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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小僧菩提

遙遙北方天空,一團烏黑‘雲層’壓來,不過兩三息的時間,鐘紫言便看清了‘黑雲’的本來面貌。

二十多頭黑翅鵬鳥呼扇翅膀,個個體寬三丈有余,不單是鐘紫言一伙人,小劍山下大部分散修都面露驚駭,實在是來者氣勢嚇人。

每一頭鵬鳥金喙紫鬃,利爪明黃,其上各有人影,為首那頭金色頭冠的鵬鳥背上站著三人,皆散發著築基巔峰氣勢。

赤龍門這艘雲舟雖然寬大,但後面那一群鵬鳥氣勢凶蠻,鐘紫言只得下令讓開路,先讓人家落地。

雲舟快速向西側躲開,後面那群鵬鳥呼嘯而過,其上五十余練氣築基好不囂張,金冠鵬鳥背上個頭最高那人露出桀驁冷笑,完全不將鐘紫言一眾放在眼里。

待那些人降落地面,原本排隊進入知客亭的散修們紛紛讓開路,鐘紫言見知客亭內走出兩人,都是司徒家的知客弟子,兩人拱手上前恭迎,與來者一頓寒暄。

由于離著那邊還有一段距離,听不見兩方具體交談什麼,只看著那群人中有個瘦猴般的練氣修士打了尖厲呼哨,領著一群鵬鳥隨司徒家其中一位知客弟子向東面飛去,余下的人跟隨另外一位知客弟子向小劍山上說笑著離開。

待那群人走後,赤龍門雲舟才降落地面,前來參會的人太多,鐘紫言也不急著去知客亭交禮,等到簡雍把雲舟縮小收起,一行人走到兩顆蓬松樟樹下休整。

觀察同門諸人面色,除了唐林、簡雍和秦封三人一切如常,余下一眾皆不太好看。

剛才乘著黑翅鵬鳥那群人,明顯有意示威,鐘紫言下令讓開道路的那一刻,對方修士多有鄙視嘲諷者,自家門人年輕氣盛,明知此番前來就是博個名聲,誰能料到剛來此間便被羞辱,怎不教人氣惱。

對于那群人,鐘紫言心中雖猜到了是什麼勢力,但還是先將目光探問向秦封。

秦封笑了笑︰「這一伙便是牯毛嶺一帶的兩家勢力,剛才金冠鵬鳥背上為首的那位喚作‘拓跋南天’,若是捉對廝殺,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就是拓跋南天?」姜玉洲原本氣憤的面容轉為驚詫。

其余同門一听這個名字,心頭隱生懼色,雖還是對那一伙人厭惡不滿,但想罵出的話只能壓回心中。

謝玄憤憤嘀咕︰「拓跋南天又如何,等我以後築基,非得與他比斗一番。」

鐘紫言無奈淺笑搖了搖頭,這孩子算是無知無畏,他不知道拓跋南天在槐山大多散修心中已是無法戰勝的存在。

秦封回憶起四五十年前的一些事,不由說了一段︰「我幼年時,曾在長蘇門舉辦的斗法大會上見過此人出手,當年他已是築基後期修士,與楊谷對轟術法半個多時辰不分勝負,若不是本命物被克制,槐山金丹之下第一人的名號就是他的了。」

謝玄忽問︰「楊谷是誰?」

周洪模了模謝玄的腦袋,「謝師弟,楊谷是多年前槐山各個勢力公認的金丹之下第一築基戰力,只可惜隨著長蘇門覆滅,他也不知所蹤了。」

二代弟子們不知道槐山舊事,謝玄少年時,基本沒離開過斷水崖,黑龍堂成立以後,他和宗不二幾人被秘密訓練,真正開始外出歷練時,長蘇門和王家已經覆滅了。

「拓跋南天是牛魔谷的築基修士,可是這黑翅鵬鳥不是荊棘谷獨有的麼?」簡雍自然也有了解此次參會敵手,槐山以北連綿山脈中,真正算的上大勢力的沒幾個,荊棘谷擅御獸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鐘紫言想問的也是這事,從先前鵬鳥鳴叫開始,他就猜測那一伙勢力應該是荊棘谷的,卻沒想到拓跋南天和他們混在了一起。

秦封思略少頃,「我也不知,以往收集的情報是,他兩家每隔幾年便會爭斗一場,今次竟然匯合一處,難道是有人從中調解?」

北地修士生存不比槐山容易,每每爭斗開來,不死一些人哪會干休,數百年沒人管束,能活下來的無不心狠手辣,牛魔谷與荊棘谷各佔牯毛嶺一帶大半靈地,早已勢同水火。

「看先前那情景,拓跋南天站居打頭位置,牛魔谷實力本就比荊棘谷強,這次能走在一處,怕是讓了很多利吧?」鐘紫言隨意開口說道。

秦封突然向南面招手,鐘紫言順著看去,見三位身穿藍白僧衣的佛家修士向這邊走來,心中大喜,這便該是鹿王廟的援手了。

六日前秦封離開斷水崖北上鹿王廟請幫手,歸來時沒見有人跟隨,鐘紫言還以為沒有請到,聊了一通才知那幾天廟中有事,正覺和尚月兌不開身,約了今日在小劍山匯合。

秦封指著慢步走來的三位僧人簡短說道︰「中間那位大耳老僧即是正覺,右側那位清瘦冷面的法號‘正明’,這二人皆是築基後期修為,至于後面跟著小跑的那位,我卻不太認得。」

「咱們一齊迎見。」

人家大老遠來幫忙,鐘紫言怎麼會在原地干等著三人來見禮,拉著秦封向前迎去,簡雍和齊長虹也跟隨在後。

兩方離著近了,鐘紫言才發現最後那個不知名的少年僧人是練氣中期修為,看來也是由他家長輩帶出來見世面的。

秦封手指天色,笑道︰「老和尚,你可是失約了。」

正覺看樣貌已是耄耋之年,個頭不高慈眉善目,那雙大耳格外吸引謝玄的眼球,赤龍門一眾見他雙手合十,和善開口︰「廟內庶務繁雜,確實耽誤了時辰,這便向秦真人告罪。」

秦封哪里會計較這種事,將鐘紫言指出,「這位便是赤龍門掌門。」

鐘紫言順口打了道稽,「貧道鐘紫言,見過前輩。」

正覺其實早就看出來鐘紫言是這一群人的主事者,見鐘紫言開口說罷,他慈眉回應︰「鐘掌門果真是靈杰之人,初見風華,便教老僧感嘆難遇。」

「能勞動前輩出廟,真是貧道的福分,今次不管成果如何,赤龍門必有厚謝。」

雖然人家是為秦封的交情而幫忙,但斗擂涉及性命危險,鐘紫言哪能不給個承諾。

邀人辦事,首先要講清的就是酬勞問題,這一次涉及秦封與正覺的交情,鐘紫言不好直白開口,只能事後給予超出他們付出的報酬。

「鐘掌門客氣了~」

正覺將身側兩人相繼介紹,鐘紫言一一見過。

那個少年法號‘菩提’,歲數應該和謝玄差不多,輪到他開口時,臉上似有羞意,裝著大人模樣彎腰拜了拜鐘紫言,禮數很足。

鐘紫言對這小僧第一映像很好,他好像天生帶著一股純澈清心的氣息,不染塵埃,身上本是偏藍色的僧袍因為那副溫暖小臉凸顯的白了幾分。

就在鐘紫言回頭準備要介紹姜玉洲和簡雍時,遠空跳下一道人影,明黃道袍穿在身上略有寬大,尖嘴猴腮的面容露著詫異,「鐘掌門,要來也不和我打招呼?」

那人正是剛剛歸來的司徒十七,鐘紫言見禮笑道︰「飛鵬前些日子去過斷水崖一趟,我早前與他說好今日會來,那時前輩你未在小劍山,都知道司徒家這幾個月操辦大事,我怎會無端浪費前輩時間呢。」

「那正好,飛鵬那小子今日有事,我來帶你們上山。」司徒十七招呼眾人隨他向山上走。

鐘紫言指著知客亭,「那邊……」

「你鐘大掌門無需走那一套流程,隨我走便可。」

鐘紫言無奈笑了笑,眾目睽睽,這司徒十七可算把自己捧得不低。

山路途中,謝玄故意落在最後面和菩提小僧相跟,低聲開口︰「小和尚,今年多大了?」

菩提見謝玄痞壞,心里有些害怕,默不作聲。

謝玄連著問了三聲,見菩提不答他,壞笑讓鬼影狗兒捉弄一下,沒想到狗兒一靠近菩提身邊,菩提立刻向前跑去,穿過眾人中間,跟在了正覺後面。

正覺老僧回頭看了一眼,謝玄訕訕笑了,正覺回以微笑。

鐘紫言一切看在眼中,由于司徒十七正與他講著一些事情,不好訓誡謝玄,卻听正覺對菩提說道︰「那位小友對你並無惡意,出來時不是說要交一些朋友?現下可是個好機會。」

菩提猶豫少頃,故意放慢腳步落在最後,憋著臉說了一聲,「今年剛滿十五。」

謝玄笑道,「那你可比我小,我今年十七,看你怯生生的,一定沒出過遠門吧?」

菩提嗯聲點頭,「沒有。」

謝玄得意道︰「我可是去過不少地方,要不給你講講?」

「恩。」

難得遇到白生人,謝玄哪能錯過吹噓這幾年經歷的機會,一通講說,中間菩提穿插疑問,二人你來我往,上山來到梨花坪時,關系已經很是熟絡了。

梨花坪上,百余座古樸小樓平地而起,看時間,應該是上個月蓋起來的。

「甲等七十六號,是……那一座。」

司徒十七扔給鐘紫言一塊鐫刻‘司徒客’三字的令牌,指了指西側樓群中的一座,隨後拽住迎面向他見禮的練氣婢女︰

「你將鐘掌門一行領去甲等七十六號樓間,端茶送水不可怠慢,我去參見老祖,稍後再去招待鐘掌門。」

司徒十七回頭道︰「列為且先隨他去休寢居所,待我見過老祖之後,再來招待。」

說著,神秘沖鐘紫言眨了眨眼,快步離去。

婢女領著鐘紫言一行向甲等區域走去,一路上踫到不少修士,少有練氣境界的,這里聚集槐山大部分精英勢力,每路過一位陌生築基前輩身邊,都讓鐘紫言心里多一分壓力。

就快要到七十六號閣樓時,忽听熟悉之音︰「大哥,你也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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