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紅磚巷東南,四五個茲曼格黨人圍在一起吸著最近流行的卷煙,他們的長相都相差不大,同樣皮膚偏黑,同樣眼窩深陷,穿著黑色外套,頭戴半高絲綢禮帽。
一個身材中等茲曼格黨人吐了一口煙霧,埋怨道︰
「北區那幫蠢貨惹了麻煩,讓我們這些跟著一起受罪,我的波尼還在等著我呢!」
他旁邊叼著半根煙的高個子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的波尼怕是正摟著別的男人睡呢?」
身材中等的男人也不生氣,舌忝了舌忝嘴唇︰
「哼,真當我喜歡那個婊子,要不是她是因蒂斯來的,活兒好,誰願意去找她?」
一個大胡子將手中吸盡的卷煙扔在地上,拍了拍旁邊兩個人的肩膀,對著說話的兩人粗著嗓子罵道︰
「快點,整天想著玩女人,多搶點錢不好嗎?要不是你們搶的錢少,我們能被分到碼頭區那邊,現在又被分到這里站崗。」
身材中等的男人又吸了一口,冷笑道︰
「還不是我們那兒出了絡腮胡,嚇得你晚上連出門都不敢。同樣是長著大胡子,你怎麼就怕成這個樣子。」
見兩人有著吵起來的趨勢,高個子男人也不吸煙了,將半根卷煙扔在地上,勸道︰
「別吵了,吸完了回去站崗去,一會兒頭兒就該出來了。」
說完,高個子拉著身材中等的男人往他們的看守的地方走去,繞過拐角,身材中等的男人眼前一亮,不遠處有個拿手杖的家伙朝他們走來,肯定有錢,快步沖過去︰
「站住。」
拿手杖的男人並沒有轉身逃走,也沒有站住,繼續快步向身材中等男人走了過來。
高個子已經注意到男人的不對,剛想喊住同伴,就見那手杖的男人加快了步伐,直接沖了過來。
……
羅爾斯看著前方拐角附近空空的位置,皺起了眉頭,他之前用「靈視」觀察時,這里應該是有人的,耳邊腳步聲傳來。
接近黑暗的環境,混亂的東區,讓羅爾斯「野蠻人」的直覺達到最大,他沒有躲避,也沒有快速上前接近,就以正常的速度朝著腳步聲方向走去。
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先出現在拐角,看到了羅爾斯,喊了一聲「站住。」
羅爾斯抬頭看向男人,加快腳步,兩三個跨越之間,身材中等的男人已經在他面前,看著他眼中突然出現的驚恐,羅爾斯左手伸出,由下往上扼住他的脖頸。
高個子看著那個拄手杖的男人眨眼之間就沖了上來,伸手控制住了自己的同伴,剛想大聲呼喊,就看見制住同伴的男人仿佛沒有受到同伴一百五十磅體重的影響,拖著同伴如同疾馳的馬車一樣沖了過來。
羅爾斯拖著身材中等男人的身體,大跨步沖向高個子,右手的手杖直接掄起,砸在了高個子的脖頸。
高個子悶哼一聲,就要倒下,羅爾斯已經來到他身前,抓住了他的黑外套,將他輕輕放下,他記得前面還有三個。
放下高個子,羅爾斯才發現被他扼住脖頸的身材中等的男人已經喉骨碎裂而死,將他也輕放到地上,撿起地上的「公平之杖」,它尾端的金色又沾染上了血跡,
換上高個子的黑外套,戴上他的半高絲綢禮帽,將左輪、藥劑、子彈裝填器轉移到黑外套上,羅爾斯站在拐角出,伸出頭去觀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三個人的輪廓。
天色更黑了!
思考了一會兒,羅爾斯將半高絲綢禮帽壓低,右手握住手杖中部,將靈性灌輸到手杖內部,大腦立刻瘋狂運轉起來,僅憑掂量和目視,他就可以判斷出手杖的長為91.2厘米,重量為14.7鎊。
羅爾斯直接繞過拐角,朝遠處的三人走去。此時這條小巷子已經陷入了昏暗,唯有頭頂的紅月還揮舞著緋紅色的輕紗,讓這條巷子不至于徹底陷入黑暗。
憑借著「公平之杖」提高的運算能力,他刻意讓自己行走在陰影里,即使遠處三人細看也只能大概看出輪廓,而看不清他的面部
前方的三人組並沒有覺察,只以為來的是自己的同伴,大胡子對面的兩個人更是只轉個頭,瞥了一眼就繼續回頭和大胡子說話。
直到羅爾斯離他們還有七八米時,那個大胡子才又重新將目光移向羅爾斯,注意到了他手中拎著的手杖︰
「你拿的什麼東西?」
羅爾斯抬頭,大腦開始運算,右腳後撤一步,拿著手杖的右臂抬起後撤,右臂用力,將手杖投擲出去,然後右腳向前邁,身體從靜止轉為跑動。
大胡子眼楮圓睜,張大嘴巴,看著手杖朝他射來,穿過了他的喉嚨,手杖帶來的巨大動能讓他向後倒去。
他面前的兩人看著大胡子的喉嚨被射穿,血珠飛濺到他們的臉上,身體的本能讓他們僵立在那里,其中一個還抬起手去觸模自己臉上的鮮血,可他剛剛觸模到臉頰,羅爾斯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後。
羅爾斯雙臂張開,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要給兩位好友一個巨大的擁抱。雙手摟住二人肩膀,巨大的力量使得原本同向而立的兩人變為對面而立,他們甚至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鮮血。
雙手托住二人的後腦,猛然發力,讓兩人的額頭重重撞在一起,當即昏死過去。
松開雙手,任兩人的身體軟到在地,羅爾斯跨過二人,走到大胡子跟前,看著大胡子雙手徒勞握住插入他脖頸的手杖,右手握住杖首,輕輕一拔,大灘帶著泡沫的鮮血流淌出來。
握住手杖的右手灌入靈性三秒,羅爾斯口中吐出一個古赫密斯語單詞︰
「靈視。」
眼前氣場顏色浮現,但稀疏的可憐,這條路徑是他精心計算出來的。再次確認自己前進的方向無錯後,羅爾斯轉身看向三人。
三人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氣場了,現在只是三具尸體而已,三人的靈魂已經迅速飄散而去。
十二秒後,羅爾斯停止灌輸靈性,退出了靈視狀態。
將三人的尸體抗到一個難以發現的角落,羅爾斯繼續向既定方向前進,這條路上還有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