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間茶樓。
「歡迎光臨，先生幾位？」
「天字一號包間。」
「好的，這邊請。」
沈浪跟著一身旗袍的服務員上了樓，古樸的木結構小樓透著明清時侯的風韻，一路上看到的擺設也相當精致，想來這間茶樓的收費肯定不便宜。
看來求伯君為了這次會面還真花了不少心思。
服務員輕輕推開包間門，沈浪一看除了求伯君和雷君，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戴著眼鏡的精瘦男子，二人似乎也很詫異沈浪的年輕，盯著他打量了好一會兒。
「沈總，你可算來了，來，快請坐先喝口茶。」雷君熱情的將沈浪迎了進去。
隨後又給沈浪介紹求伯君和另外那位。
沈浪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就是江民殺毒的創始人汪江民，于是也很客氣的跟二人打了聲招呼。
求伯君還給沈浪倒了一杯茶︰「沈總，來嘗嘗這里雨前龍井。」
沈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其實我這人不太懂茶，再好的茶我也品不出滋味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果汁。」
求伯君跟汪江民臉色一下就變了，二人對視一眼，很隱晦的使了個眼色。
「咳咳，沈總是個爽快人，那我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360安全衛士的功能很不錯，這麼好的軟件，讓用戶免費使用，是不是太可惜了？」汪江民率先開口。
沈浪不知可否的聳聳肩，看向汪江民︰「哦，那汪總的意思是？」
求伯君也苦口婆心的道︰「沈總，我知道一家新公司要想迅速打開局面，做一些促銷是不可避免的，我們金山也搞過50塊一年的促銷活動，不過公司總要生存下去，免費是做不長久的，光靠那點廣告費，根本維持不了公司的正常運營。」
沈浪心里暗笑，這二位顯然是把他當成初出茅廬的二愣子了，他們的思維還是停留在軟件公司的層面上。
「那按照求總和汪總的意思，讓我收費？」
求伯君跟汪江民臉上都露出喜色。
「是的，沈總，好的產品就應該獲得尊重，軟件說白了跟知識產權是一樣的，用戶對知識產權最大的尊重就是付費，而且這也是已經被驗證過的商業邏輯，沈總又何必放著成熟的商業模式不用，非要去走那條看不到前景的路呢？」汪江民苦口婆心的勸道。
求伯君也配合的道︰「沈總，現在瑞星內部亂成一團，現在也正是你大展拳腳的時候，如果360安全衛士需要軟件銷售渠道，金山和江民都可以幫你搞定。」
沈浪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二位還真是拿他當小孩子哄啊，把銷售渠道交給競爭對手，那不是與虎謀皮？
「咳咳，二位前輩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之前已經打出永久免費的口號，現在反悔恐怕會被用戶罵得很慘啊。」沈浪故作為難道。
求伯君擺擺手︰「唉，初期的宣傳手段罷了，用戶心里其實早有心理準備，可以做一個升級版嘛，之前的版本屏蔽掉一些功能不就好了。」
不愧是大佬，這手偷梁換柱用得還真溜。
沈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飲而盡，隨後沖二人笑了笑︰「感謝二位的盛情款待，不過我剛剛下飛機，肚子有點餓了，不適宜多喝茶，雷總，要不陪我吃點東西？」
汪江民有些傻眼，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沈總這是什麼意思？」
求伯君也向雷君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浪聳聳肩，正色道︰「求總，汪總，我就明說了吧，360安全衛士是不會收費的，路怎麼走，我自己說了算！就不勞煩二位費心了。」
求伯君面色陰沉的望著沈浪，語氣冰冷的道︰「年輕人不要太目中無人！不然哪天跌了跟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沒錯，別以為我們約你見面，是因為治不了你」
汪江民話還沒說完，沈浪就不耐煩的打斷︰「我知道你們已經研發好了清理流氓軟件的功能，不過有一點你們永遠改變不了。」
說著沈浪用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太陽穴，然後揚長而去，雷君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對求伯君跟汪江民說了一句︰「求總、汪總，我先失陪了。」
求伯君跟汪江民面色陰沉的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
良久，汪江民陰陽怪氣的對求伯君道︰「求總，看來你手下這位雷總跟那小子關系很不錯嘛。」
「哼，汪總用不著挑撥離間，雷君是我一手提起來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求伯君沒好氣道。
「那就最好了。」汪江民冷笑兩聲，隨後嚴肅道︰「求總，事到如今，咱們可得有所行動了，短短半個月時間，我們公司的營收相比上個月少了足足三分之一，都是叫這小子給攪合的，要是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所有的殺毒軟件公司都要倒閉。」
求伯君大義凜然的一揮手︰「沒錯，損失點錢倒是小事，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整個行業給弄垮了！到時候他公司一倒閉，還有誰來為用戶提供病毒防護？」
「就是這個道理！不能讓廣大用戶成為這小子的實驗品！」汪江民贊同的一拍桌子，仿佛此刻二人的身影都變得高大起來。
「不過，就算咱們已經研發了流氓軟件清理功能，也只是跟360安全衛士齊平，咱們的殺毒軟件並沒有明顯優勢啊。」汪江民雖然有些膨脹，不過腦子還是清醒的。
求伯君湊到汪江民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
汪江民震驚的看著求伯君︰「求總，這麼做，不太好吧？」
「難道汪總忍心看著那小子肆無忌憚的毀掉整個行業？反正我是無所謂，反正現在金山也有了新的營收點，大不了就跟網易一樣把業務重心轉移到游戲上面。」求伯君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那就听汪總的。」
「這才對嘛，咱們又不光是為了自己。」
另外一邊，雷君跟在沈浪後面出來後，好奇的問道。
「沈總，剛剛你指了指這里，是什麼意思？」
沈浪沖他笑了笑︰「思維，他們沒有互聯網思維，還在抱著軟件思維來應對如今日新月異的互聯網時代，注定會被時代所淘汰。」
「互聯網思維？」雷君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