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行駛的高鐵中。
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青年正和一男一女對峙著。
「你們的能力應該無法傷害別人才對。」車廂一端的黃發青年如是說道。
「直接傷害能力的話,確實沒有。」另一端,穿著黑色大衣的高瘦青年微笑著,「但對你心理上的傷害應該不會小。」
「好,我認栽。」黃毛原地蹲下。
黑衣青年緩緩走過去,就在他離黃毛還有不到兩米的距離時,黃發青年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匕首,朝黑衣青年的小月復扎去!
「簇——」,在消音器的作用下,輕微的一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黃發青年直接倒地了。
黑衣青年將什麼藏進大衣里,說道︰「動手吧,夢該醒了。」
一直未動的女孩走上前去。
黑衣青年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說道︰「大人,時代還沒變呢。」
……
「老子掐死你個假惺惺的家伙!」
那人大罵過後,楊君感覺一股壓迫感傳來——他竟是被那人隔空捏著提了起來。
「糟了,要死……」
窒息感越來越明顯,楊君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在床上愣了好一會,楊君拿出手機。
七點了。
他打開微訊。
「小君,爸爸媽媽回家了,要好好照顧自己,錢不夠花記得說。大學是你邁進社會的第一步,也許你會談戀愛,也許你會……但無論如何,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和同學相處。」
看著老媽發來的長長的留言,楊君不禁鼻子一酸。
這是差不多二十年以來,他第一次離開家鄉,離開父母。雖然他的適應能力很強,但他害怕父母擔心。
「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用擔心。」楊君飛快地打字回復。
母親沒有再回微訊,估計正在高鐵上用紙巾擦眼淚呢。
楊君揉了揉脖子,回想剛才那個被超能力者攻擊的夢。
他拿出從家里帶來的藥膏,開始給自己的腿腳做按摩。
昨天是雲江大學正式報到的日子,楊君前天晚上就坐磁懸浮列車到了這個城市,住進了預定的酒店。
也是昨天,拿著楊君宿舍鑰匙的志願者在一天之內放了楊君三次鴿子。
一開始是前天晚上,那個叫方信的志願者讓楊君第二天早上過去拿鑰匙。
楊君住的是學校九區的四人公寓。而九區在學校的西北端,離學校東門、西門和南門都很遠。
至于北門……
這學校沒有北門。
想著不能讓人家久等,楊君六點鐘就從酒店往宿舍走。
初秋早晨的風很大,空氣很涼,能從腦殼涼到心肝脾髒。等楊君步行三公里終于到了宿舍,志願者方信卻發來消息說他上課去了,讓楊君到第五教學樓下面等。
于是楊君開著導航,又走了兩公里到達第五教學樓。結果這志願者又說他已經在校外辦事,讓楊君下午再去拿鑰匙。
想著下午才能拿鑰匙,楊君就決定回酒店睡個午覺。可等他走到一半的時候,那個志願者又發來消息,讓楊君回宿舍找舍友開門,說鑰匙已經交給楊君舍友保管。
就這樣,楊君在幾個小時內不停歇地來來回回走了七八公里,這讓他今早一起床就感到腿腳一陣酸痛。
「明天還要軍訓……」楊君一邊涂抹藥膏,一邊用力揉小腿的酸痛處。
「昨天步數是第一名麼……」
看著自己高高掛在運動排行榜的榜首,楊君在心里又把那個叫方信的志願者罵了一遍。
就在楊君抹藥膏的時候,宿舍門被敲響了。
「馬上來!」
可能是舍友出門忘帶鑰匙了,楊君爬梯下床,快步過去打開了門。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門外並不是他的舍友。
「你好,我們是物聯網五班的助班,你是楊君同學吧?」
說話的是一個高瘦青年,身高一米八左右。他背著書包,穿著黑色呢制過膝大衣。五官較深,高鼻梁,薄嘴唇,有著一雙疲倦的眼楮和明顯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經常熬夜或失眠。他的眼神十分柔和,給人一種天然的親和感。
「我是鐘河,這位是蘇琬。」
鐘河的身後站著一個漂亮的女生,身高大概一米六五,上身是白色寬松毛衣,是黑色緊身褲和黑色短靴,手上戴著一雙卡其色的羊毛手套。臉上略施粉黛,大大的鳳眼帶著淡淡的威嚴,一看就是那種生人莫近的高冷角色。
「哦哦,學長學姐好,我是楊君。」楊君恍然,這兩位就是每天在湫湫上給新生答疑的助班,是大三的學長學姐。
鐘河笑著問道︰「怎麼樣,住著還習慣不?」
「習慣習慣,上床下桌,舍友都是大四的學長,很照顧我。」說到這里,楊君覺得自己真是幸運。不僅搶到四人寢,還有三個不錯的舍友。
「四人寢,上床下桌,獨立衛浴,當然舒服。」鐘河看了楊君的寢室一眼,「這屆計算機學院就只分到三個公寓床位,你手挺快啊。」
「注冊系統一開放我就進去搶宿舍了嘛。」楊君憨笑道。
「四人公寓好啊。」鐘河嘆了口氣,「想我住的三區六人大寢室,連獨立衛浴都沒有,洗澡只能到澡堂排隊,每天還只有兩小時熱水。」
楊君驚了一下,他真沒想到三區的環境這麼差,今年計算機學院的大多數男新生住的都是三區六人寢。
「你住的明明是單人公寓。」一直沒出聲的蘇琬說話了,聲音就像清澈柔軟的流水。
「那都是後來的事,後來的事……」鐘河尷尬地笑著,趕緊看向楊君︰「我們這次下寢,除了看一下你是否習慣這里的生活,還想問一下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不定社】。」
「不定社?」楊君愣了一下,「社團嗎?」
「對,學校正統社團。」
「社團招新不都是在軍訓後嗎?」
楊君是做過一些功課的,知道社團招新都是在軍訓結束之後。這啥子不定社現在就來招人,社團名字還奇怪,想來不是什麼正經社團。
「我們不定社和其他社團不一樣,招新自然也不一樣。」鐘河把書包從背後抱到身前,拉開拉鏈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