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級中階？那是古文上的說法。」
听到陸鯉的疑問，江小谷有些詫異。
但還是回答道︰「我們現在的大部分功法，都是基于古人流傳下來的功法，加以改良成適合現在的人類修煉的功法。
「我們現在的功法等級，依次分為︰普通級、超凡級、真靈級、通天級、絕巔級，五種等級。
「而古文中的凡級中階，則是對應的我們現在的‘超凡級’功法。」
「超凡級」
听完江小谷闡述，陸鯉怔然點頭︰「原來如此。」
這些名詞，歷史書上並沒有寫。
想來，應該是只有上了大學，才會開始教的內容。
畢竟任行風部長也說了，學生在達到1000點之前，最好都不要去接觸功法。
這是對學生的一種保護。
「超凡級，好歹不是墊底的。」
陸鯉心中喃喃著，隨後想到洛鳴，又問道︰「那洛鳴的功法，他的功法又是屬于那種等級？」
「通幽谷的功法麼？」
江小谷想了想，道︰「通幽谷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門派，他們有三套功法，分別給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以及親傳弟子修煉。洛鳴應該是修煉的親傳弟子那套，是‘真靈級’高階的功法。」
「什麼外門、內門、親傳的，听著跟修仙小說似的。」
陸鯉忍不住吐槽道。
江小谷則是笑道︰「藝術源于生活嘛，你以為修仙小說那些花里胡哨的修仙理論，是怎麼演變過來的？古人的想象力再厲害，也不能憑空想出來哦。」
「那倒是。」
陸鯉也覺得有些道理。
又好奇地問江小谷︰「那你們風瀟閣的功法呢？又是什麼等級？」
江小谷聞言，卻是神秘一笑︰「你猜。」
「你猜我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擱這跟我套娃呢？」
陸鯉無奈，每次到自己真正感興趣的話題，江小谷就喜歡故意吊自己胃口了，然後看自己窘迫的樣子。
江小谷見陸鯉無奈的樣子，古靈精怪地笑了起來，好辦會兒才道︰「好啦，我不逗你了。我師父創立的風瀟閣，並沒有他們那般歷史悠久，整個風瀟閣也只有我師父，和我師姐，還有我，三個人而已。我們修煉的功法，也只有一種。不過，卻比他們通幽谷的功法要厲害一些。」
比超凡級高階還要更強。
陸鯉眼前一亮︰「通天級？」
通天級，听著就很牛逼的樣子。
江小谷修煉的是通天級功法，洛鳴修煉的是真靈級功法，陸鯉瞬間覺得自己從狼頭妖異身上搜刮來的《蝕陰訣》一點都不香了！
江小谷此時也點頭道︰「嗯呢，我能透露的也就這麼多啦。當然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話」
「就加入你們風瀟閣？」
見江小谷故作神秘的拉長尾音的樣子，陸鯉猜測道。
「噗嗤。」
江小谷卻是被陸鯉逗笑，道︰「可以啊！不過，你可能得先去做個變性手術！」
「別說了，丑拒，謝謝。」
陸鯉臉上頓時布滿黑線。
言下之意，她們風瀟閣的功法，只傳女，不傳男唄。
「你有一本超凡級功法，對麼？」
這時，江小谷又問陸鯉道。
她笑吟吟看著陸鯉，一臉看穿一切的樣子。
陸鯉也沒隱瞞，點了點頭，把手伸進衣服里，從異次元空間中取出一本羊皮小書。
江小谷看到這本羊皮小書，頓時有些詫異︰「真的是一本古文？」
在陸鯉說起「凡級中階」的時候，江小谷就猜測陸鯉得到的是一本古文。
畢竟在現代，沒人會用古文說法來描述功法等級。
古人撰寫功法，便是將文字用特殊手法，隱藏在這種羊皮小書之中，普通人就算翻看了，也看不懂里面到底寫了什麼。
只有當靈力探入其中，才能看到里面的隱藏內容。
當然，隱藏內容也是古文，且非常晦澀難懂。
不是1000點以下靈力指數的人能看懂的。
想著，江小谷便不客氣的接過這本羊皮小書看了一眼，隨後道︰「這應該是一本春秋時期越國的古文，春秋時期，世界上還是有少量術士和蠻巫的。這種撰文手法也是春秋時期蠻巫的手法。」
江小谷只是看了一眼其中的文字，便已經猜了個大概。
「你懂的真多。」
陸鯉道。
陸鯉在看這本書的時候，只知道是古文，看著也半懂不懂，遇到生僻字時，便只能按照偏旁來猜測大概意思。
而江小谷卻能一眼認出是哪個朝代，哪國字。
確實厲害。
江小谷被夸了，臉頰微紅，嫣然笑道︰「當然啦，這可是我們風瀟閣的必修課呢！師父說，這個世界埋藏著很多遠古的秘密，這些秘密，甚至會顛覆我們所熟知的歷史。
「但無論歷史如何被推翻改寫，這些古文，都是我們一窺那個遠古靈氣時代的唯一途徑。
「我們現在的文字經過演變，又受西方工業時代的影響，文字一直在簡化，可以說，已經跟古文大相徑庭。
「所以，只有古代的文字，才最符合那個遠古靈氣時代的文字。這也是師父讓我必須要學的古文的原因。
「就比如這個。」
說著，江小谷指了指陸鯉手上拿著的，那本從高塔書架上取下的，寫有黑龍尊者字樣的書。
她道︰「倘若不學古代文字，這種遠古靈氣時代的文字，我們就幾乎看不懂了。在遺跡里，比別人多看懂一個字，就比別人更多一分先機！」
將修為的語氣很平和，娓娓道來。
但在陸鯉听來，卻是有一種異樣的震撼。
「遠古的秘密」
「這麼說，你能看懂這上面的文字？」
陸鯉似乎想到什麼，忙翻開《黑龍尊者》這本書，問江小谷。
江小谷看著這本書上的字，黛眉微蹙著，道︰「這上面的文字我也看過一些，上面有點像甲骨文上的文字，也就是夏商時期的文字。
「不過，也僅是有點像。遠古靈氣時代的文字並非全世界通用一種，遠古靈氣時代的世界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大的多，語言和文字，甚至是每個詞的用法，都很不一樣。我也只能看懂一點點。」
「夏商時期麼？」
夏商時期，距離現在也有三四千年了，無比久遠，陸鯉也只是在《封神演義》中了解過一點點。
不過，《封神演義》只是一本明代神話小說，劇情是發生在商周期間的，距離明朝都有兩千多年歷史了。小說中對大部分歷史人物、民間傳說進行了魔改，並加入了大量原創人物。
不能作為參考。
想著，陸鯉不由問江小谷︰「那你看，這上面寫著什麼。」
「我看看。」
江小谷也很好奇上面具體記載了什麼。
本來她打算帶出去，給她師父看的，如今既然陸鯉很感興趣，于是便跟陸鯉一起翻看、研究了起來。
兩人一起研究，花了好幾個小時的功夫。
結合壁畫上的內容，才終于將這本古文書中所講的故事，了解了個大概的輪廓。
毫無疑問，這是一本跟「黑龍尊者」有關的記敘文，但卻並非陸鯉所以為的那種記錄黑龍尊者生平的傳記。
上面記錄的內容，與壁畫上的內容大多能對應上。
但故事，卻比陸鯉所想的要復雜的多。
原本，陸鯉以為，是那黑龍尊者拯救一方百姓，然後百姓們自發的跟隨他，在海底城池里，建立了一座巨大城池。
然而，書中的記載卻是。
黑龍尊者雖然確實救了很多人，但卻沒有給這些人選擇的機會，而是直接把救下的人帶回海底城池。
也就是陸鯉和江小谷現在腳下的這座腐爛城市。
抓來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發現無法離開之後，就開始被迫在城池里建造自己的新家園。
當時的海底城池，並不像現在一樣昏暗破敗。
而是陽光明媚，有很多正常植物和動物。
五湖四海的人們聚集在此，艱難的融合，經歷了很長的時間，才統一了語言、文字。
不過，這書中很多內容，都只是撰寫人的主觀描寫，並沒有寫明來歷和作用。
包括這本書中記載的黑龍尊者，陸鯉本以為黑龍尊者是這本書的主角，然而，事實上，黑龍尊者在書中並沒有出場幾次。
在攥書人的視角里，黑龍尊者就像是神靈一般，威嚴不可侵犯。
黑龍尊者要的只是人們信服，朝拜，忠誠，奉獻。
書中也沒有寫出黑龍尊者把這麼多人帶來海底城池的原因是什麼。
但陸鯉卻注意到，書中講述，人們會把死去的人的尸體，帶入在那城池中央的水晶宮殿里。
這似乎是這海底城池中，人們的葬禮方式。
文中記載的送葬方式很詳細，要路過哪條道，跨過哪條街，什麼人送行，穿什麼衣服，非常詳盡。
卻唯獨沒有記載進入水晶宮殿之後是什麼樣的。
似乎進入水晶宮殿，就是整個葬禮的最後步驟了。
但陸鯉卻覺得，後面肯定還有別的步驟，只是撰寫人沒寫，或者說，就連撰寫人自己，也不知道進入水晶宮殿之後會怎麼樣。
很詭異。
那麼多死者的尸體，有大片的荒土不去埋，卻堆在最為繁華的水晶宮殿里。
怎麼想都很詭異好嗎？
不過，雖然書中沒有說尸體最後的去向。
但書中卻記載著，在水晶宮殿里，有一種樹，一種會開出血色花朵的樹！
書中把它喚作血神樹！
當海底城池里的年輕人們成年後，就會集體進入水晶宮殿，在血神樹下靜坐半日，這也是海底城池里的普通人們，一生中唯二的一次進入水晶宮殿的機會。
而第二次，便是死亡，葬禮之時。
書中說，在血神樹下靜坐半日之後，年輕人就會變得身強體壯。非常神奇。
江小谷在看到這里時，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但陸鯉看著，心中卻是不由狂跳。
他想起了那個黑毛妖異說的話，以及自己異次元空間里躺著的紅色果實，那天在墓地里，那頭妖異吃下紅色果實後變強的場景。
難道，那紅色果實就是在那種樹上結出來的？
書中沒有給出答桉。
記載的也不多。
若不是陸鯉身上就有一枚紅色果實，估計也不會特別在意。
盡管如此，陸鯉的心情仍舊久久不能平復。
心中的疑團也越來越多了。
但，書後面的內容，並沒有給出陸鯉想要的答桉。
後續的內容，都是一些當地民生的記述，以及黑龍尊者設立八座高塔，然後馴養黑龍的內容。
由于陸鯉和江小谷都無法完全翻譯上面的文字，兩人只能勉強看懂了五分之一的內容。
其他的內容，根本不知道寫了什麼。
不過。
通過僅有的內容來看，陸鯉和江小谷有一點是達到共識的，那就是，那名黑龍尊者，絕不是什麼大善人。
那水晶宮殿之中，肯定隱藏著什麼。
「還有就是，按照書上所說，這個海底城池的人，至少也有上千萬之眾。可是」
江小谷黛眉微蹙著，道︰「為什麼這些人的尸骨，都不見了？只有高塔之中，有幾具零星的尸骨？那些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這個問題，細思極恐。
陸鯉讓江小谷別嚇自己，道︰「也許，他們只是遷徙出去了。」
雖然也有這個可能，但就連陸鯉自己，也覺得太沒有說服力了些。
畢竟，就算大規模遷徙了。
但也不至于全走了吧？
總該留下一些尸體啊什麼的
江小谷合上書，道︰「也許，一切的答桉，只有到了那個水晶宮殿里，才能揭曉吧？
「至于書里其他看不懂的內容，等我帶出去，問我師父！她應該能看懂，她對古文方面的研究，可以說，國內沒人比她更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