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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 威克多爾·克魯姆

在哈利三人去打水的路上,盡管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看見那一大片漫無邊際的橙黃色時還是被震驚到了。

這些人全部都是來支持查德里火炮隊的,光是學校里的同學哈利就見識到不少——可惜他不敢在這種地方露面,甚至還故意走在另一邊,離得羅恩與赫敏遠遠的,免得被有心人認出來。

在好不容易穿過這一大片範圍後,哈利才重新與另外兩人匯合。

「你成大明星了!」羅恩抑制不住的驚嘆道。

「小點聲。」赫敏提醒道,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來,一副為朋友感到開心的樣子。

「我也是頭一次來觀眾們的營地」哈利原本平復下來的內心又變得緊張起來,他已經在為接下來的比賽感到擔憂了。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支持保加利亞隊伍的營地面前,白、綠、紅相間的旗子在微風中飄揚。每頂帳篷上都貼著相同的招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當然啦,圖畫是活動的,但那張臉除了眨眼就是皺眉。

「這就是你們說的克魯姆?」赫敏質疑道︰「他是怎麼擁有那麼高的人氣的?說真的,如果換上你的照片還差不多,最起碼尷尬的笑要比皺眉好看多了。」

哈利下意識干笑了兩聲,等回過神後他才發現自己正在按照赫敏說的那樣做。

「你一定會打敗他的!」羅恩緊跟著同仇氣敵起來,他不停地鼓勁道︰「可別因為他差點成為你的筆友就對他手下留情。」

「沒必要反應這麼大。」哈利安撫道︰「克魯姆只是看起來不太不太容易親近,但實際上他人還是不錯的。」

「哦?」羅恩支起耳朵︰「那你能幫我要一張他的簽名照嗎?」

「叛徒!」赫敏立馬指責道︰「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我沒有!」羅恩氣呼呼的反駁道︰「我只是想要拿來賣錢,你沒看到他有這麼多的球迷嗎?那些人肯定會願意出高價的!」

哈利和赫敏都覺得羅恩真是想錢都快要想魔怔了。

「誒?」哈利忽然疑惑道︰「那你為什麼不要我的簽名照?我的球迷也不少啊?」

「額」羅恩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來,他連忙轉移話題說︰「有情書嗎?既然你這麼受歡迎,肯定也收到了不少的情書吧?」

「你的表演能不能再拙劣一些。」赫敏鄙夷的說︰「我都不忍心戳穿你,想想看就知道,詹格杰恩肯定會把那些情書都給攔下來的,對吧,哈利?」

「是啊。」哈利將腦子里秋•張崇拜的畫面散去,他無奈的說︰「然後再在休息室里大聲讀出來,別以為他不會這樣做——一開始這還被作為娛樂節目來著,直到後來發現怎麼也讀不完才徹底罷休。」

羅恩一臉悲憫的拍拍哈利的肩膀。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們父子間的關系不好了。」

赫敏還是頭一回知道這件事,在他們穿過那一大群克魯姆凝視的期間,哈利把當初的心里話也都說給赫敏听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赫敏被難住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更難的問題赫敏都想象不到——是海默教授那時說的成為死神主人的念頭,哈利干脆借這個機會一股腦都說了出來,表現得就像是他一會兒要上的不是賽場,而是只有一方能活下來的角斗場。

赫敏與羅恩都被海默教授的想法驚到了,他們同時升起與哈利同樣的念頭——海默教授可真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人,似乎什麼也沒法讓他乖乖坐以待斃。

「怪不得他能把鄧布利多趕走」羅恩情不自禁的說。

「嘿!」赫敏連忙打了羅恩一下︰「別亂講。」

羅恩後怕的扭頭來回看了看,然後才松了一口氣說︰「還好海默教授這一次沒再在背後出現,他總是神出鬼沒的。」

「可艾爾先生在呢!」哈利一臉壞笑的往前指了指,嚇得羅恩 地一抖擻——直到看清後他才緩緩放松下來,那不可能是真正的艾爾先生,而是一個比常人還要大的玩偶,看起來惟妙惟肖的。

「走,我們去看看。」赫敏很好奇為什麼這具玩偶會出現在保加利亞隊的觀眾營地。

但不知怎麼的,前方的玩偶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了他們,它在一大堆帳篷間穿來穿去,躲避的十分明顯。

三個人也從最開始的踱步變成了小跑,最後簡直是在緊追不放。

「它跑什麼啊?」哈利驚疑不定︰「還有,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來才對?萬一它萬一它真的居心不良呢?」

赫敏已經小心的放緩了速度,可羅恩卻沒有立馬停下來。

他出乎意料的大喊道︰「珀西,別跑了!我認出你了!」

「哦!該死!」

珀西的怒罵聲遠遠的傳來,他把頭套摘下來,扶著腰喘了好一會兒,然後怒氣沖沖的走過來說︰「你是哈利,對吧?你不應該出現在這的!」

「還有你,赫敏,這就是你不想成為級長的原因,因為還想要繼續和他們一塊胡鬧?」

「至于你,羅恩!誰讓你在大庭廣眾下喊出我的名字的,嗯?」

「嘿嘿嘿!」羅恩一邊後退一邊辯解道︰「你沒必要沖我們發火,我們頂多就是想要和你打個招呼——不過你真的是在工作?」

「是啊!」珀西一邊從玩偶的口袋里掏出一本本的《唱唱反調》,一邊不耐煩的說︰「這就是我的工作內容——給這些連英語都不會說的人發雜志,和招呼客人的服務員一樣!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赫敏小心的說,她沒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可一看到珀西腦門上的汗水就又忍不住變得抱歉起來。

他看起來可真慘啊。

哈利就更不敢說話了,他生怕珀西和自己魚死網破,結果真的再把自己的名字大聲喊一遍——估計他會被克魯姆的球迷圍毆一頓,這樣就上不了場了。

珀西罵罵咧咧的將丟在地上的雜志一本本撿起來,他現在和平時完全是兩副樣子,再也不那麼彬彬有禮了,甚至連一本正經都算不上。

「我真不知道自己成什麼了,服務員?還是酒吧里的伙計?或許我應該去辭職,不管做什麼都好,只要別再當個小丑就行——」

「別!」羅恩突然打斷道︰「千萬別!」

「為什麼?」珀西抬起頭皺眉盯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不可能,你怎麼會有能力參與魔法部的人員安排。」

「誰說我不知道了?」羅恩被激得受不了,他不顧赫敏的阻攔大聲說︰「這一切都是海默教授安排的,他說你不識好歹,早晚會背叛我們,成為權力的奴隸,所以才會刻意給你安排這樣一份工作!」

「什麼?」哈利驚訝的喊出聲,他這才知道這回事。

「什麼?!珀西喊得聲音比哈利還要大,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不容易堆成一摞的雜志重新掉到地上。

「怎麼可能是海默教授?我的成績一直不差,就連以前在家里補習的時候表現得也很好這不可能,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盡管許多人都對托比的課程內容頗有微詞,但這並不包括珀西,他對海默教授一直十分尊重,尤其喜歡海默教授的規矩——當有斯內普作為對比的時候,托比的一些態度也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羅恩剛想要繼續開口,可卻忽然愣住了。

這一次他口中的海默教授不再是出現在他的背後,而是正前方不遠處,還在大步朝他們走來。

最可怕的是,他從沒見過海默教授如此生氣的樣子。

「我就知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心軟的我變得懦弱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絕對不是韋斯來先生!」

「到!」

「教授!」

珀西和羅恩同時喊出聲。

可是托比卻沒搭理羅恩,他轉頭打量著滿頭大汗的珀西,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

「有所付出才會得到嘉獎。」他冰冷的說︰「你也是時候換一份工作了,再過不久,魔法部部長助理的位置就會出現空缺,那麼,你對這個職位有興趣麼?」

珀西愣了一秒鐘的時間,然後興奮的大喊道︰「當然有了,謝謝您,教授!」

「你現在已經畢業了,用不著再叫我教授。」

托比擺擺手說,然後看向哈利。

「假期結束了,跟我回去,盡快將這場比賽結束掉。」

「好的,教授。」哈利下意識站直了說,一點反駁的念頭都不敢有。

等兩人離開後,珀西一邊撿起掉落的雜志,一邊對羅恩得意的說︰「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海默教授從來不會虧待他喜歡的學生,一直都是這樣。」

可羅恩卻一點也听不進去珀西說的話。

他愣愣的轉過頭,對上赫敏驚疑不定的目光。

「你和我想的一樣,對嗎?」

「海默教授似乎終于要對福吉下手了」——

「弗雷德和喬治呢?」

「他們去韋斯來一家的帳篷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

「走,我們去把他們也叫回來。」

哈利只能在心底默默對韋斯來夫人說一聲抱歉了。

等到他們趕回到帳篷附近的時候,看見韋斯來先生已經放棄了用麻瓜的方式點火,正在和一名胖墩墩的客人打招呼,另外弗雷德和喬治也在一旁默默听著——他們兩個人的打扮都和哈利差不多,用繃帶圍住了整個腦袋。

「盧多,別再說了,莫麗就在帳篷里了,可千萬別讓她听見了。」

「行行好吧,亞瑟,再多押一點,我保證會讓你把這筆錢給贏回來的,一個小小的賭局而已,別這麼小氣。」

「哪有你這樣的,難不成你還能左右比賽的結果?」

「這是秘密,我可不能跟你說實話——不過,你們有沒有興趣投上一筆?我早就瞧見你們了,韋斯來假的雙胞胎,現在都成為大明星了,肯定也賺了不少錢。」

「別說了,他們賺的那些錢都交給莫麗了,這兩個孩子還沒成年,不能賭博。」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了一眼。

「倒也沒有全都給媽媽。」

「其實我們私底下留了一個小金庫。」

盧多•巴格曼的眼楮亮了起來。

「伯莎!」他急不可待的喊道︰「伯莎•喬金斯!又走丟了嗎?算了,我自己記賬也行——快點把錢拿出來!」

盧多的態度轉變的十分突然,這讓弗雷德與喬治反而變得遲疑了。

「先別急。」

托比慢悠悠的走過來說︰「你真的有錢坐莊麼,盧多?我記得上一次打賭已經掏空了你所有的財產,就連房子都變賣出去了——別和他打賭,孩子們,就讓他去騙蠢貨好了,但我不希望自己手下的球員也變成蠢貨。」

「啊,托比!」盧多變臉的速度十分之快,他張開雙臂笑道︰「原來是你來了——你們不知道,我和托比的關系好著呢,他只是在和你們開玩笑。」

盧多注定踫上鐵板,面對托比冰冷的目光,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尷尬起來。

「我再去那邊看看好了,再見,各位。」

等盧多走掉後,韋斯來先生驚疑的問︰「他為什麼會怎麼怕你?」

「因為他之前想要賴賬來著。」托比無所謂的說︰「然後我就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教訓,我保證,很小很小。」

韋斯來先生還是不太相信托比的說法,很小很小到底是有多小?怎麼能把盧多嚇成這個樣?

「你不留下來吃午餐嗎?」

「不了,亞瑟,我得先把你的孩子們帶走了,幫我和莫麗說聲抱歉,等比賽的時候再見吧。」

再回到球員獨有帳篷的路上,弗雷德與喬治看出海默教授的心情很不好,只敢用眼神與哈利交流。

雖然不太懂得哈利的擠眉弄眼到底傳達了什麼信息,但是雙胞胎還是變得更加老實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在一片寂靜中,他們回到模樣華麗的帳篷前,恰巧踫到保加利亞隊的克魯姆就在不遠處——保加利亞隊的帳篷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那麼遙遠,估計又是來找哈利的——據說他在保加利亞隊里也沒什麼朋友。

當路過克魯姆時,托比突然說道︰「你們會輸的。」

克魯姆用他那慣用的陰沉目光看了托比一眼。

「不,我們不會輸。」他悶悶的說。

哈利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他生怕海默教授在這個地方就解決掉克魯姆。

值得慶幸的是,哈利預想中的畫面並沒有發生,托比只是在澹澹的掃了克魯姆一眼後就鑽回到帳篷里。

「五分鐘。」他最後說。

哈利緩緩放松下來。

「你可真有勇氣。」他忍不住贊嘆道。

克魯姆瞅了一眼帳篷的方向。

「如果我們贏下這場比賽的話,你們的老板會殺了我嗎?」克魯姆又用他那副悶悶的語調問︰「他剛剛給我帶來的就是這種感覺。」

哈利認真想了一小會兒。

「應該不會吧。」他有些不確定的說。

克魯姆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精彩,得虧哈利一直以為他是個面癱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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