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羲這樣想著，心中的疑惑不斷的加大，不斷的在催促著，他想要將這種疑惑問出口，他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在不贊同的同時，他又覺得女帝陛下這樣的舉動讓他心中感觸良多。最多的便是開心。
這種開心與他擔心女帝陛下並不沖突。
值得嗎，女帝陛下為了他，值得嗎？
月羲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戰櫟捧住了他的臉，眼神非常認真的回答，「沒有什麼是比這件事情更值得的了。」
「你或許不知道，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的不行。我那會兒已經知道你和你哥哥的事情了，也知道你是代替哥哥進宮為妃，我本應大怒，怪罪長公主和太傅府，可是因為你，我沒有。」
戰櫟摩挲著月羲的手。
「我發誓要護你周全，要將你捧在手里，護在心尖，要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在這皇宮之中不許有任何人傷害你，這是我最後的底線。季子林既然想要踩踏這條線，就要承擔他應承擔的後果。當日，他在湖邊想要推你入水，想要治你于死地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我下令處死了？因果循環，他又能怪誰？他們旬陽一派暗地里招兵買馬，蠢蠢欲動。那便如何，即便我是個廢柴，朝中眾人都不服我，不還有長公主嗎？與其這帝位落入旬陽公主手中，倒不如讓長公主繼位。」
戰櫟這一席話說得大膽，信息量驟增。月羲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她到底是在說什麼鬼東西？
「陛下，您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什麼超中眾人不服什麼地位？什麼長公主繼位？您胡說什麼？」
月羲可能是氣到了，連著對戰櫟說話都少了一絲敬畏，語氣中多了一絲怒斥的意思，似乎是對于戰櫟說這些話非常的不滿。
戰櫟似笑非笑的看了月羲一眼，也沒打算瞞著，只反問道︰「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此下，朝中分裂，旬陽一派和長公主一派相互爭奪這件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你這麼聰明能不明白嗎？」
月羲听了這話，臉色有一些發白。女帝陛下畢竟是一位帝王，他有一些拿不準女帝陛下的意思。他相信女帝陛下是真的愛他，可是和皇權富貴比起來，沒有人會只選擇一個男人而放棄江山。
女帝陛下很好，她值得更好他指的整個江山，而不是耗在他一個人身上。
「臣……臣不明白。」月羲含含糊糊的說道。
戰櫟抬了抬身子，有些咬牙切齒的捏住了月羲的下巴，「你不明白！」
「你心里什麼都明白！」
月羲垂下了頭。
他明白，但是不敢相信。
戰櫟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就算是在寵你，也沒必要為了你殺季子林，從而丟了帝位？」
月羲大驚，這話實屬是大逆不道！
不對，是對于他來說，大逆不道，帝位這種話，其實能隨意說的？
月羲的情緒全部都放在了臉上，戰櫟一眼掃過去就能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一想到這里，戰櫟其實挺開心的。
月羲是單純的，但是在別人面前，也不全是這樣，只有在她的面前，才會毫無防備之心，想什麼說什麼，就算不說，也能讓她看出來，因為月羲根本就不會對她掩飾。
這是本能，戰櫟很受用。
月羲不知道女帝陛下為什麼突然興奮了起來，只不過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為了她好，必須要勸的。
他坐直了身體，握住了戰櫟手。
「陛下，您這樣做的意思，我明白，很明白。但是您不能這樣做，帝位……您不能不顧。」月羲只能這樣說道，談及這方面，其實他很有壓力。
但是戰櫟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
對于戰櫟來說，她並不是真正的女帝司空昭，所以這些東西對于她來說，說句不好听的，沒有卵用。
在別的人眼里，不能談論的，會株連九族的話題，在她來說，更加關心的是，月羲的心情。
戰櫟立刻表示，「你不用有壓力，我不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怪你。」
月羲皺眉，「無關緊要？陛下怎麼這麼說？」
看著戰櫟這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又有些生氣，說不上來的感覺，這人怎麼這樣，就非要做一個昏君？
就非要……這麼的喜歡他？
月羲是有壓力的，他的身上扛不住一個女帝對他傾盡一切的愛。他覺得，無力去償還。
是的，償還。
她是天邊皎月，是萬人敬仰的女帝，他月羲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樣一個女人的愛？
況且，他在她的生命中，是以一個謊言來出現的。
月羲垂下了眼楮，握著戰櫟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戰櫟還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月羲，我們之間的相處時間還短，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我也都明白，可能你不知道，我對這帝位呢，並沒有那般的執著。」
戰櫟抱住月羲，「沒有你，其他的什麼東西都不是。」
「季子林想要從我身邊帶走你，想要殺死你，我不會放過他，就是這麼的簡單。以至于殺了他，之後會導致什麼後果，會爆發出什麼事情，那些我都能承受的住。」
「陛下。」
良久之後，月羲又喚了他她一聲，但是語氣中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猶豫和迷茫。
「陛下，我明白，我……」
戰櫟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月羲抿了抿嘴，湊到了戰櫟的嘴邊，輕輕的親了一下，「我也愛你。」
戰櫟深吸一口氣。
月羲，「陛下，我……我想了……」
這種類似是求愛的話，對于月羲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可見說出這種話來，對他的沖擊有多大。
戰櫟看著這男人的耳朵都紅透了。
被翻紅浪，戰櫟將人壓在身下……
這事是人間極樂，可是戰櫟想著，只有身心都聯通，才能獲得身心愉悅。
也只有狼崽子，能給她這種心靈的滿足，不光光是身體。
愛他，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都要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