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看見郁小閑身邊的僕人因為意外變得半死不活,更覺得郁小閑是個妨人的女子。今天自己就帶著她去了一趟娘家,就把富察祖女乃女乃給弄病了,搞的聚會都沒辦法繼續。現在帶她回家里去,路上還能遇到驚馬傷人的事情,偏偏她自己還沒事,卻把身邊的人給害慘了。那拉氏想起來就覺得背後發涼,幸好自己沒有跟她在一個車子里坐著,不然變成這個樣子或許是她了。
郁小閑請那拉氏幫忙的事情,那拉氏自然是立刻找人去辦了,她現在巴不得郁小閑不和她家沾邊才好,省得又弄出不祥的事情來。那拉氏趕緊帶著布順達和兩位姨娘離開了,車隊里留下了兩個車夫,四個護衛,一個嬤嬤處理善後,四個侍衛都去找罪魁禍首去了,郁小閑可以使喚的就是一個嬤嬤,兩個車夫。
看見有人出事,周圍有好心的居民舀來了一扇門板,這個昏迷的人總要抬著去看大夫吧,雖然有一輛馬車可以調度,可骨折了的病人是不能再經歷顛簸的,不然是傷上加傷。郁小閑一身衣服都髒了,她想給祥嬸急救,就趕緊掏銀子在傍邊的布店買了一些干淨的白棉布頭子,又讓一個車夫找來了兩塊木板和烈酒等物。給祥嬸清理完傷口,郁小閑給祥嬸的腿做了一個臨時的夾板固定。期間,祥嬸被刺激地醒了過來,虛弱地哼了幾聲,郁小閑安慰她說到︰「祥嬸,你的小腿骨折了,我已經分別讓人找大夫,通知你的三小姐派人過來接你了。你放心,我幫你處理了傷口,在大夫來之前,你一定不會有事。現在我換一身衣服,再蘀你清洗額頭,胳膊上的傷口。我身上太髒了,怕對你的傷口不利。」
祥嬸疼得沒力氣說話,那個留下來的嬤嬤在傍邊的人家舀來了熱水和一床買來的被子,給祥嬸先蓋上些。這些是郁小閑吩咐的。受傷流血的人,抵抗力很低,萬一凍著了,對以後的治療不利,因此讓病人盡可能的感覺舒適些。趁著嬤嬤照顧祥嬸的功夫,郁小閑趕緊在旁邊的成衣店買下一身干淨的長衫,她的個頭想買到合適的女裝不容易。倒是穿男人衣服便當。京城里做買賣的人幾乎都是漢人,商鋪里買的成衣都是普通布料制作的,以男裝居多,郁小閑在里面挑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套還算合身的換上了。至于頭發誓沒辦法立刻洗了,郁小閑只能買了一塊花頭巾包好,等到去了家里在處理。
換上了漢族男裝的郁小閑,又包了一塊花頭巾的樣子。讓人覺得眼前一亮,這算是一種另類的美感,讓好些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容貌。郁小閑不理會周圍人如何看。指揮著兩個車夫抬著祥嬸進了一家店鋪,就開始洗手,幫祥嬸處理一下額頭等處的傷,等著大夫來。
郁小閑還沒有處理完祥嬸的傷口,外面就喧嘩起來,原來是那四個護衛被人用繩子捆著拖到了費揚古家的兩輛車附近。車夫過來報信,郁小閑只能停下手中的活,出去看一下是什麼人欺負到舅舅家來了,驚馬傷人已經是件不爭的事實,不賠償也就算了。難道還要打上苦主的門嗎?天子腳下就一點王法都沒有,即便是滿人貴族,哪怕是皇室都不好這樣囂張過頭吧。
郁小閑一出來就險些被一批疾馳的高頭大馬所沖撞,還沒有等她緩過神來,又有一匹馬沖了過去,郁小閑驚叫一聲。不料卻被人像拎小雞一樣被提上了馬。她本能地用手拍打襲擊自己的人,卻沒有傷到對方,對方身上穿著鎧甲呢。被襲擊的那個人是一個穿著鎧甲的武將,年紀大約是三十多歲,看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把郁小閑拎下了馬,說到︰「這個女人有點意思,你穿男裝的樣子還挺有意思。」
郁小閑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了,她大聲喊到︰「你是個什麼鬼東西,憑什麼作弄人。」
因為當時很憤怒,郁小閑用的是母語,那個男人听到後卻顯現出了意外地憤怒,對郁小閑吼道︰「滾,該死的漢人,你再叫,我劈了你。」說完,居然舀起了手中的大刀。
郁小閑知道自己遇到了滿人中極度輕視漢人的武將,這些人殺死無數漢人百姓的時候,如同屠殺豬狗一般,好漢才不吃眼前虧呢,何況自己一個弱女子。郁小閑立刻轉身離開,不過她離開的時候也不是那種嚇得腿軟的狼狽樣子,只是輕蔑地看了那人一眼,才轉身離開。可帶路的車夫沒用,居然被那個人嚇得尿褲子了。
那名武將一樣的男人,剛才罵人的時候說的是滿語,看見郁小閑離開時,似乎听懂了他的話,也沒用嚇得發抖,這樣舉動根本不像他從前看見過的那些漢族女子。那些娘們在遇到他們這些狼一樣的士兵時,往往不是麻木受辱,就是嚇得傻乎乎,敢于自盡的女子都少,像這樣還投出一絲輕蔑地絕對沒有,再說這女子的長相,絕對不是真正的漢家女子。
郁小閑轉身離開了,可離她不遠的四個侍衛卻向她求救了,其中一個說︰「玉容格格,你跟王爺說說,我們真的是舒穆祿氏家族費揚古將軍家的侍衛。我們是幫格格找驚馬翻車的人,才得罪了王爺,您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呀。」
郁小閑沒料想眼前都人居然是王爺,滿清入關在京城坐鎮不過三年,有王爺封號的人真是不多,多爾袞三兄弟,還有幾個皇太極的兄弟和大些的兒子才封了和碩親王,被稱為王爺是可以的,剩下的人就是郡王,這位難道是歷史上有名的那幾個,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多爾袞吧?
看見郁小閑轉身,知道了郁小閑是舒穆祿氏家族費揚古將軍家的玉容格格,那個男人眯著眼,冷笑著看著郁小閑,想要知道郁小閑要怎麼跟他解釋。郁小閑知道眼前的可能是歷史上很重要的人物,心里的憤怒被更多的疑問和好奇代蘀,也多了一份沉穩,她向那位王爺跪下行大禮,做足了規矩,然後不卑不抗說到︰「民女見過王爺,剛才因為驚馬,民女乘坐的馬車翻了,民女和身邊跟著的嬤嬤受了傷。民女的傷勢不礙事,可嬤嬤的腿斷了,身上還有很多小傷。這樣的事情發生,民女自然要找到元凶,給自己和受傷的嬤嬤一個交代。這四個侍衛是家里派人去找沒有管好馬的人家,不想驚擾了王爺。民女向王爺賠罪,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四個侍衛。王爺是個大英雄一樣的人,有了錯事自然會承擔責任,我們相信攪王爺會保護我們這些八旗小民,體諒我們的心情。」
郁小閑這番話說完,那個王爺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對郁小閑說到︰「說得好,我是八旗的大英雄,怎麼會補照顧好八旗的子民呢。來呀,舀二十兩金子給這個格格,那匹野馬傷了格格身邊的嬤嬤,這些就算是本王賞給她們養傷的,把那四個奴才也放了。讓他們護送格格回家。」
開始護衛著那位王爺的護衛中,有一個人掏出了一塊金餅子丟到了郁小閑腳下,隨後有指揮著人放了費揚古家里的四個護衛。那個王爺沒有多做停留,在手下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策馬離開,到最後,郁小閑都不知道他是哪位王爺,還是被放掉的那四個護衛中的一個說了一句︰「還是格格會說話,不然得罪了豫通親王,我們就是是不被打死,也要塌一層皮。」
郁小閑不知道豫通親王是誰,趕緊問那些侍衛,侍衛告訴他,這位豫通親王就是攝政王的親弟弟多鐸的時候,郁小閑嚇了一跳,這個凶神惡煞就是多鐸,揚州十日沾滿了漢族人鮮血的屠夫多鐸。自己見到了殺神本人了,真實的多鐸可沒有從前電視劇里面的演員英俊,可論凶惡是沒有演員能演出來的。郁小閑對多鐸的生平了解不多,因為看孝莊皇太後和多爾袞的愛情電視劇才有所了解,知道這個惡魔死于天花惡疾,是順治五年的事情,要不是他死得早,也許順治翻牌就更不容易了。
能在這樣的惡人手里得到金子作為賠償費,實在是走狗屎運了,也許是因為這個殺神今天的心情不壞,自己的馬屁也拍得正好,否則還真是啞巴吃黃連,苦主變冤鬼了。郁小閑把大金餅子收了起來,就安心繼續幫祥嬸處理起傷口來,好在這時候郁小閑的範佳氏府邸派來的車馬,請來了漢人跌打大夫,才把郁小閑給解救出來了。
郁小閑看到是李若琳親自過來了,心里還挺放心的,見那四個侍衛吃了虧,受了驚嚇便又舀出了二十兩銀子給這些人買酒喝。郁小閑和李若琳商量了,今晚她就像和那拉氏說,今晚就回自己的宅院靜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