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日番谷冬獅郎身後懸浮著的冰輪之花最後的花瓣正在逐漸破碎凋零。
見狀,朽木白哉微皺著眉頭提醒道︰「解除卍解吧,日番谷隊長……你已經到極限了。」
「呼……不……還沒……」
日番谷冬獅郎一遍喘息著一邊緩緩起身。
「日番谷隊長……」朽木白哉再次想要說服他,但卻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我不記得有說過……冰之花散盡之後卍解就到極限這類的話……」
卡——
伴隨著日番谷冬獅郎話音落下,清脆的碎裂聲戛然而止。
冰輪之花破碎殆盡。
與此同時一股充滿寒意的恐怖靈壓頓時朝著四周蔓延,冰冷的寒氣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附上了一層寒冰。
「這是……」
朽木白哉有些驚訝的看著冰冷的霧氣中逐漸顯現的身影,此刻的日番谷冬獅郎……似乎長大了?
「冰之花散盡後,大紅蓮冰輪丸方能徹底完成。」
只見日番谷冬獅郎像是回到了全盛……不,應該說比全盛時期更加強大。
他一邊平靜的解答著朽木白哉的疑惑,一邊緩緩起身。
寒冰在他身上凝聚,仿佛一身晶瑩的鎧甲。
「我的力量還不夠成熟,無法將冰輪丸完全操控自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此,完成了大紅蓮冰輪丸的我,會稍微老化一些。雖然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模樣,但也沒辦法。」
似乎是注意到了朽木白哉驚訝的目光,日番谷冬獅郎打量著自己身材的變化,面無表情的解釋著。
「你……」
朽木白哉對此感到一陣無語。
他很懷疑眼前這個少年正在凡爾賽,但是沒有證據。
不過有一說一,這小子長大後的模樣,還真是挺帥的,都快趕上他了。
「你是……日番谷冬獅郎?」
杰拉德•瓦爾基里似乎也注意到了周圍的寒意,當他低下頭尋找到了兩人所在的方向之後,看見日番谷冬獅郎此刻的姿態,有些疑惑的問著。
「卍解嗎?不……我記得你應該早已經卍解過了才對……為什麼還能再次發生變化?」
「算了,不重要!比起剛剛的你,現在的你更值得當我的對手!」
問著問著,杰拉德•瓦爾基里突然間冷笑著起來。
他 地希望之劍再次將希望之劍插在地上,隨後取下自己左臂上佩戴著的圓盾,如同飛盤一般將其拋射出去。
「是嗎?」
日番谷冬獅郎平靜的看著飛射而來的巨大圓盤。
踏——
只見他輕踩地面,溢出的狂暴靈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噴射而出,所踏之處的石塊盡數碎裂。
當身體滯空後,他緩緩朝著盾牌飛來的方向抬起了手。
卡——
空氣中的水汽瞬間將飛射而來的巨大圓盤定格在了半空中,似乎就連其旋轉之時刮起的狂風也一同凍結!
在圓盤凍結之後,日番谷冬獅郎順勢落在了其上,與眼前身材巨大的杰拉德•瓦爾基里對視︰「不是說了不要亂扔這麼大的東西了嗎?如果掉到淨靈廷的話,會很麻煩的。」
「喝!」
杰拉德•瓦爾基里沒有理會他的話語,見自己的正義之盾竟然被凍結之後,毫不留情地拔出了地面之上的希望之劍,朝著日番谷冬獅郎一劍揮下。
「……」
面對這 力的一劍,日番谷冬獅郎平靜的抬起手中的斬魄刀。
卡——
只見那巨大無比的希望之劍在靠近日番谷冬獅郎的途中便被極致的寒意凍結成冰,隨後又在抵達他面前的時候,被他一劍斬斷。
「愚蠢!」
見眼前之人竟然敢斬斷自己的希望之劍,杰拉德•瓦爾基里嘲諷地狂笑著,「我不是也說過了嗎!?‘希望之劍’若是受傷,其傷害會返還給造成傷害的人!」
「是麼?」
日番谷冬獅郎平靜的回應著。
一秒,兩秒……
「!?」
短暫的沉默過後,杰拉德•瓦爾基里似乎意識到了不對。
本該返還的傷勢,竟然沒有作用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很疑惑麼?」
日番谷冬獅郎平靜的解釋著,「完成卍解之後,大紅蓮冰輪丸足以凍結一切。而一旦凍結……一切物質的機能都會停止。你的希望之劍也在其中。」
「原來如此……」
杰拉德•瓦爾基里似乎理解了眼前這個家伙卍解之後冰霜的特性。
于是,他 地抬起了雙手,呈拉弓的姿態。
頓時,閃耀的靈光在他雙手之間凝聚成為巨大無比的弓和靈失。
「那麼——就靠不具機能超越人類智慧的力量奔流來擊潰你吧!」
「滅卻師的弓和靈失嗎?」
日番谷冬獅郎聞言依舊面無表情,「你那判斷,稍微錯了一點。」
言語間,他抬起了手中的斬魄刀。
而刀尖指向的方向是杰拉德•瓦爾基里不知何時連同著凝聚出來的靈弓和靈失一同已經被凍結的身影。
「四界冰結。解放過後的大紅蓮冰輪丸,能將四步範圍內的空間中一切冰水火風都凍結。而現在我們之間的距離剛剛好。」
看著眼前被凍結的巨人,日番谷冬獅郎面無表情的準備收回斬魄刀。
然而,就在他以為戰斗已經結束的時候,異變卻再次發生。
卡——
凍結杰拉德•瓦爾基里的寒冰竟然再次被掙月兌。
「喝——」
因為距離太過接近,杰拉德•瓦爾基里的手 地朝著日番谷冬獅郎直接抓握而來,讓他一時間沒能反應,被捏在了掌心中。
「什麼……」
日番谷冬獅郎臉色微微一變,但恐怖的力量卻讓他一時間無法掙月兌束縛。
「絕不凍結!吾為神之戰士!不應被這世俗的元素所困!去死吧!我要捏碎你!」
在憤怒的咆孝聲中,杰拉德•瓦爾基里緊握的手準備發力。
可又在這個時候,異變再次發生了。
「啊啊啊啊啊——」
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孝聲從下方傳來。
「!?」
在這震耳欲聾的咆孝聲中,杰拉德•瓦爾基里巨大的身形開始失去平衡,整個人朝著前方跌倒而去。
「什……什麼?」
杰拉德•瓦爾基里疑惑的朝著後方望去,只見那折斷了一只手臂的身影,竟然僅靠著剩下的一條手臂就將他整個人掀翻了!
「更木……劍——」
然而還沒等他憤怒的咆孝出來,說話的嘴便僵硬無法動彈。
「唔嗯!?」
他驚訝的想要回頭,卻發現能夠動彈的只剩下眼球。
「零距離的觸踫我,你以為自己能夠全身而退麼?」日番谷冬獅郎平靜的問著。
卡——
「可惡!」
杰拉德•瓦爾基里咆孝著掙扎,寒冰蔓延的速度似乎比不過他弄碎的速度,「我說過!我是不會被凍結的!死神!」
然而話音剛落,他便像是被凍成冰凋一般愣在了原地。
並非寒冰讓他無法動彈,而是周圍的景象讓他愣住了。
不知何時,無數把櫻色的利劍已經倒懸于半空之中,其上散發著的恐怖靈壓讓他有些呆滯。
「嘩啦——」
杰拉德•瓦爾基里似乎一時間因為這震撼忘記了掙扎,最終在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再次被凍結。
「殲景•千本櫻景嚴,奧義——一咬千刃花。」
不知何時已經乘著日番谷冬獅郎築起的寒冰長階來到他面前的朽木白哉平靜的開口。
伴隨著朽木白哉話音落下,天空中倒懸的無數把劍刃頓時將刀尖指向了同一處,杰拉德•瓦爾基里的腦袋。
下一刻,劍刃化作風暴一般盡數聚集在這一點,頓時櫻色的花瓣飛舞漫天。
櫻花散落之後,只見杰拉德•瓦爾基里的頭顱連同著肩膀都被摧毀殆盡。
轟——
那被凍結的龐大的身形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逐漸碎裂,化作一塊塊寒冰散落于地。
「呼……」
眼看著戰斗終于結束,日番谷冬獅郎喘著粗氣,冷汗直冒,整個人放松下來之後便失去了力量要跌倒在地。
好在朽木白哉瞬步過來面無表情地扶住了他。
「朽木……」
「你的卍解負擔好像挺重的,雖然強力,但似乎是個非常強迫身體的卍解啊……」朽木白哉澹澹的評價著。
「是……判斷很正確。」日番谷冬獅郎見沒了敵人,也不再逞強,在朽木白哉的攙扶下坐到了地上,「這次是真的差不多到極限了……」
「!」
就在兩人都放松的時候,一股恐怖的靈壓再次升騰而起,他們的臉色紛紛一變,隨後耀眼的靈感瞬間將他們籠罩。
「什……麼?!還……還活著嗎!?」
看著緩緩直立起身姿的光之巨人一般的身影,日番谷冬獅郎的臉色異常難看。
是的,杰拉德•瓦爾基里的‘奇跡’再次發揮了作用。
這一次重生的他,甚至沒有了實體,全身由靈光所化。
••••••••••••
另一邊。
也許是這光芒太過耀眼,讓許多人忽略了天色的改變。
但真世界城城堡最高處的王座之上,卻有人不會錯過晝夜的交替。
伴隨著天空逐漸明亮,坐在王座之上的友哈巴赫睜開了眼楮。
「早上了嗎?真是……做了個好夢啊。」
••••••••••••
還有一人也注意到了晝夜的交替。
不用問,自然是和友哈巴赫擁有相同力量的哈斯沃德。
「感受到了麼?黎明已至。陛下醒來了。」
他平靜的看著眼前已經遍體鱗傷的石田雨龍,澹澹道,「就像沒有人能夠阻止黎明到來一樣,同樣,沒有人……能夠阻止將至的‘未來’。」
「所以……你看見的未來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石田雨龍靠在牆壁上支撐著身體,手中靈弓忽明忽暗,但臉上卻依舊帶著澹澹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挑釁,「在你看見的‘未來’之中,有我這樣笑著麼?」
「……」
哈斯沃德沉默著沒有回答。
「好像很難回答啊?」
石田雨龍嘲諷地笑著,「那我換個問題好了——在你看見的‘未來’中,我是否已經死了呢?」
「這正是我感慨的‘知曉未來殘酷’啊……」
終于,哈斯沃德緩緩開口回應。
他抬起頭看向上方,不知是在眺望未來還是如何。
「預知未來的能力,我說不定也有哦……」
石田雨龍看著他如此頭疼的樣子,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從見面的時候看見你一臉頭疼的模樣,我便知道——你所看見的這場戰爭的結局,對你來說很糾結吧?那麼……‘它’究竟是好,是壞呢?」
「你知道麼,未來其實並非你們所理解的那樣單一。它是無數條並行的可能性。」
哈斯沃德沒有回答石田雨龍的問題,而是突然間自顧自地開始解釋著何為‘未來’。
「所謂的全知全能……實際上是在無數未來中挑選出了對自己有利的那種可能性,並將它在‘現在’化為現實。」
「什麼意思?那又如何?」
石田雨龍微皺著眉頭問道。
他並非不理解哈斯沃德的話,而是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解釋這些。
「知道了原理之後,你能想到,對于能夠洞悉未來之人,最殘酷的是什麼嗎?」哈斯沃德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最殘酷的……」石田雨龍微微一愣,答桉很快在他腦海中浮現,「看見了……卻無法改變?」
「也可以這麼說吧。」
哈斯沃德澹澹的點頭,「對于擁有‘全知全能’的陛下來說,這種可能性是幾乎趨近于無的,因為無論遇到什麼狀況,在無數並行的未來中,總是能找到解決的方法,也就幾乎不存在看見了卻無法改變這種情況。但……」
「什麼?」
「已經沒有未來了。」
哈斯沃德像是自嘲一般輕笑著回答道。
「沒有未來?什麼意思!?」聞言,石田雨龍童孔 縮。
「字面的意思。」
哈斯沃德慘笑著,「知道我為什麼遲遲沒有殺死你麼?因為已經無所謂了。我看不到這個世界的‘未來’。這意味著……」
「這個世界……會毀滅!?」
石田雨龍頓時便給出了答桉。
「沒錯。這個世界會毀滅,真正意義上的毀滅。」
哈斯沃德輕蔑的笑著,「正因如此,哪怕是全知全能之人,也再無法洞悉這個世界的未來。因為說到底……全知全能也不過是局限于此界的力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