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內。
石川司跟鈴木和之聊著的時候，寺島永晴也已經跟熟識的動畫業界人士打過招呼並且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自然而然地聊到富堅義司。
「听說會長準備讓富堅義司等等作為代表之一上台發言？」
「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一共只做了三部動畫，會不會太看得起他了？」
「就是，怎麼看他的資歷都太淺了。」
「我看主要是因為他的那部動畫的第二季剛好在這個季度播出，而且跟第一季一樣霸佔著人氣榜的榜首，會長不好意思不請他發言吧？」
「他的動畫也就是銷量高而已，要說內涵，那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完全沒有。」
……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跟寺島永晴關系比較好的人，自然也是跟他的動畫制作理念比較接近的人，這樣的人，自然是比較不喜歡石川司的。
當然，他們跟寺島永晴不一樣，不會當眾炮轟《輕音少女》，不會當著石川司的面否定《輕音少女》或者否定石川司這個人。
真要是站在石川司面前，說不定他們還會笑臉相迎，跟石川司商業互吹。
但是，這時候是背著石川司，在寺島永晴面前，自然是瘋狂貶低石川司。
寺島永晴當面都對石川司表示不認可，現在不是當著石川司的面，說話自然更加沒什麼顧忌。
他冷哼一聲︰「動畫業界之恥，也就是他的那些粉絲和會長那樣的老好人願意幫他的動畫說好話，銷量高有什麼用？沒有內涵，銷量再高也只是一堆垃圾，他的那些粉絲當初還鼓吹什麼經濟效益和社會影響力，真是搞笑，不過是那些廢宅的自我認可罷了。」
老一輩的人嘛，自然是不認可那種唯銷量論的。
只要作品沒有內涵，哪怕銷量再高，他們都不會認可。
這種就像是天朝的某些傳統作家，對網絡作家們的作品往往都是不屑一顧，哪怕他們的作品根本賣不出幾本，稿費根本不足以養家糊口，也不影響他們對那些賺得盆滿缽滿，作品人氣超級高的網絡作家的鄙視。
當然，不是大多數的人都這樣，就好像石川司身處的這個世界的島國動畫業界，老一輩的動畫制作人當中也有像鈴木和之這樣的對石川司十分認可的人。
理念本身就是沖突的，這種情況下，《輕音少女》的粉絲們對作品的鼓吹，自然也就變成了廢宅的自我認可。
只是，寺島永晴說這話的時候，還覺得理所當然，幾天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情，就讓他這時候說的話變得尷尬了起來。
動畫業界聯合交流會結束之後的第三天，島國某官媒的報紙之上就出現了《輕音少女》這部動畫的相關報道，說是《輕音少女》動畫自第一季開播一來，帶動霓虹吉他、貝斯等樂器的銷量實現翻倍，學習音樂的人大幅增加。
與此同時，還說《輕音少女》動畫相關的周邊超過一千種，從動畫到周邊到音樂等方面，創造了遠遠不止一百億的經濟價值。
相關的報道一出，相當于是官方下場，肯定了《輕音少女》這部動畫的經濟效益和社會影響力。
不過，畢竟是官媒，雖然肯定《輕音少女》這部動畫，但還談不上鼓吹。
別的報紙就不一樣了，有的報紙一看官媒都報道了，于是也跟著做了《輕音少女》動畫的相關報道，甚至直接稱《輕音少女》這部動畫是霓虹的「強國之源」。
各種報道一出，所謂的「廢宅的自我認可」就成了一句笑話。
網絡上。
《輕音少女》這部動畫的粉絲們看到相關的報道之後，一個個自然也是與有榮焉︰
「強國之源，厲害了。」
「《輕音少女》果然還是強啊，不愧是我這兩年最喜歡的動畫。」
「那些看不起《輕音少女》的，這下子沒話說了吧？」
「以後誰不讓我看《輕音少女》我就跟誰急」
「《輕音少女》天下第一！」
……
作為《輕音少女》動畫的監督、腳本負責人、音樂負責人，石川司倒是有點意外。
不過，他也沒想太多，並沒有因此感到驕傲自滿。
五月份，他繼續忙著動畫制作的事情。
只是，在從動畫業界聯合交流會回來之後，他除了制作《輕音少女》第二季以外，還產生了新的想法。
寺島永晴不是準備明年沖擊一下文化廳媒體藝術祭的動畫大獎嗎？
他也不知道寺島永晴明年要上映的動畫電影是什麼樣的，不知道內容和質量如何，不過既然寺島永晴這麼說，想來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石川司作為被寺島永晴鄙視的人，當然不能讓寺島永晴拿到文化廳媒體藝術祭的動畫大獎，否則，現在寺島永晴就已經敢當面否定他了，將來要是見了面，豈不是更加要當面嘲諷？
所謂敵人的成功，就是自己的失敗，哪怕他其實沒怎麼將寺島永晴當成敵人，那也不能讓寺島永晴得獎。
暗中使壞之類的手段當然是不行的，最簡單的還是石川司自己把明年文化廳媒體藝術祭的大獎拿下來。
對別人來說，這是難如登天的事情，畢竟文化廳媒體藝術祭雖然跟白石獎和京都動畫獎並稱為這個世界島國動畫業界的三大獎項，但含金量比起後面兩個可是高得太多太多了，而且這個獎項想得獎，不單單動畫要做得好，還得有思想深度。
真的難。
不過，對石川司來說，並不是太難以辦成的事情，畢竟另一個世界文化廳媒體藝術祭每年的動畫大獎作品他都有關注，都有看。
獲得大獎的作品，動畫電影就不說了，太多部了，電視動畫都有兩部，一個是湯淺政明擔任監督，森見登美彥原作的《四半神話大系》，另一個則是新房昭之擔任監督，虛淵玄擔任腳本負責人的《魔法少女小圓》。
二選一，應該都能將寺島永晴的作品干掉。
當然，不單單是為了讓寺島永晴沖擊獎項失敗，石川司自己也想做新動畫了，在銷量已經刷夠了的情況下，也差不多該開始拿個文化廳媒體藝術祭的動畫大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