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個醫院，手術之前，病人家屬簽字，都是必要的程序。家屬簽字了，也就意味著願意承擔手術的風險，以及可能出現的意外。
開顱手術本就是一個小手術，更何況，如今田大英的瘤子已經壓迫到了神經，影響到了正常的生活。
哪怕術前，各項檢查和準備已經非常的充分了。
在進手術室之前，醫生依然按照程序向李正告知了這期間可能出現了的意外。
因為壓迫了神經，手術可能當中可能會損傷到神經，從而產生不可預料的後果。
最為嚴重的就是腦死亡。
簡單來說，就是成為植物人。
這些，原本在網絡之上，李正到也看到過這方面的描述。不過，文字的描述哪會有如今那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直接在自己面前說的那麼真切，那麼讓人忍不住的浮想聯翩……
「正哥，放心吧！」
「醫生說的只是最壞的可能，他們也是在例行程序。」
杜小憐安慰了一句。
李正點了點頭。
今天，李正沒有去上班。
手術預計要兩個小時，李正也就一直坐在了手術室外。
當然了，除了李正之外，杜小憐和安妮都在，李國軍也在。
原本牛哥等人也過來了。
不過，李正把人勸走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時過去了。
原本，在這空閑的時間內，涮涮朋友圈，看看視頻，時間也就很容易過去了。
可現在，李正根本就沒有看手機的心情。
就連杜小憐，也只是安靜的在那坐著。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手術室的門依然沒有開。
這個時候，李正已經站起來了。
「老婆，你回病房去躺一會兒，休息一下。」
「這邊，我跟小憐守著就行了。」
安妮也跟在身旁兩個小時了，李正人站起來了，看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到是先把旁邊的安妮給拉了起來。
一個快孕婦，還真的坐不了這麼久。
「老公，我沒事。」
這會兒，安妮也知道，那依然還沒有開的手術室里，那里面的人，才應該是李正關注的重點。
「嫂子，你回病房躺一會兒吧！」
「這邊的話，我們守著就可以。」
手術室內，手術依然還在進行。
之所以兩個小時報，手術還沒有結束。說來，就是因為這手術的難度比原本估計的還要復雜了許多。
那些個神經和瘤子，經過這麼多年的混合生子，很多已經分不太清了。
這要是一個不注意，所產生的後果真的不可逆了。
時間並不會因為手術的復雜而停止。
手術室里，手術依然還在進行著了。
醫生們也不會因為手術比自己預想的要復雜很多，就直接停了。
三個小時了，安靜的走廊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正看到了，不遠處，來了幾個全幅武裝的醫生，此時來到了手術室外，推開了手術的大門，很快就進去了。
什麼情況？
這個疑問沒有過多久，一個護士從手術室里出來了。
「李先生，病人的情況比預想的要復雜許多，現在，我們醫院已經抽調了四位經驗豐富的刀手一同手術。」
「期間，可能會出現……」
又是一連串的專業術語。
當然了，最為主要的還是那病危通知單。
沒錯，簽字而已。
此時，除了簽字，你還能干什麼？
急了，李正真的急了。
手術室外，走廊里，李正不時的來回走動。
病房之中，安妮確實也有些累了，此時到是躺了下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懷孕快六個月了，安妮也有些嗜睡了。每天上午，坐著坐著，就會想睡。
剛剛，杜小憐陪著安妮回了病房，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兒，就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這不，杜小憐也就繼續回到了手術室外。
「小憐，剛剛又有幾個醫生進去了。」
「然後，有一個護士出來了，說是出現了意外情況，也下了病危通知。」
「正正，放心吧！」
「剛剛進去的是醫院的副院長，這里的第一刀手。」
「他進去了，肯定沒有問題了。」
李國軍當然認識了。
那可是自己的親家，見過好多次面。
雖然戴著口罩，可那身形和眼神，怎麼可能會認錯？
「副院長？第一刀手？」
這些頭餃到是給了李正和杜小憐倆人一些信心。
「李叔，你認識？」
李國軍點了點頭。
「我的親家，我兒子的岳父。」
說著這個時，李國軍的心情其實也有些無奈。
原本，有一個這麼好的親家，本是一件好事。
可是……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想著自己的孫子也不能帶，多跟他說兩句話都不行，李國軍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兒子大了，在這深圳之地，哪怕博士畢業又怎麼樣？醫術高超又如何？
如果，沒有伯樂的話，不知有多少有能力的人會這般默默無聞的工作一輩子。
也就臨到老的真是個可能會想起，曾經，自己也曾夢想仗劍走天涯，通過自己的努力，如何如何……
「嗯，我親家是這里的副院長，第一刀手，還是什麼學會的會長，全國都有名。」
「你們放心吧！」
名人效應，這個，確實很讓人放心。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一大群的人出來了。
「醫生？」
李正迎了上去。
「李先生，病人的手術還是很成功。」
「不過，人的大腦是最為精密的一個器官，稍有些損傷，可能就會產生很多不可預知的後果。」
「病人的瘤子經過多年的生長，很多已經跟神經混雜在了一起。」
「所以，手術的時間非常的長……」
後面還說了一些，李正一時之間到也沒有記清楚。
反正，中心意思李正明白了。
「手術是成功了，但是，病人什麼時候醒過來，這個，要看病人自己的情況。」
這說法，與當初在廬陵縣城醫院的時候何其相似？
難不成，又是他們說話的藝術嗎？
一大群的人離開了。
身後，那臉色蒼白的老媽躺在病床之上，被護士慢慢的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