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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文宮聖靈!此子有儒道聖人之資!

最終,在文廟書靈的強硬堅持下。

姜達禮還是與其它一名考生的名字,一同並列金榜魁首。

正常情況下,超然物外的文廟之靈,不會過多干涉這種排名。

但倘若干涉,便擁有最終決議權。

面對這樣的結果,朝廷主考官與書院大儒內心都實在無法認同。

以往雖說也有過類似事件。

在殿試時,因兩位考生文采斐然不相伯仲,實在無法分出高下,最後皇上金口玉言讓兩人同時並列第一,皆為狀元郎。

但如今這只是一場州試而已。

等到三日後放榜,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引起全朝熱議。

倘若這位姜達禮的考卷被送入京城,接受各方人士賞閱,還不知道要引發出多大的笑話。

不知情的,估計還以為他們一個主考官一個大儒,是收了這姜達禮多少黑心錢賄賂,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了呢。

「不行!我要將即刻將此事上呈儒家聖地文宮,請聖靈裁斷!」

待文廟書靈離開後,那位當世大儒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擲地有聲地吶喊道。

所謂的請聖靈,是他們這些儒道有成的讀書人,所擁有的極為特殊能力。

可以在遭遇重大之事無法決定時,以自身溝通文宮內的守護聖靈降臨,請聖靈裁決。

但此對于身體與精神的負荷極大,一般情況下很少使用到。

大儒覺得蘇杭城的文廟之靈,十分之不對勁。

可能已被滾滾紅塵污染,與那相貌俊逸的姜達禮之間,暗中有著什麼極其特殊的關系。

才會做出這等荒唐無理之舉。

而且他也打探過了,今日除了蘇杭城內的文廟鐘聲奏響外,其余城池的文廟銅鐘都毫無動靜。

極其反常!

為了自己的一世清名,大儒當機立斷要請聖靈降臨。

也唯有聖靈親至,才能壓制得住蘇杭城的文廟之靈。

听到大儒之言,也擔憂自己回到京城後官職不保的主考官,立馬命無關人等暫時屏退。

將姜達禮三日州試所寫的三張考卷放于桌案之上。

大儒凝神靜氣,開始溝通儒家聖地文宮內的聖靈意志。

據說這儒家聖地內的聖靈,乃是由諸位塑像供奉于文宮的聖人,吸收聖人一縷精魄,融合文運所演化的神靈。

雖並非聖人分神。

但卻傳承著聖人生前的品德秉性。

每一位聖靈,都擁有著仙人般的強大力量。

這也是儒家文宮,能夠在王朝代代更迭的人間,萬世相傳屹立不倒的底氣。

一縷白芒自大儒頭頂顯現。

一位手持書簡的男子虛影,在兩人面前顯化。

此次前來的,乃儒家文宮內所供奉的,曾提過「孝恕忠信」、「修齊治平」傳世理論的宗聖之靈。

聖靈一至,消耗過大面色蒼白的大儒,便立馬將事情原原本本講述出來。

宗聖之靈瞥了一眼桌案上的三分考卷。

手掌一揮,便將印有姜達禮姓名的這三份考卷收入袖中。

接著去往蘇杭城文廟。

「宗聖大人,您怎麼親自前來啦?」

今日撞鐘撞得腦門發疼的文廟書靈,剛準備躺著好好休養休養,便感知到了聖靈大人的氣息,立馬跑出門去迎接。

姜達禮的三張考卷,自聖靈袖中飄落于文廟書靈面前。

「這是為何?」

聖靈雖語氣依舊平淡,但文廟書靈感知到周遭強大的氣場,知曉對方已經十分憤怒。

「我所做一切,皆是為文宮考慮,絕無半點私心!」

這番話,書靈回答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鏗鏘有力!

就差沒當場哭給聖靈大人看了。

自己只不過是一只弱小的書靈。

卻承受了太多不屬于它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重擔!

憑借聖靈權能,感知到眼前的新誕生不過數百年的書靈,的確未被紅塵污染,所言也確實非假。

聖靈便散去了氣場,落下地面。

「究竟為何如此做,難道是有種不能說的理由?」

「嗯。理由很充分,但我真的不能說。」

文廟書靈眨著水汪汪的大眼楮,柔弱無助得點頭回復。

它現在也模不準那大惡人姜達禮的真實內心想法。

生怕萬一暴露他的真實身份與實力,會為文宮惹來無盡災禍。

守口如瓶才是妥當的辦法。

「告知吾真相,文宮自會傾力護你!」

察覺到眼前的小書靈似在害怕恐懼著什麼極其可怕的事物,聖靈出言安撫。

「沒用的。不是我不了解文宮的強大,但是就算文宮竭盡全力不剩一磚一瓦,也絕對護不住的。」

听到書靈的這個回答,聖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復了。

究竟是怎樣的人,能讓眼前被文宮孕育而出小書靈,說出這等心灰意冷絕望之至的話語?

生靈知曉再追問下去也毫無意義。

便收起那三張考卷,循著氣息朝著蘇杭城萬花樓而去。

祂一進入甜水巷,便察覺到此地是何等污穢之處。

頓時對那位考生姜達禮的不喜,又平添了一份。

流連煙花柳巷,不去潔身自好,難當大器。

可就在祂來到萬花樓門口,感知到那考生氣息就在其內,準備踏足進入當面弄清緣由時。

一柄連精良都算不上的破爛鐵劍,橫在了祂面前。

阻攔住了祂要入內的步伐。

「前方禁行!擅闖者死!」

一道冷冷得聲音在旁響起。

正是剛剛在萬花樓喝完第一場,準備轉戰萬菊樓開始第二場,天下無敵的師兄李知書。

他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東西是文宮聖靈。

這種時候,突然從京城來到萬花樓,還一臉不善的模樣。

李知書用去想,都知道連身體都沒有的祂絕對不是來勾欄听曲的,而是因為州試之事來找自家小師弟麻煩的。

作為一名身經萬戰的老司機,他知曉在春宵良辰被打擾,是一件十分令人惱火之事。

甚至一個弄不好,還會導致一些終生不舉的意外狀況。

自己這個當師兄,怎麼能夠讓小師弟受到打擾呢!

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的鍋。

若不是自己威逼利誘文廟書靈,文宮聖靈根本不會盯上小師弟。

這口鍋,他麻溜接好了!

而此時的文宮聖靈,用十分驚詫的目光望著眼前一臉醉態,但眼眸卻十分清明的持劍青年。

為了隱蔽行事,祂可是刻意隱藏了行蹤。

眼前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劍客,為何能夠一眼便看到自己真形?

「此事與我小師弟姜達禮無關,一切都是我在幕後主使,有什麼招都盡管對著我李知書來好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李知書立馬主動攬鍋。

如若眼前是儒道聖人親至,他可能還會認真解釋一下。

但只是一只聖靈,實在提不起興趣。

況且他接下來還有無比正經的正經事要干,也不願在此多浪費口舌。

「你可知你此舉,是對我文宮的挑釁?」

聖靈理所當然地認為,既然眼前劍修青年承認了全部。

定然就是脅迫蘇杭城文廟小書靈,導致它瑟瑟發抖毫無斗志的幕後惡人。谷

于是發出叱問。

听到到身旁看不到聖靈的美人們在催促,說別對著空氣胡言亂語發酒瘋了。

李知書閉口不答。

出劍!

這看似毫無波瀾,雲淡風輕的一劍。

落在文宮聖靈眼眸內,卻非比尋常。

祂呆立在了原地,因為從未曾想過,世間竟還存有如此直通大道無與倫比的一劍。

連反抗都是徒勞。

在此劍之下,唯有寂滅結局。

劍尖懸停在祂的眉心。

爾後,收劍。

畢竟說起來,眼前的聖靈也是屬于小師弟的未來將要繼承的財產之一。

自己這個當師兄,怎麼能將之破壞呢。

這豈不是和夫妻間吵架,打砸家里值錢物件的舉動一樣愚蠢嘛。

于是劍下留情。

只是讓這聖靈別在逼逼叨叨,該干嘛干嘛去,別打擾自己。

在美人的環顧下,左擁右抱離去的李知書,隨手拋出一枚玉簪給這位還處于懵逼狀態下的文宮聖靈。

和玉簪與先前贈予文廟書靈的乃是同款。

都是自己老師的物件。

這件事不從根本解決,這認死理的儒家文宮,會一直喋喋不休糾纏下去。

索性指引祂去青雲鎮,爛攤子交給老師去收拾。

還未曾那恐怖一劍中回過心神的文宮聖靈,下意識接過玉簪。

初始還不解其意,可過後端詳這枚玉簪後.

不由面色大變。

……

……

青雲鎮。

天玄書院。

以文宮聖靈的強大實力,御風而行不久便抵達玉簪指引之地。

望著眼前這座在常人眼中十分普通尋常的書院。

祂卻心神激蕩,久久無法平復。

這哪里是一座書院,明明就是一座用聖人親手所書的聖籍搭建出的無上聖地!

光是直視一眼,祂都覺得難以承受。

而能夠建立這座書院,且居住在地的存在。

那個被文宮供奉于至上方的名字,呼之欲出。

懷著朝聖般激動忐忑的心情,祂一步步走向前去,在一片黑暗中叩響了書院木門。

為何一片黑暗,是門前上方懸掛著的老舊燈籠,並未點亮。

因為那個斬妖除魔的少年書生,最近不晚歸。

沒有了所要等待的愛徒。

「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院中傳來老者蒼老溫和的聲音。

聖靈推門入內。

便看到了院中桂樹下,一位老者正躺在竹椅上休憩。

祂毫不遲疑,立馬跪地俯首︰

「學生!拜見老師!」

「你雖有他的情感記憶,但又不是他,以如此弟子大禮拜我作甚?況且就算是他本人前來,也不應該如此行禮,當年我不過是收了他十條肉干,教導了他幾年書而已,行不得。」

「學生惶恐!」

文宮聖靈將身軀壓得更加低了,不敢抬頭。

老院長望月感慨道︰「吾如今唯有兩名弟子,大弟子……算了,今夜月色如此之好,提他實在破壞良辰美景。小弟子姜達禮,行事做人都深得吾心,得徒如此,死而無憾!你懷揣玉簪而來,想必是因為我那正在蘇杭城參加州試的小徒兒吧?」

「是……是的!至聖先師您的小徒兒姜達禮,被選定成了此次州試魁首!」

「啥?還有這等喜事!」

原本躺在竹椅上的老院長,立馬直起了身子,雙目炯炯有神。

他這個當老師的,還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原本還以為,是愛徒姜達禮在蘇杭城遭遇了什麼麻煩事,于是大徒兒李知書用上了自己交給他的信物,尋求文宮的助力了呢。

立馬伸手討要愛徒的考卷,用以觀賞。

見到自己心目中永遠的老師,此刻露出這般姿態。

遲疑了一瞬後。

祂取出了一份考卷。

乃州試第二日關于解決旱災的。

至于其它兩份,一個幾乎沒動,另一個完全一張白紙。

根本拿不出手。

結果考卷的老院長,立馬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此等不拘一格的精妙做法,不愧是我最疼愛亦是最看重的小徒兒,此卷當列為上上等!」

文宮聖靈當場怔住了。

這考卷……哪里好了?

別說是上上等,就算是列為下等都是理所應當才對。

可這話是由眼前的老者說出,祂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駁。

在祂說傳承聖人情感里。

始終牢記一條,至聖先師之言,乃世間至理!

察覺到文宮生靈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模樣。

換做往常老院長便解釋都懶得去解釋。

但這是自家愛徒的考卷,于是便出言感嘆了一句︰

「吾循規蹈矩了一生,當初便是受限于心中規矩,才導致想要改變的事至今毫無改變。但吾這愛徒姜達禮不同,我從他這份考卷里,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未來世間的新生,將來待他繼承我全部衣缽,想要做到的事定然會全部做到,不會像我這個老師般一事無成。」

這句話,意有所指。

文宮書靈立馬想起了當年那場,差點導致文宮分裂覆滅的災難。

認為至聖先師「有教無類」思想錯誤德不配無,于是將之囚于文宮……

更加不敢插話了。

但更加震驚的,還是這段話語中,關于那名姜達禮未來道路的安排。

繼承……全部衣缽?

這豈不是說?

望著文宮聖靈求證的目光,老院長點了點頭。

自己這愛徒姜達禮,將來會接替自己執掌世間文運。

「天色晚了,我該睡了,免得小徒兒回來又說我年齡大了還熬夜,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身體。」

老院長下達了逐客令。

文宮聖靈乖乖退出。

膽戰心驚的祂,回到了降臨的蘇杭城考場文房之內。

「宗聖大人,此事……」大儒第一個上前,詢問起狀況。

但問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經吾查證,姜達禮此子確實有一代聖人之資,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且此次州試考卷不拘一格精妙非常!此次州試名次無異!」

這一回答。

可謂是震驚大儒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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