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濤將自身的厲鬼本能給壓制下去，回頭說道︰「這里應該不是厲鬼的第一事發地吧？」
「帶我去你們學校看看。」
他在與那個詭異接觸之後，很快就消失不見。
因此他猜測，這應該只是那個厲鬼所留下的痕跡。並不是鬼，甚至可以說連鬼奴都算不上。
只是厲鬼出現以後對周圍環境所造成的一絲影響與改變。
可真的是如他想的這樣嗎？如果真的是，那剛才身體中厲鬼的躁動又是怎麼一回事？
也僅僅只是捕捉到厲鬼氣息之後才產生的反應嗎？
張筱筱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回應，就瞬間瞪大了眼楮。從她口中發出一聲十分驚恐的尖叫。
在她的視線中，眼前的顧濤身上發出了巨大的變化。密集、粘稠的線條不斷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生長出來，詭異且恐怖。
這種變化是普通人所無法接觸到的恐懼，她哪里見過這種驚悚的一幕？頓時就被嚇得四肢僵硬，一時間身體也無法動彈了。
巨大的恐懼之下，她想要說些什麼也無法做到了。
密集的鬼線此刻已經遍布了整個廁所隔間，腐爛的味道侵蝕刺激著張筱筱的神經。
尖叫聲只有剛才那一下，在顧濤起身的瞬間，她再次從對方胸口那暴露出來的位置。
看見了一只死灰色的眼楮，這眼楮撐開皮肉。不安分的轉動著，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最後盯視在了張筱筱的身上。
青褐色的光芒取代了廁所中原來的燈光，就在顧濤腳下的一個普通的骰子違背規律的一直轉動著。
在這眨眼的時間里，他身體中的厲鬼竟然同時施展了各自的能力。
這些變化都是顧濤自己都沒有料到的，他眼神中同時出現了一絲慌亂。心中溝通自己的系統。
「叮，您花費36000明幣。已延長一年的厲鬼復蘇時間。」
伴隨著這機械聲音的出現，顧濤余額減少了一部分。身體中原本有些失控的厲鬼，在此刻重新回歸了他的控制。
陰冷的氣息瞬間收斂，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張筱筱。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等過了一會兒後，張筱筱這才緩和過來。試探性的問道。
「勉強還能算得上是人吧。」
「不過再過一段時間的話，我自己也不能肯定了。」
顧濤听著對方的問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剛才厲鬼失控的場景。明明厲鬼復蘇已經延長了很長時間，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癥狀？
那是厲鬼本能所帶來的副作用。
即使是楊間那種，厲鬼陷入死機狀態也沒有辦法避免。這種東西是一直存在的。
「你帶我去你們學校看看吧！」
「厲鬼的源頭不解決的話，我處理掉這邊也沒什麼作用。」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好嗎？要不我們還是等幾天再去？」
要說這個女孩的心理素質還是可以的，雖說剛才有些被嚇到。但是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她竟然能夠自主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不過看她的神色，對于顧濤還是有著十分明顯的畏懼的。
這也不怪她，任何一個普通人突然看到這樣一個恐怖的場景，想必都會做出相同的做法。
「我沒事，這事情拖的越久。反而越不好。」
「根據你的描述來看，現在還沒有人死亡。那麼說明並沒有人滿足厲鬼的殺人條件。」
「但是厲鬼一直待在你們身邊的，保不準會出現什麼狀況。」
他的一番話下來，引起了張筱筱對這事情的重視。雖然處于人本能對鬼的害怕，但她現在卻更害怕于顧濤。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的收費標準是什麼？」
「還是提前讓我知道的比較好，我好決定到底要不要請你們驅鬼。如果價格太高，我並不一定能夠支付的起。」
之前在靈異事務所的時候，顧濤就一直不願意透露價格，說是這事情必須要親自前往現場查看才能夠確定。
厲鬼的等級也是有著一定劃分的，恐怖級別越高。關押起來的難度自然也就越高，對應收取的費用當然也就不一樣了。
「厲鬼還沒有開始殺人，應該是屬于限制級別的。恐怖等級不是很高，我收你一個億就可以了。」
「多少？」張筱筱臉上很快浮現出驚訝的神色，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一個億？不好意思，這場交易我不做了。你們請回吧！」
當下她直接下達了逐客令，別說是一個億了。哪怕是1000萬，甚至是100萬她都拿不出來。
如果不是剛才顧濤身上所發生的異常，她都認為這些人都是只是騙子了。
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一個普通人一輩子能賺多少錢？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更沒有一些穩定的收入來源。
她這次的預算只有1000塊，最多只願意出這1000塊錢來解決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顧濤還是有些異想天開了，當他開了這家靈異事務所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的生意不是給普通人做的。
因為普通人是付不起那樣高額的費用的，不是每個人都是馭鬼者。也不是每個人資產都過億。
當離開女孩家中的時候，一旁的賀天雄忍不住開口了，「老大，你這開出的價格實在是太多了。」
「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別說是一億元。哪怕是十萬元，那個小姑娘都不一定會掏。」
「做這種人的生意，我們幾乎都是賠本的。畢竟關押厲鬼的成本實在是太大了。」
「靈異事務所，根本行不通。我們的目標客戶絕不可能是普通人，哪怕是一些小有名氣的富豪也同樣支付不起我們的費用。」
「這個世界上資產過億的人，絕對都是少數。」
「估計也只有我們這種人才會視金錢如糞土。如果老大你喜歡錢的話，憑借我們的能力還是可以幫你弄到的。」
「這家靈異事務所，沒有必要看下去了。因為這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賀天雄說的這些話，其實都是有道理的。顧濤也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只是當初頭腦一熱，就弄了這麼一個東西。
「是啊，目標客戶不可能是普通人。」
「其他事情先放到一邊，我們先回去吧。我想靜靜……」
顧濤此刻，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身體的狀況。必須要弄清楚剛才厲鬼失控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