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您見笑了，阿塔尼斯大人。」
伊莎貝爾收拾情緒，像帕里婭一樣，跪坐在郭騰面前。
「無妨，有位教友曾經告訴我。」
「眼淚是最珍貴的東西，又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你內心的復雜情緒，就此發泄出去，也算是一件好事。」
看著「終于」雌伏，不敢顯露其他心思的伊莎貝爾，郭騰心里稍稍滿意。
只要這女的不再耍心計，在他面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就行。
「如若無事，我這就回去準備相關入教事宜。」
「稍等。」
郭騰伸手，讓準備離開的伊莎貝爾坐下。
「我之前在一位魔女那里得知道一件事。」
「你們的先代魔女，曾經潛入過十字教的聖庭。」
「得到過十字教沒有神這一結論。」
「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很零散，我想從你這得到更具體的消息。」
郭騰要知道十字教正教背後的那個龜孫是不是信仰成神，再追尋規則的。
還是神體傳教，信徒奉上信仰。
他要是信仰成神，那郭騰入侵世界理由就很簡單。
宣布信仰十字教的人皆為惡魔，你們就是惡魔的地上行者。
只有加入時鐘教會，方可讓你們重獲新生。
不加入，那行，火蜥蜴烤肉套餐送上。
北歐聯合膽敢反抗？
看到天上飄著的大艦隊沒？
郭騰這就是破壞那個龜孫的根基。
如果是神體傳教，那就有些麻煩。
信仰對他來說，只是助力。
以後沒了信仰，他也就是少了一部分力量來源，依舊有其他可以讓自己變強的方法。
就比如郭騰現在除了有信仰來強化自身，他還有聖光的力量。
如果哪天教會倒了也沒事，他依舊可以用聖光之力，去嘗試掌握規則。
這也是之前他在昏暗世界所做的。
伊莎貝爾瞳孔微微張大。
郭騰的這個問題，觸及了她內心深處的陰暗。
她實在不想想起這個讓所有魔女逃避追殺的原因。
一想到這個，她又忍不住想起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終日惶惶不安。
郭騰雙手放在膝蓋上，等待伊莎貝爾的答案。
他知道這件事對于伊莎貝爾這種星嘉會高層來說很痛苦。
他也不是想故意去揭人傷疤。
現在已經到了和十字教你死我活的地步，郭騰也顧不得不去揭人傷疤了。
「的確，十字教沒有神。」
「多麗在十字教的聖庭深處，只看到一個沉睡的人，和那些奇異的符號。」
伊莎貝爾用水在茶幾上畫出詭異的線條。
無序，散亂。
怎麼看怎麼覺得和人畫的線條不一樣。
和之前在金璐媽家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這是？】
不僅僅是伊莎貝爾的話，就連莉婭顯示的文字也讓郭騰精神一振。
這龜孫，搞不好是一條大魚！
「不僅僅是那些奇異的符號。」
「多麗還從那名沉睡的人手里懷抱的碗里，舀出了一小部分無形液體。」
听到這，郭騰精神更是一震。
那絕對是好東西，搞不好那些無形液體現在還在星嘉會的手上。
「實際上，在多麗回來兩周以後，十字教才頒布對魔女的滅絕法令。」
郭騰更加確信，那個龜孫，在嘗試觸模規則。
到現在估計應該有三千年。
「那些無形液體，現在還在星嘉會嗎？」
星嘉會的那些資產對郭騰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
遠沒有伊莎貝爾說到的那些無形液體更重要。
「被多麗多次實驗後，就消失了。」
伊莎貝爾的話，給正在興頭上的郭騰潑了一大盆冰冷冷水。
我就知道小說是騙人的，哪有什麼天材地寶等待主角幾千年。
幾千年，什麼液體揮發也揮發完了。
听到無形液體不見，郭騰也不在意。
反正打定主意去十字教去搶，還在意什麼。
早晚是自己的。
「不過在那些液體消失後，魔女們的煉金術成功率也越來越高，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巧合。」
「多麗死後，其他先輩魔女做了統計。」
「在她找到那些揮發液體之前，魔女煉金術成功率是15%。」
「找到那些揮發液體後，魔女煉金術成功率是75%。」
「而且，每當魔女在一個地方聚集一段時間後，不論是煉金術，還是其他什麼鍛造術，成功率都會出現匪夷所思的提升。」
【規則！】
莉婭的文字，讓郭騰的後背肌肉猛然三抖。
郭騰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
伊莎貝爾的消息，讓莉婭確定是規則的能力。
郭騰這個時候也猜出來了，那些無色液體，就是類規則的存在。
它們依附到魔女這個群體，讓魔女這個群體的煉金，或者科技能力上升。
畢竟這個世界的很多規則定理，大多數是女性發布的。
「您怎麼了，阿塔尼斯大人。」
「別說話，吾主正在給我啟示。」
伊莎貝爾的消息過于震撼，郭騰實在忍不住想和莉婭商談一下。
讓光亮書在頭頂聚集，郭騰封閉自己心靈。
「莉婭姐姐，你怎麼看。」
規則這個東西近在眼前，郭騰實在忍不住想要殺到十字教聖庭去。
【我已經知道為什麼十字教要追殺這些魔女們了。】
莉婭沒有說話。
「我也知道了。」
郭騰以前就覺得，僅憑一個無神論，是無論如何也沒法讓十字教持續數千年的對魔女追殺。
這個理由堅持不住。
不論是封建時代，還是中世紀，或者是現代，每個國家都需要巨量人口。
大肆屠殺女人，你用PY去生孩子嗎？
你又不是雞！
現在，他明白了。
十字教背後的那個家伙，是在以這種方式，來回收被偷走的規則。
「難怪，難怪。」
三千年的追殺，什麼樣的仇恨能維持三千年。
只有利益，才能維持幾千年之久。
仇恨將永久淡漠在時間里。
而利益不會。
「呼。」
郭騰忍不住再次長出一口氣。
伊莎貝爾帶過來的，真的是一個「好消息」啊。
如果不是郭芊芊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的老婆。
搞不好郭騰也會對這些移動寶藏揮下屠刀。
規則。
十字教的那個龜孫憋了幾千年，還在追殺。
就可以看到這個東西是多麼的重要。
【這何止是重要。】
【如果能將魔女屠戮殆盡，得到規則。】
【我相信神主大人您也會采取某些行動的，不是嗎？】
「我會采取溫和的行動，而不是把她們殺掉。」
話是這麼說。
但是潛藏在郭騰心底的莉婭，對于郭騰的心思，她怎麼不會了解。
「魔女，規則。」
「我現在想到為什麼很多神話世界，人們一直處于封建愚昧之中。」
「就是因為神將規則收攏，不讓凡人去窺探。」
「封建愚昧，可以讓凡人去更加信仰神明。」
「科技類規則，在突入其他世界的時候，沒有規則支撐，所以科技類武器無法發揮作用。」
「是不是這樣，莉婭。」
【神主大人，您說的不錯。】
【這個理論，我原本打算您入侵加里奧世界的時候告訴您的。】
【沒想到您現在竟然自行領悟出來了！】
「這並不是什麼可以贊譽的理由。」
「擁有足夠的消息，自然就會推論出這些理論。」
「呼。」
郭騰又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難怪莉婭要自己去加里奧世界打神戰。
原來根子在這個地方。
干掉那些樂色神明，把規則拿到手里。
有那些規則的環繞，那麼自己將會更好的領悟規則。
「莉婭姐姐，你的出手，能干掉那個家伙嗎？」
郭騰已經不想再給那個十字教的龜孫時間，去領悟規則。
他現在就像沖過去干掉他。
【除非十字教正教的存在，能將現在世界的科技倒退到遠古時代。】
【否則他永遠成就不了規則。】
「怎麼說？」
【我懷疑那個存在，可能和神主大人您一樣，是某個世界的外來者。】
【他選擇科技入道，也就是從科技方向觸踫規則。】
【不過，在魔女盜取了他的規則後，他科技入道的路子就被斷了。】
【除非他將世界的科技全部剝奪，否則，他永遠無法在這個世界用科技的方式觸踫規則。】
「你的意思，他換了一個方向，重新觸踫規則？」
【有極大的可能。】
「什麼有極大的可能，我覺得根本就是。」
什麼叫做此消彼長。
郭騰這個世界，以前有仙，有妖，有精怪。
但是這麼多年。
仙沒了，妖沒了。
精怪。
井蓋算不算？
【您懷疑他現在靈氣入道？】
「有極大的可能。」
為什麼科技發展的世界，世界靈氣就會越來越少？
工業發展的陣痛？
郭騰覺得這是在放屁。
你怎麼不知道二氧化碳二氧化硫對某些人來講不是靈氣。
當從科技方向掌握規則不可能。
那麼從靈氣入手，掌握規則，不失為一種方法。
條條大路通羅馬。
一條路走不通，自然就會換路。
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想。
「管他是不是猜想，我都要想辦法截了他掌握規則的路子。」
你想靈氣入道，做夢！
「莉婭姐姐，幫我弄出幾個破壞靈氣的東西，讓那龜孫步子放慢。」
「那家伙跑快了，對我可不利。」
【已經將封靈放到帝國號上，正在向大氣層打入。】
「你一招，我一招，公平。」
睜開眼楮，郭騰瞪著惶惶不安的伊莎貝爾。
她不知道郭騰和她剛奉獻的信仰進行了什麼聯系。
可她知道，她剛才的內容，一定引起了她信仰的關注。
「不用惶恐，伊莎貝爾，神主大人只是听到了感興趣的內容。」
「你不用如此驚惶。」
看著面前和兔子一樣的伊莎貝爾，郭騰不得不好言勸慰。
「是的，我，我只是太緊張了。」
伊莎貝爾的聲音哆哆嗦嗦，她第一次和神如此接近。
如此強大威能（自我恐嚇），如此莊嚴神聖（自我感覺）。
她現在渾身發軟。
「帕里婭，帶著她去休息吧。」
「休息之後，還請伊莎貝爾教友記住你的任務。」
「我會的。」
伊莎貝爾在帕里婭的攙扶下緩緩離開。
留下郭騰，在小屋里面盤算著怎麼去干那個十字教的鱉孫。
還有加里奧世界的眾神。
「規則的收攏。」
郭騰坐在小屋，靜靜思考這件事。
「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
伊莎貝爾沒有說清楚，十字教的那個龜孫懷里那些無形液體是從哪里得到的。
如果能找到那些液體，相信自己掌握規則也會更簡單一些。
「你有什麼頭緒嗎，莉婭？」
【正在思考。】
【我以前和神主大人您一樣，都是去觸模規則。】
【沒有見過這麼便捷的方式，將一種規則，化為有形之物，自己慢慢吸收。】
【十字教的那個存在，說不定有很多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你要吃掉他？」
從莉婭的文字，郭騰知道了莉婭的想法。
她又想吞噬了。
【其實神主大人您吃掉他比較好。】
【您之前已經觸踫到規則，吃下這種類規則的觸踫體，說不定您可以一步抵達階位。】
好吧，莉婭還是很喜愛郭騰，把她的食物讓給了他。
「咱就不能換個詞嗎，吃人什麼，心里難以接受。」
【那就吞噬吧。】
這不和吃一樣麼？
現在糾結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當務之急還是長到本世界的坐標。
不找到本世界坐標，自己要怎麼紅光一閃，敵皆膽寒？
「天降猛男做不成，我天降艦隊總行吧？」
【神主大人，您手下戰斗力構成，85%為女性，您確定您要天降猛男？】
「我天降猛女行吧。」
「不跟你東扯西扯，講正經的，怎麼找到這個世界的坐標。」
沒有本世界的坐標，郭騰沒法把艦隊開進來。
紅世也沒法繞過來。
尼爾世界建造的飛船是物理材料制作，並非郭騰的信仰凝聚。
它們可無法抵御紅世的腐朽。
【最直接的方法，將擾亂的星象轉換回去，世界坐標自然就會得到。】
【但是，神主大人您的安全，就會成為一個問題。】
「怕毛線，你不是在我身體里面嗎。」
「那個龜孫來了你直接捏死他。」
郭騰也是豁出去了。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就做這個孩子，去套十字教的那個龜孫。
世界坐標問題搞定，自己還需要巨量的艦船駕駛員。
人造人可以迅速轉化為蛋人，她們可以從9S等人的身上同步相關飛船操控學記憶。
其他信徒也可以利用卡拉，灌輸艦船駕駛記憶。
「莉婭，給9S灌輸到戰列艦的所有EVE技能學，導彈學暫時排除在外。」
「將9S記憶上傳虛空網絡，同步其他蛋人駕駛員。」
如果現在學習到戰列以上級別的技能，郭騰手上的著五千多萬信仰可不夠。
要知道新手學院賣的技能書再怎麼便宜，那麼多技能，也夠郭騰消耗的。
【我們需要將技能同步機械生命體信徒嗎？】
「暫時不用，等尼爾世界城市修建完畢，我會和帕斯卡商量機械生命體的未來。」
帕斯卡目前只是普通信徒，郭騰知道。
如果自己做了它眼中某些不符合它認知的事情，它絕對會放棄對自己的信仰。
不過，這只是郭騰的想法，不是帕斯卡的想法。
即時現在郭騰把部分機械生命體，轉換為戰斗AI，帕斯卡也不會說什麼。
這件事莉婭知道，郭騰可不知道。
謀劃好太空艦隊，郭騰也要謀劃地面力量。
目前的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需要打地面戰。
加里奧世界，歐莎世界，還是自己的世界，這三個世界的規則，都不在他的手上。
也不再其他神的手上。
無主之物，人人奪而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