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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衣女人

恐懼,無盡的恐懼。

李承德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知為何心中突兀的生出一道恐懼。

他殺過人,也因為殺過人。

則不懼死人。

但看著這些一個個張著嘴巴,被無情的塞到腌咸菜的罐子里時。

李承德恐懼了,這一刻他瞪大了雙眼。

著急的往前方走去,他一個個的仔細觀察他們的面孔,這一刻他已經忘掉了害怕,忘掉了恐懼。

看完之後。

李承德眉頭皺的更加深刻,嘴唇顫抖的自語道;

「這些人,他都認識。」

這些被裝進罐子里的人,全部都是圍攻他的村民。

有拿著煙管的老頭,有拿著 面杖的大娘,還有許許多多他熟悉的面孔。

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

李承德心中滿是驚訝,雖然他知道他們都不是人,但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村民的下場如此之慘。

他們全部都張著嘴,不停的說著什麼。

李承德壓住內心的疑惑,走向了老者,蹲子,湊近仔細聆听老者說著什麼。

只听老頭嘴巴里一直重復著三個字。

「對不起。」

李承德內心有些疑惑,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叨咕一句。

對不起?

為何對不起呢?

你到底做了什麼。

真當李承德想不明白之際,忽然李承德周身的畫面全部都在逆轉。

等他回過神,李承德又再次回到了他剛開始那個小屋之中。

這讓李承德嚇了一跳,手中緊握拳頭,連忙警惕的望著四周。

這又是什麼情況。

突然一個拿著煙管的老頭,在跟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子好像在交談這什麼?

李承德皺緊眉頭有些疑惑,這不是那個四肢被扯斷,塞在罐子里面的老頭嗎,怎麼又好了。

而且那個白裙子越看怎麼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啊。

李承德壓制內心的疑惑,趴在了窗戶邊,聆听著他們的對話。

只听到老頭拿著一個一雙草鞋說道;

「你干活那麼累,我那個殘廢的兒子和我這個老頭子也幫不上什麼忙,你看看你那雙鞋,都破成什麼樣子了。」

「這是我拖別人在縣城里買的一雙鞋,你進屋試一下,看合不合腳。」

老人很和藹,也很關心這位白衣女子。

穿著白裙子的女人;

「爸,不用了,我這雙鞋挺好的,還結實呢,不用試了。」

老者有些氣惱;「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听話,我買給你的,你就穿,哪有那麼多廢話,你難道想讓村民戳你爸的脊梁骨不成。」

女人看著氣惱的老者,只好無奈的接過草鞋,就要試一下。

「你看著地上這麼多土,萬一不合腳,弄髒了怎麼換,去進屋換吧。」

老頭繼續陰沉著臉說道。

女人點了點頭,拿著一雙鞋進了屋內。

李承德在屋內的窗外心中一驚,怎麼辦,他們好像要進來。

他回頭望去,這里除了一個土炕就是一個桌子,躲都沒有地方躲。

咦?

朕為什麼要躲,又不是我殺的他們。

隨後女人先進了屋子,老頭也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李承德緊皺眉頭,並沒有任何舉動,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一旁。

屋內的兩人好像沒有看見他一般,女人自顧自的來到土炕上邊坐下,小心翼翼把鞋拿出來。

而老頭鬼鬼祟祟的朝門外看了一眼,隨後關起了屋內的房門。

李承德皺著眉頭看向老頭,心中不由的想到,換個鞋而已,用的著關門嗎。

女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屋內的門栓,疑惑的問道;

「爸,你為啥要關門,這樣讓別人誤會了怎麼辦。」

老頭嘿嘿一笑。

「沒事的,自己家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來插嘴。」

女人可能意識到不對,連忙扔下手中的鞋,就要往屋外走去。

老頭一把抓住女人;「你想去哪?」

「你要干嘛。」

老頭笑了兩下;「我想讓你給我生個兒子。」

突然老頭抱住女人,一下子把她扔到了土炕上面。

李承德皺著眉頭,走過去,一拳打在了老頭腦袋上。

拳頭猶如打在了空氣上,老頭繼續我行我素。

李承德這才意識到,這一切只是幻想,而他只有冷眼觀看這已經發生的過去。

老頭把女人按住在土炕上;自從我那殘廢的兒子,不能動彈,你嫁過來,都還沒給我們老張家生個一男半女,我不能斷了我們家的香火。

那個叫小花的女人,奮力掙扎;爸,你不能這樣,我可是你的兒媳婦。

小花狠狠咬住老頭的胳膊,寧死不從。

老頭吃痛的叫了起來,抱起小花的頭,狠狠的朝土炕上撞了幾下,一直把小花撞到不省人事為止。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也不顧小花頭上的傷勢,繼續月兌著衣服。

李承德背身轉過身,兩只拳頭捏緊,渾身顫抖的看向了窗外。

只見窗外一個年輕人,正趴在門縫,觀看屋內的景色。

突然畫面一轉,小花兩眼無神的在田里工作,一個黑影沖了過去。

而這個黑影,就是李承德剛進村口見到的中年男子。

畫面再次一轉,幾個大娘圍住小花,

這些畫面猶如一塊塊殘片一般,沒有頭,也沒有尾。

李承德兩眼一黑,再次望去,他已經身處一個豬圈之中,牆根有一個黑影,他借著月光望去。

只見小花眼楮流出血淚,身體已經畸形,躲在角落。

小花發出森人的笑聲,嘴里不斷的念著,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要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李承德沒有說話,靜靜的走到小花的身旁,用手輕撫她的頭頂。

而這些也只是徒勞。

隨之小花便暈倒在李承德的懷中。

「呼!」

李承德緊閉著雙眼,過了好久才睜開眼楮,這一刻,他想殺人。

而他也明白,最開始的猜想是錯誤的,那個詛咒不是針對闖進村莊里的人,而是對這些村民,讓他們一次一次的死亡,一次次的再次復活。

承受這死亡的痛苦。

李承德久久不能平息,事情的真相也已經水落石出。

人性的惡讓他們表演的淋灕盡致。

他甚至想一走了之,讓他們承受著他們應該得到的痛苦。

李承德胸口起起伏伏,大口喘著粗氣,他在忍耐,他恨這些村民,他恨為何我們不能早到這里來,阻止慘劇發生。

如果他們能早到這里,小花也不會變成怪物,而這些人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但世間沒有如果。

就想他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一樣,只有冷眼旁觀,任何事情都不能去做。

李承德緩緩的閉上眼楮,周圍靜悄悄的,這個世界本是如此,有你想象不到的惡,也有你想想不到的好。

這些人該死。

李承德知道,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些什麼。

他們死了。

不僅如此他們已經承受相應的代價,而這個代價便是靈魂被那名小花的女子騎在頭頂。

而肉頭便是在這咸菜罐子里。

每日只能長著嘴,訴說一句話。

對不起。

但這一切,也該結束了吧。

李承眼神陣陣的看著這些罐子,久久不能平息。

片刻之後。

李承德睜開了眼楮,不知為何多了幾分冷靜,多了幾分堅韌。

總歸事情已經發生,剩下的就是讓我結束這一切吧。

在情理上我贊同你的作風,惡人必須得到應有的報應。

但在法理上,對不起,你殺了人。

隨後李承德一腳打碎了罐子,罐子應聲碎裂,里面的人,也慢慢的失去生機,化作一攤濃水。

怪物嘶吼的聲音響起。

李承德沒有理會她,繼續砸碎這些裝有人的罐子。

怪物不斷磨著牙,刺耳的聲音,讓人抓狂。

突然怪物,出現在李承德身後,一爪子拍向李承德的頭顱。

這次是在有亮光的地方打斗,李承德連忙閃避,繼續打碎罐子。

怪物不斷憤怒的嘶吼著,她詛咒過這些人,不得好死,但現在這種詛咒,正在被一個人,一一打破。

她嘶吼著,憤怒著,他們都該死,他們全部都該死。

怪物的指甲變得黝黑,身形慢慢變大,四只爪子,變的毛發叢生,上面長滿了倒刺。

李承德看著已經看不出人樣的怪物,繼續不管不顧的打碎罐子。

這一切應該結束。

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叫喊聲。

拼命沖向李承德。

電光火石之間,一爪子樸硝的朝他胸口駛來。

李承德躲閃不及,砰的一聲,摔倒在罐子中央,罐子應聲全部碎裂,一攤攤的濃水,從罐子里流了出來。

李承德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低頭望去自己的傷口,還好,他憑著身體本能向後面微微撤了一步,只是一些皮外傷,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他沒做停留,繼續撿起地上的碎片,砸向周圍的罐子。

怪物憤怒的跳起空中,狠狠朝李承德砸去。

砰的一聲。

這個區域的罐子應聲脆裂。

「吼。」

怪物沖著李承德咆哮著,她要撕碎這個不速之客。

「咳咳咳。」

李承德吐出一口血沫,變成這種形態的怪物不管是速度,還是爆發力,已經不是他能承受的。

要是在不還擊。

他估計要命喪于此。

脖頸之處的白衣女子,已經慢慢顯露出來,兩條白芷的小腿耷拉在李承德的肩膀之處。

這也讓李承德的氣血飛速的下降。

待氣血全無便是李承德命喪的原因。

歷城加速破壞罐子,這終歸是一場噩夢,他要結束這場噩夢。

他不管不顧身後的怪物,繼續砸向的罐子。

怪物的毛發,變化出無數尖銳無比的尖刺,全部快速的使向李承德的身體。

李承德沒敢大意。

兩只腳用力蹬向地面,整個人彈飛出去。

兩個尖刺捕捉李承德落地的位置,狠狠刺向李承德的腦袋。

他連忙拿起傍邊的罐子,擋住。

怪物憤怒的攪碎了罐子,更多的頭發朝李承德飛馳了過來。

李承德連忙閃躲。

這樣的攻擊更加速罐子的破裂。

望著只剩最後一個罐子,在怪物的身前。

老頭的頭顱依舊在罐子外面,嘴上還是在說那三個字,對不起。

李承德再次听到對不起這三個字,不由的冷笑了一聲,多麼無力的三個字。

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法理干嘛。

去地獄贖罪去吧。

由你開始的罪惡,也該到你終結。

說完,李承德扭轉身體,快速朝老頭的罐子上駛去。

怪物更加的瘋狂,她已經毫無理智,瘋狂的攻擊這李承德。

一陣磨牙的刺耳聲。

穿透李承德的耳膜,突然無邊的黑暗籠罩。

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隨即身體貼地,不敢在向罐子上面駛去,扭轉身體,朝一旁躲去。

無邊的黑暗籠罩在李承德的周身,猶如眼楮被戳瞎一般的黑暗,他這才發現,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也听不到任何的聲響。

四周一片死寂。

無人應答。

黑暗,寂靜,籠罩在李承德的周圍。

就連血腥味都已經聞不到。

他被剝奪了五感,一個人置身于黑暗之中,一種恐懼彌漫從他心底彌漫開來。

這副場景李承德太過熟悉,血祖便是施展了如此的功法。

為何會一樣呢?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未等李承德想出解決辦法,正在這時。

當怪物發出刺耳的那一刻,他隱約听到,女人的尖叫聲,哭喊聲,咒罵聲。

隨之怪物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而他也跟隨怪物來到了這個讓人不寒而栗的世界之中。

胳膊突然傳來刺痛的感覺。

他試著用手模了一下胳膊,還在。

只是無法動彈。

李承德左腳登地,連忙閃躲,他就如跟空氣搏斗一般,不停地變化位置,不停的閃躲。

他不知道怪物什麼時候再次攻擊他,與其站著等死,還不如這樣不停的閃躲,最起碼能心安一些。

突然他的腳好像被拉扯一下。

隨之四肢也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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