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法海一手慈悲,一手降魔,鎮壓百鬼,伏住眾魔。
為地府開得澄清一片。
牛魔小聖至地府幽冥時,就只見到法海獨鎮了整個幽冥。
「可是法海上師?」牛魔小聖問候。
法海蔑看著他,冷漠以待。
「法海上師,您該得入劫了。」牛魔小聖見他不上道,自然氣惱,便輕喝一聲。
法海仍不屑一顧,仍自顧自地降服著數億里遼闊的陰土世界的惡鬼妖魔。
牛魔小聖見狀,自然不喜。
只是如今她也不是神通廣大之境,但法在自身,何愁何懼。
她身形 然一長,然後放手一兜。
轉瞬間,整個陰世的惡鬼妖魔就都被他收入手上。
「你小子不要不識抬舉。」牛魔小聖惡狠狠道。
「怎個不識抬舉。」法海仍舊坐法台上。
牛魔小聖喝道︰「那便手下見真招。」
如她這等境界,真要斗法怎能這麼嗦,早就手段一股腦出來,直接將對手鎮壓了。
如此了賬才屬正道。
而話這麼多,說個沒完,便沒真個動手的意思。
但是法海……非一般。
他只喝一聲︰「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人。」
說著就是一掌出去。
大威天龍!
大威天龍可非金龍翱翔,無龍神狂舞,而在于大、威、天、龍。
大則無量,威則無匹,天則無法,龍則無測。
如此之法,于此而降!
牛魔小聖見狀,只覺遭逢洪荒宇宙根本大意。
何曾想到這賊禿竟然如此凶狠,不按常理出牌。
他只得被動出拳!
此中自有法,力之法。
霎時間,陰土世間一切都正常,又好像不正常。
只因力之大道被抽走。
這是要從根本上直接抹去大威天龍的力,使之無施展之力。
但這門大威天龍之法已然不再常理之中,何來先天力之大道所限。
可牛魔小聖這一拳也不止要抹去大威天龍的力,其也收攏匯聚來了大量的力之大道。
彭!!
力的橫強,與無限無量之法相撞。
陰土在被撤裂。
甚至陽間,天庭。
整個世界都在被撕扯。
「兩位且住。」有聲音自陰土外落來,暫時平息壓制了這一情況。
可法海跟牛魔小聖都沒有半點收勢的意思。
「阿彌陀佛,世間自有規矩,你何故來犯?」法海低聲一喝。
牛魔小聖只道︰「此間有何規矩?莫不成規矩就是你這和尚坐鎮陰土?」
法海似乎覺得這話有理,一時不知怎麼去反駁。
「既如此,今日你為地藏?」法海問道。
雖是問,卻已是直接的任命。
這份任命已然得到整個陰世的認可。
隨後陰世便推舉著牛魔小聖登上陰世地藏之位。
都不管牛魔小聖如何反抗,應當說她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多寶!
你坑我!」
…
「阿彌陀佛,貧僧法海,非多寶如來,也非多寶道尊那廝。」
鳥語花香,花紅柳翠,暖暖人間。
法海和尚眺望遠方,觀望著。
念頭微動,晴天驟然轉陰。
雨嘩嘩而下。
豆大的雨滴,砸入面前的西湖。
啪嗒啪嗒啪嗒……
雨沒個停,催著好多看得天氣美好出來游玩踏青的人回了家。
但法海和尚不看別的,只望向一處地界。
西湖斷橋。
許仙,白素貞。
借傘還傘,姻緣自成。
「南無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不該有緣。」法海和尚雙手合十。
「唉,人妖殊途。」
一語成讖。
有此話,便在此界定了因果。
……
西湖上,小舟里。
白素貞領著小青看著面前的這個俊朗青年,心下多有惴惴。
她只以為是因她即將報恩有成,所以才有此遭。
至于恩從何來,乃前世。
她心中有感,前世遭得面前這人不離不棄,恩愛有加,所以結了此等恩情。
而這份恩情在今世就成了她修行的阻礙。
她師尊驪山老母給了她兩個選項。
一是打殺此人,了卻因果。
二是禮贈此人,償還因果。
白素貞心善,不舍殺生,遂選了第二個。
她將贈予此人大禮,這大禮之中的就包括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子孫滿堂,福澤延綿。
另外,還有功成名就,金榜題名。
其中金榜題名最不好做到,畢竟與人道相悖,將遭人道反噬,反而不美。
也幸好這位無志科舉,一心在醫事上。
如此就簡單了,只需功成名就即可。
「公子……」白素貞的聲音清清翠翠,好似天籟之音,惹得面前這俊朗青年眨了好多下眼楮。
「姑娘,在下許仙,字漢文,杭州人士,如今在藥鋪做工學徒……」許仙嘴巴一張,就將一堆東西 轆 轆吐了個干淨。
「姐姐,這人好呆啊。」一旁的小青笑了起來。
白素貞搖搖頭,她也沒曾想恩公竟然如此好說話。
「公子,你我可同乘一舟,也是緣分。」白素貞會心一笑,卻沒有像許仙那般說這麼多個話。
「是啊。」許仙用力地點著頭,很是認可白素貞的這番話。
「不知公子可有急事在身?」白素貞又問道。
許仙搖搖頭。
「真的嗎?」白素貞再三確認。
許仙再度搖頭,然後似乎陡然想起了什麼,想呼喚著船老大將停靠到岸。
「完了完了,東家讓我送藥給城東吳員外家的,完了完了。」許仙著急上火,嘴上念個沒停。
而白素貞則安慰起他來︰「公子莫要驚慌,我讓船老大快些送你去往城東,你看如何?」
許仙听得這話,竟也不反對,而是點點頭。
白素貞叫得船老大調轉船頭。
船老大對白素貞的話頗為听,立即就換了個方向。
隨著船換了方向,僅三刻鐘,船便來靠岸。
「公子。」白素貞喊住要冒雨離開的許仙。
「雨不見小,可用妾身的傘。」白素貞溫柔地問道。
許仙不好意思的搖搖頭,然後抱著藥材,就跑出了小船,然後快步而去,也不去借白素貞的傘。
白素貞望著許仙跑遠,心中的惴惴更甚。
怎生回事?白素貞不明白。
但她總覺得自己或許躲過了一場劫數。
「或該回驪山,咨詢師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