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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香奈惠︰軒浩先生你會負責的吧?

「女人,你是在小瞧我嗎?」

童磨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蝴蝶忍眉頭微微皺起。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實力,居然敢像現在這樣渾身破綻地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本能總感覺前方似乎有什麼危險。

既然這個女人敢一個人跑來支援,那麼必定是有所依仗的,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依仗是什麼,但是童磨並沒有選擇輕舉妄動。

看著這個女人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眼神里帶著濃濃的殺意看著自己,童磨的心中更加疑惑了,這個女人是因為自己的親人受傷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還是真的實力呢?

如果只是因為憤怒才不畏懼他,那麼他心底突然產生的危機感又是從何而來?如果真的有實力,為什麼現在還不動手?

不管了,童磨停止了思考,臉色變得無比冰冷。

他再次抬起了鐵扇,彌漫的冰霜朝著對面幾個人類的方向蔓延。

而另一邊。

蝴蝶忍看著彌漫而來的白霧心里一驚,甚至額頭都快冒出冷汗了,可惜這里的溫度不允許她流汗。

此刻的她只能故作鎮定地站在原地,用憤怒掩飾心中的恐懼。

對面可是上弦之貳的鬼啊!連她的姐姐都對付不了,憑現在的她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呢?

所以她站著不動其實並不怪她。只是因為恐懼讓她的身體有些本能的僵硬,僅此而已。

其實蝴蝶忍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身後那個男人非要拐彎抹角地讓她頂在前面。

可惡可惡!你要是真的那麼厲害就趕緊動手啊!她在心中怒喝著身後的軒浩,可惜軒浩根本听不見她心里的想法。

看著逐漸接近的冰霜,蝴蝶忍感覺有些騎虎難下了。

怎麼辦?怎麼辦?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被軒浩忽悠了,不然這家伙干嘛不一刀砍了這只鬼?

你倒是快拔刀啊……軒浩心中有些無奈,這丫頭怎麼會這麼蠢呢,演戲都不會?給你機會裝逼你把握不住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蝴蝶忍臉上的表情僵硬,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想要回頭,但是突然想起來這里的路上軒浩跟她商量的事情。

不能回頭,不能表現出害怕,要淡定……對了!還有拔刀!

她總算是想起了最關鍵的步驟。

可是拔刀又能怎麼樣呢?蝴蝶忍心中仍然有著疑惑。

她知道以自己的力氣別說上弦之鬼了,就連普通鬼的脖子砍起來都吃力,難不成這個男人在路上已經傳給她什麼絕世神功了?可是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啊?甚至因為這里寒冷的空氣顯得有些僵硬。

不管了,先拔刀!

蝴蝶忍一咬牙將手撫上刀柄。

「!?」

就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手放上刀柄的一瞬間,童磨的目光微微一凝。

一道擴散的波動從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僅僅是一瞬就將他布置出去的寒氣逼退。

「這是什麼路數?」

童磨的心底更加沒底了。

這個女人還沒拔刀呢,只是將手放上刀柄就能帶來這樣強大的氣勢波動,什麼時候鬼殺隊出了一個這樣的怪物了!?

「!?」

不光是童磨心里驚訝,蝴蝶忍自己也是懵逼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呢,可是剛才從自己身側散發出去的波動她自己也感受到了。

就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周身掠過,無影無形。

那個男人做了什麼?蝴蝶忍強忍著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回頭。她並沒有听見自己身後有任何動靜,那個男人應該還在自己身後照顧著受傷的姐姐才對。

別那麼大驚小怪的,快動刀子啊!軒浩朝著身前的蝴蝶忍透出無奈的目光,可是這丫頭好像並沒有感受到,仍然處于震驚當中。

這有什麼好震驚的?不就是動作快了一點而已。

他不可能在上弦之鬼面前隨便出手,那樣的話會被無慘察覺到的。

不過問題也很容易解決,只要快得它們看不見不就完了。

他這五百年可不是白睡的,為了早點醒來,他竭盡全力地想辦法讓自己的身體狀況穩定下來。

身體狀況越穩定也就意味著他能夠越安心地發力,雖然還遠遠不能像巔峰時期一樣使用力量,但是也已經夠用了。

「花柱大人她需要趕快接受治療。」

軒浩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

蝴蝶忍總算是反應過來,「我明白了。」

說著她再次將目光望向不遠處的童磨。

「我現在沒空跟你耗,準備受死吧。」

「受死?」

童磨微笑著輕輕抬起手,手中的鐵扇遮住了他的半張臉,發出調侃的聲音。

「好棒好棒,你想怎麼讓我死呢?我很感興趣。」

冰霜之蓮圍繞著他緩緩綻放。

雖然嘴上說得很輕松,但是此刻的童磨已經全神貫注地準備迎接眼前這個女人的進攻了。

剛才那一瞬間從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絕非常人所能及,僅憑著氣勢就能逼退他的冰霧,說起來他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強大的人類。

不過他並沒有恐懼,因為他同樣很強。

上弦之貳的位置可是憑借實力奪來的。

「呼——」

蝴蝶忍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放松下來,身體也不那麼僵硬了。因為她知道身後那個男人並沒有騙她,她要做的只是按照約定的揮刀而已。

「花之呼吸,一之型,櫻花閃。」

蝴蝶忍緊握住刀柄,清冷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

這是暗號,提醒身後的男人,同樣也是警告眼前的鬼準備好迎接攻擊。

「!!」

剎那間,童磨瞳孔猛縮,他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殺意鎖定了。

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人,可眼前的女人話音剛落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哪里!?」

童磨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感受著鎖定自己的凌厲殺意,他下意識地側身躍起想要躲避。

‘噌——’

一道刺耳的刀鳴聲掠過。

溫熱的鮮血早已在童磨胸前綻放。

空氣中還殘留著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氣,童磨清晰地聞見了在這條徑直的路徑上殘留著的氣息。

他愣愣地轉頭,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的女劍士。

好險!童磨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剛才如果不是他本能地躍起撤步想要躲避,這一刀將會不偏不倚地斬在他的脖子上。

好快的速度,好凌厲的劍技,他居然完全沒能看清楚這個女人是怎麼移動到自己背後的。

可殘留的味道很清楚地告訴他這個女人只是徑直地從他身邊經過。

沒看清就對了。

因為蝴蝶忍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剛拔刀出鞘,然後就發現自己面前沒有了童磨的影子,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她自己的位置改變了。

最讓她難以置信的是……雖然沒能反應過來,但是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刀有那麼一剎那是月兌手的。

也就是說……她的刀被別人拿去用過!

這得是多快的速度?快到讓當事人的她都沒能反應過來。

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動靜,蝴蝶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手握著日輪刀緩緩轉身。

「躲開了嗎?」她些驚訝地看著躲過這一刀的童磨。

她是真的很驚訝,因為這完全不合理!這只鬼怎麼可能躲開?

剛才那一剎那發生了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個男人拿著刀砍了一刀,日輪刀上此刻都還殘留著血跡。

她看這只鬼難以置信的目光就知道,這只鬼很顯然同樣沒看清剛才是怎麼回事,那麼這一刀的速度應該完全超越了他的感知才對,他怎麼可能躲開?

「是因為太快了來不及調整方向所以砍偏了嗎?」

童磨微微心驚地看著蝴蝶忍眼里的驚訝,這個女人驚訝的目光很明顯是認為他應該已經死在剛才那一刀了。

童磨頭一次皺起了眉頭,模了模自己身上已經恢復如初的傷口處殘留的血跡。

他分析著這個女人的戰斗方式,力道並不是很強,但那速度快到令他都無法看清,自己或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因為他曾經與擅長用劍的鬼‘黑死牟’交過手,黑死牟的劍同樣很快,但遠不及這個女人的速度,光論速度的話這個他再也沒有見過第二個如此之快的生物了。

他絲毫不懷疑這樣的斬擊如果沒有偏能不能斬斷自己的脖子,躲開一劍已經如此驚險,如果這個女人還能繼續使出同樣的斬擊,那麼自己今天必死無疑。

想到這里,童磨突然間有些想要退縮了。

「下一次,不會偏了。」

蝴蝶忍的目光有些陰沉。

這可把童磨個嚇壞了,媽的一刀就夠驚險了,沒想到真的還能繼續?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完全想不通這個女人要如何憑借那樣嬌小的身軀連續使用這樣詭異的快速斬擊。

可是這個女人就這樣當著他的面收刀入鞘,擺出和剛才同樣的架勢,好像準備故技重施!

「不會再偏了。」

蝴蝶忍喃喃道。

在童磨的耳朵里听上去就像是死亡的威脅。

而只有她自己菜才知道,她是在提醒某人認真工作別放水。

看著這個女人準備拔刀的動作童磨的心髒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剛才那一刀比聲音還要快,听見聲音的時候他已經被砍中了。

所以不能靠聲音來躲避。

必須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動作。

直線!直線!一定是直線!童磨心中咆哮著。

「花之呼吸,一之型,櫻花閃。」

話音剛落,蝴蝶忍的身影又消失了。

而就在同時,一直盯著蝴蝶忍動作的童磨也竭盡全力閃避。

「噗——」

「 當——」

鐵扇墜落在地面發出金屬踫撞的聲音,一條飛旋的手臂緊隨其後墜落在地面。

童磨捂著自己斷臂的傷口滿臉驚悚地轉身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

「再來。」

蝴蝶忍惡狠狠地轉身,臉上滿是憤怒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還來!?童磨受到了驚嚇。

這個女人好像因為自己連續躲開兩次斬擊變得有些惱羞成怒了,很快又擺出了同樣的架勢。

你就會這一招嗎?他的心中怒罵著這該死的女人。但就是這一招連續兩次差點要了他的命。

冷靜,冷靜!我要冷靜!童磨心中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按照目前的狀況,這個女人應該是只會這一招了,不過這樣才正常,如此離譜的劍技如果多來幾招他拿什麼來招架?

該怎麼辦?該什麼辦?童磨心里開始慌了。

這一招劍技雖然看上去很單一,只是徑直的斬擊,但是速度已經快到令他恐懼的地步了,即使能夠通過預判軌跡來閃避,但是這樣也太特麼刺激了,稍有不慎就會身首異處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完全不清楚這個女人還能揮出幾次這樣的劍技。

不過看這女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表情怕是不止一次。

撤退!沒錯,撤退!

童磨看了看逐漸明亮的天色,打也打不過,天也快亮了,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里!

想到這里,童磨猛地後跳,手中的扇子刮起凜冽的風雪。

鬼血術,冰霧•睡蓮菩薩。

一座由冰霜構成的巨大佛像在他面前升起,擋住了蝴蝶忍的視線。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童磨頭也不回地朝著反方向跑去。

他已經看穿了這個女人的劍技。

單一的直線斬擊!

現在他用大佛擋住了這個女人的視線就無法瞄準他了!

「可惡!混蛋!不要跑!」

蝴蝶忍咆哮的聲音從大佛後面傳出來。

「不跑?」

童磨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他不僅要跑,還拐著彎的跑!

「天要亮了,下次再陪你們好好玩……」

轟——

童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劇烈的轟響聲打斷了。

他驚訝地轉頭看著身後。

那個女人轉瞬間已經繞過大佛來到他的身後不遠處。

不,不是繞過。

冰霜凝聚的大佛被一分為二,凌厲的斬擊將它攔腰斬斷,這聲巨響便是大佛倒塌的聲音。

怎麼可能!?

童磨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但是腳下的步伐卻跑得更快了。

再不跑真的會死的。

他腳下的步伐挪移,走著曲線逃命,幾個呼吸就掠出幾百米的距離。

看著身後的女人再次拔刀,但是僅僅瞬移了很短的距離就停下,童磨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

「哈哈哈哈哈——」

他果然沒有猜錯。

這個女人的劍技太過單一了,只會這一招,攻擊方式單調,而且攻擊範圍和距離都十分有限,他要跑的話這個女人根本就攔不住他!

童磨腳下的步伐越發歡快,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之中。

「可惡!」

蝴蝶忍看著童磨逃走的身影氣得直跺腳。

可是她毫無辦法,因為她清楚自己就是個演員而已,決定這只鬼生死的人根本不是她自己!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直接一刀砍斷他的脖子?」

她氣呼呼地跑到軒浩面前質問道。

「行了,先帶你姐姐回去治療吧,之後再跟你解釋。」

軒浩說著抱起香奈惠就準備離開。

「喂喂喂!我呢!?」

蝴蝶忍看著已經跳上房檐的軒浩喊道。

「我當然得先運送傷員了,」軒浩無語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反正天也快亮了,你自己回來。」

「你這家伙怎麼這樣啊!」

蝴蝶忍看著飛掠而去頭也不回的軒浩整個人都凌亂了,這里離蝴蝶居的距離很遠的啊!

……

當蝴蝶忍氣喘吁吁地回到蝴蝶居時,已經是快要接近正午的時候了。

「忍姐姐?」

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小葵看著累得夠嗆的蝴蝶忍有些疑惑。

「忍姐姐你去哪里了?怎麼累成這樣?」

「別……別問了……」

蝴蝶忍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姐姐和那個家伙呢?」

「那個家伙?哦!」

小葵似乎听懂了蝴蝶忍的意思,「我已經一整天沒有看見過香奈惠姐姐了,至于軒浩先生……不是和你一起出門的嗎?」

小葵有些疑惑地看著蝴蝶忍,她記得很清楚,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再見過香奈惠姐姐,而忍姐姐好像是傍晚被軒浩先生抱在懷里出門的。想到這里她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一臉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蝴蝶忍。

「忍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

蝴蝶忍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才反應過來,他們出門的時候怕這些孩子擔心並沒有告訴他們實情。

這麼說來,那家伙帶著姐姐回來同樣沒打招呼?

不好!

蝴蝶忍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地扔下一臉好奇地小葵沖進了蝴蝶居內。

蝴蝶居里治療傷員的任務一直都是她和姐姐負責的,現在姐姐受傷,她剛剛才回來,看小葵的反應那家伙帶著姐姐回來完全沒跟蝴蝶居里的其他人打招呼,說不定連正門都沒有走!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在給受傷的姐姐療傷呢?

「混蛋,,變態!」

氣勢洶洶的腳步聲響徹整個蝴蝶居。

一陣腳步聲過後,蝴蝶忍咆哮著推開了軒浩的房間門。

她已經找過了所有的病房都沒有看見姐姐的身影,姐姐的房間也沒有,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這個房間了。

「你怎麼能無緣無故污人清白?」

軒浩有些無語地看著突然闖入的蝴蝶忍。

「你還好意思說……」

「小忍,咳咳。」

蝴蝶忍剛想咆哮,就被一陣輕咳聲打斷了。

「姐姐!?」

蝴蝶忍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原本她認為應該身受重傷躺在床上休息的姐姐正閉著眼楮坐在桌前喝著茶,而為姐姐泡茶的正是她剛才罵的‘混賬,,變態’。

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楮。

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對了!她可是記得很清楚,自己的姐姐明明受了很重的傷來著?幾乎全身被極寒的冰霜凍結,怎麼想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過來才對。

「這麼驚訝干嘛?我說過了,有我在,你姐姐想死都難。」

軒浩來到蝴蝶忍身後關上門,然後‘啪’的一聲彈了一下她的腦瓜子。

「剛才罵我啥來著?」

「對……對不起。」

蝴蝶忍很快就意識到是自己搞錯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做了什麼,但是看著姐姐安然無恙,應該與這個男人月兌不了關系。

「你是怎麼這麼快就治好姐姐的?」

「一點皮外傷而已,要是連這都治不好,我不白活這麼長時間了。」軒浩理所當然地回答。

蝴蝶香奈惠身上的傷其實並不重,甚至沒有任何致命的傷痕,唯一的為問題只是肺部吸入了大量鬼血術形成的冰霧。

不過這對于現在的軒浩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已經知道該如何利用創造之力對抗毀滅之力時逸散出來的一些‘余溫’了。

這次是真的只需要一點‘余溫’就可以了。因為香奈惠身上的傷並不是很重,至少比幾百年前身體全面崩潰的煉獄真一郎好太多了。

「也對哦……」

蝴蝶忍這才想起這個男人可是五百年前的人物。

根據姐姐跟她講的傳說,這個男人還曾經救活過五百年前開啟斑紋必死的‘炎柱’,那已經可以算是逆天改命的地步了,而如今的姐姐只是受傷而已。

「不過……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要放走那只鬼?」提起這個蝴蝶忍就有些生氣,「那可是上弦之鬼啊!」

上弦之鬼的恐怖所有鬼殺隊的隊員都很清楚,因為五百年前差點覆滅鬼殺隊的正是這些上弦之鬼。

而且從那以後鬼殺隊就再也沒有成功討伐過上弦之鬼了。

「小忍,別激動。」香奈惠听見蝴蝶忍有些激動的聲音安慰道,「軒浩先生這麼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什麼道理?」蝴蝶忍皺著眉頭,「讓上弦之鬼活著……會死更多人的……」

「只要鬼舞無慘不死,鬼就是殺不盡的。」

軒浩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殺死一個上弦,很快就會有另一個頂上,沒有任何意義。」

「那就這樣放過它們嗎?」

「當然不是……我不殺他的真正原因是不想讓鬼舞無慘察覺到什麼,」軒浩的目光變得有些陰沉,「正如你說的,那是上弦之貳的鬼,像鬼舞無慘那種膽小如鼠的家伙,如果知道手下強大的鬼死了,就一定會變得警惕起來。」

「所以你才……」

蝴蝶忍立刻就明白了軒浩的意思。

鬼舞無慘最怕的就是能夠威脅到他的東西,如果突然出現一個有實力碾壓上弦之貳的人類,那麼無慘一定會變得異常警惕,最壞的情況或許是和以前一樣躲起來,那樣的話事情就會變得更加麻煩了。

「呵,能夠威脅到上弦之鬼的人類可以存在,但不能太過強大了,那樣的話會讓鬼舞無慘感到恐懼的。」軒浩的語氣有些不善。

鬼舞無慘這種麻煩的家伙居然讓他這麼配合的表演,等到時候抓到它一定要好好跟陪它曬曬太陽聊聊家常。

「所以在之前的表演中你讓我表現出了足以殺死上弦之鬼的力量,但是卻只會一招劍技而且很容易被針對?」蝴蝶忍問。

「是的。」軒浩微笑著點頭,「只要那只鬼不傻,就應該察覺到了我露出的‘破綻’,快如閃電的斬擊,同時也是極其不容易控制的斬擊,有著距離的限制,而且很容易撲空。這樣的斬擊很容易應對,即使被無慘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喂喂喂!你倒是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那我呢?」

蝴蝶忍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妙的地方,「這樣的話,那我不是已經被上弦之貳給記恨上了?不對,說不定所有十二鬼月都會知道我了!他們不會找我麻煩吧……」

蝴蝶忍突然有些想抱著自己的姐姐瑟瑟發抖,可是礙于面子沒有付諸行動。

她有多少斤兩她自己可是很清楚的,這次能夠擊退上弦之貳的鬼完全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功勞,跟她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還不簡單?你變強不就行了嗎?」軒浩理所當然地回答。

「哈?」蝴蝶忍感覺自己好像被坑了,可是為什麼這家伙挖的坑要自己來跳!?

變強?說得倒是簡單……她可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斬斷鬼的脖子。

「呵呵……」香奈惠听著自己的妹妹發出可愛的聲音輕輕地笑了,「小忍別擔心啦,既然軒浩先生這樣說了,他就一定會幫你的。對吧?軒浩先生。」

說著她將頭轉向軒浩所在的方向,但是眼楮依舊沒有睜開。

「姐姐你的眼楮?」

蝴蝶忍這時候才注意到姐姐不對勁的地方,之前她被姐姐安然無恙的模樣驚訝到了,此刻才發現自己的姐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閉著眼楮。

「啊?沒什麼,只是暫時看不見了而已。」香奈惠微笑著回答,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她能保住一條命就已經是奇跡了。

「暫時?」蝴蝶忍有些不解。

「是的,軒浩先生說他能治好我的眼楮。」香奈惠微笑著點頭。

「真的嗎?」听見姐姐的解釋後,蝴蝶忍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男人,有些不確定地問。

她可是知道的,姐姐的‘花之呼吸’終之型的奧義。

那是超越人類極限的技能,使用之後會給眼球帶來極大的負擔,而且是不可逆的損傷。

已經失明的人真的能夠重見光明嗎?

不,或許自己身邊這個男人真的能做到也不一定?

因為這個男人身上藏著太多她們不能理解的事情了,雖然平時看上去就跟普通人沒有區別,但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是奇跡一樣。

不論是那讓人看不清楚的劍技,還是一上午就治好了姐姐身上的傷勢。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不過這大概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軒浩輕輕地點頭。

他並沒有把話說得很絕對,因為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治好香奈惠的眼楮。

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治好香奈惠的雙眼已經月兌離了治療的範疇了。

香奈惠的雙眼已經徹底廢掉了,治療沒有任何的意義,只能重塑一雙新的眼楮,並且還要重塑那些壞死的視神經。

這樣精細的活憑借他現在掌握的這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法則之力怎麼想都不可能做到。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蝴蝶忍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姐姐如果看不見的話,肯定就沒辦法繼續擔任‘花柱’了。」

「沒關系的,香奈乎不是很有天賦嗎?」軒浩說,「不久之後她應該就有足夠的能力繼承花柱的位置了。」

「可是她現在還太小了。」蝴蝶忍皺著眉頭。

「那就由小忍你先暫時接替我的位置好了。」香奈惠突然微笑著建議道。

「?」軒浩有些納悶。

「!?」蝴蝶忍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感動。

她一直都希望能夠幫到姐姐,但是同時也很清楚自己是沒有那個能力的,對于姐姐的信任她很感動,但是確實是辦不到啊。

「我沒有在開玩笑。」

似乎是察覺到兩人的異樣,香奈惠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蝴蝶忍。」

她頭一次認真地叫著自己妹妹的名字。

「雖然我看不見,但是……你在面對上弦之貳的時候並沒有退縮對吧?」

「是的……」蝴蝶忍愣愣地點頭。

「那麼就沒問題了。」

香奈惠臉上再次浮現出溫柔的笑容,「剩下的就拜托軒浩先生了。」

她跪坐在地上,面帶微笑地朝著軒浩的方向輕輕俯身。

「姐姐你……」蝴蝶忍想要上前阻止姐姐的動作,但是看著姐姐臉上認真的表情沒能阻止。

「……」

軒浩沉默了一陣。

「好了,起來吧。」

他上前輕輕扶起看不見的香奈惠,然後轉頭朝著蝴蝶忍揮了揮手,「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你姐姐商量。」

「可是……」

「小忍,你先出去。」

香奈惠也微笑著沖著蝴蝶忍示意。

「好吧。」

蝴蝶忍輕輕拉上房間門,有些無力地蹲坐在地上。

她望著天花板發呆,眼角閃著淚光。

「都是因為我太弱了。」

……

「軒浩先生你會負責的吧?」

香奈惠微笑著朝著軒浩的方向。

「你這話說得就像我把你怎麼了一樣……」軒浩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

「如果軒浩先生真把我怎麼樣了,那到好辦了呢。」香奈惠開玩笑似的笑了笑。

‘咚咚——’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是蝴蝶忍在提醒屋里的兩人她還在。

「這孩子。」香奈惠苦笑著搖了搖頭。

軒浩則是嘆了一口氣。

他發現自己好像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當然,並不是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香奈惠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狗血的始亂終棄。

只是他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做法把蝴蝶忍給卷入麻煩的事情里面了。

蝴蝶忍原本是沒有必要繼任柱的位置的,即使‘花柱’的位置暫時空缺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這個女孩已經進入了眾鬼的視野,即使不成為柱,也會被卷入危險之中。

「我已經沒有能力保護好小忍了,所以只能讓她自己能夠保護好自己。」香奈惠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微笑,「小忍她這麼可愛我想軒浩先生不會忍心看著她死的吧?」

這女人平時看上去呆呆的其實聰明得很,軒浩對香奈惠的看法再次有了改變。他從一開始似乎就沒有完全看透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溫柔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超乎想象的堅強,否則她是沒辦法在這個惡鬼橫行的世界保護好相依為命的妹妹的。

軒浩感覺這個女人或許並沒有在跟他開玩笑,如果是為了保護妹妹這個女人真的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

事實也正如軒浩所想。

此刻的香奈惠雖然看不見,但她的心中卻如明鏡一般澄澈。

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也很清楚事到如今能夠保護自己妹妹的人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

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及時帶著小忍來救她,那麼她此刻已經死了。

香奈惠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死了,那麼小忍一定會想盡一切復仇。

可是光憑小忍要怎麼才能復仇呢?她能想到的最好結果也不過是同歸于盡而已。

不論是因為軒浩的‘計策’卷入被鬼盯上的旋渦還是因為自己的死走上復仇的道路。總之,香奈惠清楚的知道,無論如何自己的妹妹都不可能逃月兌要與鬼廝殺的宿命。

相較而言因為軒浩的原因被卷入反而是最好的結果,因為這樣她也就有理由請求這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妹妹了。

這個男人無比的強大,只要有他的承諾自己的妹妹就不會有危險,對于這一點香奈惠深信不疑。

不過她也知道對于這樣強大的的男人她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只能低下頭請求。

軒浩先生是個善良的人,她相信這樣的人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好吧,你贏了。」軒浩嘆了一口氣,「我答應保證她的安全,但是她要變強這件事情我現在大概幫不上什麼忙,還得靠她自己。」

「這樣就好,那就太感謝軒浩先生了。」香奈惠開心地笑了起來。

軒浩無奈地起身準備離開。

可是走到了門口,卻想起這似乎是他自己的房間。

于是他拉開了房間門,輕輕踢了踢坐在地上的蝴蝶忍。

「好了,沒什麼事情了,趕緊帶你姐姐回房間休息,別讓她賴在這兒。」

你才賴在這兒呢!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地盤……蝴蝶忍心中這樣想著,氣呼呼地走進房間扶著姐姐起身。

「啊啦,其實我不介意睡在這里的哦。」

香奈惠輕輕笑著被蝴蝶忍推著朝門外走。

「好啦,姐姐快走!」

蝴蝶忍听了更加著急地攆著姐姐出門。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勞資滾!」

「砰——」

軒浩一手一個提起兩人的後領扔到門外,然後重重地關上了房間門。

……

大正二年。

月色籠罩的城鎮高處,一道漆黑的身影坐在樓沿上俯視著這里的一切。

在他的視野中,一道輕盈的身影像是蝴蝶般在樓宇間廢物,似乎是在追逐著什麼。

很快,那道輕盈的身影在一處死胡同停下。

因為她追趕的目標無路可退了。

「求……求求你,放過我!」

被追逐的身影跪地求饒。

「饒我一命吧!我發誓……」

「要我饒你一命?」

有些疑惑的溫柔女聲響起。

緊接著是刀刃劃過刀鞘的聲音。

少女輕輕地拔出她那柄特質的日輪刀,縴細的刀尖指著眼前的惡鬼。

「我們都應該明白,人與鬼之間相互求饒……是毫無意義的。」

少女的聲音無比溫柔,說出的話卻讓這只惡鬼感到膽寒。

「我可沒有姐姐那麼心軟啊,不過放心吧,我會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

「不不不……求求你!我發誓……發誓再也不會吃人了!」

鬼靠著牆面,顫抖地抱著自己的身體,嘴里不斷地求饒。

「再也不會吃人……那麼已經被你吃掉的人,該怎麼辦呢?」

少女面無表情地看著顫抖中的鬼。

「……」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看樣子你已經沒什麼好狡辯的了。」

少女緩步向前,輕盈的刀刃在少女指尖旋轉,在也空中劃出淡紫色的光暈。

感受著越來越近的人類氣息,縮在牆邊的鬼突然間停止了顫抖。

「既然不肯放過我……」

「那就去死吧!」

它突然間變得面目猙獰,張開的嘴中鋒利的獠牙上還殘留著不知何人的鮮血。

面對突然間暴起的鬼,少女依舊面不改色地前進。

她的身姿輕盈得就像沒有重量,手中的刀刃亦是如此。

‘蝶之舞,戲弄’。

伴隨著鬼撲過來帶起的狂風,蝴蝶般的羽織隨風而起,像是展翼的蝴蝶起舞。

少女的身姿也同樣跟著隨風搖曳,而她手中的日輪刀卻像是消失了一般。

「噗噗噗——」

連續幾道噴涌的血柱從鬼的身體各部位涌出。

那柄日輪刀並非消失了,而是太快了。

原本縴細的刀身在快速的突刺中讓人難以察覺。

微弱的力量對這只鬼來說不痛不癢。

「哈哈哈哈哈——」

鬼放肆地笑著,「你在做什麼?不砍脖子的話是殺不死鬼的!」

「鏘——」

回應他的是收刀入鞘的聲音。

少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語氣變得無比冰冷。

「我說過了,要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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