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件事情高遠公爵你已經強調許多次了,我也知道抓捕貝里席的事情刻不容緩,我想對此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艾德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現在我想問的是勞勃準備怎麼處置鷹巢城的那對母子。」
「高遠公爵你是如今的東境守護者,鷹巢城現在又是你的城堡,還是先由你來說說對此事的意見吧。」勞勃國王轉頭看向高遠。
如何處置鷹巢城的那對母子,眼下對于勞勃而言的確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一方面來說,來莎夫人如今的確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倘若就此選擇隱瞞事情的真相,或者僅僅只是以其他罪名對她進行懲治的話,如此想必會在谷地引起諸多人對他的不滿。
就另外一方面的考慮,來莎夫人終究是勞勃•艾林的親生母親。作為瓊恩•艾林在這世上所留下的唯一子嗣,他父親的家族爵位和守護者職位在未來都必將由他來繼承。
因此直接宣判來莎夫人死刑的方式,顯然也是行不通。如若勞勃國王現在不管不顧,直接公然宣布處死來莎夫人,屆時那位年輕的鷹巢城公爵在成年後,又將怎樣看待他這位國王呢?
于是,聰明的勞勃國王便將這個頭疼的問題直接拋給了高遠,這樣自己就不用再面臨這兩難的抉擇了。
「勞勃陛下,弒親者絕對不可饒恕!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即便是諸神也難以容忍,將屠刀加諸自己親人的行為都將永遠遭受諸神的詛咒,且永遠被世人所唾棄。」高遠提醒勞勃國王這項罪行究竟有多嚴重,他倒也沒有主動提出要處死來莎夫人。
雖然作為東境守護者,高遠如今有權利不經過國王便直接對來莎夫人進行審判,但是這其中畢竟還牽扯到了前任首相和眼前的勞勃國王。因此在是否處死前任首相夫人的這種重要決定上,最終還是只能等勞勃國王親自來決斷。
「高遠公爵你說的這個我自然清楚!」勞勃國王粗聲說,「我就是現在拿不定主意這才向你征求意見啊!」
「艾德,既然這個問題是由你最先提出的,那麼你也來給我出出主意,你說該怎麼處置來莎那個瘋女人。」眼見在高遠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桉,勞勃只好將目標轉向了艾德•史塔克。
「勞勃此刻我恐怕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不過我和高遠公爵的看法一樣」艾德苦笑一聲說,「我們都認為來莎•艾林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不過瓊恩和來莎他們兩人的孩子是無辜的,我只希望不要將他也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
「這孩子已經夠可憐了」
「艾德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壞了吧,我與你都同樣非常敬愛那位老人,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對那個孩子怎麼樣。」勞勃打斷他說道,「我現在只想殺了來莎•艾林那個瘋女人,可是我又害怕那個孩子,將來會因為我殺死了他的母親而對我懷恨在心。」
「倘若勞勃陛下所擔心的只是小勞勃會對您懷恨在心的話,這倒是很容易就可以解決。」高遠開口道,「只要不讓其他人知道是您命人殺死了來莎夫人,這一切的問題便自然迎刃而解了。」
「您或許可以安排人制造一場意外,讓來莎夫人在這場意外中不幸身亡,那麼就不會有人將來莎夫人的死與您聯系在一起了。」高遠建議道,「您甚至還可以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莎夫人用來毒死艾林大人的毒藥如今都是現成的,那瓶里斯之淚如今就在艾德大人的手中。」
就在高遠與勞勃國王商量著,該如何用害死瓊恩•艾林的毒藥去謀殺來莎夫人的時候,艾德•史塔克果斷站出來開口反對道︰「高遠公爵的建議的確不失為一種巧妙的策略,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用毒藥去對來莎進行暗殺的,這是一種極其卑劣的行徑,勞勃你們這樣做與害死瓊恩的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艾德,那個瘋女人害死了瓊恩•艾林!」勞勃國王重重一拳錘在帳篷的柱子上,頓時整個帳篷都開始搖晃起來,「我們用那個賤貨害死他的方法來報復她,這難道有什麼錯嗎?」
「就像高遠公爵所說的那樣,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是你想要殺死來莎•艾林並非只有毒藥這一個選擇!假如你真的這樣做了,你將會遺臭萬年!」艾德•史塔克反駁道,「勞勃你完全可以制造一場意外,就像高遠最初提議的那樣。雖然這樣做也算不得光明正大,但是至少也比用毒藥取人性命強。」
「毒藥是只有女人和懦夫才會使用的武器,難道你想承認自己是懦夫嘛,勞勃!」
「隨你怎麼說去吧,說我是女人也好,或者是懦夫也罷!只要這樣能夠替瓊恩•艾林報仇」勞勃國王滿臉無所謂地說,「在這件事情上你休想要阻止我,艾德!」
「你派人去暗殺一個孱弱不堪的女人還不夠,還得用上那曾經害死瓊恩•艾林的毒藥,這還不如你親自動手罷,勞勃!」艾德幾乎受夠了,「判人死刑者應該親自操刀,你在殺她之前應該好好注視她絕望的眼神,看著她痛哭流涕的向你祈求放過她的模樣,聆听她的臨終遺言,最起碼您應該做到這樣。」
「諸神在上!」勞勃國王大聲咒罵道,這句話幾乎是從他嘴里炸出來的,彷佛是他再也無法包容心中的怒火,「孱弱不堪的女人?我看那個瘋女人應該是條毒蛇才對,她用那滿嘴的毒牙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可就得了吧,勞勃你不要再拿瓊恩•艾林出來當做擋箭牌了,你這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復仇罷了。」艾德怒斥道,「我相信即便是瓊恩•艾林現在還活著,他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去做。」
「該死的,你真的想跟我作對嗎?」勞勃國王走到酒桶旁剛想要為自己接杯啤酒,可是當他看到滿地流淌的黑色液體時,這才想起酒桶剛剛被自己給踹爛了,「我的酒沒了,耐心也就沒了,別在婆婆媽媽了,快點吧事情辦妥吧。」
「勞勃,我決不當謀殺的共犯,也絕對不會同意你使用我手中的這瓶毒藥。」說著艾德便將里斯之淚收入了自己的懷中,擺明了態度不會將其交給勞勃,「您是國王想怎麼做都隨您,但是您休想指望我會與您同流合污。這個帳篷中現在有一位懦夫這已經夠了,不必在多上我這一個。」
「去你的,史塔克!」勞勃國王怒吼道,「你這該死家伙,怎麼就是改不掉這個 脾氣呢?」
兩人爭吵期間,高遠則在一旁全程保持著沉默。他本人倒是對使用哪種手段沒有什麼意見,畢竟在他看來只要負有罪孽的人能夠得到懲治便足夠了。
「高遠公爵!」勞勃的聲音將高遠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之中拉了回來,只听勞勃國王吩咐道,「既然我們的御前首相怕髒了自己的手,恰好那個瘋女人如今又待在你的領地上,那麼這項任務便只好交由你去做了。」
高遠聞言稍稍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說道︰「勞勃陛下,我曾經向新舊諸神許下過誓言,于我擔任東境守護者與鷹巢城公爵期間,絕對不會傷害前任首相大人留下的那對孤兒寡母。」
「該死的!」勞勃國王惱怒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差點將這茬忘記了,算了這不怪你,到時候我再安排其他人去幫我完成這項任務。」
帳篷內地談話結束之後,他們又坐在了河邊的折疊桌前吃起了早餐。皇家廚師為他們準備的早餐頗為豐厚,有黑面包、水煮鵝蛋還有洋蔥培根煎魚。
勞勃國王先前的憤怒和感傷也隨著晨霧散去,而坐在老遠位置的艾德•史塔克則仍舊是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顯然他還在為剛才與勞勃在帳篷內發生的爭吵而耿耿于懷。
直到他們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勞勃一邊吃著柑橘,一邊開心地與艾德說起他們在鷹巢城里的童年趣事,艾德臉上的陰霾這才逐漸消失。
「艾德,你還記得是誰送了瓊恩一桶這種柑橘嘛?當時運到鷹巢城的時候全都已經爛了,所以我將我的那份朝著戴克斯扔過去,正中他的鼻梁。」勞勃開懷大笑起來,「你還記得吧,就是雷德佛那個滿臉麻子的侍從,他也扔了一個過來。結果瓊恩連個屁都沒來得及放,整個鷹巢城大廳中就已經是柑橘滿天飛了。
艾德被他勾起了往事也不禁露出了微笑,這才是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男孩。
艾德心想︰如果他能夠證實蘭尼斯特家是殘害布蘭的幕後主謀,如果他能夠找到瓊恩•艾林所調查的那些秘密,這個人一定會听進去。
屆時王後瑟曦必將受到制裁,「弒君者」也會跟著完蛋。倘若泰溫公爵敢以此為由興兵作亂,勞勃就會像當年在三叉戟河上敲碎雷加•坦格利安一樣,毫不留情地將他與他的軍隊所點燃的戰火徹底撲滅,他幾乎已經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
「嘿,高遠公爵!」
趁著此刻大家心情愉悅,勞勃國王頓時也是玩心大起,他將手中的一顆柑橘狠狠地朝著高遠的臉上砸去,可是卻被高遠用手中的銀叉給截了下來。
「勞勃陛下,我可不會因為您是國王就手下留情哦!」高遠將銀叉上的柑橘取下,拿在手里揚了揚,說完便朝著勞勃的臉丟去,整好砸中了對方的鼻梁。
勞勃還沒從剛才這一下反應過來,接著又是一顆柑橘被砸在了他的臉上,而這顆柑橘則是出自一旁的艾德•史塔克之首。
這一下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一樣,三人便在這河邊的折疊桌上相互扔起了柑橘。
艾德•史塔克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愉快地一頓飯,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輕松自如,直到比武大會的繼續進行,高遠與艾德隨同勞勃國王走進了比武會場。
茉丹修女因為昨晚喝多了現在還在酣睡,而今天在起床之後,珊莎卻一直吵著要看高遠公爵奪得冠軍。眼見女兒心意已決,不想錯過這最後的騎槍比武,艾德只好答應了陪珊莎一起觀賞冠軍決勝賽。
當他與高遠一同將勞勃護送至主位上坐下之後,艾德這才發現王後瑟曦•蘭尼斯特今天似乎是故意缺席了,國王旁邊的座位是空的。
這更增添了他對付蘭尼斯特家的信心和希望。
高遠早早離開前去準備今天的第一場比賽去了,艾德則是推擠著穿過人群,當他走到自己女兒珊莎的身邊時,當天第一場比武的號角正好吹響。
珊莎此刻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比武場,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當高遠騎著白色駿馬率先出現在場上時,艾德身旁的珊莎•史塔克頓時眼前一亮,臉上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並輕聲說道︰「是高遠公爵大人。」
于現場如潮水般洶涌的歡呼聲中,珊莎•史塔克渾然不顧身旁的艾德優雅起身,她舉起了手中的絲綢制的手帕,朝著高遠的方向搖曳著,似乎是在告訴對方自己的位置。
高遠優哉游哉地騎著白色駿馬來到珊莎•史塔克的面前,此刻他的手中還捏著一支色澤艷麗的紅色玫瑰。他今天的打扮還是與昨天一樣,穿著那身暗金色的龍鱗戰甲,外面披著一件灰綠色的精靈披風。
這支還沾有露水的紅色玫瑰是艾德與高遠剛才在來的路上,親眼看見他從路邊的花叢中摘下來的。在這之前艾德還與國王一起取笑他,這朵玫瑰他將要獻給現場哪位漂亮的女孩,而當時高遠只是笑而不語地搖搖頭。
怎想高遠公爵摘下這朵鮮艷的玫瑰竟然是為了獻給自己的女兒,眼見高遠神態優雅地將手中的玫瑰獻給自己身旁的珊莎,艾德看向對方的眼神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謝謝您,高遠公爵大人!」珊莎•史塔克微笑從高遠手中接過玫瑰,眼神卻一直緊盯著高遠的臉龐,似乎是一刻也不想挪開。艾德•史塔克則是一臉茫然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和高遠。
似乎是料想到什麼的艾德•史塔克頓時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他隔空與騎在馬背上的高遠對視了一眼,只見對方朝著自己點了點頭,隨即便策馬離開了這里。
緊接其後進場的是詹姆•蘭尼斯特,當他騎著優雅的血棕色的戰馬來到觀眾席前時,就听見坐在艾德他們不遠的小指頭高聲宣布︰「一百枚金龍賭弒君者贏,有哪位敢跟的?」
小指頭的聲音頓時吸引了艾德•史塔克的注意,他轉過頭看向對方臉上得意洋洋的神情,眼神中頓時充滿了憎恨和殺意。
哼,尚且讓你小指頭還得意一會,待到這騎槍比武結束之後,便是你小指頭的末日來臨之時,艾德如此想到。
再次將視線轉回弒君者的身上,他腳下騎著的那匹戰馬披著鍍金環甲,詹姆爵士本人也是從頭到腳都閃著金光,他的長槍則是用盛夏群島出產的金木所削制。
「我跟了!」藍禮公爵大喊道,「我曾听聞屠龍者在臨冬城的晚宴上,痛扁過一頓弒君者,我看這條惡龍今天恐怕要將弒君者給撕碎咯。」
「屠龍者或許的確是在劍術上勝過弒君者一籌,但是這可不代表他在騎術和槍術上也能勝過弒君者。昨天屠龍者在比武場上的表現我也已經見過了,他就連手中的騎槍都拿不穩。」小指頭冷聲回敬道。
似乎是為了呼應小指頭的質疑,原本已經就位的高遠,單手舉起了手中的騎槍並當眾耍起了槍花,引得現場觀眾的一片歡呼。
詹姆爵士則是在向群眾里的每位女士拋出個飛吻之後,方才輕輕拉下了自己的面罩,騎到場邊上。
弒君者放低了手中的騎槍並率先向高遠發起了沖鋒,而高遠也是不急不忙地收回了手中的騎槍向著弒君者飛奔而去。
艾德昨天沒有前來觀看他們的比賽,也不知道高遠昨天在這比武場上的表現如何。
只是他看著高遠手上的動作便不禁失望地搖搖頭,騎士在發起沖鋒的時候哪有單手握著騎槍的道理。這樣在發生踫撞的時候,騎手手中的騎槍就很容易發生偏轉,而且如此一來,在沖鋒地過程中也很容易因為戰馬的晃動,而導致槍頭的準頭產生偏移。
即便是一位新手侍從也能從高遠握住騎槍的姿勢中看出問題來,也不知道他昨天是因為運氣使然才走到今天的比賽,還是他真得是有如此傲然的實力在支撐。
珊莎•史塔克則是急切瞪大了眼楮觀察著場上的形勢,此刻場中的兩匹戰馬都已經開始了最後的加速,珊莎感覺自己腳下的看台震動頻率就像是自己的心跳一樣。
高遠騎在馬背上的身體開始前傾,他舉著手中的長槍就像是在舉著一根稻草般輕而易舉,槍頭此時已經對準了弒君者。
而弒君者則是在交擊的前一刻突然扭動了自己的身軀,似乎是想要躲開高遠公爵的槍尖。
可是高遠又哪里會讓他如願,只見無論弒君者的身體如何扭動,他的騎槍都始終瞄準著對方的胸膛。
無奈弒君者只好俯下了自己的上本身,想要用手中的獅紋黃金盾牌阻擋高遠的騎槍。隨著雙方的踫撞發生,弒君者被高遠的騎槍刺了個正著,只見他手中的獅紋黃金盾牌頓時四分五裂,而弒君者的手里的騎槍卻被高遠躲了過去。
高遠手中的騎槍變成了四濺飛散的木片,而弒君者則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地極力想要維持自己的身體平衡,差點就從馬背上跌落下去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高遠可是僅憑單手持握的騎槍。如此竟然還能夠將弒君者手里堅固的盾牌撞得稀碎,可想而知這位號稱屠龍者的公爵大人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當兩人各自分開之後,現場的觀眾群體中這才響起一陣熱烈地叫好聲。珊莎•史塔克更是渾然不顧淑女的形象站起來高聲替高遠歡呼起來,彷佛是他已經贏得了勝利一般。
藍禮公爵走到小指頭身旁與他挑釁道︰「你那一百枚金龍已經準備好了嗎,看來我們的屠龍者公爵即將贏得勝利了。」
小指頭眯眼冷汗哼一聲︰「現在談及勝負恐怕還為時尚早,我不會賴掉你那一百枚金龍的,放心吧!」
弒君者最終還是穩住了自己的身軀沒有從馬背上掉下去,他 地勒住手中的馬韁讓腳下的馬兒轉了個身,從侍從手里接過新的盾牌,騎回場邊準備第二回合。
而高遠則是來到侍從的身邊,隨手將手里的斷槍拋給對方,隨即又抓起一支新的騎槍,腳夾馬肚策馬重新回到場邊。
蘭尼斯特也是騎馬相迎,這回詹姆還是想要故技重施挪動自己的身軀,以躲避高遠的槍尖。可是誰知高遠也是學精了,只見他學著弒君者的動作彎下了自己的腰桿。
這次兩位騎士手中的騎槍幾乎是同時爆裂,弒君者手中的騎槍撞在了高遠手中的盾牌上,而高遠的槍尖卻擦著對方的盾牌,撞在了弒君者的頭盔上。
待到漫天飛散的碎木片落地,那匹紅棕色戰馬的背上卻是少了個主人,獨自跑到場邊的草地上吃草去了。詹姆•蘭尼斯特躺在沙地里不斷地翻滾,在陽光下金光閃閃,頭盔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
「我就知道高遠公爵會贏!」珊莎•史塔克此刻已經全然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興奮地跳起來尖叫大喊。
這話教小指頭給听到了,他趕忙朝著珊莎•史塔克大喊︰「珊莎小姐,你要是知道第二場的贏家,便趕快告訴我吧,免得藍禮大人將我的錢贏得一毛不剩了。」
藍禮公爵則是悻悻地說道︰「只是可惜今天小惡魔不在,否則我還可以多贏一倍的錢。」
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在沙地上掙扎了半天這才爬起來,但是他那裝飾精美的獅頭金盔已經被高遠的騎槍撞得嚴重凹陷進去了。
結果便是他此刻根本無法將頭盔從腦袋上摘下來,一旁的觀眾們朝著他指指點點,噓聲連連,貴族老爺夫人們也是紛紛忍不住笑出了聲。
眾聲喧嘩之中,艾德听得最清楚的便是勞勃國王爽朗地哄笑聲,比在場所有人的聲音都要大。
最後只好派人領著目不視物、跌跌撞撞的「蘭尼斯特雄獅」去找鐵匠將頭盔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