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齡期宛如魔鬼一樣的行徑,在場之人紛紛陷入深深的絕望與恐慌之中。
眼前的薛齡期,已經稱不上算是人了,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她的一張臉慘白,沒有半分的血色,甚至隱隱夾雜著黑氣。
眼神更是腥紅一片,盡數被血氣籠罩。
也不知為何,薛齡期在嘗過血液之後,整個人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周身翻涌的血霧隱隱化成一個人形。
「死!」
「都給我死!」
她仰頭長嘯,聲音不似剛剛那般倒是增添了幾分男性的粗礦。
琉璃看著薛齡期周身的血霧,連忙出聲提醒︰「方公子,快躲開!」
然而,方子笙就仿佛沒有听到一樣,怔怔的站在原地,臉上滿是痛苦之情。
他不是不想躲開,而是身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皸裂開來,讓他痛的沒有絲毫的氣力。
方遠終于擺月兌那些血泥人的圍攻,正飛速朝著這邊趕來。
薛齡期看了他一眼,涼涼一笑︰「老匹夫,你也配阻我?」
說著,她再一次張開利爪,奔著眼前方子笙的心髒處掏去。
方子笙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股血腥氣息離他越來越近。
他偏頭看向飛馳而來的萬方,嘴角一揚︰「父親,孩兒不孝,不能再陪在你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愣住了。
他看到薛齡期周身的血霧,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壓制了一樣,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也仿佛受到重擊,宛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重重摔在血泥人之間。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在場之人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薛齡期狼狽地飛出去。
她一身血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堪堪從潮濕軟綿綿的血泥里站起來。
下一刻,她開始在四周來回看著,仰著頭聲音嘶吼︰「誰!究竟是誰在暗中搞鬼!」
「咻!」
一道破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薛齡期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順著她的嗓子滑了進去。
她頓感不妙,急忙開始彎腰扣嗓子,妄圖想要將其摳出來。
「哇!」的一聲,她吐出來一大灘。
難聞的氣息飄蕩開來,惹得眾人都開始忍不住干嘔。
方子笙看了看薛齡期狼狽的樣子,瞬間臉上浮現出一絲久違的笑容。
終于,回來了。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癱軟在地上。
他實在是太累了,躺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來。
方遠焦急萬分趕過來,忙聲詢問︰「笙兒,你感覺怎麼樣?」
方子笙張了張嘴,想要說些話安慰。
可口中卻被無數的血沫堵住,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薛齡期慢慢緩過神來,警惕的環顧四周,想要找出是誰在搞鬼。
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她的情緒漸漸不穩定,披頭散發地大喊︰「滾出來!給我滾出來,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
「呵呵,萬夫人說笑了,論起裝神弄鬼來,怕是誰也比不過你。」
慕容復人未到,聲先至。
眾人紛紛認出來,臉上帶著幾分驚喜,齊齊轉頭看向門外。
只見,以慕容復為首,左邊是面容姣好的妙依女菩薩,右邊是迤邐爽朗的東方不敗。
在他們的身後,則是跟著一個灰頭土臉的諸葛青雲。
四人緩緩走進來,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景象。
隨即,諸葛青雲率先開口︰「呦呵,這麼熱鬧啊,帶我一塊玩唄!」
「這什麼東西,臭烘烘的,滾一邊子去!」他說著,一劍順勢劃過。
其中一個妄想要偷襲的血泥人,瞬間被斬成兩半,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與地上,還在「咕嚕咕嚕」的血泥,混成了一體。
慕容復目光掃過被倒吊在那里的琉璃,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隨後,飛身而起,手起劍落,將那些紅色的絲線盡數斬斷。
緊緊地將琉璃抱在懷里,輕聲道︰「是我來晚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琉璃小臉蒼白,但還是笑著搖搖頭︰「無妨,只是些皮肉傷而已。」
一旁,東方不敗有些厭惡地看著那些血泥人,忍著惡心︰「這是什麼東西?」
慕容復回手又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輕聲開口︰「沒什麼,一灘散發著惡臭的爛泥罷了。」
「就跟……」他話說到了一半,還特意抬頭看了一旁狼狽的薛齡期一眼。
隨後,氣定神閑地繼續道︰「就跟咱們剛剛扔過來的,那個驢糞球一樣。」
霎時間,在場之人仿佛想到了什麼,突然爆發出大笑︰「哈哈哈!」
諸葛青雲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險些背過氣去。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慕容復的肩膀,忍不住豎起來大拇指︰「兄弟,還得是你啊!」
「怎麼樣,驢糞球的滋味好吃吧?」
「也不愧小爺我被驢攆了八條街,才能送你這份大禮。」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朝著薛齡期投去挑釁地眼神。
後者此時鼻子都要氣歪了,一想起自己剛剛吃了什麼,就像是吃屎一樣惡心。
不對,她吃得原來就是屎,只不過是驢的。
薛齡期何曾受過這樣的恥辱,心里的怒氣仿佛要將她燒起來一樣。
眼看她要暴走,慕容復很合時宜地開口︰「萬夫人不要多想,他是騙你的。」
听罷,薛齡期竟然松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驢糞球,不然的話……
還不等她清醒,慕容復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他可不是攆了驢八條街,而是那個驢攆了他八條街。」
「不過有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這驢糞球是純正的,是諸葛兄親自看著驢拉出來的。」
「嘔!」一瞬間,薛齡期只覺得一陣惡心,再一次彎腰嘔吐起來。
她陰狠著一張臉,氣得聲音都在發抖︰「慕容復,你欺人太甚!」
慕容復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標準的八顆大白牙︰「萬夫人,這又不是我讓你吃的,你指著我做什麼?」
「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那頭驢啊!」
「你現在出門右轉,或許還能再吃口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