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主要人物的封賞算是完畢了,接來下的事情就要交給李忠這個苦哈哈了。
「好,蕭卿這次真是辛苦了。」
蕭鼎躬身道︰「仰仗陛下洪福,我軍戰無不勝。」
「哈哈」李烜哈哈大笑,「魏權,傳旨,朕要在十日之後開宮宴,普天同慶。」
「是。」
「陛下聖明。」
李烜自是又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好好的與蕭鼎聊了半天,詢問具體的事宜。
等李烜這里結束,蕭鼎便又直接與聶含山來到天牢找李修涯了。
「岳父大人,您班師回朝啦?」
李修涯看到蕭鼎自然是開心。
蕭鼎笑道︰「嗯,邊境基本算是穩定了,我也就回來了,不過走到半路就听說了你的事情,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李修涯擺手道︰「說我干嘛,您回來,這麼說陳國的使臣也到了?」
「嗯,陳國的三皇子陳驁親自來的,順便我也將陳國交付的數百萬兩銀子給帶了回來,也已經與戶部做了對接,現在應該已經入庫了。」
「嗯。」李修涯微微點頭,「既然陳驁親自到了,那就說明陳國是真的認栽了。」
「也未必,呂軻可還沒走呢,如今蒲州加上柳州城尚有數萬兵馬分別駐守,等徐袁兩位將軍受了封,參加完陛下的宮宴,便要立刻回去,以防生變。」
李修涯笑道︰「看來陳帝還是不死心啊,不過這事兒就讓陛下頭疼去吧,我們不必管了。真是可惜,我還挺想見見徐袁兩位將軍的。」
「呵呵,有機會的。」
「陛下的宮宴什麼時候?」
「十日之後吧,到時候秦楚的使團差不多也要到了,算是慶功宴,眾人都會參加。」
「可惜了,這麼熱鬧沒我的份。」
「還不是你自己作的?」
「額」
「不提此事。」李修涯笑道︰「岳父大人這是被陛下封了什麼官啊,春風滿面的。」
聶含山嘆道︰「輔國大將軍,柱國將軍餃,樞密院院事,嘖嘖,他現在光看品級比我都高。」
蕭鼎無奈道︰「聶師說笑了。」
「還有身上這個,這叫啥來著?」
「蟒袍。」
「真好看。」
蕭鼎被兩人酸酸的模樣弄得很不自在,臉色也微微一紅。
「好了,岳父大人不必擔心,我在這里好得很呢,您還是快些回去看看幼凝吧,想必也是想念得緊。」
蕭鼎見李修涯這模樣也不像是坐牢的,只是笑了笑,便道︰「也好,我確實要回家了,那我先走一步。」
「嗯。」李修涯微微點頭,「聶老頭,你留下吧。」
聶含山一愣,「有事?」
「嗯,是最近朝堂的事情,想著還是親自問你比較清楚。」
「好。」
蕭鼎笑道︰「你這是要支開我啊。」
「沒有的事,只是剛好想起了,便問一問,岳父大人若是有興趣,便是听上一听也可以。」
「算了,我還是先回家去吧。」
「嗯。」
蕭鼎離開,聶含山問李修涯道︰
「你想問什麼?」
李修涯沉聲道︰「最近的朝堂,不太平吧?」
聶含山苦笑道︰「四皇子倒台,文武百官紛紛攀附五皇子,如今三司六部幾乎全被五皇子的掌握了,就連我的吏部也有些漸漸的力不從心了。」
「這是可以預料的,五皇子和九皇子雖然都還在,但是陛下一向不寵愛九皇子,眾人自然將五皇子視為下一任太子的不二人選了,若此時不搭上關系,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不過我想除了這些,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聶含山微微點頭,「五皇子和張維已經開始清算忠心四皇子的官員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便有數十位大小不一的官員被人或是狀告,或是揭發檢舉,有的人是證據確鑿,有的人則是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反正刑部現在也是九皇子的,他想怎麼定就怎麼定,事後讓刑部上一道折子就算是了事了。
「五皇子行事愈發的跋扈了啊。」
「準確說,應該想著永除後患。」
李旦這是為了防止事情生變,準備先將李康的殘余勢力全部都清理掉。
「現在原屬四皇子的,應該就只剩下前軍校尉何京生了,五皇子想努力的勸說他歸順,不過听說被拒絕了好幾次。」
何京生此人李修涯也听說過,算是個實權人物,現在算是禁軍三把手四把手的樣子,听說是李康母妃鄭貴妃的娘家那邊的親戚。
「得想辦法遏制一下啊,這樣下去,等我出去,五皇子坐大,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你想怎麼做?」
「這個我還在想,不過五皇子和張維並未有太多的把柄在外,想要壓制兩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聶含山微微點頭,「此事倒是不著急。」
「嗯,畢竟秦楚的使臣也快到了,現在李康沒了,李旦自然是要一人承負責接待事宜了。」
「不過等此事過後,想必五皇子便會再次被加封,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傳五皇子要被封為太子了。」
「太子?」李修涯嗤笑道︰「想得倒是好,可惜,沒那麼容易。」
聶含山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還是道︰「現在五皇子聲望愈來愈高,今後便是我,恐怕也免不得要仰他的鼻息過活。
「此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李旦和張維畢竟沒有把柄被李修涯握著,所以李修涯也覺得挺頭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邊,李閑將陳驁迎到驛館,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所以相處得還算是愉快。
「三皇子,這里就是為貴國使者準備之處了, 還請三皇子殿下不要嫌棄。」
「九皇子說笑了,敗軍之將不言勇。」
好個敗軍之將不言勇,看來陳驁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
「對了,本宮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下九皇子。」
李閑笑道︰「殿下請問,但有所問,本宮不吝回答。」
陳驁道︰「本宮還在路上的時候就听說了李修涯被下獄的消息,如今卻是不知道是何情況啊?」
李閑聞言眉目微挑,听陳驁這意思,這是想知道李修涯的下場嗎?
「听聞李修涯刀攜上官,拒接聖旨,此罪難消,只是不知為何燕皇陛下只是將他拿下了獄?」
李修涯之事也算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可是好生讓陳驁出了一口惡心。
但是對于犯下如此重罪的李
修涯,卻沒有直接處斬,這讓陳驁非常的不理解。
故而一到了燕都便急不可耐的打听此事。
李閑古怪的看了陳驁一眼,笑道︰「三皇子殿下確實想知道?」
「當然。」陳驁點了點頭,有點急切的樣子。
「李修涯本就是我大燕的小聖人,老君的首徒,聲望極高,便是犯下一些錯,也無關緊要。」
「但這麼大的事情,便是老君自己,怕也是不敢的吧?」
「本宮還未說完呢。」李閑道︰「但李先生也是在與陳一戰中立下了大功勞的人,功過相抵罷了,父皇也只是將他免了官職,關押三月以示懲戒罷了。」
陳驁一愣,他卻是不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如此說來,李修涯得以保下性命,還全是仰仗了他陳國?
怪不得李閑的笑容如此的古怪。
陳驁聞言沉默了下來。
李閑覺得好笑,便道︰「殿下還是先休息吧,明日父皇自然會召見殿下的,請。」
「請。」
陳驁有些意興闌珊,對于李修涯這樣的結果,他並不能接受。
次日一早,李烜當殿召見了陳驁。
「參見大燕皇帝陛下。」
李烜笑眯眯道︰「陳國皇子遠來辛苦了,不知昨夜睡得可好?」
實際上,很不好。
陳驁此來本就不是什麼風光的事情,還從李閑那兒得知了李修涯事件的真相,一時間難以接受,昨夜算是輾轉反側的一夜。
「多謝燕帝陛下關心,本宮睡得很好。」
「那就好,我大燕亦是禮儀之邦,還請三皇子不必拘束。」
「是,本宮知道。」
李烜笑道︰「貴國的國書降表,朕都已經看過了」
陳驁拱手道︰「既是我陳國戰敗,那便無話可說,一切听燕帝陛下的意思就好。」
話是這麼說,但是李烜也不能其人太甚,只道︰「三皇子放心,陳帝的意思朕知道,具體的事宜我們繼續商量,正好衛國的使臣也快到了,到時候我們三家一起坐下來慢慢談。」
姬未央也派了陳敏前來,只是要晚幾日才到燕都。
陳國雖然投降了,但是三方的疆域仍然是存在問題的,陳驁此行便是要與李烜商量此事。
具體細節實在是多有繁雜,就是李烜也覺得頭疼。
「一切就听燕帝陛下的吩咐,陳國也可以多加銀錢,還請燕帝陛下考慮清楚。」
陳驁態度可謂強硬,李烜聞眼神微微一冷,頗為不喜。
「此事不著急,三皇子也辛苦了,來人,送三皇子殿下。」
「是。」
陳驁微微拱手,隨後離開。
送走陳驁,李烜臉色微變。
「蕭卿,此事你是知道的,說說看,如今邊境是什麼情況?」
蕭鼎出班道︰「回稟陛下,陳國雖然已經投降,也接受了李先生贖回一半百姓的要求,但是陳帝仍然要求將另一半的百姓遷回陳國,在臣與三皇子離開之前,陳將呂軻一直都屯兵柳州城外,可見陳帝態度強硬無比。」
這就是雙方最重要的拉扯點了。
陳升仍然是想著放人,但是燕衛兩國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