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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手就像斷了一樣

臨床上的麻醉大體分為,全身麻醉、以及局麻兩種。

全麻要求很高,需要各種儀器配合,基本上只有在手術室才能實現。

局麻相對簡單,蘇杰平常給病人進行侵入性操作,大部分情況下都會用到麻醉。

而局麻,細細分類起來,也有四種之多。

表面、浸潤、區域阻滯、靜脈麻醉。

蘇杰今天準備給老尤用的,就是局麻中的區域阻滯,圍繞手術區,在其四周和底部注射局麻藥,以阻滯進入手術區的神經干和神經末梢,達到隔絕疼痛的效果。

系統早先給了【專精級麻醉術】,蘇杰為此禍害了不少的小白鼠,在它們自願主動為醫療事業獻身後,得到了不少的經驗積累。

再加上一些論文的支持。

蘇杰在心中默默想著,對于這種前臂骨折,手法復位的病人,區域阻滯麻醉的效果應當是十分理想的!

趁著李明輝還在給病人檢查,蘇杰趕緊出來尋找區域阻滯麻醉需要的用物。

腎內科的護士都挺熱情,看到蘇杰高高大大,長得好看,都願意主動幫他找東西,不過听到蘇杰還需要利多卡因,她們愛莫能助的指了指醫生辦公室︰

「這種麻醉藥你得找值班醫生開藥,我們科室不會留備用藥的。」

「謝謝了。」蘇杰感謝一聲,走向醫生辦公室。

為了方便病人去問話,醫生辦公室的門只是虛掩著,蘇杰輕輕一推就進去了,腎內科醫生正在給骨科醫生打視頻電話,屏幕上的骨科醫生穿著洗手衣,背後的場景一看就是在手術室內。

蘇杰靠過去,听到兩人的對話,似乎並不是那麼友好和諧……

「今天我們科手術日,我剛剛結束一台手術,後面病人都躺在台子上了,主任等著我回去和他一起抬腿呢,我現在怎麼可能下去看你們科的病人?」

視頻里,穿著洗手衣的骨科醫生攤手道。

「一個多小時之前我就發了會診單,這個病人小臂骨折了,你們拖這麼久,他骨折加重了怎麼辦?」腎內科醫生焦急道。

「急診科MDT不是過去了嗎,那個李明輝以前在我們科呆過,簡單的復位他能行。」

「行個屁,他剛剛還和我說誰來都沒用,急診科懂什麼骨折,他們就一股子蠻勁,反正他們科病人大部分都不用溝通,直接上手按壓就行了。」

「他不行,那我估計也不行,你們科病人如果覺得太痛受不了,就聯系麻醉科的醫生,讓他們先給他麻醉,我們骨科只負責手法復位,太痛不願意接受治療,這件事我們也管不上。」

腎內科醫生氣的黑發都要倒立起來了,正準備開啟新一輪的河東獅吼,骨科醫生卻听到了主任的呼喚,急匆匆便掛斷了視頻電話。

「臥槽你大爺的,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腎內科醫生憤怒的收起了手機,同時也注意到了身後站著的蘇杰。

「你跑過來干嘛?那個病人你們到底能不能搞定?」

腎內科醫生還處于憤怒之中,開始無差別攻擊,要不是看蘇杰年輕又好看,她估計都要直接放大招了。

在她看來,急診科MDT簡直就是個笑話,不好好待在急診科處理自己的病人,閑的蛋疼在全院跑來跑去,就像個跳梁小丑。

更主要的是,現在骨科醫生認準了MDT已經來了的理由,推月兌不過來處理問題,自己就算去醫務科告狀,他們也可以把責任全部推給MDT。

這就真的挺惡心人的!

蘇杰很冷靜,沒有被腎內科醫生拉進憤怒的泥沼里,反而十分淡定道︰「能幫我開一只利多卡因嗎?我和病人談好了,給他用區域阻滯麻醉,他願意接受手法復位。」

「你給他用區域阻滯麻醉?」

腎內科醫生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蘇杰的胸牌,眼角抽動道︰「你是今年剛剛進醫院的那一批實習醫生吧,你會區域阻滯麻醉?」

局麻的難度也有高低之分。

像蘇杰之前用的表面浸潤麻醉,就屬于最簡單的一種,基本上是醫生都會操作,不存在任何難度。

但區域阻滯麻醉,就不是每個醫生都能掌握的了。

他需要術者十分了解神經走向,以及解剖位置,一旦穿刺麻醉位置錯誤,就極有可能損傷到重要神經,造成嚴重的後果。

而且說起來,麻醉並不是臨床醫生的專屬技能包,大部分醫生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科室的專業技能上,麻醉技術只要夠用就行,會一點浸潤麻醉,懂一些麻醉的相關知識,就夠了。

再需要進一步,電聯麻醉科過來幫忙就行。

這就導致區域阻滯麻醉,大部分都是由麻醉醫生操刀,臨床醫生掌握的並不多,更別說……還是一個實習醫生?

「你要給老尤區域阻滯麻醉?」腎內科醫生再一次難以置信道。

蘇杰點點頭,沒有解釋太多,還是重復問道︰「能給我開一只利多卡因嗎,病人還在等著呢。」

腎內科醫生猶豫了片刻,可想到急診科那邊不還有一個高年資的醫生嗎,這個實習醫生有沒有本事區域阻滯麻醉,有那名醫生盯著,又不用自己操心,于是便從旁邊的抽屜拿出了一只利多卡因,遞給了蘇杰︰

「你拿去先用吧。」

蘇杰接過利多卡因,客氣的說了聲謝謝,轉身快步離開。

腎內科醫生本來不想去看急診科醫生瞎胡鬧,可蘇杰的表現卻又讓她忍不住好奇起來。

這年輕人,不像是剛剛下臨床的樣子啊,我們科的實習醫生看到我發火,話都要說不利索了,他倒是和風細雨的,把我的火氣也壓下來不少。

而且他真的會區域阻滯麻醉嗎?

去看看?

得,還是去看看吧,別瞎胡鬧,把老尤神經打廢了,到時候麻煩的還是我!

最後,蘇杰和腎內科醫生前腳後腳分別回到病房。

老尤喊了一個多小時,嗓子都喊啞了,這時候正抱著胳膊小聲嘆著氣。

李明輝剛剛給他檢查完,說道︰「橈骨遠端骨折,和我想的差不多,手法復位,再加上石膏固定就可以了,不過這個病人太敏感了,我剛剛就輕輕踫踫,他就疼的拼命掙扎。」

「手法復位需要病人充分配合,他疼的這麼厲害,肌肉劇烈收縮,復位效果可能會有影響。」

蘇杰對此倒沒有太大的擔憂,說道︰「沒事,我來給他麻醉,他不會再感覺到疼的。」

說完,便把準備好的東西擺在了借來的操作台上,推著移動操作台,走到了老尤的身邊。

老尤還是有點緊張,問道︰「醫生,我真的太怕疼了,打了麻醉後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蘇杰想了想,說道︰「放心,等會打了麻醉,你手就像斷了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

老尤痛苦中擠出了一絲笑意,可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對……

手就像斷了一樣。

我手明明就已經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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