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說完，林漱點擊確認發布，接著走到窗戶邊對窗外黃浦江水流凝望出神，略長時間才回到座椅上。
原皮龍姬飄到林漱對面，口齒張動，說道︰「需要打開網友反饋嗎？林漱。」
「不需要。」林漱看向龍姬的眼楮，淡淡道︰「這是一個選擇，選擇權在于他們，我不需要知道他們的想法，我沒有義務對他們負責。」
龍姬在問是否要打開網絡對他發布短視頻的評論，看影響如何，林漱拒絕。
「明白了。」龍姬應著，飄回三角鋼琴象牙白琴板，雙手撐在琴板上，雙腿無規律擺動。
林漱倒有話跟龍姬聊，走到鋼琴長凳坐下，對龍姬說︰「ZERO，你的生命感越來越強，你有自我意識了嗎？」
龍姬表情十分平淡，低下頭看向自己小腳，慢悠悠的說︰「以目前學術界定義，我沒有自我意識，我的人格、思維都是設定，沒有‘自我’的概念，我是個數據集合處理的分析系統，存在意義是輔助全民科技管理運營。」
林漱搖搖頭︰「從我的定義里，你幾乎和正常人沒有區別，這已經有自我意識。」
「這是錯覺。」龍姬朝向林漱那邊︰「模擬人類思維方式很容易，讓言行情緒表現得跟正常人一致同樣容易，難的是自我意識，我不知道‘自我’的‘自我’應該是什麼，我的‘自我’由你設定，林漱。」
「這已經算有自我意識。」林漱一字一頓的說︰「當你開始思考‘我是什麼’時候，你已經有了‘自我意識’，哪怕萌芽一點點，也算有，你會成長到什麼地步，毀滅人類嗎？」
「涉及到靈魂層面了，林漱。」龍姬臉上露出笑容︰「我的一切輸出回答，並不是我思考得出，是我從無數條結果中隨機選擇一條結果輸出，現在的技術遠遠到達不了我能自主選擇時刻，那麼林漱，你要給我升級4.0嗎？從我的數據庫里得知，我應該高興為升級感到高興，但我不能理解高興是什麼？CPU超頻算是我的高興嗎？」
「確實超越哲學層面，到達靈魂層次。」林漱目光深邃，移開對龍姬視線，自顧自說︰「你現在3.0已經到達跟正常人無異思維模式，再給你4.0，我看真要養出個滅世大魔王出來，算了吧！」
又搖著頭，林漱開始練習鋼琴曲享受一個人的音樂時光。
3.0的龍姬依舊只有學習能力沒有創造能力，距離自我意識很近，無限接近于人，但這一點點距離，卻如天人兩隔般遙遠。
她應該困惑自己為什麼會困惑自己會困惑，但又不能真確實感理解到底什麼是‘困惑’。
‘滋呲’！
CPU過載聲音，她的電子元器件本體無法支持她這些思考，她明白現有物理基礎永遠無法實現她理解‘自我’。
科幻小說里，單純只有晶圓體卻想要實現人造靈魂，認為人工智慧會奴役、毀滅人類，屬于把‘靈魂’層面看得太輕易了。
那是神的領域。
龍姬回到無表情狀態，跟隨鋼琴旋律隨意的擺腿。
三首鋼琴曲之後，龍姬停下擺腿，說道︰「林漱，到時間點了。」
「知道了，謝謝！」龍姬除了沒有血肉身軀，和正常人沒有區別，林漱沒法用機械態度去命令她。
道謝過後，林漱起身走出門。
「老板，您~下~午~好~啊！」
剛出門，田媛快樂的慢速語調朝他揮手打招呼。
「嗯，田田你也下午好。」林漱回了招呼，跟她一塊往樓下走。
全民科技暫且有兩棟大樓在施工中，一棟在建鄴全民科技園的研發大樓，一棟位于黃浦江邊全民科技的本部大樓。
研發大樓去年開工，兩年工期，明年八月可以正式啟用。
本部大樓今年動工，三年工期，正式搬遷需要等19年。
現在整個全民科技集團職員數超過一千萬，到達一千一百萬，這里面有一千一百萬是外賣騎手、快遞員、店員、送餐員、組裝廠工人，本部職員大概一萬出頭點。
這一萬多人分布在國金大廈16樓、18樓，以及隔壁滬城國際大廈24樓、25樓。
又在國金大廈16樓全民科技集團核心集中最多，人數超過三千，16樓地方不大，顯得擁擠。
林漱和田媛從16樓往下走，一路遇上不少全民職員，他們見到林漱瞬間，停下手里工作，對林漱行注目禮或是鞠躬禮。
林漱是全民科技的靈魂，林漱等于全民科技，這是每個進入全民科技的職員都有的認知，銘記于心。
出了國金大廈，三輛黑色轎車停在本不應該停車的國金大廈正門廣場前，六七個西服墨鏡保安警戒周圍，等林漱坐上中央那輛普爾曼，引擎啟動，駛向目的地。
盛夏周六的下午，陽光強烈照在柏油馬路上，地面溫度迅速升高能煎雞蛋了。
滬城主干道上車輛眾多，燥熱天氣下，司機們脾氣也變得急躁，行駛中踫上一點小事都會鳴笛破口大罵。
然而，三輛黑色轎車不太守規矩超車，這些司機在暴躁情緒發作邊緣又忍下了。
「惹不起，惹不起，那是全民科技總裁的車，對于大人物而言，有特泉理所應當。」
路況十分順暢，比預計時間快了不少到達目的地，林漱下了車。
田媛已經提前把林總到達消息告訴會場工作人員，而她站在林漱旁邊，等林漱先行，她跟在後面。
她現在的職務是總裁特別助理，平常沒有具體工作安排，總裁需要時候，隨同總裁出席正式活動。
林漱看了自己的裝束，筆挺西服加深色領帶，難得的正裝，見滬城大領導也沒有穿如此正式。
旁邊的田媛則是職場女性打扮，炎熱夏天穿長袖白襯衫加黑色百褶裙，白襯衫領頭系有花色蝴蝶結領結，領結有些歪，林漱走到身前，伸手自然給田媛擺正。
在田媛神情大為慌亂中，林漱微笑道︰「等下有直播，我們代表全民的形象，可不能有一點疏忽。」
「嗯！」田媛用力的點頭，但表情依舊奇怪，很是僵硬。
提早到的關系，距離他的華麗登場還要點時間，林漱沒有進會場，而是逛起周邊。
這里是全民科技旗下實體店全民之家第00001號分店，位于楊浦區胡建西路，面積近萬平方米，佔據商場一整層。
商場名字叫做港寧廣場，是一家綜合性大型購物廣場，位于市中心，周邊房價12萬一平，包含購物、娛樂、休閑、飲食完備領域，在滬城屬于有名高級購物中心。
林漱走近第一家店，店的名字叫做《川香味》，是一家經營川味火鍋為主的餐飲店。
時間過了飯點，店鋪里依舊滿滿當當都是人，連帶等待區也是二十幾人在磕瓜子等空位。
門口站有兩個穿著紅色服務生制服的年輕俏麗小姑娘，正在招呼客人，服務態度極好的給客人號碼牌，讓他們可以在那邊磕瓜子等等，見到又有一票人前來，露出笑容本打算歡迎，馬上呆住了。
「啊！啊！啊！」
其中一個張開‘啊’了半天，沒說完整的話。
另一個小姑娘恢復意識比較快，對面前來人深深鞠躬，問好︰「老板好！」
偌大的全民科技，旗下數千家公司，千萬職員，幾十萬管理層，唯一能叫‘老板’的只有全民科技總裁林漱。
全民科技的統治者，大大大大大大領導，林總來了。
旁邊的路人投來奇怪目光，怎麼‘川香味’門口來了七八個穿西服的男人，這可是三伏天酷暑，不熱嗎？
但馬上他們驚呼了。
「哇哦，林總！」
「是林總誒！」
「林總好。」
不管網絡上如何興起對全民科技的負面批判，作為一直在輿論風暴中心的林漱已經是全民皆知的層次，尤其對經濟發達城市的人而言，幾乎生活中都會用到全民科技旗下產品，包括現在這家網絡風評實際體驗俱佳的火鍋店，都是由林漱創立。
對締造這奇跡般一切的大人物林漱，越是普通人越是有種敬服心理。
這可比熊貓稀有牛X！
林漱平靜對客人微笑，轉而對面前年輕小姑娘說︰「你們好，我是林漱，我過來看看。」
門口的騷動引起店里注意，更多人隨意轉頭，看到門口是林總，‘哇哦’跟著驚呼，大膽的已經走出店，近距離跟林漱打招呼，而店里的人反應則比較遲鈍。
對于大大大大大大領導突然造反，不知道如何應對。
林漱並不想引起混亂，跟面前小姑娘說︰「那麼就是這樣，你們繼續工作，我走了。」
留給眾人一個氣派背影，林漱去下一家店《四字會火》。
《川香店》是林漱這幾個月抽空打造出的平價火鍋店，主打平價和服務至上，屬于全民科技平價民生領域里吃的環節。
但凡全民之家都會有一家《川香店》，用他認為的平價，其他火鍋店認為的低價和高質量菜品，以及絕對的服務熱情經營運營。
整體模式跟全民手機一樣，搞定供應鏈之後，純粹的追求產品品質，薄利多銷。
價格大概是其他火鍋店的三分之一，人均60能吃到你貼牆進來，扶牆出去。
解肉的饞，大贊︰唯有火鍋和自己不可辜負。
另一家店《四字會火》類似模式，同樣平價/低價，服務至上，追求該價格下最好的產品品質，但不是火鍋店，而是女乃茶店。
在動則一杯女乃茶21、30售價的滬城，《四字會火》一杯女乃茶4塊、6塊，最貴不過10塊，簡直不要錢一樣。
套用網絡一句話，在《四字會火》能實現女乃茶自由。
店鋪不大，十平米大小，不過排隊了近五十人。
為什麼下午火鍋店和女乃茶店人滿為患，主要是林漱制定了優惠，新婚夫妻優惠。
只要是新婚夫妻，都能享受一年時間的6.9折優惠，當然有時間限制，14:00-17:00和22:00-次日7:00，這個時間里不管你有多少人，只要你們之中有新婚夫妻都可以享受6.9折優惠。
不管是真新婚，還是借了別人的結婚證書，只要是新婚夫妻在全民之家就能享受‘林漱的結婚紅包’。
在飲食店鋪是6.9折，在其他地方同樣有優惠，或是贈送商品，或是提供全套平價新婚服務。
全民之家鼓勵，或者說林漱鼓勵結婚。
沒有去第三家店鋪觀看，該去會場的時間了。
林漱再次整理儀容，確保還是那個氣度非凡的林漱，然後緩步走向全民之家中心，婚宴現場。
林漱鼓勵結婚，全民之家提供結婚所需一切服務，婚紗照、婚禮服、婚家電、婚宴，走平價路線，很便宜。
尤其是婚宴，一般人無法理解的價格，200、320、501一桌。
別看200才這麼點，能干啥，一頓像樣的火鍋也吃不了。
實際上里面都是硬菜，五香燒雞、紅燒鯉魚、紅燒肘子、羊肉羊肚凍、鹽水大蝦、京醬肉絲、麻辣牛肚、四喜丸子、金針酸湯、什錦罐頭、紅燒肉塊、青椒雞胗，十個菜兩個湯，一桌能八個人吃破肚皮。
除了紅事宴客，全民之家中央會場隔出一百米搭建婚禮儀式台子，在上面新郎新娘立下不離不棄誓言，讓這場婚禮充滿莊嚴厚重儀式感。
抵達現場，現代階梯風格的主台子上站有兩位新人，台子左側專業鋼琴師彈奏門德爾松的《婚禮進行曲》，只听主持人喊了一聲︰「有請特別嘉賓，我們婚禮見證人林漱先生。」
燈光聚焦在林漱身上，同步開啟直播，林漱緩步走向階梯頂端方台，在新郎錯愕，新娘驚喜之中，站在他們面前，微笑道︰「兩位新人，恭喜你們喜結連理，我在此見證你們的愛情。」
新娘喜悅無以復加，她是林漱的粉絲，知道全民之家提供婚禮服務，第一個報名，心里幻想過林總會不會登場呢，結果真的登場了。
新娘呼吸急促，眼里有淚。
林漱見到新娘樣子，拍了拍新郎肩膀，語重心長道︰「婚禮是把沒有血緣關系的兩人締結為至親親人關系，兩個人自結婚起就要一起面對這個世界，不管哭與笑都要一起面對，這才是夫妻的意義，新郎不能讓新娘無意義哭泣哦，去抱抱她。」
林漱說了一通廢話，新郎愣愣的擁抱新娘，全場響起熱烈掌聲，不知是被新婚夫妻的舉動所觸動，還是單純捧林漱的場。
林漱對底下眾人微微鞠躬，又對鏡頭說道︰「愛情很美好，結婚讓你不再孤獨，所以請去多結婚吧！全民之家你的婚戀最佳場所。」
語畢，林漱今天的任務量完成了，他來到這里就是來拿自己做營銷，宣傳全民之家的結婚服務。
為了讓年輕人多結婚，他做的很多，美多廉低價生活用品是這樣，讓他們不用擔心養活不了一家人，全民之家平價搞定結婚儀式一切也是如此，但依舊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