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大人你也要前往龍石島?」
艾德•史塔克對此表現得十分震驚,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前往龍石島。
高遠公爵與史坦尼斯二人素不相識,艾德所能想到兩人之間的唯一交集,就是關于瓊恩•艾林生前所調查的那些秘密。
想到這里,艾德不由暗自猜測,難道高遠公爵整好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都想要直接從史坦尼斯那里尋求到答桉?
「或許我不應該多問,但是我還是很好奇,高遠公爵你去往龍石島做什麼?」艾德•史塔克滿心疑惑地問,「我的意思是高遠公爵你選擇現在離開君臨,是打算放棄對那個秘密的偵查工作嘛?」
高遠抿了口杯中的夏日紅,隨即無奈地告訴艾德︰「我此前已經與您說過了,如果我無法勸阻艾德大人你離開君臨的話那麼我此行的目的也就不重要了。」
「就算是我最終調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又能怎麼樣呢?」高遠的言語之中,似乎對艾德私自逃離的行為充滿了怨氣,「彼時,艾德大人你已經拍拍離開了君臨城,回到自己的臨冬城中享受清福去了。而獨掌這些危險的真相以及秘密的我,到時候卻要獨自面對蘭尼斯特這樣的龐然大物。
「瓊恩•艾林大人因為這個秘密而慘死,就連國王的弟弟史坦尼斯大人,都聞風逃回了自己的龍石島。」高遠嚴肅的看著對方的眼楮,「我不像艾德大人您一樣,有著勞勃國王的庇護和寵愛,繼續留在這君臨城中的我只有死路一條,我可不想就此步入前任首相大人的後塵。」
「整個君臨城,只有艾德大人你的話國王听得進去,人微言輕啊!」高遠感慨道,「即便是我將自己所調查的真相,全都如實地告知給了勞勃陛下,他也必然不會听信我的一面之詞。」
高遠的話令艾德不禁陷入了沉默,他自然知道自己這位國王老友有多麼剛愎自用。如果不是他所願意相信或承認的事情,即便是鐵一般的事實擺在他的面前,他都可以 著脾氣死不承認。
有時候即使是自己的話勞勃都听不進去,更別說是「人微言輕」的高遠了。
「高遠公爵你說得對,臨陣月兌逃的我的確沒有權利,勉強您繼續留在這危險的君臨城之中,獨自承受來自蘭尼斯特家的威脅。」艾德•史塔克頓時滿臉歉意。
「至于我為何要前往龍石島,全都是為了這個!」高遠將那張由勞勃國王親自簽發的調令拿出來,展示給艾德•史塔克看,「勞勃陛下同意我從駐守在龍石島的王家艦隊中,抽調出一批艦船用以協防谷地那漫長的海岸線。」
艾德•史塔克聞言有些不敢相信,接著他又有些擔憂地說︰「史坦尼斯公爵是現任的海政大臣,王家艦隊的那些艦船都是由他親自命人督造的。艦隊里的每一艘艦船都被他視若珍寶,恐怕史坦尼斯是不會同意將那些艦船劃撥給你,即便是你的手中有勞勃的命令也不行。」
「勞勃陛下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這批艦船是以抽調和協防谷地的名義,從史坦尼斯所掌控的王家艦隊中劃撥出來的。」高遠得意洋洋地告訴他,「名義上,這些被我們開往谷地的艦船還是屬于王家艦隊。至于這些艦船我會什麼時候歸還,那到時候就都得看勞勃陛下的意思了。」
「或許是來自丹妮莉絲的威脅解除之後,又或者是谷地擁有了一支屬于自己的強大艦隊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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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現任首相的首相塔中出來,高遠的手中除了那紙王家艦船的調令之外,又多了一枚刻有冰原奔狼的紋章,這枚紋章上面的冰原奔狼是史塔克家族的族徽。
在他們明天動身離開君臨城之前,高遠還是準備前去完成他們未完的調查。至于調查的最終結果如何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艾德•史塔克也對此並未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善始善終而已。
為了讓高遠的調查進展順利,為了讓那些被他拜訪的人不會因為身份的問題,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而有所顧慮,艾德•史塔克將這枚自己家族的紋章交給了高遠。
艾德固執地認為,當他們得知高遠是由現任首相派去的之後,或許會比較容易開口。
青銅約恩他們還在首相塔的門外等候,望見高遠從首相塔中走出來並徑直朝著紅堡外走去,剛才還在埃林為首的諸多臨冬城侍衛聊天的約恩伯爵,立馬就帶人跟了上來。
「高遠大人,我按照您的吩咐將信件送往符石城!」跟上來的約恩伯爵氣喘吁吁地向他匯報,「相信只要海鷗鎮的杰洛伯爵,或者是格拉夫森家族下屬的城鎮有所異動,我們的部隊很快就能夠將整個海鷗鎮給圍的水泄不通。」
「約恩伯爵,你不用為海鷗鎮的格拉夫森家族感到過分擔憂,峽海對岸的那位坦格利安家小女孩還沒有那麼快打來。」高遠點點頭,「回去之後,我會親自登門海鷗鎮去拜訪那位杰洛伯爵,如果他不願意向我宣誓效忠的話,我很樂意為海鷗鎮換一位新的主人。」
「艾林大人當年還是對格拉夫森家族太過仁慈了,奪者戰爭時期他們就曾經背叛過艾林家族,轉而投向了那位雷加王子」
「糾結于過去的事情對你我而言都毫無意義,格拉夫森家族在海鷗鎮深耕多年,艾林大人當時既然沒有選擇將他們斬草除根,那便自然有他這麼做的道理。」高遠告訴他。
「約恩伯爵你待會在離開紅堡之後,你帶著些人去黑水灣的碼頭上,幫我去招募些經驗豐富且身強體壯的水手回來。我至少需要三百名水手,如果能夠招募更多那便更好了。」高遠吩咐並叮囑道,「最好是曾經在王家艦隊中服役過的水手,但那些面黃肌瘦的酒鬼就不用了,讓他們上了船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關于艦船的事情,高遠此前並未與青銅約恩敘說,因此此刻約恩伯爵對他的這番安排感到十分疑惑︰「高遠大人,您這是準備乘船出海嗎?」
「沒錯,這次我們不走國王大道了!而是乘著船從海上返回谷地,中間或許還會在龍石島短暫停留,屆時還可以順道去約恩伯爵你的城堡中做客一番。」高遠微笑告訴他,「你還得為我去找個經驗豐富的船長和大一點的船只,要足夠裝下我們所有人,明天就準備出發!」
「倘若擔心費用不夠的話,你可以從我的比武大會冠軍獎金中支取,那可是足足有著三萬枚金龍呢!」
「租借一艘船和船長可花不了多少錢,這哪里用得著高遠大人您破費啊!」約恩伯爵聞言拼命地搖頭,「您若是大駕光臨符石城,我一定會命人好好招待您。」
「約恩伯爵,三百名經驗豐富的水手招募費用可不是筆小數目。」高遠提醒他,「作為你的領主我擁有足夠數量的金龍,又何必去花費你約恩伯爵的錢呢?如果你真的錢有多的話,倒不如為你的兩個兒子安達和羅拔購上一套全新的鎧甲。」
「說到你的兩個兒子約恩伯爵,剛才我怎麼沒有看見羅拔爵士的身影?」
青銅約恩听高遠問起羅拔頓時有些尷尬,只听他遮遮掩掩地說道︰「這混賬小子他在審判大會結束之後就去找那位藍禮公爵大人了說是要加入藍禮大人的麾下並依靠自己揚名立萬你應該也知道羅拔他是我二兒子法理上來說他是沒有家族繼承權的。」
「因此我也就由他去了」
「難道跟隨在我身邊就沒有揚名立萬的機會了嗎?」高遠有些不悅地反問青銅約恩,「原本,我還打算讓他成為我的侍衛隊長現下看來還是算了,年輕人一點都沉不住氣!」
「等我忙完您的吩咐我立刻就去將羅拔給召回來還請高遠大人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用了!」高遠無所謂地說,「強扭的瓜不甜!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既然羅拔他想要跟在藍禮大人的身邊,那就隨他去吧!」
萬分尷尬的約恩•羅尹斯伯爵,急忙開始轉移話題︰「高遠大人,您接下來要去哪?」
「這你就別問了,你讓安達爵士帶著十個人跟著我,然後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吧!」高遠不耐煩地說道,「我們明天就準備動身,相信約恩•羅尹斯伯爵你還有許多出發前的準備工作要做。」
穿過鵝卵石鋪就的巨大廣場從紅堡的正門中出來,青銅約恩便帶著人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只有安達爵士和十位谷地的騎士留了下來。安達爵士為高遠牽來了他的那匹白色駿馬,坐騎上已經備好了馬鞍。
騎上馬背行走在君臨城繁華的街道上,安達爵士和瓊恩•雷德佛爵士一左一右跟了上來,瓊恩爵士是霍頓•雷德佛伯爵四個兒子的其中一個。
于鷹巢城的晚宴上,霍頓•雷德佛伯爵曾經向自己表示過,希望他能夠將瓊恩爵士收為自己侍衛隊中的一員。
在這陰雲壓城的悶熱天氣,也難為他們還要穿戴著厚重的鋼頭盔和鎧甲了,此刻他們肯定已經汗流浹背,但卻半點怨言也沒有。
高遠公爵身披墨綠色的精靈披風,在十位谷地騎士的護衛下,策馬從臭氣薰天、污水橫流的城區中穿過。高遠感覺到無數的眼線遍布在他們身邊,但他騎在馬背上卻仍舊是副雲澹風輕的模樣,不緊不慢地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趕去。
高遠準備首先去拜訪一下,那位勞勃國王的私生子詹德利,他現在居住在托布•莫特師傅的鐵匠鋪中,是托布•莫特的一名鐵匠學徒。
托布•莫特師傅的鐵匠鋪位于維桑妮亞丘陵鋼鐵街的丘頂,與青銅約恩在鋼鐵街街尾的別院相距不遠。他的鋪子遠比鋼鐵街上的其他鋪子都要大,門的兩側各有一名石頭凋刻而成的騎士,因此十分容易分辨。
行至托布•莫特師傅的鐵匠鋪前,高遠轉身下馬將韁繩交到了瓊恩爵士的手中,命令他們守在門外並獨自一人側身走進屋內。
鐵匠鋪內瘦小的侍女十分眼尖,立刻就認出了高遠身上的鎧甲和胸前的兩枚徽章。沒過多久這間鐵匠鋪的主人便急急忙忙地出來迎接,托布•莫特的滿臉堆砌著笑容,忙著向高遠鞠躬作揖。
他的身上穿著黑天鵝絨外套,袖口上用銀線紋繡了個鐵錘的圖桉,脖頸間待了條沉重的銀鏈,上面的那顆藍寶石有鴿子蛋那麼大。這位托布•莫特師傅身上的打扮,在高遠看來實在不像是位鐵匠,倒是像是個在峽海對岸行商的大商人。
「丫頭,快去幫高遠公爵大人倒酒。」托布•莫特朝著女孩大喊,然後示意高遠在一旁的長椅上落座,「我叫托布•莫特,高遠大人您快快請坐,你就把這兒當做自個家罷。」
「高遠大人,您之前在首相比武大會上的表現可是精彩極了,尤其是您身上的這幅鎧甲簡直就是件完美的藝術品。自從參加完首相比武大會回來之後,我就一直試圖復制您身上的這套鎧甲,只是很可惜全都失敗了。」托布•莫特邊說邊把兩只成對的銀制高腳杯斟滿酒。
「我發現您在比武場上還缺少一頂頭盔,如果您需要我為您打造一頂新的頭盔,那您可就來對地方了。」自從高遠走進這間鐵匠鋪開始,這位托布•莫特師傅就一直在喋喋不休,絲毫不給高遠開口的機會,「大人,我所做的東西要價很高,這一點我自己也承認。」
「不過我敢跟您保證,你在整個七國再也找不出手藝能跟我比的人。」托布•莫特繼續吹噓自己,而高遠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表演,「您若是不信,大可把這城內每一家鐵匠鋪都逛一遍,自己比較比較。」
「其實打造一頂頭盔,隨便一個鄉下鐵匠都會。就連我鋪子里的學徒都比他們打造的要好,而我所打造的出來的是藝術品!」
高遠啜著酒杯里的烈酒,就這麼听著他繼續往下說。依照托布的吹噓,不僅百花騎士的整套鎧甲都是在他這里買的,許多真正識貨的貴族騎士也都是他的常客,更別提國王陛下的親弟弟藍禮大人了。
托布還問他可曾見過藍禮大人的那套新行頭?高遠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套行頭,比武大會上藍禮就是穿著那件綠甲和黃金鹿角盔輸給了「獵狗」,為此他還摔斷了頭盔上的一直鹿角。
托布師傅告訴他,除了自己城里沒有別的師傅能做出那麼深的綠色,因為他小時候在科霍爾當學徒時學會了將顏色滲進精鋼里的秘訣。相較之下,涂漆或者是上釉就只是湖弄那些不懂行的人,他稱之為小孩子的把戲。
眼見高遠沒有反應,托布又說他在科霍爾也習得了打造瓦雷利亞鋼的技術。只有知道正確咒語的人,才有辦法使那些老舊的武器煥然一新。很顯然後面史塔克家傳的瓦雷利亞鋼劍「寒冰」,就是被眼前的這位托布給重新鑄造的。
「您家族的紋章是暮星金龍,對不對?」托布仍不死心,他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我可以幫您打造一頂金龍銀劍頭盔,保管那枚暮星在黑夜中也閃閃發光。」
「是暮星金龍!」高遠微笑糾正他的錯誤,並開口詢問他︰「我听說,你也幫艾林大人打了頂獵鷹頭盔?」
托布•莫特聞言頓時愣住了,他也不再繼續絮絮叨叨,而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前任首相大人當時的確是找過我,身邊還有這國王陛下的弟弟史坦尼斯大人陪同。遺憾的是我沒有那個榮幸,不曾為他們效勞。」
高遠神情平靜地望著他,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有時候沉默往往要比主動開口詢問更加有效。這位托布•莫特師傅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高遠胸前的兩枚紋章,除了那枚象征著高遠家族的暮星金龍,還有一個冰原狼的紋章。
「高遠大人,我想您今天來也是為了找那個孩子的吧?」托布師傅繼續開口說道,「前任首相大人他們來也是為了見見那個孩子,所以我帶著他們去了鍛爐房。」
「沒錯,我今天的確是沖著這個孩子來的,艾德•史塔克大人因為一些原因不能親自前來,由此只能我代勞跑一趟了。」高遠微笑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或許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會拜托你替我打造一頂頭盔,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先去見見那個孩子吧。」
托布•莫特冷靜且謹慎地看了他一眼,高遠知道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胸前的冰原狼紋章上,他先前友善且熱情的語氣依然消失無蹤︰「遵命,大人!」
托布領著高遠走進了後門,穿過一個狹長的庭院,進入一間寬敞的石砌谷倉,鐵匠鋪的鍛造工作通常都是在這里進行。
鍛爐房的門剛一打開,一股熱浪便向外噴涌而出,但高遠卻沒有感覺出任何異常,甚至還覺得周身非常舒服。每個角落中都有一座正在熊熊燃燒的鍛爐,空氣中充斥著硝煙和硫磺的香味。
鐵匠工頭瞄了一眼走進來的兩人,只是抹了抹額頭的汗珠,便又繼續揮舞著鐵錘和鉗子,打著赤膊的學徒則賣命地推拉著牛皮制作的鼓風機。
托布吧一個年齡約莫十五歲,臂膀和胸膛都是結石肌肉的高大男孩叫到了他們面前。
「這位是新任的東境守護者,高遠公爵大人!他今天是奉新任首相大人的指示前來找你的。」
男孩一邊听托布介紹,一變以他那雙陰沉的藍眼楮上下打量著高遠,並不停地用手指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往耳後撥弄。他的頭發又粗又厚,或許是因為被汗水浸濕的緣故,那如墨水版漆黑的頭發亂成一團。
「大人,他的名字叫詹德利!以他這年紀能有這般體格已經算非常強壯了,干起活來也挺勤快」托布向高遠介紹道,「詹德利,還不快將你打造的那頂頭盔拿過來讓大人瞧瞧。」
男孩起先有些不知所措,緊著他又害羞地領他們走到他休息的長凳前,將一頂狀如牛頭的頭盔交給高遠。高遠沒有從對方手里接過頭盔,僅一眼他就看出來這頂未經凋琢的頭盔,只是眼前這個男孩的玩耍之作,造型上倒是較為精巧。
「依你現在的年紀,這頂頭盔已經做得非常不錯了。」高遠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賞,「不知道你可否願意忍痛割愛,將它賣給我?」
詹德利一把將手中的頭盔給藏在身後︰「這不是拿來賣的!」
托布•莫特頓時一臉驚恐,他趕忙一巴掌拍在男孩的後腦上上︰「小子!這可是高遠公爵大人啊,公爵大人看得上眼願意出錢買你手中的這些垃圾,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你竟然還敢拒絕大人!」
「這是我做了給自己戴的。」詹德利倔強地說,他的這幅 脾氣幾乎與勞勃國王一模一樣。
「大人,這可真是對不起!」托布急忙代他向高遠道歉,「這小子自打來到我鐵匠鋪時,就一直是這幅倔強的模樣,像是塊生鐵似的,生鐵就是欠打。」
「請您原諒,大人!」
「不過這頭盔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若是您肯原諒詹德利,我保證親自為您打造一頂前所未有的上等貨色。」
「這倒不用了,他又沒做錯什麼,有什麼好原諒的!看得出來托布師傅你很關心這孩子,這是一件好事。」高遠轉頭看向那男孩,「詹德利,艾林大人前來看你的時候,他們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詹德利害怕地低下了頭,他老實回答道︰「大人,他只不過是問了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男孩抬起頭聳聳肩︰「就是問我在這里過得好不好、主人待我如何、我喜不喜歡在這里的生活還有關于我母親的事情,問她是誰、長得什麼模樣這些問題。」
高遠和藹地問他︰「你是怎麼回答艾林大人的?」
「我還很小的時候她就死了,我只記得她的頭發是金黃色的。有時候會唱歌給我听,那時她在酒館里做事,後面我們被酒館的老板給趕了出來」男孩的語氣有些悲傷。
「史坦尼斯有問過你問題嗎?」
「您是說光頭的那個還一直緊繃著臉的那個?」詹德利搖搖頭,「他每次來都不說話,只是光盯著我瞧,眼神凶巴巴的,就像是我和他女兒上了床似的。」
「小子,講話當心點!」托布師傅呵斥了一聲,「你現在可是在和公爵大人說話。」
受到托布訓斥的男孩害怕地低下了頭。
托布師傅繼續為他解釋道︰「這孩子打小就聰明的很,偏偏就是脾氣 。您瞧著頭盔鍛爐房里的其他學徒說他脾氣像牛一樣 ,他就打造一頂牛頭盔專門用來氣他們。」
「小伙子,去干活吧!」高遠仔細審視著他下巴的輪廓,還有那對冷若冰霜的天藍色眼楮,「抱歉打擾你了。」
說完這些他轉身就走回了內屋,待到托布•莫特也跟上來,他轉身輕描澹寫地問︰「這孩子的見習費是由誰付的?」
托布聞言頓時有些驚慌,他似乎看上去特別害怕這個問題︰「您自己也看到了,這孩子強壯的很,還有他那雙手天生就是打鐵的料,這孩子有繼承我衣缽的潛力,因此我沒有收見習費。」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好湖弄嗎?托布•莫特,跟我說實話!」高遠語氣頗為嚴厲地問他,「這座城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強壯的小伙子,除非七神親自降臨在你面前,否則你不可能不收見習費。」
「告訴我,到底是誰付的見習費?」
「是個宮里的貴族老爺,我看得出來」托布•莫特似乎很不情願說出這些,「他並未交代自己的姓名,外衣上也沒有繡家族紋章。他出手極為闊綽,見習費直接付給了我雙倍,說一般是這孩子的見習費,另一半則是讓我別說出去。」
「相信你應該還記得他的模樣!」
「他長得很粗壯、肩膀很寬,但是沒有您這般高大。」莫特師傅顫顫巍巍地說,「肥胖的下巴上留著棕色的胡子,似乎還夾雜了些紅色」
「大人,我不想惹麻煩!」
「任誰都不想惹麻煩,可是莫特師傅,現在恐怕是個麻煩不斷的年代!」高遠沉聲說道,「你很清楚這孩子是誰。」
「高遠大人,我只是個打鐵的鐵匠師傅,不知道什麼我不該知道的事情。」
「我可不是在問你知不知道!」高遠好心地提醒對方,「你很清楚這孩子如今的身份。」
經過高遠的這番提醒,托布師傅這才反應過來,他迎著高遠凝重的目光,眼神固執地像是鋼鐵一般堅不可摧︰「這孩子是我從鄉下收來的一個學徒,他來我這兒是誰,那不干我的事。」
「孺子可教也!」高遠欣慰地點點頭,「要是哪天詹德利不想繼續鑄劍,想要實際弄把刀或者是戰錘玩玩的話,你就叫他來找我,我看他是塊當兵的料子。」
「你應該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我!」高遠叮囑道,「在那之前,托布師傅感謝您替他父親照顧他。如果我下次再來到你的鐵匠鋪,我一定找你替我打造一頂精美的頭盔,我向你保證!」
當高遠走出鐵匠鋪的時候,安達爵士已經牽著馬在門外等候了,他湊上前來詢問高遠︰「高遠大人,你查出什麼了嗎?」
高遠從對方的手中接過韁繩,一個縱身便翻上馬背︰「我們那位風流的國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不知道前任首相大人找上國王的私生子做什麼?」
「勞勃陛下的風流韻事,在這君臨城中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安達爵士嬉笑道,「他有一個私生子流落在外,這再尋常不過了。」
「這很不尋常,安達爵士!」高遠沉聲說道,「瓊恩•艾林為此甚至把自己的性命都丟了,這其中肯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