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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鐵晶鬼窟

凡至練氣後期,多數修士自有築基機緣感召,冥冥朦朦,有得強烈,有得淡弱。

可少有听說同時出現兩處感召的情況,姜玉洲腦海里,此刻只覺得槐陰河上游那邊的感召比之槐山深處的指引弱了很多,令人費解。

「又是槐山深處…」鐘紫言呢語一句,一說到槐山深處的築基機緣,便叫他想起了失蹤多年的齊長虹,若是他還在門內,今時早該築基了才是。

鐘紫言亦沒有築基經歷,不知道姜玉洲這時是什麼感覺,壓下心中對齊長虹的追思,問道︰

「那你是想去槐山深處,還是?」

姜玉洲暗自盤算,內心感召指引是槐山深處更為合適,可這感召強弱,也不一定哪邊必能築基,去到那里還不知是何情況,若是不去槐陰河上游,門內先前為他準備的一應對付鬼邪之物,多半要白費功夫了。

兩地比起來,哪里更危險現在還不好說,姜玉洲不願違背本心,思慮良久,直言道︰「掌門,我只覺槐山深處那道指引,深入靈魂異常強烈。」

連他自己本命物【星水劍】都有些許律動,怎能為了節省門內資源而違心假說呢。

鐘紫言听過後,沉吟少許,「那好,事關你自身大道,門內便是傾盡全力,也會助你。」

又吩咐向苟有為,「苟師兄,將庫房那些對付妖獸迷障的符篆陣器盤算一下,看看還能準備些什麼,三日後等秦前輩回來,咱們隨同一起去槐山深處。」

越早築基,對門中越是好事,但行事過程萬不能魯莽粗略,鐘紫言深知做事謹慎周密至關重要,除了準備好該準備的東西,還得預想會發生的諸多險況,有秦封這位築基圓滿多年的前輩陪同,當會減少很大危險程度。

姜玉洲心懷感激,無以言表,這半年門內為了他的事,多少師兄弟參與其中,光是找尋符合金水靈根的輔助之物,便費了很多周折,掌門師弟早早在槐陽城預定了三階靈地洞府,就等著他築基來用。

鐘紫言見姜玉洲目中透著深切恩謝,能體會他此時心情,「其他的事莫要多想,好好養神蓄意,此番若能一舉築基,我必擺下宴席為你慶祝。先回去整備,待秦前輩歸來,咱們便出發。」

姜玉洲抱拳感謝,快步離去。

大殿內,只留鐘紫言一人沉靜思索,如今再想當年齊師兄的築基感應,也不知和姜師兄這次的感應是不是同一回事。秦前輩以前說過,築基機緣涉及大道方向,引招之地凶險異常,鐘紫言有時猜想,是不是齊師兄當年一人獨自去槐山深處尋求築基機緣,導致深陷死地無有生還。

「唉,不論如何,此番一定得小心再小心。」鐘紫言暗自提醒自己。

出了大殿走入偏殿,打開暗閣拿上賬簿,回到自己的洞府,鐘紫言將剩下三個黑玉方盒擺出來,想著等到簡雍自明月城歸來後,給他一顆。最後兩顆暫且留下,先不給杜蘭,萬一日後有人先她一步築基,再去要肯定不太合適。

靜靜盤坐洞府,翻動賬簿,攢點合計這兩月門內支出,確實開銷太大。

上品築基丹花去將近五枚三階靈石,買陳盛年所需翻修加強陣法的器材花了兩百二階中品,宗門日常用度包含淨衣清塵符篆、日常食用靈藥靈果、樊華和苟有為煉丹所需材料、每月靈田種子、每月內外門所下發的俸祿、多套飛行靈器維修等等,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不菲支出。

兩個月一共花去二十二枚三階靈石,這還沒有算早早要為秦封前輩結丹預留的靈石,雖然人家不需要門內付出什麼,可既然現在算作赤龍門人,哪里能不給準備。

平日里有些修煉緩慢的同門師兄暗地嫌棄鐘紫言在小事上摳搜,支持不到位,鐘紫言即便听到也不會去多辯駁,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類似冀狽那種六年修為無有寸近一步的人,思維頑固早已難用理服,留個武斷難說話的印象也沒什麼不好。

明月城那邊開的店鋪,今年每月平均入賬也就十來顆三階靈石,劍仙酒的售賣和樊華煉制的丹藥售賣,行情好些的時候每月能有四五顆三階靈石。

入賬和支出核算下來,這幾年一共攢有三百七十余枚三階下品靈石,給到一般小勢力,那真是一筆滔天巨財,可鐘紫言不能這麼算,眼看著同門師兄弟還有二代弟子一個個沖擊練氣後期,越往上修煉,所耗費的資源靈石也越多,哪有夠花的時候。

黑龍堂口運轉六年,每年由秦封帶著做許多任務,這三年勉強能自給自足,就這,鐘紫言已經感慨無限,覺得他們真正長大了。歸屬于那個堂口下的孩子們俸祿該發的不會少一分,且時常多給資源傾斜,只因六個孩子在刀口上舌忝血,每每出入危險之地,進步也是神速。

宗不二如今是黑龍堂名義上的管事,二十三歲的年紀,已達練氣六層即將沖擊練氣後期,在二代弟子中老大地位無有爭議。黑龍堂下其余五個孩子也都有練氣中期修為,比之同階修士的爭斗手段強了太多,尤其是謝玄和狗兒,鐘紫言見過一次他們對敵槐山猛獸,氣勢極其凶悍詭異。

賬簿翻完,鐘紫言將思緒收回,雖然兩月來花費甚大,但該花的靈石他不會肉痛半分。

趕了兩日路程,這時犯了困意,一時也沒有要事處理,鐘紫言起身行至床榻,早早躺下休息。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外面正值斜陽西落,鐘紫言突然直腰而起,雙目俱瞪,細密汗珠自額頭冒出。

好久沒有做夢的他剛才夢到陶老祖深險絕地,無數黑氣鏈條纏身已被困了多年,只等他去救。

「凡人所為日思夜夢,我這大白日晴天驚魂,還是少有之事。」鐘紫言自嘆一語,擦了汗珠,下榻走至洞府內唯一一台櫃閣前。

櫃閣五層四列,一些書卷放在下三層,最上層左邊第一格內放著一個長條紅木靈盒,是多年前陶方隱離開時交給鐘紫言的東西。

靈盒內有兩物,一個半掌大的赤紅鈴鐺,另一個是封密信,早在四年前鐘紫言便看過。

里面交代了陶方隱去的地方叫做‘伽藍之虛’,似乎是遠古佛魔秘境,只容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進入,每三年陰虛之門會有一瞬薄弱時刻,進去的人可在那時逃出來。

為什麼要進去還得從陶方隱當年給鐘紫言尋找同參獸說起,十年前陶方隱去往謝玄母親所在宗派途中,意外闖入須彌山,機緣巧合認識一個龍門水府的元嬰大能,以三十年效命的代價換取其手中五階碧游鯨幼崽。

至此每年都有一定量的任務需要他去做,在第三年一次任務中,被伽藍之虛散出的陰虛印記附身,無奈只得參加秘境之行。

信中有很多詳細情況並沒有展開來說,鐘紫言心頭種種疑惑不得知解,例如如何意外闖入須彌山?那里發生了什麼?伽藍之虛又是什麼?去秘境中做成什麼事便能解月兌出來?……這些暫時都沒有答案。

好在陶方隱留下了赤紅鈴鐺,信中說這鈴鐺與他命魂相連,鈴鐺沒有碎他便沒有死,如此,令鐘紫言安了不少心,對于陶方隱的歸來也有了盼頭。

此刻見鈴鐺完好無損,光彩流轉,鐘紫言否定了夢中夢到的事情,自嘲道︰「雜夢擾心,胡思亂想。」

清醒後便再也睡不著了,落座蒲團盤膝冥想,感受周身渾厚靈力運轉,雙手一抬便有雙色靈團凝聚掌間,這靈團時而化作冰稜,時而化作尖銳石器,時而氣呈碧藍,柔靜飄逸,時而氣呈棕黃,威壓厚重。

七年修煉,練氣九層的境界異常厚實穩固,外界多說變異靈根修士修行神速,在鐘紫言感受下來,他自己其實和普通上等資質同門沒大差別,除了丹田靈氣存儲較多以外,唯一不同的便是眉心祖竅、昆侖竅穴和太溪竅穴處的流雲淺紋。

每當運行練氣法門,這幾處地方尤其是眉心祖竅,三道青綠色柔弧印記清晰可現,如龍卷一般,奇異的很。

當年沒來得及問陶老祖,之後劉師叔早早離去,因身體印記沒有任何不妥狀況,鐘紫言請教了秦封幾次也無所獲,久而久之不加理會,這些年一路就這樣過來了。

睜開眼楮模一模眉心,那印記深連竅穴好似內有空間一般,鐘紫言無奈搖頭,確實理解不了【玄星真解】練氣法門修煉到現在為何會變成這樣。

再看看兩手背部血管流動的血液,內里血煞幾無,但鐘紫言總感覺那些血煞沒有消失,而是藏在了自己身體察覺不到的地方,因為以往每次突破都會受本身血煞侵擾,虧的【穩心勁】正好克制,不然進階艱難。

洞府外咚咚聲響,鐘紫言揮手打開門,那條碧藍小鯨悠哉慢慢浮游回來,鐘紫言見它頭上雖有血包,但神色傲然得意,明顯是干了很痛快的事情。

「又去與那黑尾虎角逐?你也不害羞,比人家高出一層修為,還挨了爪痕腫包,得意個什麼勁兒?」

鐘紫言指著小鯨和言譏諷,小鯨斜眼撇了撇鐘紫言,甩尾緩緩游在它的窩中閉目療傷。

這鯨皮糙肉厚,比鐘紫言晉升練氣九層還要早一年,也不知是修為高了還是怎的,去年突然與宗不二那頭黑尾虎掐上架,隔三差五去欺負那頭可憐的老虎,本是高階品種優良出生的它,為了打的黑尾虎心服口服,每次都不動用本命天賦,專靠軀體硬懟。

一個獸屬,平日吃食一些靈魚小蝦,原本脾性溫和,鐘紫言想不通怎會變得好斗開了。

見小鯨安穩閉目修眠,鯨軀自然漂浮,鐘紫言心中又閃過柔軟,這可是他的寶貝疙瘩,等到了築基期,便能載上自己遨游天際,堂堂赤龍門掌門坐騎,屆時與外人談事,必能鎮住一方場面。

這算是閑暇時候鐘紫言內里盤算的小虛榮心,真正遇到那些築基修士,還是得乖乖謙遜執禮,終歸得看自身修為。

說來也怪,自突破練氣二層明悟一門天賦【穩心勁】外,一連修煉到練氣七層,才發覺自己多了一種類似皮膚硬化的本事,短時間可以讓局部由表皮到脛骨瞬間堅韌數十倍,因多數時候這本事只用于手腳,鐘紫言將之命為【化疆手】。

從碧游鯨的身上反復琢磨,鐘紫言猜測這該是本命物身為鯨獸自然就有的本事,自己繼承習得,也算合情理,就是施展出來太過難看,雙手變作灰白色彩,很是丑陋。

細細來算,這天賦不差,自己不善刀槍劍戟,唯一熟悉的菜刀被多位同門暗地里嘲笑,以後遇上爭斗的事情,拳腳即是道理,無需借助外力,且這門天賦比體修修煉要好太多,用不著打熬脛骨皮肉,免受諸多苦楚。

想是能這麼想,但鐘紫言測試過,目前一階上品靈器便能輕易劃出傷口,讓姜玉洲這種劍術高手修為不俗之人劃割,一階中品靈器也能輕易劃得血水直流,離徒手戰斗還遠的很,長得像菜刀的【刮骨刀】還得拿在手中。

天賦的獲得無法強求,能悟出什麼全看運氣,但是法術修煉,大部分靠努力就能練成,悟性固然重要,熬不住滴水穿石的水磨功夫,鐘紫言這幾年修煉【玄冰策】日夜不綴,其中奧妙竟得于胸,凝冰刺、寒冰盾等各類術勢口訣隨手便來。

除玄冰策上的術法,【水花物影術】與【疾風術】也大有長進,靠著參照同參修煉,疾風術與水花霧影更加融匯,鐘紫言估模,離腦海中構想的【水鏡萬象術】不會太遠,若是真成了,那鐵定得是二階以上的術法。

不知不覺夜色來臨,鐘紫言整理衣衫踏出洞府,該去見見司徒家那幾位了。

自洞府一路向大殿走去,還未進入殿門,便見司徒十七身穿明黃道袍,負手站立斷水崖邊,那一副遙望夜色星空的樣子,若是長相再正派大氣一些,倒也像那麼回事,可惜他面貌偏丑,尖嘴猴腮,實在是形象不佳。

「司徒前輩,喝的可還盡興?」鐘紫言笑眯眯走了過去,言語透著些許打趣之意。

二人年歲相差不過十六歲,司徒十七築基初期修為,心性活月兌好客,與鐘紫言認識七八年,交情不淺意氣相投,自不會怪鐘紫言玩笑之語。

「我倒是無甚大礙,畢竟修為擺在這里,可苦了一同前來的三位司徒家子弟,那一個個醉話連篇,口無遮攔,要說你門中那位樊大師,可真算人才!你平日都不管管?」

司徒十七笑罵著樊華,惋惜自家三位的顏面竟丟。

鐘紫言攤手表示無奈,「這位老人為我門中財力增收付出甚巨,年歲漸老築基無望,眼看著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作為小輩,我哪里好說教,還是由他吧,恩情難還呢!」

司徒十七笑著搖搖頭,隨意說道︰「今次來拜訪,也無要事,只是帶他們游玩一番,增進兩家情誼,另外嘛…嘿嘿……」

司徒十七彎嘴眨眼,鐘紫言一見這副模樣就知道司徒業又讓他來打听陶老祖的下落了。

以前打探那還是暗地里側面詢問,這幾次也不藏掖,直言問出,鐘紫言見怪不怪。

「還沒有歸來,不過他命魂之物完好存在,應是無礙!」

「……那就好,我也只是問問,順口問問而已。」

鐘紫言才不信他是順口問問,沉吟少許,說道︰「我知司徒老祖需要金丹幫手,眼下正好有一機會,前輩要不听听?」

「說來听听。」

鐘紫言便將秦封要結丹的消息說了出來,需要司徒業陪同護持,司徒十七听罷,喜言一口應下,他倒是直接便替司徒業做了主。

司徒十七探問︰「那秦老哥是準備在哪里結丹?」

鐘紫言稍頓少許,開口道︰「這卻要看看情況,等我門中兩位師兄去過築基機緣之地,成功築基後,若是槐山沒有合適的地方容他結丹,就要費一些周折去北方的天雷城了。」

司徒十七明了點頭,附和說著︰「這樣確實穩妥,近年的槐山鬼邪混雜,三階靈地本就不足以用作結丹,去天雷城再好不過,由我家家主護持,當會順利!」

有條件,誰不想去品階高的靈地結丹,低階靈地除了要抵御雷劫,還得保證靈氣不會被抽干,何其艱難,類似司徒業那樣冒險跑去藏風嶺結丹,成功幾率十不存一。

「嗯,槐山沒有四階靈地,秦前輩結丹不容外界任何干擾,所以早有打算的。」鐘紫言對于秦封能否成功結丹看的很重,一來如今門中需要一位金丹庇護,二來相處多年視如自家人。

司徒十七得到這條消息,自覺沒有白來,心情大好,「你入練氣九層也有一段時間,是否感應到大道指引?」

鐘紫言搖了搖頭,「沒有絲毫感應。」

「莫急,這種事急不來,安心修煉就好,以你的天資,還愁築不了基?」

鐘紫言心頭苦笑,愁還是會愁的,過了這個冬季再過一年,就近三十歲了,按照資質來算,自己這種修煉速度不合常理。

司徒十七忽轉了話題,湊近鐘紫言問道︰「我族里那兩位,來也來了七八次,你看的上看不上給句話,人家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為了家主的一句話干等著你空耗光陰,這就有點不仁義了!」

司徒業想要聯姻,這事鐘紫言早幾年就知道,但一直沒有正式推拒,與那兩位也是接觸過不少次,都是很好的姑娘,處理不好說不準就害了人家。

快三十歲的年紀,要是沒有點欲火沖動,哪里還算男人,可鐘紫言向來是規矩的,道侶這事,首先得發乎情,沒有情光盯著,與走獸何異。

早年間見司徒可兒漂亮,也有要不直接允了的念頭,每每想到那一步,幼時接受的書卷經義便深切提醒自己,不能不分。

近年司徒宓愈發清瘦,修為沒有精進,身材長相卻在急速變得妖嬈,都知道是為了鐘紫言而改變的,難得她長了一張清純秀臉,配合如今的身段,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妖孽,鐘紫言想起上次見面時那對圓潤沉澱胸脯走路低壓,臉上頓時紅了。

「這……這事,修真之人,應以修練……」

司徒十七看見鐘紫言這副做派就抓耳窩心,「老大不小,還害的哪門子臊,男婚女嫁,你要是喜歡,直接說出來不就得了,你要是不喜歡,直接拒絕,我家主另尋其他族女給你。」

鐘紫言頓了片刻,泄氣直言︰「我也不知是情意還是獸欲。」

「氣煞我也,你堂堂道家修士怎還學儒家那一套,情意暫無可以培養嘛,什麼獸欲,偽君子,明明想要又有條件,正該收下,你看看我,想要人家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司徒十七憤憤說了一通,徑直離去。

鐘紫言立在原地抿嘴曲臉,愁惱片刻回到自己洞府。兩家聯姻是好事,但是總感覺這樣刻意制造的關系有些別扭。

******

翌日清晨,本是要去正殿接見在客房休整一夜的司徒家四人,先看到山門外來了一位灰衣鼠目練氣修士,身材瘦矮在山門幻陣外左右觀看,鐘紫言直接架木鳶出去迎接。

這人正是幾天前販賣風眼石和烈陽竹的姚剛,他師父被魔物附體,需要剔骨丹救助,鐘紫言教他半月後來赤龍門,沒想到還沒過四天人就來了。

一見面,姚剛便急切開口︰「道友,病情惡化,我師父連一個月怕都堅持不了了!我特來求助丹藥可否更快煉成?」

鐘紫言只說莫急,請他入門內說話,姚剛切生畏縮,一時駐足不前。

鐘紫言皺眉︰「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姚剛心一狠,壯膽隨鐘紫言飛上斷水崖,左顧右盼,見這里的確不算小,清氣靈韻飄散不像惡地,心里安定幾分。

一路帶著姚剛走至大庭院,鐘紫言先將他安置在西偏殿,讓他靜待少頃。

現下正殿內司徒家四人都在,不好教人家久等,鐘紫言準備先進去告罪一聲,沒想到剛踏入門檻,便听見一個熟悉的地名︰槐陰河上游鐵晶鬼窟。

鐘紫言立刻想起三日前槐陽城南獵妖隊散戶區,一間陰暗隱蔽的房舍內,那名被魔物附體枯槁老修說過的話。

槐陰河上游鐵晶鬼窟,正是那老修被魔物附體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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