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離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若有所感的感覺自己從前似乎從來都沒有感覺過,說英靈聖殿沒有出什麼意外那周君離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是怎麼回事……周君離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這種感覺……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就連周君離自己都說不清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但是現在周君離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自己心上,而是看著後面滿臉寫著惶恐和不安的阿榮,周君離就知道自己估計沒有辦法現在就處理這件事情,更何況出了這件事情,饒是以周君離的心理素質也沒有辦法再把注意力轉移過去。
周君離望著低頭搓著手指,一副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的事情的小女孩模樣的阿榮,啞然失笑地說道:「我都說過你不用放在心上,等到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也沒什麼;來吧,笑一個,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笑起來的樣子。」
阿榮低著頭一言不發,周君離一下子把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自己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這種話也只能嘴上說一說就是了,只有傻子才會當真。
「主人」
最終阿榮好像做好了什麼心理準備一樣,低著頭拉住了周君離的衣角,聲音低的就好像是旁邊的小蟲子一樣,如果不是周君離一直在耐心的等著阿榮的話,估計都有可能听不到她在說什麼。
「主人,我並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不過我不想再讓主人你想起這些不怎麼樣的回憶;那樣的話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周君離能夠听到,阿榮的聲音雖然在極力保持著冷靜,但依舊能夠听到明顯的顫抖的聲音︰「主人,給我一點時間,我只要幾天時間,讓我做好準備,我一定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周君離感覺自己已經說不出話,因為自己從阿榮的口中听到了她從來都沒有流露出來的一種情緒;這種哀求的聲音無論周君離在想什麼,都是無法拒絕,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愧疚;畢竟阿榮那默認的態度也算是承認了她的死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周君離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拉起了阿榮那柔軟冰冷的小手,用自己的行動來表明著自己的態度,雖然現在二人之間陷入到了一陣以前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沉默之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周君離現在竟然有了一種自己好像真正的接近了阿榮的感覺。
這種感覺,起碼在周君離看來還不錯;只不過之後自己要處理的事情,很有可能又多了一件。
英靈聖殿前方,周君離拉著阿榮柔弱無骨的小手,望著已經傳來了一絲響動的英靈聖殿,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自己一開始一直以為自己是被逼著前進,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這麼積極吧?只不過沒想到,就算自己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再次投入到這種狀態之中的感覺還不錯。
周君離拉著阿榮的手越來越緊,眼神不自覺變得銳利了起來,就像周君離前些日子發現的那樣,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似乎發生了許多連自己都一時間無法發現的變化;而第一個要在這種變化下覆滅的勢力,就是那還在互相推諉著責任,等著援兵到來的摩斯公國
精靈族的聖女,已經從深淵長城的站點離開,繼續朝著大陸北方的方向前進著,在這段時間內,聖女代表著精靈族和深淵長城進行了許多不能透露的交易;但是詭異的是,這中間完全沒有紙面利益的交換,更像是兩個人在口頭上定下了不少的約定,完全沒有任何法理和公證的強行執行人的存在。
雖然說這兩個勢力本身就已經代表了一種規則,但是這種明面上的樣子都不做的行為確實從各種方面來看都很少見。
安索卿衛隊的衛兵們身上穿著十分普通不起眼的黑色鎖子甲,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鎖子甲的重量一樣,依然以每天都要強行軍的強度前往黑薔薇領,因為聖女已經說過一遍,她們似乎已經落後了。
雖然衛兵們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個方面落後,但既然自己的聖女殿下都這麼說了自己安索卿衛隊怎麼能落後于那些凡人?這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精靈族在千年以來第一次大規模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沒有任何的遮遮掩掩,沒有任何的通知,頂著大陸上的勢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安索卿衛隊的旗幟,兩千人左右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走在奧托帝國修築出來的官道上。
安索卿衛隊的鎧甲看上去完全沒有精靈族的華麗,但是這種低調奢華的裝備配上安索卿衛隊那一顆燃燒著的生命樹的旗幟之後卻變得十分和諧。
起碼在路上那些貴族和領主的眼中確實是這樣。
安索卿衛隊再次出現,而且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的消息幾乎在一瞬間傳遍了整個大陸,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哪里,但是有人觀察過,安索卿衛隊的行進速度很快,快到完全不像是精靈族這個精致優雅的種族會選擇的速度;哪怕是安索卿衛隊也是這樣。
除了知道安索卿衛隊的目標是北方之外,幾乎沒有人和信息,
直到這支隊伍即將來到安納斯公國的時候,一個嶄新華麗的旗幟才從隊伍之中豎立了起來,燃燒的生命樹之中仿佛生長出了一個光芒耀眼,仿佛聖光降臨一樣的聖樹。
在傳說中,位于神界的生命樹曾經收到了末日級別的災難,在一時間甚至就連墨娜女神都沒有辦法解決;到了無力回天的時候,生命樹忽然自燃、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黑色的火焰不僅沒有將生命樹燒毀,甚至更像是一個保護層一樣,將生命樹牢牢地包裹了起來,直到墨娜女神到來,黑色的火焰才緩緩消散。
而在傳說中,生命樹正是精靈一族出現的地方;然而能夠用生命樹作為徽章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不是族長,不是長老,而是精靈族的聖女;在某種對外程度上聖女的權力要比族長還要大上一些;但是因為精靈族的某些原因,從以前到現在,精靈族的聖女和族長始終都是姐妹兩人;就好像變成了某種不知道究竟是好還是壞的某種「詛咒」。
但是當這個旗幟一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精靈族這次的活動的性質都完全變了。
從一個隱隱約約想要出世的強大種族變成了一個身上擔負著重要政治任務的某種「國家」一樣的組織;尤其是在即將來到安納斯公國的時候他們才展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這種樣子看來最近又有好戲能看了。
听說北方那邊的摩斯公國好像還陷入到了一場內亂之中;不,與其說是內亂,更不如說現在的摩斯公國易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雖然摩斯公國好像不知道從哪里召集了一群古怪的軍隊以及忽然出現的空中空艇部隊;但是摩斯公國真的能把自己丟失的領地重新奪回來嗎?
很多人都沒有發現,就連自己都開始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那個貧瘠領地、連名字也不知道的拉古人領主。
而在今天,安索卿衛隊的先頭部隊已經來到了安納斯公國最南方的城市,雲湖城;而在雲湖城的正前方,已經有三個座天使在等著精靈族的安索卿衛隊;天使的身上穿著亮銀色的盔甲,盔甲的胸口部位雕刻著一只金色的雄鷹;雄鷹的後方是一個類似于烽火台一樣的剪影,整個標致簡潔大氣;座天使的管理權始終都掌握在菲安娜的手中,哪怕是神界都無法指染哪怕一分一毫;除了菲安娜的個人魅力以及統治力之外,誰也不相信里面會沒有菲安娜私藏起來的某些東西。
座天使望著不遠處已經冒出了一點尖頂的旗幟,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菲安娜大人說的果然沒錯,沒想到到了最後不是深淵,而是這些進行先忍不住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任憑他們破壞我們的計劃吧?」
「這種問題不需要我們去處理,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一位座天使默默地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摘了下來,隨手扔在了旁邊的聖騎士的手中,冷聲說道︰「我們的武士計劃還需要一點時間,就算這些精靈發現了什麼,現在估計也沒有辦法把注意力轉移到我們這邊;我們只需要盡快把他們給趕走就夠了。」
「趕走?趕到哪?聖墨城嗎?」
「至少菲安娜大人是這樣說的。」
聖天使說完之後便展開了自己身後的兩片羽翼,金色的光芒灑下,來自聖術的光芒瞬間充斥在二人的身邊,這究竟算不算是聖天使留給精靈族聖女的下馬威沒有人知道,起碼在聖女的眼中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少見的情況。
聖女在雲湖城城外就已經命令安索卿衛隊停了下來,按理來說的話,如果不是奧托帝國的皇帝這種等級的存在的話,是沒有人能夠讓聖女在這麼遠的方向就停下的;當然,聖女也並不是因為雲湖城里面的座天使才停下安索卿衛隊的腳步的。
聖女緩緩地拉開了車廂內的簾子,絕美的臉龐中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神色,她在雲湖城的城外看到了兩條十分寬廣的軌道,比一般礦場的軌道寬了足足兩三倍還不止,而且那些軌道的樣式也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模樣,里面擺滿了一粒粒小石子,而且如果單論材質而言的話將這麼多的鐵全部都變成這種東西確實有些虧啊。
「這個東西就是鐵路嗎?真是好久不見啊」聖女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意,但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車廂中隱藏的笑容;既然自己已經到了安納斯公國,那麼也就是說距離他在的黑薔薇領應該也不遠了吧?
如果可以的話,聖女連安納斯公國都不想進去,只想著盡快趕到黑薔薇領,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奧格索爾家族的那個夏洛特應該也到了那邊了這樣看來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然而就在聖女還在思索自己路線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聖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是一支仿佛閃爍著白金光的部隊正在緩緩朝著自己這邊的方向走來;這些人完全不加掩飾,就好像是在刻意擺給自己看一樣。
「真是的,這些人為什麼總是要用這麼充滿敵意的眼光看別人。」聖女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的臉上始終都保持著一陣悠悠的光芒,有了這個光芒之後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聖女那和墨娜女神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當然,除了某種需要達成自己目的的時候,雖然自己曾經很抗拒,不過因為他的原因
嘿嘿
聖女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想盡快把這些人打發走,然後和菲安娜大人敘敘舊之後應該就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事情了吧?如果說整個安納斯公國有多少人能讓聖女看著順眼的話,估計也只有菲安娜一個人了。
「那邊都是什麼人?」
「一群聖騎士聖女殿下,這些人並不需要你親自出馬,不過前面好像有座天使的樣子。」聖女的話音剛落,看起來空無一人的車廂內瞬間傳出來了一個嬌弱的聲音;聖女听到聲音所說的內容之後小臉一苦,這幅可憐巴巴的模樣就連她的姐姐,精靈族的族長都沒有見到過。
「這些人難道就這麼閑嗎?她們有沒有說什麼?」
「還能有什麼還是那些神聖武士的事情唄,不過看她們的樣子似乎只想盡快把殿下您趕走的樣子。」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不過,殿下;為什麼你這麼著急前往黑薔薇領呢?難道那個預言」
听到「預言」兩個字,聖女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干巴巴的說道︰「我說過,其實我本人並不相信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守護預言存在的奧格索爾家族?那個夏洛特?等我過去之後絕對沒有她的事情」
「」
其實聲音的主人最好奇的,還是為什麼每次提到這種問題,都會忽然抱有這麼大的敵意