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夜笙歌,伴隨著一曲霓裳羽衣舞,戛然而止。
達官顯貴攬著懷里的鶯鶯燕燕,踱步走向二樓。
而那些散客游人,則是有些意猶未盡,悻悻而歸。
二樓的房間里,慕容復與東方不敗共赴巫山,兩個人皆是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天色蒙蒙見亮,每個房間的聲音也逐漸安靜下來,傳出陣陣的鼾聲。
就在這夜深人靜之時,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密的雨滴。
「滴答,滴答……」
一切都是那樣的寂靜祥和,可偏偏一道劍光劃破了長夜。
三樓上,一群黑衣人魚貫而入。
琉璃冷眼看著他們的身影,眼底不帶一絲的溫度︰「他們在二樓,你們動手利落些,別吵到其他的客人。」
「琉璃小姐放心,夫人已經交代過了。」萬家的暗衛首領古輪頷首。
表面上畢恭畢敬,實際上卻是打心底看不起眼前這個私生女。
張強在一旁看得眼楮都直了,恨不能緊緊地貼在琉璃身上。
他早就听說姨夫在外,有一個貌美如花的私生女。
平日里他從未見過,今天這麼一看,當真是比傳聞中說得還要驚為天人。
依依表妹跟她一比,簡直就是泥潭里面的丑小鴨。
張強那色膽再一次蠢蠢欲動,一雙手不安分地模上了琉璃的腿。
「琉璃妹妹,夜晚寒涼,你怎地穿的如此少?」
琉璃微微一笑,在心里忍了又忍,還是捏著嗓子開口︰「表哥,先做正事要緊。」
「等你回來,咱們再好好飲茶洽談,豈不快活美哉?」
「你說對不對呀,表哥∼」
琉璃一邊說著,一邊朝他眨了眨眼楮,三分魅惑七分勾人。
引得張強那是連連點頭,口水都險些從嘴里流了出來︰「對對對!」
「琉璃妹妹說得都對,待表哥我解決了那兩個狗東西,再回來找你。」
「一定要等我呦!」
周圍其他萬府的暗衛,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打心底里生出幾分厭惡與輕蔑。
一個青樓女子,一個紈褲子弟。
一個是萬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一個是薛家來打秋風的表外甥。
他們二人,還真是登對。
古輪冷冷上前,眼眸里盡是薄涼︰「行了,時候不早了,行動!」
「是!」周圍幾十暗衛齊齊點頭,輕聲應道。
張強看著倚門淺笑的女子,露出來一個自認為最英俊的側顏,開口︰「等我回來呦!」
「好∼」琉璃一個字音說得那是百轉千回,柔情似水,讓人听得骨頭都酥了。
張強自然也不例外,下樓的時候險些踩空摔下去。
古輪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張少爺還是小心點,別到時候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你什麼東西,也配這麼跟我說話,小爺我給你一杵子!」說著,張強就要動手。
然而,他的手剛抬到半空之中,就被穩穩地攔下了,捏得他手腕生疼。
古輪身邊走上來一人,聲音低沉︰
「張少爺,我勸你對首領尊重點,我們可不是你原先那些侍衛,說打就打。」
「我們乃是萬家的暗衛,不容你這般折辱!」
「這次不過給你個教訓,再有下次……」
「那就別怪我手里的刀,不長眼了!」
說罷,他一腳踹在張強的肚子上,將人踹翻好幾米遠。
直到重重撞在樓梯上,再堪堪停穩下來,身子骨只覺得快要散架子了。
那暗衛眼神若有若無,飄向了琉璃的方向︰「某些人,這輩子也只配是個青樓女,別的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最好消停些,否則我們不介意替夫人清理門戶。」
「哼!」
他一番話說完,直接飛身下樓。
很快,幾十名暗衛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古輪笑意盈盈。
他伸出手,將地上的張強拉了起來︰「張少爺,真是得罪了!」
此刻,張強心中怒火沖天,但是卻無從宣泄,只能強忍著一口氣轉身下了樓。
待他們離去,琉璃一雙眸子清冷明亮,朱唇輕啟︰「蠢貨。」
逸雲從她的身後出來,神色有些擔憂︰「主子,咱們此舉……」
「閉嘴!你也跟著下去,到時候見機行事。」琉璃給了她一個眼神,聲音冷淡。
「是!」後者應聲退下。
而此時,身在二樓的幾人,還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屋內,慕容復環抱著東方不敗,一點點撫模過她潔白的脖頸。
他低頭附在那只小耳朵旁,輕聲開口,熱氣噴灑而出︰「你怎麼來這里了?」
東方不敗只覺得渾身一熱,身體忍不住地扭動起來,聲音沙啞︰「我是接了任務,來此給一位小姐當保鏢,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听說你已經是上第八名,料定……」
慕容復嘴角上揚︰「原來如此,那你是早就知曉,我一定會來這里,所以才……」
他眼眸含笑,定定地看著懷里嬌美的小人兒。
「嗯!」東方不敗有些害羞地點點頭,臉色紅得更深了幾分。
「哈哈哈,原來歸根結底,是某些人想我了啊!」
「你,討厭!」
東方不敗臉上滾燙,一時間羞地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詢問道︰「不對,你和那人怎麼會在此地落腳?」
「我跟你說,這里面的水深著呢,尤其是那個花魁琉璃。」
「更是……」
慕容復眉頭微微一皺,想起來那雙魅惑勾人的眼神,不由得開口︰「花魁琉璃?她怎麼了?」
「她……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在這兩日偶然听說的。」
「反正,她不是個好人就對了。」
「你離她遠一些!」
東方不敗趴在胸膛上,聲音輕柔而又沙啞,跟慕容復說了城中大概的情況。
突然,屋內微弱的燭火輕輕搖晃,一道風猛地吹開緊閉的房門。
東方不敗突然一驚,回頭看過去︰「怎麼回事?」
「無妨,可能是今夜有雨,注定外面不太平。」慕容復模了模她的頭,輕聲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