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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刀指南域

南域之鱗族,全稱為宇外鱗族,乃七大神秘之一,其始源喚作血鯤,鱗族均是由其所孕育。

血鯤乃是依靠入侵其境界,吸收生命原力而生存的族類,久遠前與異天魔族合作,後異天魔在苦境被封印後向其求助,但其並沒有前往救援。

當血鯤的世界沒有生命原力時,其從宇外向苦境入侵,但在路過碎骨銀河時被劍謫仙所阻,雙方在宇外戰場大戰。

然而,戰敗的血鯤為了保命,釋出晶元,晶元內孕育生命,本意是想以此晶元繼承剩余力量,成為鱗,也就是傀儡寄體。

但劍謫仙察覺到其動作,將自身元神寄存于上,使其晶元一半融合,一半沒有融合,成為半人半鱗,得以轉世。

其隕落南域時,分化逆鱗為戰鱗與皇鱗,肉身化作火隕墜落,形成死亡三角洲。

白秋霜惦記上鱗族,純粹是中原這塊用不到他,而他又閑不下來。

至于此時的槐生淇奧,是否真如表面上這般淡定,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長兄形象,在自己極其寵愛的小妹面前一夕崩毀,若是真能淡定,他也不會笑出聲了。

「你不也同樣?」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槐生淇奧明顯能感受到,自家小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雖說事情的起因確實是因為她想玩,正好借著自家王後沒有抵抗力,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發泄一下長久以來拿他沒辦法的憋屈,但誰能想到會被自家小妹當場撞破。

問題在于,面前之人情況早已穩定,以兩人武道造詣,湘靈來到王宮前便能感應到,但她竟然沒有察覺到,她能合理懷疑,對方將她之武感進行了屏蔽,還故意配合她,便是讓她在自家小妹面前出丑。

但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舉動

四目相對,看著已經將面貌復原的自家王後,槐生淇奧得到了她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那是你之小妹啊。」

愛屋及烏?笑話,把楓岫潛在的羈絆斬斷後,哪怕是自家妻子的小妹,價值也不過比普通人高一點,別說如今楓岫都被抓去退隱了。

更何況,排除掉身份加成,兩人之間也不過數面之緣,勉強稱得上是能叫出名字的陌生人,誰會在意陌生人的眼光。

若非要顧及眼前之人的感受,他甚至會直接出手,將對方關于方才的記憶刪除。

「不愧是你啊,孤王的好王後。」

這不在意的語氣,再配上這張臉,若非彼此之間實力懸殊,非得按著揍他一頓才能解氣。

「謬贊了。」

自從與太曦神照一戰之後,他之感情相較以往而言,活躍了不少,而這樣的感覺,他不排斥。

「真當我是在夸你啊。」

這根本不是臉皮厚不厚的問題,而是認知上的差異,是一種無藥可醫的病。

槐生淇奧再次用食指勾起對方的下巴,在對方全無防備之下,俯身吻了下去。

「不然」!!!

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白秋霜氣息一滯,回神之際龍楮化現,破去對方身上術法。

一時失措,讓槐生淇奧佔盡先機,一路攻城掠地。

直至白秋霜被殺得潰不成軍,兩人方才分開。

「哈∼」

雖然沒能按著他暴揍一頓,但看他失措也算是一種享受了,這可是旁人難以看到的神情。

她似乎找到了拿捏他的方法,雖然只局限在兩人私下相處之時,可惜似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在此番之後,怕是更難見到了。

也就是碎島現在不用經常進行朝會,否則,此刻的她怕是已經落得一個昏君之名了吧。

「接下來準備如何,去南域嗎?」

湘靈那邊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既然如此索性便先不去管,等過段時間,今天這事自然而然就被拋到腦後了。

「怎麼,淇奧準備一起去嗎?」

將因為受到驚嚇而暴增的心率平復,再以異能將躁動的感情鎮壓,白秋霜開始盤算,此番南域之行,能賺得多少利益。

「不能嗎?」

「自是可以。」

…………

久遠之前,血鯤敗于劍謫仙之手,化作火隕墜落南域,縱然當時有兩大先人玄裳、凰覺以畢生功力試圖阻止,卻仍造成極大的傷亡。

隕石墜海之後散發出龐大的奇幻力量「殛心源」,凡是遭到波及的人,皆粉身碎骨而亡,只留下一雙眼珠,稱為「心海遺珠」。

而隕石墜海之處,方圓百里生機禁絕,玄裳、凰覺號召軒昂五璣,建築禁忌長城,阻絕來自死海深淵的威脅,並延請三大奇匠設置太昊天網,預防天隕再臨。

在那之後,北冥風舉建立風濤十二樓,專門紀錄天下大事、搜羅武林逸聞,並將南域的所有事件一一詳載,好讓封閉的南域,得以知悉內外之事。

夜風獵獵,聲似荒濤,千年不絕,沁人寒徹,看似一望無際的荒漠,卻是南域神秘歲月的沉積。

今夜,突來之變故,打破了終日沉寂,也斬破了南域歲月的千年沉積。

淒涼月色下,只見一道赤色刀氣破空而來,斬破風濤十二樓之結界。

巨卷崩毀,燈燭明滅之間,只見一座古樸幽靜的藏珍雅閣,連同綿延山脈,出現在荒漠之中。

「天地空無半點塵,翛然池館浸虛明;幾更今古月常在,一片襟懷水共清。

風定波搖晴樹影,魚翻露瀉翠荷聲;炎涼圓缺須臾事,吾獨于斯感世情。」

清朗詩聲中,只見一道冷傲身影,推著一張倚風車,從殿內走出。

倚風車之上,正是風濤十二樓之主,北冥風舉。

「深夜侵門踏戶,不知是何方的朋友,還請現身一會。」

北冥風舉,或者說皇鱗,向著夜色出言道。

昔年北冥風舉與玉佛爺一戰而重創,意識消散之後,恰巧遇上被鹿巾與琴狐二人聯手擊敗的皇鱗,被其以化鱗寄體之法復生,一邊暗中療傷,一邊查探各路消息,暗中操縱掌握局勢。

而方才之刀氣,分明來自千丈之外,真元出體飛越至少千丈,卻依舊凝而不散,足可見來人實力之強。

如此侵門踏戶,恐怕非是善類,但不管是他還是之前的北冥風舉,都沒有招惹過如此強大的敵人。

可惜佔雲巾恰巧外出,他不得已只能親自出面,看能不能一席話語讓對方知難而退。

「生無憫,命無憐,誰登彼岸,何人涅槃;闢地開天清濁現,生與滅,俱一念。」

不世身影落地一瞬,宛若白色死神壓境而來,死亡氣息席卷,致使天地失色,萬物歸滅。

「閣下如此作為,便不怕引來仲裁者與一局通神之人嗎?」

出言霎那,皇鱗驚察周遭生機盡絕,背後之人亦化為俯首白骨。

「南域不過彈丸之地,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皇鱗。」

南域地處偏僻,堪稱苦境本土之極南,更在南武林之外,除了個別幾人,幾近與世隔絕,甚至三教都未在此開枝散葉。

這樣的所在,卻應了苦境那句,水淺王八多,廟小妖風大。

如今他來此地幫他們解決禍端,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若是還敢來添堵,那就怪不得他了。

「閣下此來所謂何事?」

身份被識破,皇鱗不僅坦誠承認,還反手發了個信號出去。

如今四下無人,加上對方篤定的語氣,無謂的偽裝只會顯得頭殼有毛病。

若非如今有傷在身,如此高手,他必要戰上一戰。

「識得此物嗎?」

話音落,只見一口血腥魔刀從天而降,怵目驚心,正是——末日神話!

直接把人拍死那叫省事,真要想暢快,還是得用刀。

「末日神話,死國之神。」

看到血色長刀,皇鱗目光一凝,也明了來人之身份,觀對方態度,今日怕是免不了一戰。

千年臥底生涯,便要在今日結束了,如今傷勢未復,多少有些可惜。

「神予你時間,盡展你之能為,若否,逆世皇鱗今日怕是難入輪回啊。」

將落于身前的末日神話拔起,白秋霜以氣機將皇鱗鎖定。

「鱗元?歸!」

強敵在前,皇鱗不敢大意,無視身軀之創,強行運使秘法將本命金鱗與鱗族原身召回。

只見一道金色光華自死亡三角洲海域遁出,直向風濤十二樓而來,灌入北冥風舉之軀。

就在此時,北冥風舉之軀竟呈碎體之兆,一聲驚爆之後,萬籟俱寂,再聞

「天下顛狂論雄芒,生殺吾定,玄黃無赦;霸者橫瀾驚潮處,皇權在握,逆鱗徛世。」

正是逆世雙鱗之一,宇外鱗族之皇,皇鱗?徛封潯,真身現世。

「冥海策?深閟沉淵!」

現世第一招,制敵為先,只見皇鱗內元飽提,無形界限擴張,深海壓力籠罩四周。

錚!

一聲刀鳴,天地染赤,宛若血紅煉獄,八風共逆,皇鱗直感火氣入肺,內元一時滯礙難行,四周壓力頓時消散于無形。

「斬。」

一言出,魔刀縱斬,赤色刀氣破空而出,瑰麗不可方物。

「冥海策?鮫殞泫流!」

眼見刀鋒襲身,皇鱗疾封要穴,將內元疏通,納四方水氣為用,化龐然旋流于身前,隨後再引萬千流光

「冥海策?霓帆蕩汰!」

只見蜃彩流光轉蕩千波,聯合龐然旋流欲銷折赤色刀氣,然而事實卻是旋流爆散,霓虹四射。

刀氣入體,皇鱗卻是不退反進,逼命的戰斗讓他沉寂多年的心髒疾速跳動,戰斗的快感宛若華美的樂章在他腦海中演奏。

「神與你一般享受戰斗,但你之能為,讓神失望。」

血肉之軀強撼不世神兵,皇鱗沉浸在逼命的快感之中,白秋霜卻覺得無趣。

對方之能為,于他而言還是差了億些。

拳掌交鋒,上風盡佔,末日神話揮舞之間,皇鱗身上再添新創,魔刀飲血,鋒芒更甚。

「冥海策?濤天夢幻式?斷滅冥天!」

極招上手,皇鱗再引深海之能,使方圓百里空間失力。

隨即再見濁浪排空,化作掩天巨刃,直斬而下。

「九邪御神決!」

刀氣牽引十方暗能,破空穿雲掃落,貫穿滔天浪潮,斬滅排空浪刃。

轟!

只見宏大刀氣自皇鱗胸前貫穿而過,余勁將其身後風濤十二樓毀滅後依然不止,滲入千丈地底。

地動山搖之間,地底水脈上涌,將無邊荒漠化作湖泊。

鱗族武學,確實其可取之處,但對方之能為令他失望。

若想像上次與太曦神照打得那般暢快,看來得等中原那邊的事情完成後,去星雲河一會魔佛波旬了。

「能在生命的最後,與你這般的強者交手,孤皇此生亦無憾了。」

皇者渾身浴血,搏命交鋒在腦海之中一一重現,一招一式組成了華美之樂章,令人沉醉。

「真是絕妙的曲調,隨孤皇同入無間吧!」

生命最後一瞬,卻見皇鱗自蓋天靈,引爆自身鱗元,臨死一叱,引動南域水脈,只見滔天洪流似亂石崩雲,怒瀾狂奔欲掀覆大地。

鱗族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後源復生無望,鱗族霸業危亡,鱗族之皇的人生,一如鱗族之歷史,雖有過波瀾,卻在無人知曉中消亡。

「多少宏圖霸業,不過一縷雲煙,轉眼即逝。就這樣的實力,還敢來苦境,可笑。」

揮掌一攝,皇鱗尸身化作飛灰,一枚纂刻有金色花紋的鱗片落入白秋霜掌中。

「殛心能?有點意思,算是個不錯的玩具。

淇奧那邊的後手沒有觸發,想來一切順利,只希望釣上來的魚兒,能讓她盡興,也不枉我任由這條黃魚將訊息發出。」

就在此時,只見雲霧掩月光,再聞

「蓋世名豪,壯歲鷹揚,擁兵上流。把金湯固守,精誠貫日,衣冠不改,意氣橫秋。」

只見一名威嚴男子負手而落,正是一局通神之主,南域軒昂五璣之一,上官爭先。

「閣下來路不明,此番侵門踏戶,殺害風濤十二樓之樓主,隨老夫回去接受調查吧。」

想他上官爭先執掌一局通神千年以來,南域從未出現過如此大案,此番對方之舉動,無異于把他的面子按在地上磨擦。

而且這人來路不明,手上之刀更是魔氣森森,保不準與罪人島那邊有所牽扯。

「神知曉你,上棺爭先。」

在這個世界,官與棺的發音是不同的,而這個名字更是久遠之前,在第一世之時,他听一個朋友說的。

當時只覺得有趣,便記了下來,如今見到本人,確實是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沒有實力還敢學別人問罪,既然他這麼想往生,白秋霜捫心自問,自己作為一個善人,自然是成全他了。

「你!」

話音未落,只聞一聲淒厲,一局通神之主,死無全尸。

「既然來了,便現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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