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橫跪得那叫一個清脆，把王大爺嚇了一跳，布滿繭子的手掌扶起李橫來。
「行這麼大的禮，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雙方也算是熟人了，平日里李橫也運點破爛過來賣，幫補家用的，但是不知道，李橫昨晚從哪里，弄來那樣一批破銅爛鐵。
反正王大爺，說真也沒有幾樣用得上的，完全就是當廢銅爛鐵的價格來買賣，那倒也是不虧。
直播間的網友，就更是哭笑不得了。
這哪里是什麼行大禮啊，這李橫明明就給嚇懵了，這李橫將功贖罪的機會，「啪」得一聲就化為烏有了。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這賣出去的東西，真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砸了一半，那涼了，妹子沒救了。」
「此言差矣，我覺得只是砸爛了一半的古物，那還不剩下另外一半的，說不定那個母子玉冠，還沒有毀掉。」
直播間，也不乏心懷善良的網友，並沒有參與幸災樂禍之中。
秦夜也是下車來，對王大爺說︰「大爺，之前李橫賣給你的東西，都是偷來的東西，那批都是古董古物，很值錢。」
「啊？！」
王老爺也是愣了一下，看著滿臉羞愧的李橫，指著李橫鼻子罵道︰「你這個混賬玩意，怎麼能干這種偷雞模狗的事情，我們鄉下人也不敢這種事情。」
他也是看著李橫從小長大的，對于李橫而言，王大爺也是一個長輩。
「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老爹！！」
「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老爹！！」
這個王大爺也是急眼了，直接朝著跪著的李橫，一腳腳踢過去，雖然腿腳不太利索，但是也不妨礙王大爺口齒伶俐。
不斷重復那一句話，直播間網友都坐不住了。
「大爺饒命，求你別鬼畜了……」
「+1」
「+10086！」
李橫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悔不該當初喲。
「王大爺，你要打這個家伙，你隨便好了，那些還沒有砸爛的東西，現在放在哪里？」秦夜不在乎李橫的死活。
但是關于母子玉冠的下落，要是真被大爺砸了一個稀巴爛，那麼事情就大條了。
那關乎到人命收場。
李橫也是跪在地上，對王大爺說道︰「大爺，那些東西還給我吧，我給你雙倍的錢，不，給五倍！」
那怕是找回一半的東西來，那也起碼罪名減少一半。
「現在還說什麼混賬話！」
李橫又挨了王大爺一腳，隨即王大爺對秦夜說︰「小子，那堆東西，剩下來的還在我房間里，你跟我過來取就是！」
「什麼錢不錢的，不重要，不重要。」
「再給著臭小子一個機會吧。」
秦夜濃眉挑起，看來王大爺也是一個好心人，這樣都沒有為難李橫，看來也是處出感情來了。
王大爺的房子，就是一個在廢品回收站，臨時搭建起來的鐵棚，晚風吹過鐵棚，都傳來一陣咯吱作響的聲音。
平時，王大爺就睡在鐵棚里，守著自己收買回來的一堆寶貝疙瘩。
要不是王大爺親自帶路，那昏黃的燈光，就夠李橫摔上幾個狠跟頭，地上坑坑窪窪的，還有一堆堆破銅爛鐵。
至于秦夜是閉著眼楮，都能無障礙同行。
「秦大師，你有夜視功能麼？」
「這都能看得清路，這不是夜貓子，就是貓頭鷹了。」
「厲害了，我的秦大師。」
直播間的網友看著四周的破銅爛鐵，都是一陣的頭大，特別是見到秦夜猶如黑夜幽靈一般，無障礙同行，一陣驚嘆。
對其眾多網友的吹捧，秦夜都要沒有在意。
一路跟著王大爺，回到自己搭建的鐵棚房子，在王大爺的床邊，還真有一堆破舊的瓷器，就跟垃圾一般，堆積如同小山。
見到這堆玩意，李橫捂著斷手齜牙咧嘴的，激動地說︰「就是這堆東西，就是堆東西啊，警察同志！」
秦夜一陣無奈啊， 瞧得李橫捂著手臂，指著那堆贓物的樣子。
像及是一個罪犯指認犯罪現場。
那兩個警察雖然犯罪克星，但是也沒有鑒定這一堆東西的本事，只能是交給秦夜。
這臨行前，江白白特意交代，「秦大師的話，就是我的話，關于我的事情，秦大師能全權解答。」
一時之間，兩個警察就看向秦夜了。
李橫更是閉嘴了，生怕再得罪這個家伙，挨一頓打那就算了。
他可不想下半輩子，在蹲大牢中度過。
「那堆我砸碎的東西，現在還值錢麼？」
王大爺說著，從床底拖拽出一個紙箱子出來，箱子里面躺著滿滿一堆的陶瓷碎片，還給秦夜招呼道。
「……」
秦夜看著稀碎的陶瓷，靠著黃金神瞳，他的確也能看出這堆東西的來歷，但是想要修復，除非是人能死而復活。
不然的話，別想太多了，當垃圾扔都能被嫌棄啊。
「我還是看看，這一堆沒有被整壞的。」
不過，秦夜一說出這話來，很快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這些古董，似乎都被大爺暴力處理過，不少古董古物身上，都有明顯摔在地上的裂痕，秦夜也是心疼啊。
這擱哪一個懂行人，看到也一樣會心疼。
這都是充滿歷史痕跡歲月的東西，現在價值都大打折扣。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啊，破銅爛鐵當寶貝摟，古董古物當垃圾扔！」
「嘖嘖，暴殄天物了。」
「在不懂行的人面前，就是破銅爛鐵唄。」
「不，是破銅爛鐵都不如的玩意，沒有辦法啊。」
直播間的網友，跟秦夜一樣心疼了，這麼一堆好東西，砸了一半，又摔壞了一大半，這該找誰說理去。
秦夜開始從這一堆古董當中尋找起來。
「清代破舊鼻煙壺……不是這個！」
「宋朝的草鞋子，這是什麼東西……」
「唐朝的普通瓶子……」
秦夜都有些無語了，一陣翻找之下，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最終他還是果斷放棄了。
這堆完整的古董古物之中，都沒有找到母子玉冠的痕跡。
難道……
秦夜把無辜的目光，望向剛才王大爺，從床底抽拽出來的紙箱子，頓時有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該不是真砸了吧？
「大爺，全在這里了？」
秦夜還抱著一絲絲的僥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