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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章節名尬住了

「何須這般麻煩。」

坐在銅鏡前的白秋霜,通過鏡子看向擺弄著自己頭發的槐生淇奧,眼神之中多少有些無奈。

久別重逢的兩人一夜互訴衷腸,次日醒來已是午時,起床洗漱完畢之後,白秋霜便被已經將自己打理完畢的槐生淇奧,反手給按在了梳妝台前。

束發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術法,一息之間便能完成。

「總要正式一些的,不是嗎?」

也就只有在這般私下場合,兩人才會暫時,將肩上的責任稍微放下一些。

在這短暫的時光結束之後,兩人便要回到各自的位置,肩負各自的責任。

槐生淇奧了解他更甚了解自己,他的人生很簡單,也很純粹,能讓他在意、甚至放在心上的事物很少,就算是她,也只有在兩人相處的時間里,才能看到他稍微人性的一面。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將桌上固定頭發的裝飾,一件件送至背後之人的手中。

這些事情他都不排斥,就是單純的覺得麻煩,有這時間,不如去校場上過幾招。

「我為我明媒正娶的王後束發,你有意見嗎?」

從前的時候,她還需要擔心碎島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需要防備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這兩個不老實的鄰居。

而今,四魌界終于迎來了真正的和平,但她反而覺得,長久的和平會腐化人的精神與斗志,就像當初珥界主那個廢物一樣。

所以她接納了火宅佛獄的殘部,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讓碎島的子民有個對比,並且引以為鑒。

「湘靈的事情你怎麼看?」

沒有接話頭,白秋霜引出了另一個話題。

倒也不是愛屋及烏,這詞在他這邊雖然有用,但分量遠沒有那麼大。

而是楓岫都把刀遞在他手邊了,總得做點什麼報答一下他。

「由她自己選擇吧,你何時會關心這種事情?」

用手指探了探白秋霜的額頭,感受著傳來的溫度,有那麼一瞬間,槐生淇奧還以為他發燒了。

就算有她這一層關系在,她都不認為,他會去關心那些事情,那麼便顯而易見了,他在其中插手了。

但在這方面,她也沒什麼經驗,也就只能順其自然了。

「有人不老實,給他添點堵。」

某種意義上來說,無衣師尹之目的也確實達成了,所以白秋霜準備,對苦境正道動刀子了。

先把楓岫和碎島之間的那麼點聯系給他斷了,幫苦境減少一個潛在的幫手,同時也是防止楓岫把碎島拖下水。

之後如果有需要,便再動另一張牌。

「更進一步的合作,給你提供了更大的操作空間。」

隨著苦境對死國的信任日益上升,槐生淇奧也看明白像他們這般的外來勢力,是要如何在苦境立足了。

但她也明白,白秋霜要的不止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立足,若只是想在苦境立足,就算不與苦境正道合作都能做到。

他要的是穩固,死國在苦境地位的絕對穩固。

「苦境要不太平了。」

算算時間,末世聖傳的出現引出天閻魔城,聖魔之戰也沒有多久了。

而聖魔之戰的背後,是厲族想通過兩方的廝殺,來削弱兩方的戰力,以及鬼知神覺那個戰五渣,想要借此機會翻身。

雖然太荒神訣就跟小孩過家家一樣,但聖魔之戰還是相當慘烈的,畢竟海蟾尊這個聖方負責人雖然是假的,但怎麼說也是體制內的。

在其有心操作之下,推動雙方廝殺,削弱雙方力量來給厲族讓步,那可太容易了。

「有你盯著,苦境想太平都難。」

只有苦境處于戰亂,或者處于劣勢,才更能體現出死國的重要性,才能襯托出死國的地位。

苦境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誘餌,其真正作用,便是為死國這個獵人,吸引到更多的獵物。

更何況,有些人就是樂意看到世界處于戰火之中,尤其是她面前這位。

「哈∼天地良心,為夫可是一直在造福苦境。」

在天的眼中,眾生平等,只要苦境本身能夠持續變強,內部不管死多少高手祂都能再造,尤其是在吞並集境與滅境的當下。

隨著苦境天命將四魌界與死國覆蓋,如今的白秋霜雖然還沒有完全變成自由身,但也不是被動給苦境打工的打工人了。

「好了,起身看看。」

用玉簪將發冠固定好後,又試了試是否牢固,槐生淇奧將搭在一旁的大氅拿給了白秋霜。

「淇奧的手藝我自是相信的。」

穿戴整齊之後,白秋霜將一個術法丟在臥榻之上,將其上那片片狼藉清理干淨。

隨後術法擴散,又將整個房間清理了一遍。

「這些自會有人來收拾的。」

兩人如今所處,乃是槐生淇奧的寢宮,一應事務都有相關人員負責。

「她們我不放心。」

雖說如今有資格收拾寢宮的,都是槐生淇奧的絕對心月復,但該防備還是得防備。

畢竟這個世界,拿一點血和細胞組織都能克隆人,就遑論是

「走吧,帶你看看如今的碎島。」

兩人出了王宮,外面還是亮堂堂的一片,只看光線根本看不出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在解決掉珥界主之後,下三界的能源問題便得到了解決,所以現在的殺戮碎島,是沒有黑夜的,不過四魌界有其特有的分辨時間方式,哪怕沒有黑夜,對人們的作息影響也不大,只是需要時間來適應。

同樣的,沒有日月的死國也沒有晝夜,但也有類似分辨時間的手段。

一如打下慈光之塔的那日,兩人立于王宮之頂,極目遠望,江山連綿不斷,百姓安居樂業。

「比死國熱鬧多了。」

就算碎島曾經制度再畸形,那也是傳承許久的人族國度,人族特有的生活方式一應俱全。

而死國,從前只有一個消遣方式,那便是廝殺。

現在好很多了,但也依然是使用的天者那一套軍法治國,畢竟死國也有國情在那擺著,人族的生活方式還真不一定適合他們。

「你準備讓無衣師尹再活多少時間?」

當初雖然答應劍之初放無衣師尹一命,但那是兩人推算,就算放過他,他在得知慈光之塔被滅後,一定會想辦法報復。

只要他想報復,就不缺除掉他的理由,哪怕他手里還有一張王牌,但那張王牌屆時自有劍之初去應對。

「他是一只不錯的餌食,滅國之仇是他的動力,希望他能創造出符合他身份的價值。」

無衣師尹是一定要死的,這個是不變的大前提,但是中間能操作的地方很多,白秋霜還指望他到時候給聖魔兩方搞點事。

畢竟,戰事再慘烈一些,死的人再多一些,能給現在的他帶來的利益便更多。

等他失去價值,只要把殢無傷的身份曝給劍之初,然後隨便派個人就能把他做掉。

「以他之智計,你多少也小心一些。」

在槐生淇奧看來,在慈光之塔,像楓岫那種已經是最能打的那一列了,可惜依然不夠看。

像無衣師尹這種,本身實力便不太行的,一般都會在智計上下功夫。

這種能憑一己之力攪動風雲的人物,多少還是要有些防備,不過她估計就白秋霜那性格,多少是听不進去的。

「就他?想對我造成威脅,除非他去天佛原鄉,設計把波旬放出來。

你手邊那個符應,若是多歷練個一些年,也不會比他差。

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靠實力與身份說話的,智計不過是弱者,妄圖縮小與強者之間實力差距的手段。」

苦境這地方,一來靠實力,二來靠名望,就算把波旬解封的全套消息告訴無衣師尹,他現在都沒多少操作空間。

單是妄圖破壞兩境和平,差點為苦境蒼生帶來劫難這一條,在苦境正道那邊,他就已經算社會性死亡了。

「你啊。」

以槐生淇奧對白秋霜的了解,比他腦子好用的,他一只手能按死一片,實在要是遇到比他強的,到時候再把腦子撿回來用用。

而符應的事情,也確實如他所言,還需要多加歷練。

雖然作為棘島玄覺的小妹,符應一路走來得到的資源都不少,但因為碎島先前政策的原因,其一身所學難以施展與實踐。

沒有充足的經驗,加上情報的不充足,會使得其在遇到突發情況之時處處被動,如果是與無衣師尹這種老練之人對局,甚至會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四魌界現在能源還富足吧?」

「嗯。」

「你要是有想法的話,我可以幫你把碎島陸地,給拼一下拉上來。」

雖然有重開九界的經驗在前,但世界之間的構造終究有差別,白秋霜想在死國那邊做一些事情,但在那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他需要先練練手。

碎島原本的領土,便是不錯的選擇,而且將其重新拼接拉上來,對現在的碎島也是利大于弊的。

再加上如今雙方都步入了正軌,碎島的移民也圓滿完成,兩境通道也該著手準備了。

通道建成之後,兩境交流也會方便很多,讓死國那些月兌胎換骨的魖族,來碎島提高一下智商,學學怎麼做人。

……

死國之都,天者與阿修羅結束了通話。

「看神子的意思,應當是短期之內,不準備對無衣師尹動手。」

阿修羅做的匯報非常詳細,地者很容易便能,從其中分析出想要知道的信息。

「那只能說明他對神子還有用,以神子的實力,若真想殺他,哪怕神子在死國,甚至四魌界,都能將遠在苦境的他殺死。」

關于無衣師尹的處置,天者之前便有猜測,若是白秋霜真想殺他,事發當時便能通過手段找到他,將其當場格殺。

在天者的認知中,白秋霜可不會因為無衣師尹身份,便束手束腳有所顧忌。

「關于苦境借兵的問題,苦境正道應當是有別的想法,將神子約去雲渡山,便是防止你我影響神子之決策。」

苦境像死國借兵這種事情,倒不是說死國方面不會同意,只是輕易到手的承諾,人們往往都不會珍惜。

而且苦境正道這一手,讓地者有種繞過家長,把自家孩子騙出去赴約的感覺。

「地者,別把神子當小孩看了,他遠比我們預想中成長得更快。

此番苦境借兵,就算是在末日神殿之中議事,我也會同意的。」

對于苦境正道方面的考慮,天者基本上也能猜到,換他在那個位置,他也會這麼做。

白秋霜大致能發揮的實力,天者這邊一直有數,有絕對的實力兜底,此番借兵苦境不管為死國樹敵多少,都只會變成死國的資糧。

如果死國的實力只比苦境高一點,那麼換來的只會是利用與忌憚。

只有死國的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苦境才會安撫、倚重死國。

畢竟正道那邊不敢撕毀盟約,但又不能放著死國不管,做一些試探都是有必要的。

「兩位魔法能尊回來之後,便直奔尊皇那邊去了。」

「他們與魔女一族有些淵源,你知道的。」

「末世聖傳,又是怎麼樣的勢力?」

從白秋霜先前所言可以推斷,這個叫末世聖傳的組織背後,要麼還有更大的黑手,要麼還有更深入的勢力。

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勢力,還不值得死國正視,更不值得死國提前做準備。」若是有興趣,可以與神子打聲招呼,他不會介意你去苦境的。

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便需要你去一趟苦境。」

阿修羅此番的遭遇,白秋霜雖然沒有與苦境方面計較,但天者知曉,他一定會以此為借口,找機會派遣地者入苦境。

前車之鑒尚在,正道方面就算想推月兌,也難了。

而只要地者名正言順進入苦境,那麼死國方面的可操作空間可就多了,畢竟地者可不是阿修羅。

「嗯。」

對地者而言,天者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要往後稍稍。

當然,作為死國的武魁,他也是渴望勢均力敵的對手的,前提是這個對手擋了天者的路,或者說對天者的計劃不會有影響,他不會沒意義地給死國樹敵。

昔日與佛業雙身的那一戰,他多有留手,楓岫主人那邊對他的實力估算應當不會太準確。

如非必要,死國現在完全暴露到台面上的頂尖戰力,有阿修羅一個便夠了。

「走到這一步,神子的封號也該變一變了。」

天者現在也需要一個機會,來試探一下這諸方勢力的實力,以及他們對死國的態度。

而比較名正言順的,便是舉行一次祭典,改死國神子為死國之神,廣邀其他勢力前來觀禮。

「凡是你決定的事情,我都會去做。凡是你之理念,我都會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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