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到江堰。
一路上有多到關卡。
此前病毒大流行，江堰是重災區。一直到現在了，對疫情防控還是特別嚴。
廖國斌亮出證件，一路暢通。
江堰是個偏遠山區縣城，其實吧，整個陽城市所屬的地區，都在山區，少有平原。
四川這邊出了成都平原，別的地方多丘陵，大山。
進入鄉下，一眼望去的油菜田。
這些油菜還未開花，卻已經長到了一米多高。
來到銅鑼鎮，再走一段鄉村的單車道水泥路。前半路很好走，後半段路……走的人少，路邊雜草肆意生長，路邊雜草一直掛著車子，發出聲響。
通往碧水村的道路，快村子口了。村子口有一顆需要多人才能環抱的黃葛樹，黃葛樹旁邊停了一輛白色的奔馳大G。
廖國斌將車子停在大G旁邊，說︰「前面的路，我們要走著過去了。」
葉木一行人從車上下來，往前走幾十米，水泥路上有個小土堆。
「李四的家，距離這邊還有多遠？」葉木問。
「1公里左右。」廖國斌說︰「還挺遠的。」
這里是一個下場的山槽。
山槽的長度有兩千多米，之前這邊住著很多人，名叫清河村。
山槽最里面有個小水庫，山槽中間一條小河……
清河村這邊之前還住著很多人，就因為鬧飄子，全部搬了出去。
見過飄子的人很多，甚至有人在白天看見飄子。
飄子的活動範圍也很廣，在城里有房子的人，就全部搬了出去。沒房子的人，就出去投靠親戚了，或者去外面打工，都不敢回來。
因為害怕外來人闖進去發生危險，這里的道路都被封閉了起來。
冬天……
天上的雲層很厚，陰沉沉的，有些壓抑。
路的兩邊雜草旺盛，只有很少土地種植著油菜。大部分土地荒廢了……
彥小兮將法力注入雙目，看向遠處，有個地方冰冷氣息沖天，就伸手拉了拉葉木︰「是不是那邊？我感覺到那邊的氣息很冷。」
葉木點點頭︰「陰氣確實很重。」
廖國斌順著他們目光看過去，他們看向的地方，正是李四家的方向……
張三，李四……只是代號，並不是他們真實的名字。
山里特別安靜，一點雜音都沒有。一路無話，快走到李四家了，路邊草叢忽然發出響動，彥小兮嚇得趕緊抓住葉木。
彥富貴和廖國斌也是，嚇得一哆嗦。
「一只野兔子。」葉木說著心意一動，法力在空中瞬間生成雷符，一道細小雷電pia一聲，沒入草叢。
廖國斌他們只听到聲音，沒看到雷霆。
很細微的一道雷霆。
葉木扒開草叢，進去提出來一只被電得伸長腿的灰兔子……
這兔子又大又肥。剛才的雷電命中兔子旁邊的泥土，沒有直接擊中它。所以，這只兔子還是活的……
葉木將兔子丟給廖國斌︰「晚上下酒吃。」
「現在禁止吃野生動物了。」廖國斌提著兔子的雙腿，掂量了一下重量︰「好肥……」
「兔子要烤著才比較好吃。烤到外焦里女敕……」彥富貴嘿嘿笑著道。
葉木剛才小小露了一手，讓彥富貴安心了很多。
「葉師傅，您剛才……用的是雷電術？」廖國斌道。
神特麼的雷電術……
「這是法術，道家法術……五雷咒。」葉木道︰「叫它雷電術，好像也可以。」
「法師職業果然強大，我現在煉氣，以後是不是也能轉職成法師？」廖國斌問道。
「你好歹是武警支隊的支隊長了，能不能正經一點。」彥富貴說︰「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嚴肅起來？」
已經到李四的家外面了。
他們家在山坡邊上，是一個老式瓦房，曲尺結構。房子里面有四個人，都是修煉者。最強的一個，應該是煉氣初期。另外三個都是內勁期……
瓦房的後面是一棟兩層高的樓房，樓房還搭了棚子。從山坡下，正面看過去……兩棟房子組合起來，看著很有些陰森，像極了一座墳牌樓。
看到這里，就知道兩家人關系為什麼不好了。
這尼瑪，有點過分的。
葉木正在觀察周圍環境，山坡下來幾個年輕人，還有一位穿著道袍的老人家。
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漢子走在最前面，看著廖國斌︰「你怎麼來這邊了？」
「高隊長。」廖國斌看著來人，也是一愣︰「听說這里有靈異事件，我過來看看。」
高隊長看著葉木他們一群人，眉頭皺了起來，不悅的說︰「這里的邪祟很凶，快帶他們離開。」
廖國斌有些尷尬，想解釋，但葉木說過……不要在別人面前暴露了他。
葉木之前听彥富貴說過，廖國斌好像是加入了一個特別部門。但這次回來，廖國斌的職務卻是武警支隊的大隊長……
武警支隊，怎麼看也不是特別部門。
而這里的幾個人，都是和廖國斌一樣的修煉者。三個中年男子，內勁階段。老道士很厲害，應該是煉氣期。
他手上拿著一把桃木劍，桃木劍有至陽氣息，大概是五百年桃木制作的木劍。
桃樹種類很多，有山桃，薔薇科桃。千年桃樹或許非常稀有。但幾百年的桃樹，現存的，便有不少。
其實百年，千年，也不一定要求那麼多年，只是一個範疇的概況，界限的劃分。
像葉木種植的朱果，有些朱果已經達到了三十年朱果的功效。
老道士在高隊長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上前來，向彥小兮行了一禮︰「小道青崇山麻衣觀觀主，李一鳴，拜見前輩。」
彥小兮有些懵……
高隊長，和他的兩名隊友也有些懵。
「我可不是前輩，道長……您認錯人了。」彥小兮道。
老道士能感覺到彥小兮很強。
兩人同境界，相互可以感應對方的存在。
葉木是金丹期，一身真元化作金丹，神瑩內斂。在不主動釋放氣息，只是煉氣期的存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修行路途，達者為師。」李一鳴看著六七十歲了，喊彥小兮前輩，確實有點那啥。他老人家也是略顯尷尬……
青崇山麻衣觀……
葉木看著李一鳴，感覺他有點面熟，好似哪里見過。
想了好一會兒，葉木看著李一鳴，終于想起來了。但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
青崇山就在陽城，是當地知名大山。
葉木的師父，石林生……以前就是青崇山的人，輩分還很高。
關于師父他老人家生平的過往，葉木知道不多。但師父他老人家去世的時候，家里面來了很多青崇山的道士。這個李一鳴當時也來了……
要是按照輩分來講，李一鳴的師父，喊葉木的師父……小師叔。
也就是說，葉木和李一鳴的師父同輩。
但葉木小時候並沒有跟師父去過青崇山，也少有見師父的親友……
師父他那個人，也很宅，平時很少出門。
就是師父他老人家去世的時候，葉木才見過他的同門。但是，也沒有說起太多。
師父下葬的時候來了好幾個道士，年齡都比較大。當時的李一鳴跟在幾個老道士身後……葉木也就知道他們來自青崇山。其中只有一個老道士和葉木交談過，那人滿臉的老人斑，他稱呼葉木師父作小師叔……喊葉木師弟。
至于其他老道士，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看著師父下葬後，就離開了。
師父去世到現在，也就是十來年的時間。
那時候葉木還沒有接觸到修煉，對那些老道士也就沒去攀關系……而且那些道士看著很傲氣，當時葉木就算想去攀關系，人家也不見得會搭理。
李一鳴的師父是當年唯一和葉木交談的道士，葉木記憶尤為深刻。
彥小兮看著李一鳴慎重的樣子，也準備學著還禮。現代人，對古時候那套禮儀已經不怎麼懂了。
但照葫蘆畫瓢……
彥小兮正要還禮，葉木攔住了她，說︰「按照輩分來講，這位李道長……或許要稱呼你一聲‘師姑’。」
「啊？」彥小兮看著葉木。
李一鳴本就是看出了彥小兮修為高深，尊稱她一聲前輩，這……怎麼就變成了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