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爾從海上復仇失敗開始,日夜研讀藍星歷史,一定程度上,認可了特辣的話。
可這面子不能掉。
他‘嗯’了一聲,閉目養神道,「先解決獸神國難吧。」
「希望貴國公民,也有大夏民眾的組織紀律。」
……
得說,漢堡在‘作死’這條路上,世界一流。
「嘿,bro。」
大塊頭漢堡人,是個跑酷高手。
他勾手挑釁幾只獸人,引起注意後,飛快向伏擊點飛奔……早埋伏好的漢堡人,等獸人沖進射程之後,起身狂丟‘汽油氣球’。
啪啪。
氣球被獸人毛刺扎破,汽油爆了出來。
「再見!」
整桶汽油和Zippo,同時飛向獸人……轟,小蘑菇雲騰空,烈火洶洶。
就這,在‘獵奇’心理極強的漢堡國,只算常規操作。
直播間里。
十七八個漢堡人,制作了陷阱,捕獲了獸人。
他們嘗試,用可樂曼妥思之間的劇烈反應,‘脹’死獸人。
當然,失敗了。
可這群作死一流,好奇心也一流的漢堡年輕人,又做了法老之蛇,毒死了獸人。
就此,網絡上展開了激烈的探討。
「漢堡更精彩。」
「大夏更效率。」
「漢堡思維的天馬行空,在星際時代有特殊意義。」
「呵,國難之下,一分一秒浪費都是對生命的褻瀆,漢堡人實驗式殺敵,是心中無他的自私表現。」
線下。
青山縣的高鐵上。
趙子川享受著400km的時速,享受著‘唯一’的驕傲……末日時代,大夏是唯一做到全線運輸、全線開通的國度。
這,也是末日城防軍快速反應、快速切入戰場、快速救援的基礎。
只是人心惶惶的時代,出行人少之又少。
趙子川‘包車’了。
與之隨行的,是戰地記者,也是《星際求生》主持人,晴歌。
晴歌舉著錄音筆,把‘孰強孰弱’問題,拋向了趙子川,「川哥,您以為大夏、漢堡之間,對待國難方式,誰更優異。」
自己,隨心所欲。
可一言一行代表了大夏,趙子川格外嚴肅。
他深思熟慮道,「我這知識水平,肯定是不能深入淺出的分析,但事實曾證明,漢堡,統治了一個時代。」
「它肯定是優秀。」
「不過。」
「大夏五千年風風雨雨、經歷的坎坷、誕生的智慧,比漢堡國庫里的金銀都多,論思維的天馬行空……呵。」
「呵,是回答?」晴歌有點壞,明知故問。
趙子川也不在乎這個,笑道,「不然呢,還要一一列舉大夏古今?」
「大夏,用不著證明什麼。」
「好。」晴歌笑了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想問川哥,作為時代英雄……」
「唉唉,別。」對這個稱呼,趙子川一如既往的不喜歡。
他無比鄭重道,「我,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大夏戰士在力不能及的前提下,仍悍不畏死的抵抗國難、守護末日,有數萬數十萬的犧牲!」
「我是英雄。」
「他們是什麼?」
「我不配……如果非要按個名頭,我希望是玉樹臨風賽潘安、智比諸葛、武比霸王的憤青。」
咯咯。
晴歌一點不想笑。
可趙子川一本正經,比紀錄片還正經的表情,讓晴歌樂不可支。
「別笑。」趙子川板著臉,十分嚴肅。
「你是覺得,我配不上哪個頭餃?」
「配,都配。」晴歌心里明白。
她也擱下了‘您’或其他敬語,聊家常的口氣道,「藍星皆知,今天,是你登門提親的日子。」
「能聊一下,此刻的心情麼?」
霧嘈。
趙子川認真了,坐直了,指著晴歌道,「這事可別給我下套。」
「不不,絕不是下套。」晴歌矢口否認,人畜無害的笑臉。
「就是單純聊聊,令人向往的末日愛情。」
就這個事。
趙子川認為應該把‘末日’去掉,縱是盛世繁華,愛情也是人間向往之一。
但他,只是泛起了淺淡的微笑,眸含柔情道,「她喜歡裝冷漠,看上去像天山上的雪蓮,高不可攀。」
「可我知道。」
「那是怕、是恐懼、是絕望之後,形成的麻木。」
「就像這個。」說著,趙子川拿出了kitty貓鑰匙扣。
他眼神中泛起憐惜,對著攝像機道,「正如之前所說,樂瑤比我,更勇敢。」
「她用愚公移山般的強大精神,擊碎了‘恐懼’和‘弱小’兩座大山,在《星際求生》頑強了8年!」
「她怕!」
「可就算怕,她在樹精面前也問我是不是要拼命,就算怕,她也像二百五一樣沖進了干尸海,沖我吼一聲‘滾’。」
「話真多。」桌上對講機,忽然傳出樂瑤冷淡的聲音。
趙子川嚇了一跳,也立馬收斂了眉眼情深,罵咧道,「無恥嗷,怎麼還能听牆角呢?」
對講機另一面。
樂瑤躲在閨房之中,淚如泉涌……可她言辭中,透著習慣了的淡漠,「你爸來了,快點。」
啥?
趙子川懵了,「誰爸?」
「有媳婦忘了爹,逆子啊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兒子,不如要一桶豆油!」熟悉的罵聲傳出對講機一瞬,趙子川險些哭出來。
「終于承認了是吧,我就是交話費送的。」趙子川知道一桶豆油是玩笑,可卻是氣呼呼的口氣,要打架似的。
「行了。」
「父子關系到此為止,分家吧。」
「電視以西歸我。」
對講機對面,「去你女乃女乃腿兒,都忒麼星際老大哥了,還惦記我那點私房錢。」
「快回來,買瓶醋。」
「四個媽包餃子,鱍魚餡兒的。」
趙子川嘎嘎樂,眼眶,卻泛著濕潤。
他跟晴歌分享道,「電視以西,我爹有三個小金庫,你是不知道這老頭子多雞賊。」
「上學那會兒,我媽每個月給我1800的生活費。」
「我爸扣800……睡一覺,困了。」話說一半,趙子川側頭閉上了雙眼。
晴歌見了,知趣的閉上嘴。
她示意攝像機撤退,拿著手機走到了車廂之間,「媽,今晚回家,去給爸上個墳。」
「我請假,咱娘倆好長時間沒逛街了。」
青山縣。
車站門前,人山人海。
見趙子川走出站台,一人起頭,萬人高呼,「歡迎玉樹臨風賽潘安、智比諸葛、武比霸王的憤青,來青山縣娶媳婦!」
嗡。
天上,十架ufo盤旋,擺成心形……玫瑰花似雨,飄零而降。
就這,趙子川竟覺得《星際求生》中的一切,都值了。
「幼稚不?」
「虛榮不?」
趙子川正檢討著自己。
就這時,趙父趙德海沖上來。
他揪著趙子川衣領,瞪眼道,「快說,我和你媳婦一起掉水里,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