒是李修涯的朋友?這事兒為何沒人提前告知他?
「商會之事何其重要,自然也得有兩家的嫡系出面才行,侯爺的這個要求,請恕我們不能答應。」
「不能答應啊?」李修涯微微笑道︰「那也好辦,蔣家主葉家主,你們不必分享了,張家跟程家退出,這兩個席位是你們的了。」
兩人聞言一驚,而蔣龜年與葉承風則是一喜,有這好事?
「侯爺且慢,我們兩家並未說要放棄這個席位啊,我們也已經準備好了同分這個席位,侯爺何必如此?」
李修涯冷笑道︰「是嗎?那本侯看兩位好像沒有什麼誠意啊?本侯說了,現在是本侯的一言堂,本侯怎麼說,你們最好就怎麼做,若是不听話,那便不要怪本侯了。」
眾人聞言心中一凜,隱隱有些怒氣。
七大世家,何時如此屈辱過,還是個毛頭小子?
但是勢比人強啊,李修涯這不懼惡名,動則拼命的架勢著實讓人有些投鼠忌器。
「反正陛下的意思是席位給七大世家,那將張家和程家排除在外,正好合適,兩位覺得呢?」
蔣葉兩家自然歡喜。
張程兩人最後也只得妥協。
兩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應道︰「如此,那就按照侯爺的意思辦吧,張寒就張寒,程鵬就程鵬吧。」
只要還是張家和程家人,是誰都可以,反正真正做決定的又不是他們兩個。
李修涯聞言也很是滿意。
「既然如此,大家也算是達成了共識了。」李修涯微微一笑,「今日本侯要說的事情就是這麼多了。」
「那我等就先行告退,靜候陛下的諭旨了。」
「嗯,諸位請吧。」說著,李修涯也起身道︰「差點忘了,諸位要不要陪本侯林家一行啊?」
眾人心頭一跳,林家?
李修涯當真敢?
就是蕭衡也有點拿不住李修涯的心思,真的要動林家?真的敢動林家?
用舊事當借口,李修涯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既然侯爺相邀,那我們也去看看也無妨。」
李修涯嘴角一勾,「也好,正好讓諸位看看本侯是不是故意在嚇唬你們。」
「老盛。」
「卑職在。」盛驚風從門後出來。
「備車,去林家。」
「是。」
「諸位,請。」
「侯爺先請。」
另一邊,林棟自離開了李府,便往林家趕去。
也就剛剛回到林家不久,怒氣未消之時,突然有家丁稟告,說是出現大批的人馬將林家前後都給圍住了。
林棟大驚失色,他自然知道這肯定是李修涯的意思。
這時他的心中有
些不安了,李修涯當真是如此的喪心病狂了嗎?
林棟親自出門,便看見一隊禁軍將大門把守住,當即就上前呵斥。
「放肆,你們知道這是哪里嗎?敢到林家來撒野?」
領頭的都尉瞥了一眼林棟,沉聲道︰「林公,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希望林公配合。」
林棟氣極,喝道︰「是不是李修涯讓你們來的,他也太無法無天了,老夫要去陛下那兒告他。」
林棟怒氣沖沖的就要往門外走,刷的一聲,數把刀兵出鞘攔在林棟面前。
「侯爺有令,一個人都不準放走,就是林公你也不例外。」
「大膽,你敢攔老夫?」
校尉冷漠道︰「林公德高望重,末將自然不敢阻攔,但是軍令如山,請林公配合一點,否則就別怪末將刀下無情了。」
林棟氣得渾身發冷,一時間氣喘吁吁。
「反了,反了,你們當真反了。」林棟大罵道︰「李修涯,你真敢動我林家?」
「就是動了,林家主又能如何?」
李修涯的馬車剛剛停下,正好听見林棟怒吼著說出這句話。
「李修涯?」林棟一愣,只見李修涯從馬車之上下來,背後還有蔣龜年蕭衡等人。
見禁軍當真將林家團團圍了起來,眾人也是驚駭非常。
「李昭何在?」
李昭從不遠處走近,拱手道︰「末將在。」
「去南丘的衛所出發了嗎?」
「回侯爺的話,三千金吾衛已經開拔前往南丘,林家在各地的分系旁支末將也會通知當地官府,先將人拿下,一律押回燕都。」
李修涯冷眼看著林棟,淡淡道︰「押回燕都干什麼?將金牛衛也派出去,追殺林家余孽,林家家產充公,讓戶部的人到時候清點好了呈交給本侯過目。」
「李修涯你敢!」
李修涯冷笑道︰「林家主,老匹夫,本侯不僅是敢,而且已經這麼做了,放心,本侯先留你一命,讓你親眼看著林家覆滅。」
「李昭,殺,林家上下,一個不留!」
林棟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李昭眼神一凜,拔刀上前,領著禁軍就要沖進林家。
「侯爺,侯爺饒命啊侯爺」
林棟見李修涯動真格的了,當即也只能求饒起來了。
「侯爺,林家給錢,一千萬兩,不,林家給一千五百萬,求侯爺開恩,放過林家吧。」
李修涯咧嘴一笑,「有些機會一旦錯過,就真的沒了,本侯若是不殺一儆百,有的人還真是當本侯的刀鋒不利?」
李修涯有意無意的看向蔣龜年等人,看得幾人遍體生寒。
李修涯殺心大起,猙獰一笑,「不要試探本侯的底線,因為本侯沒有底線,要怪,就怪你自作聰明吧,老匹夫。」
林棟聞言有些絕望,「侯爺,侯爺開恩啊侯爺。」
如今兵臨城下,林棟也不得不放下面子尊嚴,不住的給李修涯磕頭求情。
蔣龜年幾人看得心中也是難受,因為明日的他們也未必不會成為今日的林棟。
李修涯冷漠無情,無視林棟,對李昭道︰「動手!」
「且慢!」
一聲焦急的大喝聲響起,舟行帶著李閑從半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